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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礼勿视,王爷请撒手 168、大夫出诊

作者:陌无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9 21:56:58 来源:平板电子书

郡主之前,可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能够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别人呢?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面前,又开始编造故事了?

“什么恩惠啊?”

叶无双耸耸肩膀:“做过的事情,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居然敢随便乱吃?”

看着王一凡夸张无比的表情,叶无双眯了眯眼,紧紧地抿着嘴唇,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将军,吃就吃,不吃就不吃,没有必要追根究底?我们平日里吃鸡蛋,也不会追究到底是那一只母鸡如何生下鸡蛋的啊。”

168、大夫出诊

“听你这么一说,内心还是有鬼了。”王一凡微微眯起双眼。

“嗯哼,本人内心光明磊落,一直住着天使呢。”

“管家——”

王一凡的一声大吼,管家吓得满头都是黑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请问,将军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些糕点,到底是谁送过来的?”

真是的,他完全不想卷入这种纠纷之中好吗?

管家眉毛鼻子皱成一团,讷讷地说:“是成记糕点铺的店小二送来的,说是一个……”

妈呀,后面的话直接说了,肯定又会引发大战的!

“说!不许有半句隐瞒!”

管家吓得一个哆嗦,带着抱歉的眼神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地说道:“说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买下糕点,那个人据说受过夫人的恩惠,但是囊中羞涩,不能有更好的表示,所以买一点糕点尽尽自己的心意,仅此而已。”

“还而已?我们将军府难道还缺了这几盒糕点吗?”

管家和叶无双相视无言,为什么将军非要如此理解呢?

“将军,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有点累,需要休息,管家,请送将军回红叶院。”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无理取闹了,王一凡气得咬紧牙关。

“你不要休息,你不给一个说法,今天,我还不走了!”

叶无双真是被这个一根筋脑袋的人打败了,她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心里想着,既然不走,那就气走你,最好气得七窍生烟!

“啊,管家,店小二送糕点来的时候,有没有说那个受过我恩惠的男人长相如何啊?我帮助过好多人,还真不知道具体说的是哪一个,这个人也真是的,送东西来居然不留下姓名,还要我去猜测啊!”

王一凡冷冷地说:“公然去评论男子的样貌,似乎,不是你一个已嫁做人妇的郡主应该做的事,请注意你的身份。”

“嫁做人妇”四个字,他特意咬得重了些。

叶无双却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不肯留下姓名,肯定是希望我一直惦念着,反复猜测着,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王一凡浑身僵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

“啊,反正我也不怎么受将军待见,如果日后将军将我扫地出门,不是还得提前找到去处吗?将军,我这个人一直坦荡荡的,今儿个当着你的面,不如,我们讨论一下,是不是该将这个高大魁梧不输于将军的男子,作为我的……下家呢?”

“你,你,你这个女人……”

眼见着将军似乎要扑上来打架了,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将军的胳膊,好言相劝:“将军,俏夫人今儿个炖了银耳汤,可以去秋燥的,您去尝一尝。”

有了台阶下,王一凡陡然止住自己的动作,愤愤地瞪了叶无双一眼。

转过身,他伸出退使劲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气呼呼地走了。

管家只得好言相劝:“夫人,还是互相让一让。老奴看着将军从小长大的,将军嘴硬心软,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挂念夫人……”

叶无双打断管家的话:“挂念?他不来气我就已经很好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叹了一口气,管家摇摇头走了。

哼,不让她吃,她还偏偏要吃了。

本来被搁置在一旁的桂花糕,再次被叶无双打开了盒子,一口气吃了三块,直觉的有点发腻了,这才关上盒子。

再好的东西,也经受不住一直吃啊。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叶无双就开始腹痛起来,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声喊着翠香。

在寂静的夜晚,仓促的喊叫声特别大声,翠香立即就过来了。

“翠香太不对劲了,我肚子疼得厉害,你赶紧去请大夫。”

来不及犹豫,翠香撒腿就跑,门房迷迷糊糊地起来开门,不耐烦地说:“你这么出去,医馆里的大夫都睡下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夫人的身子要紧,翠香顾不上回话,也不敢耽误行程。

可是,跑了三家医馆了,大门紧闭,翠香使劲敲门,只听见急躁的狗吠声,无人应答。

秋夜寒凉,硬是让人一颗急躁的心也变得冷了下来。

跑到第五家医馆的时候,翠香喘着粗气,仍旧竭尽全力去敲门,可是,仍旧没有人出来答应一下。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留着灰色胡须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暗暗流眼泪的翠香吓了一跳,看见冷清的街道上就站着这么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她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找个大夫,可是,找不到人。”

“我就是一个大夫,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带路,我去诊治。”

“您……行吗?”

“行不行,去了才知道啊,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家谁得了什么病,再说了,你现在独自在这里哭泣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带我去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翠香破涕为笑:“大夫,您随我来。”

中年男子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捋了捋胡须,大步跟了上去。

走到将军府的时候,大夫环顾四周,见静悄悄的,连多余的一个婢女都没有,不由得蹙起眉头。

现在是夜晚了,这么进去,怕是惊扰了主人?

“要不,你进去通传一声,毕竟是女病患,有点不妥。”

翠香刚准备开口,室内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赶紧进来,我都要痛死了,还磨叽什么呢!”

“大夫请进,夫人真的痛得很厉害,您直接把脉诊断。”

“救人要紧,老夫多有得罪了,还望夫人见谅啊!”

“人都要痛死了,还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真是快被你们这些古人气晕了!”

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大夫勾起嘴唇笑起来。

他大步跨入门内,看了看室内简单的摆设,径直朝着床榻上翻滚的女子走去。

“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可否详细地说一说,具体是何种痛法?”

170、不会吝啬

“做事不能麻利点?换衣服是最主要的事情吗?”

被大夫训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翠香将血淋漓的被褥放在一旁,翻出了干净的裤子和软布,怯怯地望了大夫一眼,自觉地放在床头,赶紧提着草药出去煎药了。

没有人在,聂向远从袖子里掏出一粒回还丹,运用真气送入叶无双的嘴里。

他再伸出手,点了几个穴位,血液流得不是那么凶猛了。

担心人进来,他一个掌风过去,将门栓拴好,再看看床榻上的人,因为出汗,额前的黑发已经濡湿,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拧了一块帕子,给叶无双擦了擦脸。

动作轻柔无比,嘴巴还在喃喃地说:“本王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呢,你是第一个,以后要加倍偿还才好。”

没有人回答,聂向远勾了勾嘴唇,视线下移。

换裤子是个麻烦的事情,但是,又不能等了,再拖得久一点,血液干涸,还难得清洗一些了。

将头偏移到一边,一把褪下来。

看着虽然白皙,却纤细的双腿,他的嗓子眼顿时哽咽了。

擦干净之后,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可想,立即隔着软布,套上了干净的裤子。

整个厢房里血腥的气息很让人反感,可是,最爱干净的聂向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望着铜盆里几乎被染红的血水,眼睛都湿润起来。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不计较了,只要叶无双答应和他一起回四王府,他就不管不顾,风雨无阻。

刚准备去看一看桂花糕是否有异样,门外的大狗警觉地吠起来,紧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来人可不少。

聂向远不动声色地打开门栓,然后躬身去写药方。

还没有来得及落笔,大门就被人粗鲁地踹开了,“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厢房里的家具都动摇起来。

“见过将军。”

王一凡连看大夫都没有看一眼,径直越过他,疾步走到床榻跟前去,垂头望着面如白纸的叶无双。

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还是抓起叶无双的手。

冰凉如铁。

这是他第一次握起叶无双的手,他知道,如果这个女人是清醒的话,肯定边都不会让他沾到的。

没有想到,有点粗糙,掌心甚至还带着老茧。

最主要的是,冰冷的,好像……没有生机的样子。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刺人的视线,王一凡一怔,放下叶无双的手,转过身去。

他看着老大夫躬身在清理草药,冷冷地问:“她……怎么样?”

顿了顿,老大夫才回话:“还好,还算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嗯,那就好。”王一凡扫视了一下四周,看着角落里堆积的脏褥子,不由得眉头一皱:“翠香这个丫头去哪里了?”

一旁跟着进来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上前答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

“老夫让她煎药去了,夫人的病情有点反复,老夫不敢离开,翠香换好衣物就出去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翠香又不懂医理,守着也是干着急,搞不好还会贻误病情。

随便指了其中一个婢女:“你,抱着这些脏衣物和褥子出去洗干净。”

那个婢女满脸不情愿,关键不是做事,而是自己洗了就等于和俏夫人作对,明天可没有好果子吃了。

“将军,可是,奴婢是……”

“没有什么是不是的,没有看见这边人手不够吗?不想做了就给老子滚!”

婢女不敢顶嘴,噙着眼泪,抱起那些褥子出去了。

翠香端着刚刚煎好的药缓步走进来,大声说:“大夫,您看看是现在喝还是凉一会儿再喝?”

陡然看见将军正站在床边,一下子噤声了,有点不知所措。

她刚才做事太过于专心,都没有发觉将军带着几个婢女过来了。

“放在桌子上,老夫再加一点药材。”

真是害怕翠香一个哆嗦将药物打泼了,聂向远从包袱里掏出一支细长的红参,切了好几片,放在药汁里泡着。

约莫过了一会儿,才让翠香端过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叶无双已经在昏迷,药汁沿着唇角往下流。

眼见着王一凡又要凑上前来,避免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聂向远上前一步,以银针扎了叶无双的几个穴位,迫使她张开嘴巴,得以顺利地喂药。

“将军,病人需要静养,您不需要担心。”

言下之意,就是请将军赶紧走开,少在这个厢房里碍眼了。

绿俏人未进门声音先响起来:“夫人怎么样了,还好?”

没有人回答她,过了一会儿,王一凡才淡淡地说:“不是让你歇着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得知夫人病重,俏儿也是担心啊。”

看见翠香喂完药汁,以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叶无双的嘴角,聂向远点了点头,这个婢女还算忠心耿耿的。

他以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旁边你侬我侬恶心不已的两个人,嗤之以鼻。

都快四更天了,嘴巴说是着急看个病人,却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

“将军,脂粉气过于浓烈不利于病人的康复。”

聂向远手里缓缓地抽着银针,一双眼睛都在叶无双的身上,嘴巴却是一点都不饶人。

“你!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礼貌?”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舍弃璞玉捡起石头的。”

听得出来话语里的讥诮,王一凡有点恼怒:“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这里是将军府,轮得到你嚼舌根?”

并不打算理睬这两个人,聂向远抬起眸子对翠香说:“再去准备一点热水,敷在夫人的额头上,天亮的时候,她应该就会醒过来,她疲倦过度,让她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老夫就在这里守着,如果醒来之后不流血了,后期调养就会慢慢好起来。”

“谢谢大夫。”

“不用谢老夫,出诊费、药材费,以及刚才的惊吓费,想必,将军不会那么吝啬!”

快要走到大门口的王一凡听到这句话,陡然转过身来,说道:“将军府怎么会在乎这点银子,多少银子,翠香去管家那里支取来。”

171、势在必得

“感谢将军,先付十万两,还是一起付全款?”

王一凡的腿一软,无比诧异地转过头:“多少?诊治费用二十万两白银?”

聂向远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因为考虑到是将军府的正室夫人,老夫都不敢用粗野的人参,您可以去看看药渣,全部都是上等的人参。还有其他名贵的药材,这个价钱很公道了。”

顿了顿,他又说:“还是,将军十分体恤老夫是寒夜起身奔波而来,准备多付一些诊治费用?那,老夫在此再次谢过将军了。”

“你,你……”

这个大夫什么好话都先说了,如果此刻王一凡拒绝付费用,岂不是生生地打将军府的脸面?

这一段时日以来,除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这个死女人,还就是这个看上去就让人不喜欢的老大夫说话刻薄了。

“你就好好诊治,一些药材,将军府有的,就无需你再费心了!”

王一凡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的,还真是希望其余的药材府邸有就不需要花费冤枉钱了。

绿俏在旁边气得更加厉害,她再怎么花费,都没有一次性用去这么多银子。

而且,叶无双用去的多,分到自己名下就会更少。

将王一凡拉到一边,娇滴滴地说:“相公,你明天就去禀明皇上,该心疼的那个人也要心疼一下嘛!”

王一凡立刻就明白了绿俏的意思。

既然皇帝那么喜欢她,过去说明一下病情,再哼哼唧唧一番,肯定会划拨一些白银过来。

届时,将银子充实一下府邸的库房也好啊。

最主要的是,那样的补贴下来,现在花费这么多银子也不会觉得太肉疼。

聂向远看见他们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眼,内心怎么都不平静了。

这一对傻子,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那么,这一次他非要出手不可,让父皇的每一两银子都实实在在地用在刀刃上。

喜房这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还真是放心,自己就算是大夫,毕竟还是个男人呢,偌大一个喜房,居然连一个强壮的家丁都没有,如何看护?

怕只怕,他们就是想这边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才好?

那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看见搔首弄姿的绿俏,他就很不喜欢,只是随手撒了一点痒痒粉过去而已。

也快天亮了,就让他们不消停。

伺候叶无双的小婢女也累得趴在床榻边睡着了,聂向远蹑手蹑脚地走进内室,点住了小婢女的昏睡穴。

想着也是难得,这可能是将军府唯一一个对叶无双真心的人了,有抬起一阵掌风,将一旁的毯子扔在小婢女的身上。

不知道,当叶无双转醒过来,看见自己守在这里,会是神马表情?

聂向远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坐在床榻边沿,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握住她放在薄被外面的手。

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都要病恹恹的呢?本王才好,你又病倒了。

放心,再等一等,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将军府邸的门外,有打更人缓步经过,聂向远一怔,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暗号了。

轻轻地放下叶无双的手,将手放入薄被里面,又掖好被子,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

本来准备陪着女人一天一夜的,现在事急从权,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放心,本王还会再来的。

留念地贪看了最后一眼,聂向远解开小婢女的昏睡穴,走出了内室。

翻出将军府的大院子,在黎明前黑暗的小路上走了好几步,聂向远在一棵大树下站定,淡淡地说:“出来。”

从另外一棵大树下闪出一个人来,一身夜行服,蒙着黑纱,轻声说:“王爷,据可靠消息,太子已经返程了,这一次,有备而来。”

“知道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倏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聂向远抬起头,遥望着远处黑紫色的天幕,若有所思。

都说黎明之前的这一段,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也许,就像自己现在所处的政治环境?

其实,依照太子心浮气躁的性格,能够坚持到现在才返程,也还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但是,太子妃家族的施压,加之二王爷已经开始活动,准备蠢蠢欲动地想不该想的心思了,太子又怎么能够在避暑山庄长住呢?

京都任何一个时刻都会易主,太子这一次回来,一定是势在必得的心态。

握了握拳头,聂向远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命运将他和这些争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去神医谷的这一路,他遭遇的暗杀和凶险可不在少数,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暗地里发生了什么。

只要太子做得不太过分,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如果太子咄咄逼人,他不介意让太子深刻地张一次教训。

深呼吸一口气,聂向远疾步朝着四王爷府走去。

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不然,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以后行事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回到府邸,管家堪堪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

望着四王爷身上的露珠,管家一怔,但是立即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遂轻声问道:“王爷,早上想吃一点什么?”

四王爷将手里拿着的胡子、药箱等东西塞给管家:“什么都好,清淡一些就可以了。”

“嗯,老奴等一会儿让风三送过来,您去歇着。”

其实,四王爷真的也很累,他很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密室里去休息了。

而将军府里的叶无双因为得到了很好的休息,习惯性地,在天亮的时候醒过来了。

她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思绪才逐渐回笼。

摸了摸裤腰,垫着东西呢,只是,没有那种热液流淌的感觉了,应该是止血了?

“翠香,我……我……”

还记得昨天晚上昏倒之前是因为出血,后面的话语她张口结舌没有问出口,其实,她真的急切想知道,孩子还在不在。

翠香被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喊大夫啊!”

172、一阵恶寒

“不要去。”

听见夫人微弱的挽留声,翠香站定,转过头来细细地打量,发现夫人气色还算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醒过来真的太好了,老大夫医术高明,说您天亮就可以醒过来还真是这样呢。”

“那,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大夫说,只要醒过来了,就说明安全度过危险期了。”

叶无双舒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孩子还是很安全的。

看见夫人完全清醒过来,翠香又说道:“夫人,您歇着,奴婢这就去打点热水来,洗洗脸。”

“嗯,昨夜也没有擦洗就这么晕倒了,你多打点热水,我沐浴一下。”

“放心,夫人,昨夜将军也来过了,唤了几个婢女浆洗床褥呢,奴婢当时煎好药进来,发现连夫人的衣物都换好了,要知道,平日里,俏夫人那边可没有这么勤快的。”

本来翠香的意思是有人过来帮忙了,可是,叶无双听话的重点可不在这里。

她一想起其他婢女给自己换好衣物,不由得一颤,急忙问道:“她们给我换衣物的时候,那个人也站在旁边吗?”

翠香认真想了想,回话道:“奴婢进来的时候,她们将衣物和被褥抱出去浆洗,将军和老大夫在说话,应该……将军之前不在。”

总不可能当着将军和老大夫的面换?

怕叶无双又心里有疙瘩,好不容易将军温情看望一次,总是得说点好话撮合一下他们才是啊。

“夫人,您知道吗?您晕倒了,将军可担心您了,他就坐在床榻边上,握着您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满眼睛都是担心啊。”

“什么?还抓着我的手?”

叶无双瞬间翻脸,嫌恶地甩了一下自己的手,顺带在被子上擦了擦。

接下来,她都在不停地搓手,想起这手被王一凡碰过她就一阵恶寒。

真是太吃亏了,怎么就被这样的死男人摸过呢?

当着翠香和那么多婢女的面,居然还会演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戏码,还真是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识呢!

“将军还做了什么事情?”

听见叶无双这么问,翠香以为夫人不习惯将军的触碰,但是,想听一点感人的。

想了想,突然想起老大夫说的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翠香先是模仿老大夫的样子要出诊费,然后模仿将军的语气说道:“将军府怎么会在乎这点银子,多少银子,翠香去管家那里支取来。”

“夫人,您看将军多霸气,老大夫要了二十万两白银,将军就这么爽快地支付了呢。奴婢以前以为将军小气,没有想到,为了夫人早日康复,将军真是什么都可以啊。”

“翠香,多少?你刚才说多少银子?”

叶无双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是止血保胎,需要花费这么多银子吗?

尽管有人帮忙宰王一凡这一头大肥羊,她内心是很解气的,但是,既然需要这么多银子,为什么不趁她清醒的时候要啊,这样,她还可以私下和老大夫讨价还价,以便饱一饱私囊啊!

她此刻真的很缺银子的啊!

翠香其实也很无语,为什么夫人每次听话的重点都和自己要表达的本意相差那么远呢?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需要二十万两啊,是老大夫自己说的啊。因为考虑到是将军府的正室夫人,老大夫都不敢用粗野的人参,说用的全部都是上等的人参,还有其他名贵的药材,这个价钱很公道了。”

“大夫在哪里,速速请来。”

“大夫……哦,他年纪有点大了,想必是回去歇息一会儿,说是等会儿夫人您醒来,他还会再来,还带一些名贵的药材过来的。夫人啊,此刻时辰尚早,奴婢去煎药,还给您做一碗粥来?”

看见翠香走出去,叶无双缓缓抬高视线,发现糕点还在,内心略微一计较,就有了主意。

过了一会儿,聂向远飞身从后门翻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

“闻着气味,快煎好了呢。”

正在摇扇扇火的翠香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老大夫:“您怎么进来的?”

“老夫一直都在啊,问诊之后,看着天色也快要亮了,就在旁边的杂物厢房里靠了一会儿。”

聂向远伸伸懒腰,随意摆了一下带着灰尘的衣衫。

如果不是为了在叶无双面前演戏的需要,一向有洁癖的他,怎么会如此委屈自己?

“那还是您来帮忙看着一下这个药,奴婢要去厨房给夫人端点稀粥过来。”

“这个院子里就你一个人吗?哪里忙得过来?”

顿了顿,翠香说道:“夫人喜欢安静,不喜欢那么多婢女叽叽喳喳的,而且,这个院子事情不多,夫人待奴婢也很好,没有什么的。”

“知道了,你去。”

这个王一凡,一点教训都没有长。

虽然昨天喊了几个婢女过来帮忙,但是白日里他不在,娇滴滴的妾室肯定又要闹腾起来的。

摇摇头,聂向远拿起了蒲扇,轻轻地扇着。

叶无双啊,你又欠下本王的一个恩情了。

其实也不急,日后你回四王府慢慢还就是了。

不一会儿,药就煎好了,聂向远将热气腾腾的药汁倒入瓷碗里,缓步朝着喜房大门走去。

听见敲门声,叶无双愣了愣,还想着是不是其他人过来惹是生非了,就听见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老夫端着药汁过来了。”

叶无双明白是老大夫,应声道:“大夫您请。”

阔别已久,但是清脆的声音还是没有变化。

聂向远的内心好像波动了涟漪,他暗暗稳住心神:“那老夫就进来了。”

走进内室,看见倚靠在床头的叶无双,正拿着书籍再看,立即严肃地说:“你不要身子了?都不好好休息还看书!”

叶无双无比诧异地望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聂向远轻轻咳嗽两声,又解释道:“老夫也是着急,还望……夫人见谅,老夫内心只想着病人早日康复,可是,明明身子还很虚弱,就应该好好爱惜,看着夫人不顾劳累还在看书,老夫一下子就忍不住开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173、以牙还牙

“医者父母心,您是为了我好,谢谢您。”

看着大夫花白的胡子,叶无双也没有怪对方的意思。

“夫人可以明白就好,因为夫人的身子十分虚弱,必须进补,所以,老夫在药材里加了一些滋补的药材……”

说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睛亮了。

“大夫,开多贵的药材,我都没有异议,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以麻烦您吗?”

聂向远看着叶无双狡黠的眸子,也来了精神。

昨日看见她死气沉沉的样子还真是心疼,今天看见她有了兴致,他也跟着高兴起来。

“夫人请讲,万死不辞。”

叶无双哈哈大笑起来:“没有那么严重了。就是……”

瞅瞅四下无人,她接着说:“就是您放心大胆开药,必要的时候,我也配合您在床榻上多躺几天,但是,您得在诊金里将我的青春损失费、身体损耗费等算进去,咱们六四分成,您六,我四。”

聂向远诧异地睁大眼睛:“夫人,有这个必要吗?将军府的金库,难道不是夫人掌管着吗?”

那个小气的王一凡愿意将金库的钥匙交出来才好了咧!

关键是,她现在住在这个喜房里,名义上是大夫人,其实,论起经济实力,她恐怕连管家都不如啊!

“将军有不如本人有,更何况,这些费用本来就是需要将军支付给我的,只不过,我不想当面找他要罢了。大夫,您答应不答应?如果您觉得为难,那我也不介意换一个大夫看看病。”

聂向远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美眸里。

他怔了怔,缓缓地说:“其实呢,老夫行医多年,子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家里也不差这点银子,既然夫人这么看得起,老夫可以和夫人平分的。”

居然还有不喜欢银子,嫌弃银子多了的?

不管怎么说,叶无双没有损失,反而可以多挣一些,这可是好事情!

她更加眉飞色舞起来:“既然您坚持,就这么办了,看不出来,您还是一个活雷锋呢!我决定了,以后将军府谁要是有个三病两痛的,就只找您来看。”

活什么?聂向远听得不是很真切,可是,看见柔弱的女人又恢复了生机活力,他也笑起来。

看见大夫收起银针,叶无双突然说:“大夫,我昨天就是吃了糕点才突然不对劲的,您去将上面的两盒拿过来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聂向远的手陡然僵住,看了看叶无双,又看了看旁边的糕点盒,依言站起身来。

他是学过医理的,自然比叶无双的鼻子更为灵敏一些。

才打开盒子,眼风扫过,他就发现糕点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和原来糕点上的淡黄色并不相符。

“这是夫人打开吃过的吗?还有谁吃过了?”

“嗯,我觉得味道不错,吃了好几块呢。还有绿俏也喜欢吃,特意过来要尝一尝,我见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就给她吃了。不过,现在想一想,她那么喜欢吃,送给她又不肯收,似乎……有点问题啊。”

聂向远的眸子陡然一暗。

他伸出手,从开封过的盒子和未开封过的盒子里各拿出一块糕,轻轻地放在托盘上。

端到叶无双的面前,轻声说:“夫人请认真看着。”

只见他俯下身子,对着糕点各吹了一口气。

叶无双眼睛眨都不敢眨巴一下,怔怔地看着,直到看见其中一块糕点四周落下了白色的浮尘。

“这是……”

她指着有点浮尘的这一块糕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什么时候下的?

“是,这块糕点上有药粉,分量不是特别重,一般肉眼也看不出来。”

叶无双真是很痛苦,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问道:“成分可以闻出来吗?是不是……堕胎的?”

聂向远没有说话,真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回想发生的一切,叶无双死死握紧拳头,她可以肯定,就是绿俏做了手脚的。

这么想来,就是绿俏当时拿着的手帕有问题了。

看着叶无双悔恨无助的表情,聂向远的心隐隐作痛,忍不住说:“明确了是谁,老夫可以帮夫人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叶无双一愣:“可是,医者……怕是不能做这些事情?”

“仁心仁术,对于心怀不轨的人,就是要以牙还牙,才能让对方长一点教训。”

义正言辞地说完,看见女人还是傻傻地望着自己,他又补充道:“当然了,主要是夫人心好,孩子为大啊,再怎么有怨气,也不能撒在孩子的身上是不是?”

叶无双满心都是孩子的健康,听到大夫这么一说,立即同仇敌忾起来。

“大夫说得很有道理,除了红叶院那边,再也不作第二人选。”

“好,夫人就放心地交给老夫好了。”

现在自己身子不便,确实也只有先交给大夫了。

等到叶无双吃过药休息了,聂向远带着轻功,飞身去了红叶院。

才走到门边,就听见绿俏在说话,他微微探下身子,侧耳倾听。

“这个死女人,居然可以这么福大命大,原本以为送去了梁子山的贼窝就再也不用看见她了,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从山贼手下逃脱出来,现在可好了,不仅回来了,还每天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实在是太气人了!居然开口就是二十万两诊金,将军也是太好说话了!”

婢女静香没有想到绿俏会这么心狠手辣,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还不赶紧去厨房端一碗人参鸡汤来给本夫人补一补?死丫头,做事一点没有眼见力的!”

静香忙不失迭地点头,迅速往厨房走去。

聂向远趁着绿俏转身的瞬间,将手里的几粒药丸弹入香熏炉子里面,闪身离去。

梁子山的贼窝吗?他倒是要去看一看了。

一想起叶无双一个人要面对一群野蛮且跋扈的男人,他都觉得后怕。

如果有必要,他一定要铲除这个山头。

匆忙回到四王府,稍微喝了一点水,心里还是起伏不定。

风三进门正要说话,却听见四王爷吩咐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一起去最近的梁子山有事情。

174、她跑了吗

“王爷,怎么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还是要亲眼去看一看。”

风三不说话了,带着武器跟着四王爷就出门了。

聂向远一路上都沉着脸,如果他知道这个贼窝对叶无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一定剿平这个山头!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几个粗野的汉子和一个红衣女子在拉拉扯扯。

“你们放开我!”

“就不放开,还以为自己是清纯小女子呢?大哥将你赏给我们了,就可以随便我们哥几个处置!”

“对啊,你乖乖的,我们哥几个一定让你欲仙欲死,如果你还脾气这么执拗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

覃玉荣有点疯狂:“你们走开,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你大可使劲喊,这个偏僻的山头是我们哥几个守着,任何人都不会进来的。”

覃玉荣着急得都要哭了,这几个混蛋,害怕她的拳打脚踢,居然强行给她喂食了软骨散,害得她一身武功完全无法使出来。

眼下,几个看上去就让人恶心的男人就要走过来了,她却浑身酸软,根本逃不走。

这个时候,覃玉荣一眼就看见了匆忙路过的两个男人。

看穿着十分得体,一定不是山上的野蛮人。

于是,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用尽全力大喊:“英雄请留步!”

风三脚步一顿,抬起眸子看见自家王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就不再说话了。

一个单身女子,独自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想来也不是好人家的女子。

没有想到,下一瞬间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喊:“救命啊——”

这个声音几乎要穿透旁人的耳膜,风三忍不住皱起眉头。

覃玉荣看见带头的男子并没有停住脚步,恨恨地捡起一块石头,使劲朝着宽厚的背脊打过来。

虽然感觉到了穿透风的力量,但是四王爷并没有回头,更没有侧身闪开。

风三眼疾手快地将石头打到一边,带着怒气对着女人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

话语还没有说完,风三就噤声了。

这个蓬着一头乱发的女人怎么那么像覃玉荣啊?

诧异了半天,风三嗫嚅地喊着:“王爷,您回头看看。”

“怎么了?”

覃玉荣被几个男人拉扯着,使劲地往他们这边看,好半天,才看清楚来人。

想着自己此刻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她顿时脸部血色全无。

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刻遇到四王爷呢?

向远哥哥会如何看待她啊?人生中最不堪的一面就这么暴露了啊!

不要,她才不要,但是,此刻不喊住他们帮忙,只怕自己这一生就要折翼在这个山坳里了。

要不,等救出去了,赶紧逃走,装作不知道这个事情的?

四王爷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也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出是覃玉荣了。

他蹙起眉头,一步步走近。

“放手!”

几个山贼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一个细细打量他们一番,笑道:“哟,又来了两个细皮嫩肉的,要不,卖去小官官馆子里,还可以很得一些赏钱呢。”

其他的人附和地大笑起来。

“走开,此山是老子们开的,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装什么英雄救美。”

“爷说了放手,你们是找打是不是?”

“哟!你说放手就放手?还真以为自己算老几了呢!老子还偏偏不放手,还要当着你们两个的面香一个呢。”

其中一个山贼一边说着,一边就凑上自己胡子拉碴的嘴巴。

覃玉荣竭力往后仰,尽量避开这个臭烘烘的山贼。

“讨厌!你们走开,不要碰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我会找人将这里夷为平地。”

山贼刚要大笑,却发现自己的下巴突然掉落了,全部惊愕地瞪着来人。

居然都不能说话了,又不敢随便乱动,只得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覃玉荣紧紧拽住自己的衣领,头都不敢抬起来,喏喏地低声说:“感谢英雄搭救。”

其实聂向远很痛心,如果刚才自己就那么走过去了,覃玉荣岂不是很危险?

他不敢想,看在乳娘的份上,他也不忍心让她出什么意外。

但是,最开始因为他找人心切,只顾着赶紧到山顶寨子里去找山贼头领,也没有顾及到那么多。

此刻,看见覃玉荣一脸窘迫,他也不好多说,只是劝慰道:“过去了,噩梦就不要想了,回去。”

他转过头,正要风三送覃玉荣回去,他准备独自上山。

风三不放心,看见四王爷的眼神就知道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愿意地摇摇头。

看见这两个人要走,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巴脱臼到底有没有大夫可以治好,几个山贼着急了,张嘴“哇哇”地叫着,双手合在一起作揖求饶。

风三不想理睬,几个人立即将他围起来。

没有办法,也不想那么臭气熏天的气息闷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风三伸出手,几下子就将山贼的下巴安好了。

“你们记得这次教训,下次再看见你们强抢民女,就不是下巴脱臼这么简单了!”

四王爷不想多说,淡淡地说:“走。”

几个山贼都讪讪地看着他们上山,最年轻的一个有点不甘心,愤愤地说:“哪里是强抢来的?分明就是这个女人特意送来的女人逃跑了,老大为了惩罚她,才玩腻了送给我们哥几个的。”

“多嘴,你还嫌事情不够麻烦?”

山贼的声音不大,但是对于练过武功的聂向远来说,已经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他的脚步一顿,回想了一下在将军府听见绿俏说的话,眼神变得更深邃起来。

聂向远持着怀疑的态度望向覃玉荣,缓缓地说:“她跑了?”

覃玉荣并不知道聂向远已经知道了前文,并推断出了后文,她本来就忐忑不安,听到聂向远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三个字,浑身被吓得一个哆嗦。

眼下,只有装糊涂了,她别开眼睛,轻轻地说:“你在说什么,我都不清楚。”

刚才装作不认识,现在又是这个态度,聂向远的内心已经聚集了乌云,只等待最后一个确定了。

他假装转过身,准备折返回去问那几个山贼。

“你们说,她跑哪里去了?”

覃玉荣估摸着,本来这几个山贼心里都憋屈着一股气,现在肯定会瞎说报复她,急忙先开了口:“是,她太狡猾了,趁我们不备,居然暗算了我,自己先逃走了!”

一想起当时秋葵的所作所为,覃玉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一口银牙。

本来万无一失的,谁知道那个死女人诡计多端,居然先逃脱了,还给她下了一个套子。

实在是太可恨了!

聂向远转过脸,眼神好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

覃玉荣瑟瑟地往旁边让了一步,这个样子的向远哥哥真的好可怕,她才不想面对的。

不过,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好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本来就是秋葵过分。

“她自己逃走的?”

“是。”

“山贼头子都没有抓住她?”

“是。”

“你更拿她没有办法?”

“是。”

“他们这几个当时都不在现场?”

“是。”

“你把她骗到这里来的?”

“是——不是!”

覃玉荣本来一口咬定的,陡然惊觉问话不对,急忙改口。

看见聂向远在追问覃玉荣,本来站得远远观望的山贼也跟上来,一个个开始补刀子。

“公子,你不知道,就是这个女人,她说送一个美人给我们大哥尝尝鲜,本来我们大哥不要的,她还说另外赠送一百两,我们这个山头,一直都入不敷出,所以大哥就答应了。”

“是啊,公子,我们几个当时出去打水了,都不在现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女人扑倒了大哥,真是不堪入目!”

“就是,分明就是这个女子看上了我们大哥,故意来一个偷龙转凤,说是送美人,其实就是想自己嫁入我们山寨来!”

“公子,我们大哥才看不上这样泼辣的婆娘,长相不怎么样,心肠好歹毒。”

“胡说,你们怎么可以一个个将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覃玉荣气得直掉眼泪,但是一张嘴对好几张嘴,哪里说得过?

“本来就是,那个夫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哥盗亦有道,从来不会劫持官家夫人,也怕惹上麻烦,可是你呢?不仅将人送来,还自己跑过来,也不知道羞耻!”

覃玉荣死死拽住聂向远的袖子:“你不要听他们几个胡说,他们……是因为刚才非礼我没有成功,现在故意陷害我,栽赃我!”

“你就……那么的容不下她吗?”

听到聂向远的这一句问话,覃玉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知道了,聂向远已经知晓全部了。

颓然的,她松开抓住他袖子的手,软软地瘫坐在还有点泥泞的地上。

呆呆的,好像一个短线的木偶一般。

一点生气都没有,似乎连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聂向远使劲地一甩袖子,冷冰冰地说:“你动谁都不应该动她的。”

后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这句话的深意,她已经明确了,她和聂向远今生今世,再无可能!

陌无双 说:

各位亲,不好意思啊,今年身体不好,很多事情,更新有点慢,我会加油的啊

175、王爷好皮

覃玉荣有点歇斯底里:“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那么高吗?”

“是,无可取代!”

“那我呢,我算什么啊?”

“你一直都是妹妹。”

如果不作妖的话,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甚至,对于以前覃玉荣唆使乳娘偷拿王府的东西,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她错就错在不该动叶无双,甚至将叶无双骗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受罪。

不想和覃玉荣说话,聂向远转过身问那几个山贼:“上次骗来的女子,谁碰过?”

山贼们吓得连连摆手:“公子,没有人,那个女子狡猾……哦,不,聪明伶俐,先说要喝水,老大让我们几个都出去找水了,她带着我们老大去山洞,偷偷地给老大下了药,然后,这个女子来了,那个女子撒腿就跑了。”

“是啊,公子,不是我们占便宜,而是,我们老大在她手上吃了大亏!”

“那么厉害的女子,独自去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胡说,你们几个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巴!”覃玉荣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听到这些话,聂向远蹙起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微微地点了点头。

狡黠的叶无双,他可是见识过的,他都吃过她的亏,这些莽汉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呢。

这么一想,聂向远顿时就觉得再留在山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着聂向远转身要走,覃玉荣快要哭出来了:“向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一点都不念及旧情吗?”

“旧情?”

“是啊,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看见娘的面子上,看在她含辛茹苦将你,将我们抚养成人,不容易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亲情牌,很好!

“是啊,她将不懂事的孩子抚养成人,没有想到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不容易!”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覃玉荣破涕为笑,她就知道聂向远的心善,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可是,当她听到后半句话,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向远哥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对这个梁山头如此有感情,还是长住的好。”

“不要啊——”

覃玉荣想扯住聂向远的袖子,只可惜慢了一步,自己又浑身软弱无力,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上。

一股绝望的悲凉从内心中油然而出,她嚎啕大哭起来。

内心深处,对叶无双的恨,也更加刻骨铭心。

几个山贼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公子风一般地离开,直到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恶心巴拉地笑着,对着在地上哭花了脸的覃玉荣说:“回寨子里,还是在这个野地上?”

“回寨子还得好一会儿呢,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哥几个就在这里尽兴好了。”

另外一个说:“就是,这个女子爪子也挠人,趁着现在药性发作,她温柔得好像小野猫一般,赶紧才好啊。”

“你们都是畜生啊!离我……远点……”

后面的话,说出来却带着几分媚意,连覃玉荣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混蛋,你们到底给我了几种药啊?”

山贼们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哈哈大笑:“让人安分的药物,我们可是十分齐备的呢。”

覃玉荣瞪着天边耀眼的太阳,只恨不得自己此刻瞎了双眼才好。

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几个混人糟蹋着。

“死娘们,怎么和一块烂木头一般,太扫兴了!”

其中一个山贼一边骂咧咧的,一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来,覃玉荣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乱响。

她闭上眼睛,脑袋里都想着苍无忌对她的好。

去神医谷的时候,没有遇到老神医,只得转身回京都。

那个时候,苍无忌说先行一步,在路上给他们打点好一切的。

没有想到,等她回到京都,怎么都没有苍无忌的消息,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然,当年苍无忌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色,胁迫她成为了他的人。

可是,那几年里,他对她,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她的吃穿用度,虽然不能和达官贵人的相比,但是一切都是苍鹰派里最高档次的。

每次有了银子,苍无忌都是第一个取来交给她打理。

现在沦落到山头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女人所赐,让她如何不恨!

再说疾步下山的两个人。

风三都有点于心不忍,听见身后的嚎啕大哭声,顿了顿脚步,喃喃地说:“王爷,她……”

“怎么,你想参加一个?”

风三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王爷此刻的冷幽默太打击人了好不好?

将脑袋摇晃得好像拨浪鼓一般,风三说道:“不是,只是觉得喊声有点凄惨。”

聂向远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应付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也确实……很不妥当。”

“是啊,王爷。”

风三的意思是,就算是厌恶覃玉荣的做法,也应该换一种惩罚方式。

虽然就是刚才那一段简单的对话,他也从中了解了四王爷是因为秋葵才赶过来的,当然了,他也觉得覃玉荣是有点心狠手辣。

可是,秋葵不是顺利逃脱了吗?

而且,覃玉荣应该也在这个山头很吃了几天苦头了,看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也一定受到了教训。

对于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一直爱慕自己的女子,别那么狠绝了。

本来以为四王爷会让他回去将覃玉荣解救出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王爷只是思忖一下,缓缓地说:“还有一个帮凶,一起抓过来,是不是姐妹花可以作伴?”

啊?不是?

风三简直对四王爷刮目相看了,以前的王爷,不是这样的啊!

“还不快走?等将军回来了,戒备森严,如何将侧夫人抢出来?”

四王爷瞪了风三一眼,疾步往前走,将呼唤声远远地丢弃在身后。

“属下去……去将军府抢……还是抢侧夫人?”

风三吞吞吐吐,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任务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奇葩啊。

“那是当然,难不成,还要本王亲自去?”

真是满头黑线啊!

回去的路上,经过将军府的大门,四王爷抬起头,远远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风三,你早点下手,本王回去换一身打扮。”

风三有点变扭,讨好地说:“王爷这一身翩翩公子装扮,可以迷倒京都一大排少女,还需要换什么?”

“太年轻了不好,还是老成持重比较受人待见。”

风三很无奈,他不知道四王爷每次都装扮成老大夫的样子去给叶无双把脉,只是以为四王爷今天玩心大气,故意这么捉弄自己的。

“王爷,这个差事,属下有点为难。”

四王爷好整以暇地看着风三,缓缓地说:“啊?为难么?原来,风三你是这么不喜欢和女子接触啊,嗯,听说风五最近对云朵也是大献殷勤,本王考虑着让云朵去风五那边留守三个月……”

让云朵和风五接触三个月?

风五在追求美女可是花样频出的,云朵届时肯定会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一想起云朵和风五相拥在一起,朝着自己幸福地笑着的场景,风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不要啊!

他是真心喜欢云朵妹妹的,还准备存够了老婆本就向管家开口的呢。

“王爷!”

“啊?你也觉得可以啊?那本王赶紧回府,让云朵立刻去投奔风五!”

风三急得抓耳挠腮,现在的四王爷真是皮,怎么这么捉弄人呢!

“不是,王爷,属下接下任务了。”

“是吗?怎么本王觉得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呢?难道太大就提前说,免得完不成任务,最后还会打草惊蛇!”

四王爷说完,转身朝着四王府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

“属下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在风三看不见的地方,聂向远挑起眉头,慢慢朝前走着。

回到四王府,聂向远揭下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原装脸孔,微微勾起嘴角。

“管家,去库房取十粒大东珠,十支红参,还有其他补血养生的药材过来。”

管家赶紧去准备了,聂向远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水,心情十分好。

等一会,就去将军府,找王一凡要银子。

以前没有觉得日子还可以过得如此有滋有味呢。

而可怜的风三,眼巴巴地看着四王爷走进小巷子不见了,他望着高大的院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偷东西都还好说,眼下,四王爷做事越来越不讲底线了,居然,让他去偷一个人。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总不能进去抱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往外跑?

或者,背着施展轻功?他才不乐意让别的女人先爬上他的背部呢,那个位置,是留给他可爱的云朵妹妹的。

站在树荫下想了好半天,风三突然想起每个午时之后,都会有人来收泔水的。

他可以将侧夫人藏在泔水车的夹层里呢。

想到这里,风三去了偏僻的铺子,找到了平日里走街串巷收泔水的老伙计,偷偷地塞了一两银子。

176、脸色发黑

“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出去买点烧酒喝。”

一想起烧酒的味道,老伙计惊喜地眯起了双眼,忙不失迭地接过来。

风三推着泔水车就走了。

老伙计砸着嘴巴,莫名其妙地说:“现在的有钱公子,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啊,别人都是想干净的、清香的、高雅的,可这个公子哥,偏偏就喜欢拉着泔水车走一圈。哈哈,肯定走不了一条街就会送回来的。”

风三不知道老伙计在背后说了这么多,他只是换了一身粗布麻衣,又将帅气的脸涂得脏兮兮的。

从厨房出来,很顺利地推着车,看看四下无人,风三径直去了红叶院。

本来绿俏的脾气不好,府邸的很多家丁婢女都尽量避开一些,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而且,最近,绿俏心有戚戚焉,不敢出去晃荡,只是闷在厢房里。

风三麻利地将绿俏塞入暗格里,在粗布麻衣上胡乱擦了擦手,推着车往外走。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还没有挨近就让人鼻子痒起来。

“哎,今天怎么不是老伙计啊?”

风三淡淡一笑:“喝醉了,还没有醒呢,让我代一天。”

“这个老伙计,做事勤快,就是贪杯啊!”

哈哈一笑,顺利地将人带了出来,也不敢停留太久,径直往山头去了。

走到偏僻的路边,风三将泔水车停靠在一旁,扛起麻袋就上山。

有一名山贼正好下山,严厉地问道:“什么人,做什么的?”

风三疾步上前,一把将麻袋交出去:“喏,我们家公子特意赏赐给你们的。”

山贼愣头愣脑地接过来,暗暗想着,不会是有什么坏事情,问道:“哎,里面是什么啊?”

一眨眼的功夫,哪里还有人影?

将泔水车还回去的时候,老伙计正在喝酒,满面红光地问道:“公子,怎么样?”

“还给你,臭死了!”

老伙计准备拍一拍风三的肩膀,被他惊险地避开了。

酒鬼并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体验生活才能珍惜你现在的财富啊,加油,公子!下次有需要,还来找老伙计啊!”

谁还需要啊?

这种缺德的事情,风三完全不会做第二次,他头也不回,挥挥手大步离开了。

风三回到四王府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四王爷了。

闻闻自己身上还带着一股腥臭的泔水味,他赶紧去沐浴更衣,千万不能让云朵妹妹因为不讲卫生而嫌弃自己啊!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风三问管家:“云朵……不在吗?”

“啊?你跟在王爷身边,不知道吗?云朵已经出去办事了啊,过几天才能回来。”

“王爷才派出去的吗?”

“是啊,王爷刚才回来说,靠你不方便,所以让云朵去的啊。”

风三气呼呼地暴走。

明明和王爷说好了,他去抓绿俏,就不送云朵妹妹去风五那边的,王爷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不行,他要立刻出发阻拦,不然,眼巴巴看着云朵妹妹投入风五的怀抱,他肯定会疯掉的。

“云叔啊,为什么不早说啊!”

居然喊得那么亲昵,管家知道风三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一进门不是去沐浴了吗?看你那一身臭烘烘的,如何早点说?”

“不行,我要出去找她,王爷这边,您注意点,我早去早回。”

才出门,肯定也没有走多远,他一个轻功过去就能够将人带回来。

“你去做什么啊?都是女儿家的事情,你进去还不被王爷打出来啊?”

什么?

风三才迈出去的脚步立即缩了回来:“云叔,什么意思啊?”

“王爷说秋葵病得有点重,身旁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让云朵去照顾几天啊。”

“真是的,云叔你又不早点说。”

这个臭小子一惊一乍的,一点都沉不住气!

管家摇摇头:“太嫩了,你离我们家云朵远一点啊,还是风五稳重一些。”

风三原本笑起来的脸再次晴转多云:“云叔啊,风五那么老,完全和云朵妹妹不搭嘛!看看我,只大两岁,人又勤快又懂得孝敬您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云朵还小,过几年再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原本安静的庭院也热闹起来。

聂向远带着云朵去了喜房这边,云朵进了门,眼神扫过一脸病容的叶无双,微微吃惊,但是很好地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大夫今天又开药来了?”

叶无双望着满桌的草药,内心升起小小的期待。

聂向远将一盒人参递给云朵,看见纤细的背影体贴地关上门,这才轻声对叶无双说:“今天带来的人参很滋补,让那个丫头炖一支给夫人补补身子,剩下的先存入府邸的库房,但是,银子照收。”

叶无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这是什么意思?

聂向远其实没有看懂,但是又不好意思在对方面前显得太无知,看着女人的笑脸,心想,应该就是十分赞成的意思,也学着比划了一下手势。

“大夫,您一直在大街小巷忙,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或者秘闻,说来听听啊,成日困在这个厢房里,消息太闭塞了!”

男人一怔,柔柔地转过头,问道:“夫人想听什么方面的消息呢?”

“都可以啊,最近发生的就好了。比如,哪家公子比较英俊啊……”

某个人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叶无双看见大夫的神色不太对,心想,是不是男人都不会关注男人的消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于是,接着说:“或者,哪家的夫人小姐比较漂亮啊,还有,太子有没有回来啊……”

这个女人,关心的就是太子吗?

男人浑身笼罩着一层寒冰,他其实不知道,叶无双最想问的是,四王爷有没有回到京都啊。

只是,当着一个外人,她作为将军夫人,是不能问得那么直接的。

太子毕竟身份打眼,百姓问问太子的出行也不为过,单独点明某个王爷,就很不妥当了。

177、他很不行

“不好意思,夫人,老夫不喜欢听这些八卦,所以不清楚。”

听到大夫这么说,叶无双无奈地“哦”了一声,看上去很失落。

清了清嗓子,大夫又说:“不过呢,老夫才从神医谷那边回来……”

看见叶无双的眸子顿时闪闪发光,顿了顿,大夫才继续说:“四王爷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俊才非凡啊……”

“哦?他……四王爷看上去是不是容光焕发,健康无比?”

又不好问得太直接,叶无双十分激动,死死抓住大夫的衣袖问道。

“是啊,那么优秀的人,看上去什么都好。”

看见叶无双笑眯眯地使劲点头,聂向远内心起了捉弄她的心思,说道:“老夫家倒是有一个女儿,不是老夫自吹自擂,那容貌赛过天仙,等四王爷回到京都,得请一个冰人(现在的媒婆)去帮忙说一说才好。”

叶无双没有说话,她一时没有听懂“冰人”是什么意思,有点发呆。

以为女子有点吃醋了,聂向远继续说:“夫人也是见多识广的,能不能看在老夫医治好夫人的份上,请夫人帮忙说几句好话?”

叶无双被这么一点拨,就知道“冰人”的意思了。

让她去给聂向远牵红线?

“不可,万万不可。”

大夫微微挑起眉头:“哦?夫人这点忙都不帮了吗?老夫的女儿,夫人还没有见过呢。”

看,小女子终于吃醋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了呢。

“现在,这个厢房里没有外人,相信,大夫你也不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看在大夫你医治我的份上,我私下偷偷告诉你,四王爷人是很英俊无敌……”

聂向远听到这句话已经开始飘飘然,嘴角也微微向上翘起来。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四王爷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不迎娶王妃呢?那是……因为,他……那个不行,看到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好像被人用开水从头烫到腿。

那方面不行?还真亏她说得出口!

如果此刻不是身份限制了,他一定立即如饿狼一般扑倒小绵羊。

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榻,看看他是不是她刚才说的那般不堪。

看见大夫哑然张大嘴巴,满脸通红的,叶无双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红果果了,哪有一个女人说话那么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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