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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他赶紧闭嘴收声，恢复冷面无私阎罗王形象。
严轻鸿这才发现，莫晓姿所在的院子偏僻，位于杜府外围，离杜府外的街道并不远。
而在猛火雷的作用下，不仅院落被炸毁，杜府外层的那面高墙也被炸毁了大半。
这就导致街道外的百姓能直接看到里头的状况。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就算明知有危险，也压不住这个天性。
于是，废墙这聚了上百个百姓睁着大眼睛往里瞅，其中有住在附近的勋贵名流，也有路过的普通百姓。
百姓中有与杜冠流相熟的人，喊了一嗓子：“冠呐，你府邸怎被炸了，是何人胆子这么大啊。”
百姓中还有人认出了涂山烬，纷纷兴奋道：“妙妃娘娘，这是妙妃娘娘啊，我之前在藏书馆见过的！”
“妙妃娘娘天神下凡，莫非是她降下神罚，要惩戒杜家！”
“妙妃娘娘旁边的男子好俊，气质…气质…怎么形容呢，反正我跟他站在一块，我就被衬托得像坨粪似的气质！不会是陛下吧！”
“肯定是陛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俺竟然见到活的陛下了！俺要叫来家里的婆娘孩子，一起沾沾陛下的龙气！”
百姓中越来越多的人喊着参见陛下参见妙妃娘娘，还有人直接跪下了。
无数视线聚集处的云窈窈，默默自闭，她这么多次小心谨慎不以皇帝身份在百姓露真容，这次还是露了！以后她还怎么肆无忌惮地在外贩剑！
她本打算的秘密出宫啊，也暴露了！
得嘞，明日上朝往耳中塞两个棉球吧，就当看御史们耍猴了。
云窈窈心态良好地接受完这个事实，就换了种表情，露出国家领导人般不失礼貌不失亲和的笑容，向百姓打招呼。
引得百姓们又是阵阵欢呼喧哗，不断大喊陛下圣明、妙妃娘娘神女下凡，一个接一个的彩虹屁不断往外蹦。
云窈窈强压下自己的嘴角。
要不怎么说老百姓可爱呢，一个个的，说话多中听啊。
只有杜三夫人一脸惊恐地盯着那道身影：“陛…陛…陛下？！”
一旁的杜冠流神色难看，示意府中侍卫赶紧将外头的百姓赶走。
云窈窈拦住了他，淡淡一笑：“爱卿，匈奴死骑首领出现在杜府一事，朕自然相信与你无关。”
杜冠流内心：本就与我无关……
但想到死骑首领是藏匿在自己的府邸，方才还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杜家难辞其咎。
杜冠流面露感激：“谢陛下明察秋毫！”
刚将心落在肚子里，却听到对方又道：“不过杜府府规，对待后宅妇人的手段，朕得说道说道啊。”
云窈窈视线移动，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湖上。
据龙影卫禀报，死骑首领本是躲在这湖中的，后来投了几枚猛火雷，便转移了阵地。
这湖不大也不小，湖边，四处散落着被炸出的森森白骨。
杜冠流的心猛地提起，试图蒙混过关：“陛下，既已和离，那便揭过吧。此后微臣定谨记陛下所言，改府规，就不叫此等现象再次出现！”
云窈窈不理会他，视线继续落在那些白骨上。
无奈之下，杜冠流只得解释：“此湖名为净灵湖，意为净化女子之污浊灵魂。”
“府中但凡有不守妇道、勾引主子、失了清白、淫乱宅院的女子，便会将其沉入净灵湖，以彰显我杜家的高洁门楣。”
“这些白骨，就是沉湖女子们的。”
云窈窈嘴角的笑容更甚，杜冠流却总觉得有些危险。
云窈窈：“不守妇道？何为不守妇道？”
杜冠流：“如不忠、不孝、不礼、不智、不义、不智德，严重者便沉入湖中。”
云窈窈：“勾引主子，若主子酒后强睡婢女，此也算婢女勾引吗？主子与丫鬟厮混，也算丫鬟勾引吗？
杜冠流干笑道：“这…在某些情境下，也算……”
云窈窈冷笑一声：“简直荒唐！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你怎不说是主子强迫！”
“失了清白的女子需被沉入净灵湖，那夺了她们清白的男子呢，他们的下场如何！”
杜冠流额头滴下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云窈窈扫过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们一眼，忍下心中怒意。
好一个高洁门楣的杜家！
那就正好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公开处理你这个典型负面案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