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狂神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梦回起源

“我......难道还活着吗？”

小六恢复意识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掉落无间深渊的时候，鹰眼老人击碎了自己的颈骨，轰破了自己的丹田，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忍受，甚至现在小六都有一种还在疼的错觉。

可是，仔细去感受身上传来的感觉，小六却发现自己那么严重的伤势竟然完全好了！

“难道是梦？”

小六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漆黑的洞穴中，身体下那冰冷的触觉又在体现出，这并不是梦。

“究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活着！？”

这个问题，让小六心中充满了疑问。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那些画面类似是小六沉睡之中所梦到的一样，虽然模糊不清，但却又看起来很真实。

梦中的他，竟然化身成为一个婴儿，被一个襁褓牢牢的包裹着。

小六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非但不能够移动甚至连发出声音都无法做到。

在他的身体周围，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仅仅的贴合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生命处在了一种近乎于完全静止的状态之中。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梦，小六至今都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他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而且只是一个婴儿的形态，可是他能够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同时，小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因为在那襁褓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与整个世界孤立，无论外面如何变化，他都始终是那种无法成长也不能移动的状态。

当然，他也不是安全孤独的。

因为经常会有人来看他，那来看他的人，小六觉得很熟悉，但却有十分陌生，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有种头痛欲裂的痛苦。

这个梦很长，小六醒来之后只能回忆起其中的一些散碎画面。

在梦中，小六忽然有一天感觉到了某种血脉相连般的召唤。

随着这种召唤的出现，婴儿状态下的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他要去到这个召唤的源头，去寻找他发现他，然后与他合二为一！

梦中的小六甚至觉得只有自己对那召唤的源头融合，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他！

这种古怪的感觉促使着他去拼命的迎合。

终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婴儿小六的身体上竟然分泌出大量的血液，这些血液与常人大不相同。

因为它的颜色是黑色的，但如果仔细去感受，却又能在这些黑色的血液里面发现一种与之相矛盾的神性光辉。

那黑色的血液如果说可以用凶残邪恶来形容的话，那么血液中蕴含的那种不容易发现但却充满神圣的物质，就是与它相对立的另一种存在。

区区的血液，竟然蕴含了两种互相矛盾的部分，说出去一定会让人惊掉了下巴。

可是这个婴儿状态的小六现在身体上的确是分泌出了这种矛盾但却又恐怖神秘的血液！

当血液分泌出越来越多之后，小六忽然感觉到这些血液就好像是他的一部分，像是身体的延续一样。

于是乎，小六无意识的想要让这些血液融入到召唤他的那个源头。

而此时，这种神秘的黑色血液竟然开始脱离了小六的身体，融入到了虚空！

最终，所有分泌出来的血液竟全部融入进虚空之中，然后消失，一丝痕迹都没有剩下。

此时躺在襁褓之中的小六，还是原本的那个他，只不过他的身体上除了头部的位置以外却已经出现了大范围的枯竭，看上去就像是迅速腐烂后的干尸一样触目惊心。

但小六的身体周围，存在着强大的禁制，这些禁止让他失去了大量的血液之后，没有更进一步的衰竭，而是能够继续维持着他的生命。

在血液融入到如空之后，婴儿小六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所以他开始沉沉的睡去了。

以上就是小六梦中看到过的画面。

这些画面当中，小六始终是以婴儿的形式而存在的，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次他获得禁魂鬼珠时候曾经看到过的画面。

两次的经历之中，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的梦中，一切显得更加真实，就好像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存在某种联系的话，为什么前后却又有对应不起来的地方？”

小六现在感到脑子里面完全是一团浆糊。

因为第一次他看到的画面是，某个强大无匹的男子，将那个疑似是小六的婴儿给送入到了某个恐怖的时空隧道之中。

然而第二次，也就是这次小六昏迷垂死之际，看到的却是那婴儿感受到某种召唤，所以自主的极力配合那种召唤，让之际身上的血液分离出来，前方了召唤的源头。

也就是说，如果第一次小六看到的画面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么第二次那婴儿其实应该是已经被送到了时空隧道中才对，不应该还存在于那个地方。

小六梦中虽然朦胧，但他十分肯定，这次他昏迷中梦到的婴儿仍然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

如此一来，前后就出现了矛盾，这也是导致他越来越混乱的原因。

“算了！可能只是梦罢了。对了！莫五！”

小六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没死之后，脑子里面混沌回忆起了很多。

很快，他就想到了莫五。

在自己弥留之际，他感受到了莫五那越来越微弱的存在感，莫非他真的已经.......

想到这里，小六赶紧想要用以往的方法沟通莫五，可是他的神魂传音还未发出去，忽然间一股庞大的记忆充斥到了他的脑海中。

这股记忆并不完整，真实有很多遗漏缺失的地方，可是通过小六逐渐的吸收了这部分记忆，他发现这些记忆竟然是属于莫五的！

此刻小六就好像是感同身受一样的，在飞快的回顾莫五这些记忆当中发生的事情。

这些记忆包括了很多，有莫五少年时期的一些经历，也有他独自外出闯荡的经历。

记忆的末尾部分，就是莫五受重创，神魂融入了小六灵魂后所发生的事情。

而且前期的记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是很完整也不是特别的清晰，唯独最后那部分与小六一起经历的事情，格外的清晰。

这导致小六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又重新从莫五的角度再次经历回顾了一遍，让小六短时间之内陷入了记忆错乱中。

一直过了四五个时辰之后小六才终于从错乱的记忆当中渐渐的整理出了属于自己的人格与意识。

而此刻，因为莫五记忆的大量融入，让小六的性格出现了很大程度的转变。

“五哥......你真的已经去了吗.......”

小六楞在洞穴中良久后喃喃自语着。

说来也奇怪，正常来讲小六在验证了莫五已经灵魂消散的事实之后，本应该感到十分悲伤。

可是现在，或许是融入了莫五的大量记忆的关系，小六并没有那种应有的悲伤感觉。

与之相反的，此刻的他，就像是在以莫五的角度，去回看自己消亡的经过一样。

小六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单纯的算是小六一个人了。

在融入了莫五的大量经历与记忆之后，他仿佛同时在经历两个人的人生，而最后这两个人的人生却奇迹般的融汇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体里，组成了现在的他。

“原来是这样吗......五哥，你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却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我的生命之中。现在的我，应该融合了你我两个人的人生而存在的了。以后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再也不分彼此......”

“也许以后，我应该改个名字了......”

小六在完全接受并吸收了莫五的记忆之后，瞬间变得不同了。

过去的小六可以说已经死了，也可以说只是现在的小六身上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此时的小六，如果从外界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与神态，竟然有了几分邪逸轻佻的气质，这是以往的他身上绝对不会存在的。

此时纳灵之戒震动，小六感受到了它的异样，于是将其中的小白放了出来。

“吱吱，吱吱吱！”

小白出来之后看到小六已经“活”了过来，并坐在山洞的一侧依着洞壁打量自己，于是立刻兴奋的叫唤起来。

“呵呵，小白，看来你又有所进步了。”

小六一眼就看出了小白的不同，这也许正是融入了莫五记忆之后才会有的毒辣眼光吧。

小白表现的很兴奋，开始通过传音的方式告诉了小六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哦？原来我这次没死，多半还是你的功劳了。真实辛苦你了。”

小六得知了自己昏迷之后的经历后，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因为在莫五的记忆中，这一部分也记载的很清晰。

“好了小白，你先在一边自己玩耍，我需要看看现在这幅身体的情况了。我知道你也一定想早日出去吧，对吗？”

听了小六的话，小白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自己溜到了一遍。

小六从纳物袋中拿出来几块镇平神塔得到的灵晶，这些灵晶里面都是蕴含了魂力的，这对小白来说无疑是久违的美食。

接下来，小六开始去感知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节。

小六的神魂境界，在吸纳了那部分关于莫五的记忆之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仙境八重的层次。

不过想想也并不奇怪，他在昏迷之前的神魂修为就已经到了地仙境七重，而容纳了大量莫五的记忆之后略微有所提升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他身体原有的元气修为就不容乐观了.......

良久之后，小六叹了口气，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本来对于他自己的修为能保留下来多少，他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可是当他发现身体筋脉中那已经完全干枯的景象后，小六基本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当初小六丹田尽毁，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现在修为消失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吧。

“现在修为都没了，我只剩下了神魂境界还在。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小六苦恼了起来。

这情况比他预料的还糟糕。

原本掉落到这不知道有多深的深渊之中，想要爬上去就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现在再加上他本身实力尽失，基本上比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如何能爬上这么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