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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日常 第49章 烦闷

作者:十六音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2-11 00:56:10 来源:小说旗

“许大人。”

许晏知顿步,她认得出这是乔赋笙的声音。

她笑了笑,“乔统领找下官何事?”

乔赋笙几步上前同她并肩,笑盈盈的说:“许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说好了等你平安从延州回来要请我吃饭的么?”

许晏知闻言道:“没忘没忘,等乔统领何时不当值就去。”

“嗯,我此刻已经下值了。”

许晏知又道:“下官现下要去学宫见太子殿下,乔统领若是......”

“我不着急,我与你一道。”

“既已下值,你不必再自称下官,更别再叫我乔统领了。”乔赋笙又补充一句。

许晏知没拒绝,与他闲聊同行去学宫。

“许大人近日过得怎么样?”乔赋笙想了想又换了一种问法,“我是说,官场上可有人为难你?”

许晏知认真想了想,“我自上任以来锋芒太盛,为难肯定是有只是不敢在明面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大人,你觉得当官如何?”

许晏知摇摇头,实话实说:“不如何。”

她说:“当官这事儿是我也未曾预料到的,我也说不准,这官该怎么当,如今所为也不过凭心罢了。”

乔赋笙:“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没当官呢?”

许晏知摇摇头,没言语。

若是没当官,她怕是已经成了乔家妇。

“晏知!”靳玄政一见到许晏知就朝她而来。

乔赋笙闻言心中不免酸涩,他甚至不能大大方方唤一声“晏知”,他尊重许晏知为官的选择,也配合她瞒着自己的行为,由此便不能与她太过亲近,事事都该有所避讳,他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就连关心都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正如城墙远望,他只能默默注视着许晏知。

明知她的身影会渐渐消失,也不能迈出一步去追。

可他也怕,怕自己会与许晏知渐行渐远。

许晏知并未察觉乔赋笙的愣神,她弯腰将靳玄政抱起,“小殿下,近日可好?”

靳玄政撅着小嘴,“晏知这时想起孤了?年时怎的不来瞧瞧孤?”

许晏知失笑,捏捏他的小鼻尖,“年时我进了宫的,只是没碰见小殿下。”

“哼,晏知心中没孤,不必再解释了。”靳玄政说完哼哼唧唧的,眼珠子转了转,眼尾一压竟露委屈之色。

许晏知盯着小殿下脸颊上的肉,白嫩嫩的还带着一些粉红,只觉欢喜极了,若不是碍于身份,她怕是会忍不住亲上去的。

“许大人,本宫能见你一面可真难。”

身后传来靳玄嘉禾的声音,还隐约带着几分幽怨意味。

乔赋笙朝她行礼,许晏知继续抱着靳玄政,只朝她点了点头,说:“公主万安。”

靳玄嘉禾扬着笑脸,走近几步用手指刮了刮靳玄政的鼻梁,“政儿很喜欢许大人呢。”语毕,靳玄嘉禾抬眸去看许晏知,笑意更深,“许大人,本宫这次来寻你是为了替我母后解释一下的。”

许晏知面不改色,笑意得体且疏离,“公主言重了。”

靳玄嘉禾却摇摇头,一脸歉意的说:“柳溪月的事本宫听说了,本宫便去问了母后,母后说当初是因柳溪月直言心悦许大人,母后一向宠爱柳溪月,便答应了邀你进宫一事,母后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又继续说:“本宫也没想到柳溪月借口心悦你,邀你进宫之后竟是要为难于你,若本宫提前知道,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好在你并无大碍。”

许晏知静静望着靳玄嘉禾,心道太后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要骗么?

太后不喜圣上,许晏知又是圣上的人,太后又怎会喜欢许晏知?若真如靳玄嘉禾所言,柳溪月是借口心悦许晏知想让太后邀她进宫,那太后又怎会容忍自己的侄女对许晏知有意?恐怕更不会让许晏知进宫与柳溪月接触。

这便说明,柳溪月所为太后是知情的,换句话说太后不仅是默许更有可能是借刀杀人。

太后明知柳溪月所为是为杜月娇解恨,便借柳溪月这把刀来对付许晏知。

只是太后未免也太小看了许晏知,就凭几个手拿木棍的太监就想把她怎么样?

“公主所言臣知道了,与柳小姐的恩怨下官自是不敢牵连到太后娘娘。”许晏知淡笑回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乔赋笙听出许晏知话中含义,出言解围:“许大人不是还有公务在身么?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宫了。”

靳玄嘉禾闻言皱着秀眉,娇嗔道:“许大人每回见了本宫就躲,本宫难道比洪水猛兽还要吓人吗?”

许晏知赶紧笑道:“公主说的哪里话,臣确实是公务繁忙,再者,臣是外男,不好在宫中久留。”

靳玄嘉禾还要再说什么,靳玄政开口道:“姑姑,孤想去找父皇,姑姑要跟着去吗?”

靳玄嘉禾闻言只能作罢。

许晏知将靳玄政放下,便告辞出宫。

途中乔赋笙问她:“你不喜公主吗?”

许晏知回道:“不是不喜,是不该同她亲近。”一则是因身份,恐会引起祸端;二是因她毕竟是太后宠爱的女儿,身为靳玄礼一党还是少牵连的好。

出了宫,许晏知领着乔赋笙去了福聚楼。

“原来你都是在这里喝酒。”乔赋笙说道。

“这里风景好,酒菜也称心。”

两人吃着菜,时不时喝一杯酒。乔赋笙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化为简单的一句“原来如此”。

许晏知心觉亏欠他,话语间总是不自觉带着歉意,她说是愿意的。

“什么?”

“我姐姐,是愿意嫁你的。”

乔赋笙愣住,半晌才接话,“我知道。”

许晏知话锋一转,“我也是愿意让你当我姐夫的,只是事已至此,我姐姐在天有灵也会希望看到你过得好。”

乔赋笙垂下眸子,苦笑,缓缓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放不下她。”像是有意安慰她一般,乔赋笙又说:“慢慢来吧,以后的事谁能清楚呢?”

许晏知点点头,“也是,来日方长嘛。”

......

两人并未喝太多酒,分别时许晏知提议送他回府。

乔赋笙轻言拒绝,“你先回吧,不必管我,我想独自逛一逛。”

许晏知不疑有他,同他告别就上了马车。

乔赋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马车驶远,心中思绪纷乱,缓缓叹一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心中悲凉,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再次抬头时却发现自己立在许府门外。

他就这么静静盯着“许府”二字许久,似乎一下回到了幼时。

“乔赋笙,这狗看着傻傻的,跟你一样,就叫福生吧。”小姑娘清脆的笑着,一袭男装打扮,活脱脱一个富家小少爷。

“不要,它跟我撞名了,许晏清你坏死了。”

“我哪里坏?是谁带你出宫玩的?是谁怕黑还是我一路拉着你走的?是谁帮你脱罪?是谁陪你挨打?”小姑娘不满的控诉着,把小狗一把塞到乔赋笙怀里。

乔赋笙慌了神,赶紧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就叫福生,福生好听。”

画面一转,是他被几个大孩子堵在墙角,其中一个还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小矮子,就欺负你了又怎么样?”

他无力挣扎,腹中疼痛让他直冒冷汗,嘴角的伤口不断在渗血,他大口大口的吸气,试图缓解身上各处的疼痛。

耳边是那人不断的谩骂,他只觉浑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每一次呼吸都能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仿佛坠入深潭,始终无法探出水面。

“你们凭什么欺负他?有本事跟我打!”小姑娘毫不畏惧的冲他们喊着,手里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们。

那人一下松开了乔赋笙,明显有些瑟缩,支支吾吾的说:“谁要跟你打,你会告诉你爹,你爹又会告诉圣上的。”

小姑娘歪了歪头,笑眯眯的,“对啊,你们打不打得过我都是要告我爹的,凭什么你们欺负了人还能好过?不告白不告,有本事让你爹来找我爹啊,有本事让圣上给你们做主啊,没本事就别说话!到时候乖乖上门给我们道歉吧!”

那人气的发抖,指着她说:“你怎么这般刁蛮,只会用权势压人。”

“对啊,谁让你权势比不过我呢?”小姑娘晃了晃脑袋,得意的冲那人挑眉。

小姑娘走到乔赋笙身边,伸出小手抚了抚他的脸蛋,冷下声道:“给他道歉!”

那几人并不理会,正要愤愤散开,小姑娘握紧了手中木棍就朝他们挥去,那时的小姑娘在一群孩子中身量最高,她咬着牙下了死劲,那几人一时没防备,有的被打到脑袋,有的被打到小腿,还有的被捅到后腰,个个疼的趴在地上翻滚喊叫。

小姑娘不停手,脚下也用了力,一时哀嚎一片。

直至有人见了血许晏知才停手。

她将木棍一扔,恶狠狠的说:“回去告你们爹去吧,反正我不怕!你们若再敢欺负乔赋笙,我一定把你们往死里打!”

小姑娘将乔赋笙从地上搀起,带着他离开。

看乔赋笙疼得皱眉,小姑娘在他耳边念叨着:“你说你,你爹好歹是个大将军,你怎的落得这幅惨样?还好有我在,能给你报仇,若我不在,你会被他们欺负死的。”

乔赋笙深吸一口气才憋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你会来。”

小姑娘忍不住骂一声,“傻子。”

彼时乔赋笙只知道,是她将自己从深潭中拉起,重新见到了阳光。

门童上前的询问让乔赋笙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回到此时,他还站在许府外。

他淡淡道:“我没什么事,这就走了。”

他有些自嘲,怎么会放得下呢?

他放不下。

许府内。

“爹——有人来过吗?”

“你是说安国公?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许昌茗怀里抱着兔子,颇为悠哉。

“啧,还说登门呢,怎么还不来。”许晏知手里拿着胡萝卜去逗弄兔子。

奈何兔子不搭理她,连胡萝卜都不能吸引它的目光。

许晏知嘴角一扯,干脆把手收回来,把胡萝卜送进自己嘴里,“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许昌茗笑话她,“怎的还跟兔子计较上了?”

许晏知依旧气哼哼的咬着胡萝卜,此时有小厮来通传,说是有亲戚登门。

许晏知蹙眉,许氏人口不算兴旺,许昌茗算是主房一脉,其兄已入了祠堂,其弟远在江南行商。旁支许氏人口更少,出仕的几乎都不在京城,因早些年的变故旁支已经跟许昌茗断了联系。

许晏知只觉新奇,也不知是哪门子的亲戚。

妇人打扮华丽,朱钗流苏在头上晃荡,口脂艳红,眸子时不时打量着正堂。她的对面坐的是个青年,衣袍富贵,面色白皙眼下却带乌青,样貌是不差的只是气质过于萎靡。

许晏知是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许昌茗显然也没认出来,半晌也没开口说话。

那妇人见他们父子俩都没开口,就笑着说:“姐夫这是认不出我们了吗?”

一声“姐夫”让许昌茗有了些印象,那妇人继续道:“表姐走的早,姐夫记不得我们也很正常。”

许晏知疑惑的看了看许昌茗,许昌茗小声道:“你娘倒是提过有个表妹,可是你娘说她这个表妹早早跟你娘家断了联系的。”

许昌茗又补充一句:“你娘很不喜欢她们家,说是忘恩负义,斤斤计较,趋炎附势,白眼狼。”

许晏知一惊,印象中她娘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连骂人的话都不曾说过,一个这样温柔贤淑的人都说了这样的话,可见是多招人厌。

许晏知顿时没了好脸色,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那妇人又说:“姐姐走的早,我们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许晏知听不得外人提她娘,冷淡道:“见了又如何?你能救她?”

那妇人一愣,岔开话题道:“这是侄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许晏知蹙眉,“我没外姓小姨。”

妇人对面的青年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对着许晏知,那妇人赶紧安抚他坐下,对着许晏知笑道:“他不动懂事,侄儿莫要同他计较。”

“不懂事?看样子比晏知还要大上几岁吧?还不懂事吗?许昌茗也没了好脸色道。

妇人的面色有些尴尬,她又赔着笑脸说:“姐夫莫要跟他计较,他就是太混了,不懂事。”

许昌茗冷冷瞥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小庙哪里容得下你们这尊大佛?”

许昌茗的话说的毫不客气,他还对当初自家夫人被她口中的表妹气的发抖落泪的场面记忆犹新,他当时心疼得安慰了许久才让夫人止了泪,自然对这“亲戚”没什么好脾气。

那妇人面上羞红,却还是厚着脸皮道:“姐夫,求求你救救你那可怜的表外甥吧。“

许昌茗冷哼一声,“我为何要管?”

那妇人直接朝许昌茗跪下哭诉,那些莫须有的姐妹情深听得许昌茗头疼,许晏知也觉心烦,正要走时又听到那妇人提及买卖官员职位,不由脚下一顿,问道:“你再说一遍?”

那妇人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便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许昌茗也听出了端倪,面容渐渐严肃。

许晏知说:“爹,你先回房休息,我来处理。”

许昌茗见她沉下脸,也知事情不简单,没多说什么,朝她点点头便出了正堂。

许晏知蹙眉问她:“你们胆子真够大的,知道买卖官位是什么罪吗?你家中人口的脑袋够砍吗?”

那妇人慌了,哭喊着求许晏知救命。

那青年听了许晏知的话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哭喊着自己还不想死,那妇人将青年搂住,母子两一齐痛哭。

妇人哭着松开了青年,跪爬到许晏知脚边,一把扯着许晏知的衣袖,道:“我知道你是京中官员,你一定有办法救下你表哥的。”

许晏知神色淡漠地将衣袖扯出来,冷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官员,我不是神仙!倒不如去庙里拜拜菩萨,看哪个神仙会救他。”

许晏知又想到什么,问:“你再说一遍,跟谁买的官位?”

那青年抹抹眼泪,哽咽道:“我只知道他叫柯雍,他承诺我花了钱就一定能有官当。”

“你可亲眼见过他?”

“见过,就是他跟我交易的,结果收了我的钱不仅不给我官职还威胁我要报官,让我永远都当不了官。”

许晏知坐回椅子,思忖着。

她唤了阿桃,“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知道了,少爷。”

许晏知见他们依旧哭哭啼啼,道:“再哭就别来求我。”

她又道:“安分待着,哪也别去,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二人赶紧止了眼泪,齐齐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阿桃走。

许晏知心中烦闷,这都什么事儿啊?

平常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求上门来,若不是与柯雍有关,许晏知可能真就放任不管了。

毕竟她也不是圣人,谁都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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