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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玄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第262章 从此,再无四王妃 6000 钻石满140加更2000

安然的脑袋磕在硬邦邦的冻起来的地面,鲜血立马顺着额角滚落下来。只是不一会儿,便又凝结起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名士兵在一边看着,均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动了动嘴皮子,“茹娘姑娘,要不,我们还是把人吊上去吧,要是被王爷发现了,小的,怕是也要被揭层皮。”

茹娘冷笑了一声,“怎么,想学人家怜香惜玉?”

“茹娘姑娘说笑了,这,跟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名士兵也是见风使舵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哼,那最好。”抬头又看了看天,雪越下越大了,就算她不给她难堪,谅她也撑不了多久。

掸了掸双手,以及衣服上的落雪,“吊上去吧。今儿个,知道都把嘴巴堵严实点儿吧。”茹娘警告地看了两名士兵。

“是,是,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二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茹娘心里十分得意,随意地掏出两锭银子扔到二人的怀中,“下次,要是也这么有眼见,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是。”忙接过银子,塞进怀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么个道理。

经过冷水的浸泡,现在又吊在半空中,安然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开始结霜,变得僵硬起来。头发丝上,眉毛上,也凝结了细细的白色珠子。

嘴唇干裂,喉咙口像是着了火一般,发不出声来。挺挺的大肚子,隐隐往下坠,安然本想稍稍提起双腿支撑一下,奈何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刺骨的寒风与体内燃起的旺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安然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出了血也不自知。是谁说的,身上只要有另外一个地方的疼痛大过你关注的地方,这里就不会再痛的?可是,全身都难受,该怎么办?又有谁来告诉她?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过去了,一切苦难就全都结束了。安然昏昏沉沉,但是主观意识仍然强大,舔了一下唇边的雪片,丝丝凉凉的,入口即化。

元宵节早就过去了,月亮却还是那么圆那么亮。下意识地,就要去寻找那两颗星,想想,安然还是在头转过去之前改了主意,再怎样,那也跟她无关了,不是吗?

翌日。

“报,启禀皇上,对面的城楼上吊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目。可能是对面设下的又一个圈套也不可知。”早有巡城士兵发现了吊在半空的安然,赶紧回去报告给司马焱。

“女人?什么女人?”司马焱捏着眉心的手一愣,对于司马谨的来势汹汹,他能抵挡得了一时,却不能长期下去,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才好。

“你们二人随朕前去。”面对司马谨的挑衅,司马焱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怂,连出去看一眼都不敢。

只是,待他登上城楼,看清对面那被吊在半空中大腹便便的女人时,心都被提了起来。

“安然!安然!”脚下的步子匆匆,司马焱就想要过去,却被旁边的寒齐拦住,“皇上,说不定也仅仅是看起来像四王妃的人呢?皇上稍安勿躁,切莫中了圈套。”

“圈套?”口中喃喃道,因为寒齐说出来的话一愣,是啊,就凭司马谨对安然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眼花了。

听到司马焱的呼声,对面城楼上也上来两人,司马谨,以及身侧的茹娘。

“呵呵,二哥,真是好久不见。”食指和中指顺着耳边的长发往下捋了一下,自命风流。只是眼神待转到安然的身上时,眸色暗了一下,顿时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私自用刑?!”

昨晚帮助茹娘的两名士兵,双腿顿时抖得跟个筛糠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茹娘暗自骂道,有胆子要钱,没胆子面对司马谨的怒火,真是蠢猪一样的队友。

忙上前道,“谨哥哥,茹娘怎么没有看出来用过私刑了?昨日个,下了一夜的大雪,她今天这样,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还是说,谨哥哥,你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你不是最厌恶她这种为了攀权势才爬上你的床上的女人吗?”

说完话,茹娘小心翼翼地往司马谨身边靠了过去,拉住他的衣角,似是十分委屈,“谨哥哥,你素日不是最讨厌这种利用心机的女人吗?而且,你瞧,司马焱果真出来了,若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私情,谁会相信。”

司马谨皱着眉头,一颗躁动的心,在茹娘靠近自己身边时意外地得到了平静。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种女人,本王不会看在眼里。你呀,收起那块淹死了一缸子人的醋坛子吧。”

“嘿嘿。”茹娘十分娇羞的低下头笑着,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司马谨没有看见。

这边的互动,司马焱瞧得一清二楚,和寒齐二人均有些郁闷,不是十分明白。

“四弟,你若是想要和朕一较高下,就不应该波及其他无辜百姓。你可知,你发明的炸弹,能够让方圆四里的人全部遭殃,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四弟,如今朕御驾亲征,不仅仅是因为朕的母后是前皇后,顺应天命,更是有母族的势力和冥间府的帮忙,你收手吧。”

“呵,司马焱,说得好听,若是本王不听呢?你能耐本王如何?”司马谨十分不屑,“你有你的势力,难不成,你真就觉得本王这些年的韬光养晦是白养的吗?我山庄里的势力,以及京中的暗桩,司马焱,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

冷笑着,“不过,你和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想法倒是挺一致的。”司马谨眼神从安然的身上掠过,不作停留,又看向司马焱,“不想本王殃及无辜,司马焱,你直接投降,岂不来得更快!”

“黄口小儿!岂敢放肆!”来人暴喝一声,正是司马焱的外祖,暴脾气恨不得直接朝着司马谨打过去。

“哼,这天下眼看着就都是本王的了,放肆,又有何不敢!”双手张开,似要拥抱这脚下的江山,王者之气尽显。

“司马焱,本王现在还给你这个谈判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别怪本王挥军进城!”背过手去,“哦,对了,还有这个女人,听说,是你的老相好,司马焱,不如,我们来谈笔合作吧,你投降,我把她放了,如何?”

“放你.娘的屁!拿自己老婆来要挟焱儿,司马谨,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没有教养的东西!”

司马谨脸色一黑,“来人,点火!”

“是。”立马就有人举着火把靠近安然手上的长绳。

“司马焱,本王后悔了,本王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否则,她就掉下去摔死了!”

“摔死拉倒,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真是好笑。焱儿,别理他!这小子,我看是脑子被驴踢了!”

得到司马谨的亲口验证,司马焱再看向城楼上吊着的安然时,神色就变了。祖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满心里,满眼里只有那个快要奄奄一息的女人。

“司马谨!你放了她,拿一个女人开刀,算是怎么回事儿?!司马谨,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双目充血,司马焱嘶吼着。

“为何本王舍不得?不过是个为了名利爬上本王床榻的女人罢了。司马焱,本王都睡过了的女人,没想到,你竟这般宝贝,看来,你的软肋,本王是摸着了。三!”

“司马谨,你混蛋!”

“二!”

司马焱想要飞身而下,却被身后的外祖父拉住,“焱儿,不可!切莫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一切!不值得啊!不值得!”

“皇上,说不定,这可能是他们使用的苦肉计呢?”寒齐撇过脑袋去,还记得当初安然跟自己相怼,如今却落魄至此。声音中有些不确定,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能走到今天,就像司马焱外祖父说的那样,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

“外祖父,您觉得,是苦肉计吗?安然可是怀着他的孩子,看她现在这副模样,恐怕是昨晚就吊在这里了,外祖父,若是以前,司马谨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哪怕是叫他放弃皇位,他为了安然也绝对会同意的。如今,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外祖父,您真的要朕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吗?朕做不到!”

“做不到也必须做到!焱儿,你不能因为她一个放弃了大好江山!切莫做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司马焱的外祖父也是恼了,着人拦住司马焱,不让他离开。

“对面的小子,你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己留着吧。管你是真苦肉计也好,还是假的苦肉计也罢,我们是绝对不会因为她放弃的!”

安然睁开眼睛时,脑子嗡嗡地疼,胸腔里发出轻微地咳嗽声,可是,就连咳嗽她都觉得没有力气,喉咙痛到不行。两面的对话,她听得不是太真切,但是还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看也没看司马谨一眼,而是直接面对那边的司马焱,有气无力,“皇,皇上。”嗓子哑到不行,若不是凑近了听,根本听不清楚。

司马焱见到安然动静,全身都激动了起来,“安然!安然,你别怕,朕一定救你!你别怕!”

摇摇头,缓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皇上,安然不值得。以前,是安然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安然复又闭上眼眸。司马谨听得比司马焱更加真切一些,那声音里的凄凉,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看向安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冥夜,安然能认识你,跟你成为朋友,我很开心。跟你交朋友,我是真心的。还有,帮安然带句话给姐姐,就说,就说,这辈子,安然能认她当姐姐,是安然的福分,安然下辈子,一定报答她。”

说到情绪激动处,两行清泪终是顺着冰冷的面颊流了出来,“冥夜,丹芎和黑影,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照顾他们。其他,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不要为我做傻事!不要!”

说到最后,安然打了个哆嗦,轻轻抬起眼皮,面对点着火把的士兵,“你点吧。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吗?何必数到一,现在就点!”安然突然吼了一声,士兵手一哆嗦,火蛇直接蹿上绑着安然的绳子,疯狂地燃烧起来。

闭上双眸,解脱了,终是,解脱了。司马谨,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安然!”

“百里安然!”

绳子烧断,安然的身子像一只翩翩的蝴蝶,从高空中直直地坠落下去。司马谨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飞扑追下去,却被茹娘死死拽住,“谨哥哥,当心,这城楼很高。”

“你松手!”

“我不,谨哥哥,在茹娘的心里,没有谁比得过谨哥哥。谨哥哥你说我自私也好,骂我也罢,茹娘就是不愿。”

暴躁,狂怒,怒火无处发泄,一脚蹬开点火的士兵,“混账东西,本王叫你点了吗?找死!”一拳挥过去,士兵撞击在厚厚的城楼上,吐出几口血来。

司马焱挣脱开两边架着自己的士兵,从城楼上追随着安然的身子而下,重重落地,以自己的身子挡在安然的身下。

“嗯~”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发出断裂的声音,司马焱苦笑着,这下,是真的瘫了。病装得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安然,你有没有事?”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司马焱去探安然的鼻息时,她早已昏死过去。

司马谨在城楼上,握紧双拳,这个女人,连死之前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就真的这么恨她吗?司马谨心中有着疑惑,为何自己会对她的态度感到不爽,十分不爽,还有,难受。

当安然再次醒来时,躺在一个黑黝黝陌生的地方,外面,似乎,有人在争吵。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大哥,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进去吧,求求你们了。大哥,这是小妹带来的酒菜,还有效劳各位的酒钱,还请各位大哥笑纳。”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似乎是外面的人在估量这些东西是否值当。

挥挥手,“嗯,赶紧进去。我们这可也是冒着生命危险。”

“是,是,谢谢各位大哥,谢谢各位大哥。”

门打开,外面的光照得安然有些睁不开眼睛,想要伸手去挡一下,但是却没有力气。

“小姐,小姐。”丹芎进门,看见安然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衣的时候,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姐,你醒醒,奴婢,奴婢来看您了。小姐。”

“冷,冷。”安然蜷缩着身子,浑身抖得厉害。

丹芎忙用手背去探安然额头上的温度,却发现早已烫得厉害。

“小姐,奴婢这就去给你拿药,小姐你挺住啊。”

开了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吗?进去容易,出去难!进去!”

“你,你们,王妃生病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王爷饶不了你们!”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谁人不知,新皇的新欢是一个叫做茹娘的姑娘,就凭里面这姿色,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你要再不滚进去,老子还揍人呢!”

被侍卫气哭,丹芎转身进了房,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床板也是坏的,上面只一床上了霉灰的褥子。

麻利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安然身上,凑到安然的耳边,“小姐,奴婢抱着小姐,奴婢给小姐取暖,小姐别怕,奴婢在。”

安然感觉自己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又好似走在沙滩上,一个大浪打来,自己就沉到海底去了。

丹芎转转脑袋,她来得太急了,带的一点吃的东西又全都被门口的侍卫给拿走了,现在又饿又冷。

心下着急,“小姐,你不要睡,小姐,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小姐,你就陪奴婢讲讲话吧。”

耳边,絮絮叨叨的,安然勉强睁开眼睛,满眼里印着的全是丹芎哭红的一张小脸。想要扯开嘴角朝她笑,却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笑容也做不到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咳咳,咳咳。”

“王爷打了胜仗,二王爷和柳姐姐现在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奴婢和黑影当初在小姐离开时,就被二王爷放了出来。所以奴婢得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小姐,为何,为何王爷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起她去见司马谨的光景,丹芎心里就直发毛,那是一种野兽的眸子,具有攻击性,冷漠,泯灭人性。现在想来,双腿都还发软。

“别跟我提他!”安然闭上双眼,使劲喘了一口气,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有所纠结。

“是,奴婢不提,奴婢以后再也不提了。只是小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等到大少爷回来,我们就有救了。”

“明玉,不,让他不要进宫。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快,你快去传话。”

“小姐,奴婢现在出不去,他们欺人太甚了!”

“现在外面什么情形?司马谨登基了吗?”

“尚未,说是过两日才是吉日。”

“我,我......咳咳,咳咳。”说了两个字,安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在昏过去之前,紧紧抓住丹芎的衣服道,“放出风声,就说,就说先皇弥留之际,立有传位圣旨!”还好,还来得及。

“什么?”丹芎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家小姐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若是有圣旨的话,那,若不是司马谨的话,他岂不是坐实了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这个,可以和暗卫阁通讯,让他们速速派人过来。”安然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型的像烟花状的东西,“这是联络信号,晚间你趁着没人的时候放。”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小姐!”交代完一切,安然又沉沉睡去。

脖子处,是安然滚烫的肌肤,刚刚是自己鲁莽了,小姐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用药。可是,这么高的热度,要是再烧下去,难免人会被烧没了。四王爷可真狠心,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他竟然连怀着身孕的小姐都不肯放过。

“轰隆隆!轰隆隆!”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嘶吼,暴雨如注。

她刚刚来的时候,就乌云密布,现在看来还是终将下了。冷宫的破窗户被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若不是有小姐在,她今儿个恐怕也要被吓个半死。这样的天气,安然本就发烧,又睡在地上,更加会受寒。

丹芎慢慢将安然放平,走到床边,将褥子拍打拍打,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上一个用它的主人,估计也早已西去。丹芎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平铺在床上。

“小姐,奴婢扶您到床上去。地上凉,对小主子也不好。”丹芎不敢大力动安然,可是安然又没有动静,搬搬身子,挪挪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安然弄到床上。将自己的外氅裹在安然的身上。

搂抱住安然,“小姐,我们没有能够取暖的东西,你的衣服又都是湿的,奴婢想给你换下来都不行,小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乓”,一个闪电劈了下来,丹芎的影子映照在墙上,孤影显得特别恐怖。破窗户彻底坏了,窗框掉在地上。

丹芎灵光一闪,小姐平日里总是习惯随身携带火折子,拿火折子点了窗框,总能生上火的。

不知道是冷宫的阴气太重,还是窗框朽得太厉害,打了好久,丹芎才细细地点上了火。只不过,小火苗却被不停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没有东西可以挡着,丹芎又脱了件衣衫,挂在原来的窗框位置,聊胜于无。

“小姐,我们把湿衣服脱下来,奴婢给您烘干好不好?您就裹在褥子里,奴婢呀,把火往床前挪一挪,您就不那么冷了,好不好?”

“嗯。”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丹芎的话,还是睡梦中本能的反应。

熬到半夜的时候,清冷的室内已经不那么冷了,只是安然的高烧依旧没有退下去的趋势。

丹芎一咬牙,又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来,冲到大雨中淋湿了,挤干放到安然的额头上,再用其他的布条慢慢地给安然擦拭着脸颊,脖子,手臂。现在,只能用这种法子给她降温,一夜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趟,在第二日晨光升起的时候,丹芎也累得睡了过去。

“里面的人,还不快快出来,茹娘姑娘来了,岂是你们能够消极怠慢的?”一道尖锐的嗓音划过长空,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小姐!”丹芎被吓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上的安然。

摸摸额头,烧退了些,只是依旧还有温度。

“咳咳,咳咳。”茹娘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安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放在鼻子下面扇着,“这里尘味儿太大,真不是人住的地方,给畜生住,估计都嫌弃。我竟然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在这里睡上一夜的?”

丹芎不是半夏,即使心中有气,但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找钉子去碰,否则倒霉的肯定是她们。

忙屈了身子,行了礼,“丹芎见过茹娘姑娘。”

“呵呵,你倒是挺上道的丫头,只不过,你家小姐却不如你这般有礼数呢。”眼神往旁边的嬷嬷身上一递,老嬷嬷立马上前将躺在床上的安然给拽下了床,用力往膝盖弯处一踹,“跪下。”

“小姐。”丹芎连忙扑过去抱住安然的身子,“嬷嬷,茹娘姑娘,求你们看在小姐怀着身孕的份儿上,放小姐一马吧。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昨日个发高烧,今天身子无力而已。”

“无力?这不是跪着了吗?”

迷迷糊糊的安然显然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上又是一疼。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茹娘蹲在自己身前。

“安然,事到如今,你还想跟我这儿摆臭架子呢?能救你的人,你算算,还能有谁?”目光一转,落到安然的肚子上,“你要是想凭借你这肚子里的野种救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

“野种?”抬起手,朝茹娘狠狠扇了过去,“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能说我的孩子!”

“你敢打我?”

“茹娘姑娘,要奴婢帮您教训回来吗?”嬷嬷一脸谄媚地靠近茹娘,想要先从她这里讨得一份好处。

捂着自己的脸,“用不着,呵,现在,她留着还有用。安然,你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人出事,而无能为力。”

“你想干什么?”安然眼睛瞪大,“茹娘,你要是敢动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你如何不会放过我?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不要故作逞强了。”话刚说完,茹娘身子一歪,忽然就靠在旁边嬷嬷的身上,摁着自己的太阳穴位,“哎呀,好痛,好痛。快,快,带我去找谨哥哥。快,茹娘好心来看姐姐,姐姐竟然还如此态度对茹娘。啊,好痛!”

眼角闪过一抹讽刺,茹娘一路叫嚣着回去了。

“小姐,她?”丹芎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司马谨已经不是从前的司马谨了,难保他不会为了茹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扶我起来。”

“小姐饿了没有?你昏睡了这么久,可惜没点吃的,他们外面的人受了茹娘的唆使,竟连残羹剩饭都不舍得给。”

“罢了,你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其他的东西,木柴,干草也行。然后找个能装水的瓦罐就行。我看昨夜下了一夜,外面肯定有些地方还有积水,我们等会儿用瓦罐装点水,先喝点热水。”

“小姐~”丹芎不忍心,安然何时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不要再把我当小姐了,丹芎,以后,也再没有四王妃这个称呼了,记住了吗?”安然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雨水是无毒的,煮煮也能喝。”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你先靠着歇会儿,奴婢这就去。”

“嗯,劳烦你了。”

这句话出口,丹芎就红了眼眶,背过身去不想叫安然看见。

时至午时,主仆二人喝了热茶,冻僵的身子终于渐渐活动开了。安然靠在床杆子上假寐,就听得外面一阵躁动,似乎有很多人涌了过来。

“百里安然,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敢对茹娘下蛊!”司马谨几步并作一步,来到安然面前,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心中的怒火更旺,一把揪住安然的衣领提了起来,“你简直该死!就凭你这种态度,怎敢跟她相提并论!”

“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让她痛不欲生。若不是本王去百里府搜查,都不知道,你竟然恶毒地叫你的丫鬟在房中藏有扎小人!”一甩手,一个浑身是针的娃娃便落到了安然面前的地上,“你说说,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

“呵,呵呵。”听着听着,安然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这么歹毒的一个人,伤了四王爷的心头肉,怎么办呢?不如王爷再将我吊在城楼上,吊死算了。”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王爷,小姐说气话呢。王爷,小姐是绝无可能做这些事情的,丫鬟?哪个丫鬟?王爷千万不能被他人蒙蔽了双眼。”丹芎想要上前扯开司马谨手中的安然,奈何却做不到。

“你以为,本王若是没有证据,会来此处找你吗?丫鬟,来人,叫她进来!”

瞬间,半夏以及她的爹娘便被推了进来。

“小姐,小姐。”看见安然,半夏便喊开了,“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的爹娘也没有,小姐,你要相信奴婢。”摇着头,这种大罪,她是至死也不敢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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