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石斋志异 第五十八章 老道士的修仙之路

很早以前，在咱这沂蒙山上发生了一件真实的故事。也不知道是哪朝哪辈子的事了，在蒙山深处有一座道观，道观里住着一个老道士，一个小道士。老道士已经五百多岁了，虽然看上去白发，白眉，白胡子。但是他爬起山来，却还是身体矫健脚下生风，打起拳来还是虎虎生威。小道士一十二岁了，他是老道士下山回来在路上捡到的。当时老道士看着孩子怪可怜人，就收养了他。老道士为了能够养活小道士，他还特意在道观里养了几只鸡，好让鸡下蛋给小道士吃。道观里还养了一条大黄狗，大黄狗的任务就是保护鸡，看着别让山上的黄狼子把鸡给叼走了。

几百年前，在老道士快八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和现在可不一样，他的身体已经不中用了。走路都很费劲。他也就是自己的生活能够勉强自理。他当初来到了蒙山当道士，就是想着见上王禅老祖一面。要是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自己也许真的能够得道成仙。可是，他想归想，自己在蒙山里修炼了这么多年，就连做梦，他都没有梦见过王禅老祖一回。现在他看看自己已是一颗熟透的瓜了，说不准哪一天阎王老爷想起他来就把他给请去了，这一辈子也算是结束了。老道士长想：看来我这辈子也没有指望再见到王禅老祖了，更没有奢望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修炼成仙。后来他彻底失去了修炼成仙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了，他天天吃了饭就倚在墙根里晒太阳，他想心无杂念舒舒服服地来了却此生。

有一天，老道士正在晒太阳，他突然看见从天上飘飘摇摇地下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轻轻地就像一片树叶子一样落在了他的面前。这个老头鹤发童颜，身穿杏黄色的道袍，手拿拂尘，浑身闪着金光，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老神仙。老道士看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赶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觉着疼了才知道这是真的。他忙不迭地趴下来给白胡子老头磕了一个头，说道：“不知老神仙驾到，失敬……失敬……”说完他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起来。这个老头看见他的这个样子之后“哈哈”大笑，对他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不认识我吗？不过我却认识你，我就是蒙山之主王禅。”

老道士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神仙，他朝思暮想的王禅老祖来了。他当时被感动得掉下了几滴老泪。过了一会，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以后，对王禅老祖说：“我做梦都想见到您，我诚心诚意地在这里修炼了这么多年……”说到这里，他又咳嗽了几声，停了停然后又说：“我就是想得到您的指点，好让我修成正果。”王禅老祖听了，又看了看老道士，然后对他说：“你虽然是修炼了这么多年，但是，作用并不大，我看你是修炼的方法不对。修炼成仙只不过就有三条路子可走。一是仙缘，如果你有缘成仙，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的神仙来点化你成仙。二是机缘，你如果有机缘，能得到一棵蒙山上的千年人参娃子，或者是一棵千年的何首乌，能吃上一棵也能成仙。但是，仙缘、机缘，一定要有缘才行。无缘的话，千万不能逆天行事，不然，下场会很惨的。三就是自己刻苦修炼，这条路不但艰难而且又漫长，但是，成功率却很小。其实你就是走的第三条路子，如果这条路子要是能得到仙人指点，教你采药炼丹之术，用丹药来助你修炼也能修炼成仙。”老道士听到这里，赶忙朝王禅老祖作揖道：“望老祖多多指点我，教我采药炼丹的秘籍，我终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王禅老祖又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老道士，说道：“你在蒙山上住了这么多年，助你成仙的宝贝漫山遍野里都是，你却不知道。你守着一个巨大的宝藏自己却还在做乞丐。在咱这蒙山上名贵的药材，像人参、灵芝、天麻、何首乌，都很容易得到，北沙参、黑沙参、远志、当归、茯苓、山药……上千种的药材任你挑任你选。”王禅老祖说完，他把采药炼丹的秘诀细细地给老道士说了一遍。然后一阵香风就不见了。

老道士得到了王禅老祖的指点，第二天他拖着他那老态龙钟的身体，就到山上去采药了。真是不假，人参、灵芝、天麻，何首乌这些名贵的药材，也确实是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那些药材就更容易采到了。他把王禅老祖说得那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在一天的时间里就都找齐了。然后他又置了炼丹炉开始炼丹。老道士用蒙山上的净水，蒙山上的干柴，再加上蒙山上的灵气。九九八十一天以后，他终于炼出来了第一炉丹药。老道士服用丹药后时间不长，他感觉到身上慢慢地有力气了。后来，他就天天坚持到山上采药、炼丹。就这样，老道士每天坚持修炼吐纳术和服用丹药，逐渐地他的身体就强壮了起来，浑身清爽，精神大变。再后来，他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在蒙山下面有几个村庄，庄里的人都知道老道士五百多岁了，都很尊重他。谁家要是有了什么事，都愿意请他下山去做法事，求平安。他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嘱咐小道士：“在家里不要贪玩，好好写字念经。再把柴劈了，把缸里提满水。”小道士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听着老道士安排完活，再偷偷地看着老道士走远了，他就一下子撒欢了。先在院子里翻上几个筋斗活动活动身体，便开始打瓦、打拉子、跳绳、跳方……反正是他要玩的事情多着哩。小道士虽然就他一个人在道观里玩，但是他也玩的是热火朝天，有声有色的。他什么时候玩够了，这才想起来老道士安排给他的活，他孬好地糊弄一下，等老道士回来了好交差，反正是也少不了挨骂。

有一天，小道士等老道士出门以后。一个人正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孩来到了道观里。这个小孩，以前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只见他长得白白胖胖的，看上去也就是七八岁的年龄。可是，小道士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个小孩特别地好玩。小道士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小孩听见小道士问他，天真地回答他说：“我是你的邻居啊，你不认识我吗，我可认识你，我住在山后面。”

小道士听了这个小孩的话，他可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有人陪着他玩就行。以前，他一个人都能玩得那么起劲，现在他们两个人玩了还不作上天去。早把老道士出门时交代给他的活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不管是打瓦还是跳方，不管是谁输了都要当马让对方骑。赢得一个就会骑在他的身上当将军，吆吆喝喝地一玩就是一天。这个胖小孩，一直玩到日头快落山的时候才走。小道士这时候才想起来老道士交代给他的活，他就像毛三虎一样，东一头，西一抓地能做多少算多少。等老道士回来了，问他为什么偷懒没干活时，他都是说忘了，老道士又是训斥他一通。

到了第二天，老道士刚出门那个小胖孩又来了。就这样，这个小孩天天都来和小道士一起玩，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慢慢地老道士发现小道士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每一次出门安排给小道士的活，他孬好的都能干完。可是现在他发现安排给他的活，不但没有干完，还干得不像样，有时候干脆一点也没干。老道士心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一天老道士和往常一样，又准备上山采药去。临出门时，又嘱咐小道士说：“在家里不要偷懒，好好写字念经，把柴劈了，把缸里提满水。”小道士还是和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地答应着，站在那里偷偷地看着老道士走远。可是，今天老道士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走到了一个山膀上，找了一个既严实又能看见道观里的地方藏了起来。他想看看道观里，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不出他的所料，一会的工夫他就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带着一个大红兜肚，从后山上颠颠地跑了下来。下来以后，直接去了道观里。老道士看到这里起了疑心，他也不上山采药了。悄悄地来到了道观外面，偷偷地看着这两个小孩子在道观里玩。他细细地看着这个来找小道士玩的小胖孩，心里犯嘀咕了。他越看，就越觉得奇怪。他在这蒙山上住了四五百年了，从来也没有见过山上还有住的其他人家。那么这个小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他越看越怀疑，他发现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还真的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就这样，老道士一直蹲在道观外面也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等到了傍晚，日头快落山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小胖孩走了以后，老道士这才回到了道观里。

小道士一看老道士回来了，心想就等着挨骂吧。可是，今天老道士却破天荒地没有骂他，而且还很高兴地问他：“徒弟呀，今天来和你玩的那个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小道士听了老道士的话。心想：坏了，看来老道士都知道了，什么也瞒不了他。他也不敢再瞒哄了，老老实实地对老道士说：“小孩就住在山后面，他说是咱们的邻居。”老道士听了眼前一亮，心想：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这个小胖孩，一定是王禅老祖说的沂蒙山上的千年人参娃子。我在这里苦苦地寻找了你几百年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到了晚上，老道士准备了一个红线穗子，还在线头上系了一根针。然后他对小道士说：“徒弟呀，到明天那个小胖孩再来和你玩的时候，你想法把这根针别在他的衣裳上。只要你把这个事办好了，我就带着你下山到城里去玩，给你买好玩的，好吃的。”小道士听了老道士的话也没有想到别的，他想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行。到了第二天那个小胖孩又来了，还和以前一样，谁输了谁就当马让对方骑。一直玩到了下午，这个小胖孩又输了。小道士把他当马骑的时候，就把系着红线的针，别在小胖孩的后背上去了。小胖孩也没有发现，看看太阳快落山了，这才这意犹未尽地离开了道观。

到了第二天早晨，老道士准备好了干粮，拿上挖人参的工具，然后朝着小胖孩来的方向到后山去了。他走了时间不长就发现了红线。他顺着这条红线找去，最后他在后山的山腰里，三块大石头的中间，真的找到了这一棵千年的人参娃子。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三块大石头中间，有一个这么肥沃的地方。这里积攒了常年落进来松树叶子，时间长了都烂成了黑土，这里又能保住水分，真是一个生长人参的好地方。老道士看见了他梦寐以求的人参娃子，激动地高喊了一声：“棒槌。”然后他又麻利地在人参娃子棵上拴上了穿着铜钱的红线，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人参娃子的周围开始清理杂草。

小道士在道观里见老道士走了，他就等着他的好朋友，那个小胖孩再来和他玩。可是，他一直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小胖孩来。这时候，他却看见从山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五十来岁的年纪，小道士认识，他是山下李员外家里的管家。他一进门就问：“你的师父在道观里吗？快让他出来，我找他有急事。”小道士听了忙说：“我师父上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管家听小道士说老道士不在，显得很着急地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看看老道士也没有准时间回来，又对小道士说：“你师父回来了，马上让他到李员外家里去一趟，他的老娘升天了，让你师父去做法事。”说完他着急忙慌地走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小道士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小胖孩来找他玩。他想：师父让我在他的身上别了一根针，看来是他生气了不来找我玩了。小胖孩没有来，今天小道士却一反常态，也没有心思玩了。到了晌午多的时候，他看见老道士忙忙活活地从山上下来了。一进道观的大门，他就喊着小道士：“徒弟啊，快点提水来。”小道士听了也不敢怠慢，忙提来了一小桶清水倒在盆里。这时候，他见老道士从红包袱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像小孩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水里十分小心地洗了起来。洗干净以后，他又亲自把这个东西放到了锅里，再添上水。然后又在锅盖上压了一块石头，这才开始烧火煮这个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昨天来的那个管家，又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进门，正好看见了老道士在烧火，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着他就要走。还埋怨他说：“我昨天就来请你去给员外的老娘做法事，你到现在还不下山。要是耽误了下葬的时间，咱都担待不起。”老道士一听是他的老主顾，李员外的老娘去世了，他也不敢再耽误了。回头对小道士嘱咐说：“你好好地烧火，我一霎就回来，你记住了，千万不要掀开锅盖。”

老道士还没有说完，就被管家拉着走了。小道士见老道士走了，他便安稳地坐在炉子跟里烧起火来。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小道士见锅里“吐吐”地往外冒热气。又过了一会，奇异的香味随着热气不断地从锅里飘了出来。小道士闻了，馋得他不断地咽口水。小道士越闻，他就越让这个香味馋得难受。老道士越不让他掀开锅盖，他就越想掀开看看，锅里到底煮的是什么好东西。过了一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搬下来那块压锅盖的石头，然后又掀起了锅盖。小道士这才看清楚，原来老道士让他煮的，是一个又像小孩又像白萝卜一样的东西。细看还有鼻子有眼睛，连胳膊腿都长得全活的。他奇怪地站在锅前看了半天，香味又一次扑脸而来。他不由得把手伸手到了锅里，掰下了一个小脚趾头就放到嘴里去了。小道士觉得嘴里吃的这个东西像肉又不是肉，像松蘑菇又不是蘑菇，还有一点淡淡地中药的味道。真是太香了，好吃得差一点让他跳了起来，他想天底下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他吃完脚指头呱唧呱唧嘴又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吃一点解解馋就算了，吃多了师父回来一定会生气打我的。可是，刚刚过了一会，小道士又馋得忍不住了。他又掀开锅盖，又伸手掰了一个手指头吃了。他这一吃不要紧，馋虫彻底给他引了出来，就再也留不住嘴了。他吃了腿吃胳膊，吃了头吃身子。不一会的工夫，一个千年的人参娃子就让他吃得一干二净。到了这个时候，小道士才突然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难道就是老道士做梦都想得到的人参娃子吗。天天来陪着我玩的那个小孩，看来就是人参娃子变得了。小道士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小胖孩，是他把小胖孩给害了。

小道士又突然觉得对不起老道士了。他在这里等了好几百年了，才得到这棵人参娃子，却让我给吃了。要是老道士回来了，他一定非把我给打死不可。他越想越害怕。后来时间长了他就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他先看看锅里的人参娃子汤扔了也怪可惜，就把汤分给大黄狗和鸡喝了。然后，他找来了一块石头扔到了空锅里，把锅底砸了一个大窟窿。他又把锅盖严严实实地盖在了锅上面，再把那块压锅盖的石头又压在锅盖上。这一切做完了以后，他才装着像没事人一样等着老道士回来。

一直到了快黑天的时候，老道士才从李员外家里回来。他一进门就问：“徒弟啊，锅里的东西煮好了吗？”小道士听了低着头对老道士说：“师父啊，你刚出门时间不长，锅里的那个东西就把锅蹬了一个大窟窿跑了。”

老道士听了小道士的话吓了一跳。他忙搬掉压锅盖的石头掀开锅盖一看，只见锅真的出了一个大窟窿。他看了一会儿，把破锅从锅框子上揭下来。又仔细地看了看炉灰，发现炉灰里一点水的痕迹也没有。他这才一下子明白了，随手摸起一根把棍子，指着小道士骂道：“你这个该死的馋货，偷吃了我的人参娃子，还敢来骗我，我非打死你不可。”小道士一看露馅了，瞒不住老道士了，吓得他抱着头就跑。刚跑了几步，他奇怪地觉得自己浑身轻的像根鸡毛一样，一跳一丈多高。老道士在后面追，小道士就在前面跑。他三蹦两跳得轻轻地一使劲，小道士竟然站在了一棵大松树的树梢上去了。老道士一看更气得不行了，他一腚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说：“你啊，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吃了我的人参娃子，为什么连一点人参汤也没有给我留下？”小道士站在树梢上，对老道士说：“师父啊，我真的没喝人参汤，汤叫大黄狗和鸡喝了。”

老道士听了人参汤让大黄狗和鸡喝了，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把棍子又去打狗和鸡。大黄狗和鸡看了也吓得鸡飞狗跳了起来，它们在院子里飞了一圈，后来也飞到了小道士站的那棵大松树上去了。这时候就听见小道士对老道士说：“谢谢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们也该走了，以后您老人家要多保重。”说完，小道士领着大黄狗和鸡就上天了。

老道士心疼得晚上连饭也没有吃，躺在炕上翻过来调过去地睡不着觉。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隐隐约约地听见好像有一个小孩在哭。一开始他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心想：大半夜的，在这深山里怎么会有小孩呢。过了一会，他又听见有一个老头在说话：“别哭了，我们走吧。我早就说过，这个老道士就是咱们的克星。他不但吃了咱们那么多的子子孙孙，最后还吃了你的丈夫。虽然这里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但是，只要老道士还在这蒙山上，咱们就不能生活在这里了，咱们还是搬家吧。”

老道士听到这里，又一下子来了精神。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但山上还有一棵母的千年人参娃子，看来还有一棵人参精。他想到这里，忙不迭地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拿上挖人参的工具，就要去寻找人参精和人参娃子。可是，他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就在这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王禅老祖说过的话：如果无缘，就不要逆天行事，不然后果会很惨的。他想：我难道真的和人参娃子无缘吗？要是有缘的话，怎么到了嘴边上了都没有吃上呢。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放下了挖人参的工具。此时，老道士觉得，自己好像从身上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大包袱一样，几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浑身的轻松。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修道。

原来人参娃子真的是一对，一公一母。公的让小道士吃了，母的又怀了孕。这里还有一棵人参精。当天晚上他们就顺着风一直往东北方向飞去了。最后他们来到了长白山，发现这里的森林茂密，土地肥沃，它们就在长白山上安了家。世世代代地生活在这里，它们的后代也是越来越多。

到了第二天，老道士和往常一样，拿上采药的工具又上山了。可是，今天他找遍了蒙山上的各个旮旯，就连一棵人参也没有找到，他以前留下的小人参苗也都全部不见了。他想：看来人参精和人参娃子真的领着全家都走了。找不到人参，他炼丹的药方里就缺了一味药。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出来一个办法。他想：我既然在蒙山上修道，就和蒙山有缘，我何不用只有在蒙山上才能生长的一种参呢。这种参秋天落叶，冬天休眠，春天发芽。一年又一年地生长在这里，全身就像浓墨染得一样黑亮，所以，人们都叫它黑枸参。它是当地人用来治腰疼、腿疼、强身健体的良药。后来老道士就用黑枸参代替了人参，来继续炼丹、修炼。他觉得他炼出来的新丹药，比老丹药的功效还要好，几年以后，老道士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走路爬山也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一直到了老道士六百零六岁的时候。有一天，王禅老祖又突然来到了道观里，并对老道士说道：“你现在已修成正果了，今天我是来点化你成仙的。”说着他用拂尘在老道士的身上扫了几下。就见老道士红光满面，全身上下闪着金光，他已超凡脱俗。慢慢地他就升到了空中，听见他在天上大声说道：“谢谢老祖点化我成仙。”说完老道士驾着祥云上天了。

沂蒙山上的人参虽然走了，但是，拳参、党参、杏叶参、苦参、元参、太子参……却是越来越多。就在百丈葫芦崖北面的山坡上，人参娃子走了以后，在那里长出来了很多的白何首乌。据说那是人参娃子洒下的眼泪长出来的，它的药效比红何首乌还要好。一直到现在，蒙山上的各种药材是越繁殖越多，这里不但是一个天然的大氧吧，更是一个野生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大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