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石斋志异 第五十章 艳鬼报恩穷秀才

从前有一个穷秀才，姓张，人称张秀才。他十年寒窗苦读，加上多次进京赶考，家里已是被他连累的揭不开锅了。幸亏张秀才家里有一个贤惠能干的媳妇，替他在家里操持着家务。省吃俭用的攒下一点钱，来供他读书赶考。

后来，他的爹娘相继去世了。为了安葬他爹娘，张秀才想想自己家里的情况，就没有好意思向乡亲们去借钱。他其实是心里很明白，家里穷的这个样，出去借钱那只是自取其辱。张秀才看着躺在灵床子上的爹爹，他万般无奈，就把家里那赖以生存的二亩地也给卖了。从此以后，他们家里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有一天，他的一个同窗好友钱秀才到家里来找他。对他说：“张兄，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们的村里有一个私塾，想找一个私塾先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张秀才听了钱秀才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还能想着我，我现在除了能当一个私塾先生，还能干什么呢？你给你的亲戚说吧，我愿意去当这个私塾先生。”

原来，钱秀才这个远房亲戚的家，是在很远的南方。钱秀才知道张秀才拿不出路费来，他就自己掏腰包，给了张秀才几两碎银子当盘缠，让他早日启程。

过了一天，张秀才的老婆简单地给他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给他包在一个包袱里。然后，张秀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穷家，和满脸沧桑的老婆，便离开家门踏上了去南方的道路。

有一天，张秀才来到了一个县城里。他走了一天的路了，是又累又饿，就一门心思地想找一家客栈，吃了饭好早点休息。谁知的这么大的一个县城就只有一家客栈，已经全部住满了客人。张秀才看看在城里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住了，就在路边摊上简单地吃了一顿饭。便又离开城里向城外面走去。他来的时候，在城边上看见有一座寺庙。他想：反正不能住在大街上，还是到庙里求求和尚留宿一晚上吧。

张秀才来到寺庙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庙里的方丈出门。张秀才看见这个方丈，生的五大三粗的，浓眉大眼的，也就是有五十岁左右。张秀才见了方丈，赶忙双手合十说道：“我是一个去南方的私塾先生，路过贵地错过了投宿的时辰。望方丈大发慈悲，收留学生一宿。”

方丈看见张秀才是一个读书人，就对一个小和尚说道：“给这位先生收拾一间香房，让他在庙里休息一晚。”又对张秀才说：“老衲有事要出几天门，就不陪先生了。”

方丈走了以后，小和尚领着张秀才来到了一间香房里。他看见这里虽然没有什么摆设，但也算是很干净。他累了一天了，马上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张秀才睡了多长时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有此事。他就觉得房间里突然充满了浓浓的脂粉香味，接着他的被窝里，便钻进来了一个美女。张秀才想：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也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既然我是在做梦，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就和这个送上门来的美女，缠绵**起来。

张秀才一直睡到大天明才醒来，他躺在床上，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艳遇心里美滋滋的。他突然又趴在被窝里一闻，被窝里还真地存留着，很浓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好像这个女人才刚刚起床离开一样。他揉了揉眼睛，心想:难道这事是真的，我还真的碰到桃花运了。想想昨天晚上的柔情蜜意，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貌相，但是，就凭她那柔软光滑的身体和百般的柔情，也能断定此女子，一定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张秀才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我今天先不走了，我要在这里多住一天，看看这个美女今天晚上是不是还来。

到了晚上，他脱光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昨天晚上的美事。这样一直到了快二更天的时候，他突然又闻到了那股脂粉的香味。此时，他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一眼嘣嘣地乱跳。他装着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偷偷地把眼睁开了一条缝。在灯光下，他正看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已站在了他的床前。张秀才屏住呼吸控制着激动的情绪，细细地看着这个美女。只见她慢慢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裙，然后又很熟练地挂在床边上的衣服架上。张秀才看见脱光了衣服的这个美女，肌肤雪白，面如桃花，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这时候，和昨天晚上一样，这个美女又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这回，张秀才有数了，他没有急着去抚摸这个女子。而是小声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女子见张秀才还没有睡着先是一愣，接着就羞羞答答地柔声说道：“我是东邻家的，你不要害怕。三年前，我丈夫已经去世了。我昨天晚上见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很孤单，就过来想陪陪你。”

张秀才听了美女的话，心想：也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反正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又是一个世上少见的美女，遇见你我真是三生有幸，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他们一番**之后，张秀才大着胆子问她：“娘子，你为什么总是晚上来呢？”

这个女子听了张秀才这样问她，先是一愣，过了一会才说道：“郎君啊，我见你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实实在在地告诉你吧，但是，你听了以后不要害怕，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原来，这个女子是城里一家妓女院里的头牌，叫白牡丹。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皮肤还特别地白，所以后来大家都叫她白牡丹。白牡丹真是人如其名，有多少富家公子哥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不惜挥金如土，在这里流连忘返。后来白牡丹遇到了一个叫张华的富家公子，他和白牡丹一起缠绵了半年多。张华不但有一个富甲一方的家庭，而且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白牡丹经过对张华几个月的相处和了解，认为他就是自己这一辈子要找的人。张华也曾多次对白牡丹承诺，这一辈子非白牡丹不娶。就这样白牡丹以后不再接待任何客人了，一心盼着张华早日把她从这里赎身出去，和他一起回家过幸福的日子。

后来张华身上的钱慢慢地用完了，但是，他还是痴情不改地待在白牡丹这里不想走。这下老鸨子可不乐意了，见他不但不出钱了，还赖在这里不想走，这不是挡了我的财路吗？现在有多少富家少爷，还在后面等着要见白牡丹。眼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捞不着挣，她心里百抓无挠地难受。老鸨子像是天天坐在热鏊子上一样，又坚持了一个多月，便把张华无情地撵走了。临走的时候，张华含泪对白牡丹保证说：“快则十天半个月，最慢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抬着八抬大轿来抬你回家。”

自从张华走了以后，白牡丹早已下定了决心不再接客，一心等着张华带着钱来为她赎身。可是，谁知张华这一去如泥牛入海没有了音信。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还是不见张华的影子。老鸨子一开始还好言相劝让白牡丹接客，可是，白牡丹就是不从。后来她见白牡丹铁了心地等张华，就是不愿意再接客，老鸨子对白牡丹便开始辱骂和拳脚相见。可怜一个弱女子，待在房间里是天天以泪洗面，那真是好比度日如年。

一年的时间总算是过去了，老鸨子虽然是对白牡丹用尽了一切手段，可是，还是无济于事。后来老鸨子就一边继续想法让白牡丹接客为她挣钱，又一边让人多方打听张华的下落。后来还真的让她打听到了张华的家乡，她就立马派人去了张华的家里，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想着再不济就是张华来把白牡丹赎出去，自己也能得到赎身的银两。

来人到了张华的家里一看才明白，原来张华回到家里以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娶了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做了老婆，他早把和白牡丹的山盟海誓忘得一干二净了。张华为了让白牡丹死了这份心，他给来人写了一封绝情信带给白牡丹。说他一个堂堂的富家公子，怎么会娶一个风尘女子当老婆呢。白牡丹看到了这封信，得到了张华的实情以后，她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彻底垮了。她坐在房间里天天也不吃也不喝了，想的都是张华到底为什么骗她呢？后来用一条白绫，吊死在了自己的间房里。她死后冤魂不散，在地府里有幸遇到了巡查地府冤情的地府娘娘。她就把自己冤死的经过，给地府娘娘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娘娘知道了白牡丹的冤情以后，看着她也怪可怜人，就准许她继续留在人间，等到报了冤仇以后再回地府。她便又回到了阳间，又住进了她原来的这间屋里。

白牡丹死了以后，这家妓院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老鸨子看看生意不行了，就把这里盘了出去。别人买了这家妓院以后，在这里开了一家客栈。客栈刚开业的时候，白牡丹住的那房间里也曾安排客人住过。可是，当时白牡丹正是怨气正盛的时候。她看见有男人住在她的房间里，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三更半夜里她就把人给吓唬跑了。从这以后，这间客房里都知道闹鬼，再也没有人敢住了。

后来，客栈的老板就请来了庙里的那个方丈，来给他们捉鬼消灾。方丈捉到了白牡丹以后，她对方丈是苦苦哀求，求方丈放了她。并对方丈说明了自己的身世，和地府娘娘准许她报仇的事情。方丈表面上也答应了白牡丹，只要是她能离开那间客房就放了她。可是，让白牡丹没有想到的是，方丈看到了她的美貌，早已被她的美貌给扰乱了心智，哪里还想放过白牡丹。

后来，方丈为了长期霸占白牡丹，在他把白牡丹放出钵盂的时候，只是放出来了白牡丹的二魂五魄。把那一魂二魄装在了一个瓶子里，封上了符咒，给藏了起来。从此以后，白牡丹没有了一魂二魄就不能投胎，也回不到地府里去了。成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孤魂野鬼，只能留在了庙里，成了方丈发泄兽欲的一个工具。从此以后，白牡丹心身已死，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了一切希望。当她在庙里看见张秀才的时候，发现他不但是一个书生，他身上还有一点当年张华的影子。后来，她来到了张秀才睡觉的香房里，站在他的床前看了很久。就再也忍不住了，便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张秀才的被窝里。

张秀才知道了白牡丹是一个怨死的鬼，和她的遭遇以后，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心里非常同情白牡丹。他对白牡丹说：“你放心，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会嫌弃你。如果你愿意，我一定带你回家，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绝不会再让你受到欺负。”

白牡丹听了张秀才的话以后，感动得掉下了眼泪。她对张秀才说道：“我也想跟着你，去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可是，我的一魂二魄还被方丈控制着 ，我现在是哪里也去不了。只有找到那个装着我魂魄的瓶子，然后把它砸碎，我的魂魄就又都聚在一起了。这样，我也能出掉这个可恶的方丈，再去找到张华报仇。”

张秀才听了白牡丹的话，说道：“你知道瓶子在那里放着，你为什么不把瓶子砸碎呢？”

白牡丹深情地看了一眼张秀才，说道：“你哪里知道，那瓶子上贴着符咒，鬼是不敢靠近的。只有你们人，才能靠近瓶子拿到瓶子。张郎，你愿意替我砸碎那个瓶子吗？”

张秀才听到这里，马上说道：“你告诉我那个瓶子在那里吧？我一定会替你把瓶子砸掉的。”

白牡丹见张秀才愿意替她砸掉装她魂魄的瓶子，非常高兴。然后领着他来到了庙后面的一棵大树下，对他说道：“那个瓶子，就埋在这里。”

张秀才听了，根据白牡丹给他说的位置，他蹲下身去挖了起来。时间不长，他还真的找了一个贴着符咒的瓶子。他拿着瓶子，对站在远处的白牡丹说：“是这个瓶子吗？”

白牡丹看见了这个困扰了她多年的瓶子，激动地说：“就是这个瓶子，你赶快砸碎它。”

张秀才听了，结掉了瓶子上面的符咒，然后就把瓶子给砸碎了。只见一股青烟，飘向了白牡丹。

白牡丹的三魂七魄又聚在一起之后。她便在一个晚上，等方丈睡熟了以后，吸干了方丈的阳气。把方丈变成了，像一张画一样薄的人皮。

他们杀死了方丈以后，白牡丹对张秀才说道：“明天你先到城里面做一块我的牌位拿回来。只要你想见我了，就对着我的牌位喊一声‘白牡丹’，我马上就会来到你的面前。这样你把我的牌位放在包袱里，咱们去哪里都行了。不过，咱们现在还得要去一次那家客栈，我以前住的那个房间里，那里面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张秀才听了白牡丹的话，也没有多问。到了第二天，张秀才按照白牡丹说的，来到了城里找了一家木匠铺，为她做了一块红木的牌位。回到庙里里，他小心地把牌位放好以后，就试着喊了一声“白牡丹”。话音刚落，只见白牡丹真的站在他面前来了。白牡丹对他说道：“好了，张郎啊，咱们现在去客栈吧。”她说完又不见了。

这时候，张秀才就把白牡丹的牌位放到他的包袱里，一起来到了城里。他在城里一直等到快黑天的时候，才看见客栈里的伙计，拿出来了客满的牌子。他看看机会终于等到了，就来到了客栈里。客栈老板一看又来客人了，就很客气地对张秀才说道：“真的对不住了，我们客栈里已经住满了客人。你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张秀才听了，很为难的说道：“你们这里就这一家客栈，你让我去哪里想办法？我是一个北方人，走了几天的路了，现在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她对张秀才说道：“张郎啊，现在你把床挪开。”张秀才听了白牡丹的话，不明白地问道：“无缘无故地挪床干什么？”白牡丹见张秀才问，又说道：“你放心挪就是了，保证亏不着你。”张秀才听了，把床好不费劲地就挪开了。这时候，白牡丹走过来，对着地板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你把这两块砖撬下来吧。”张秀才听了白牡丹的话，又看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真的蹲下把这两块砖撬了下来，这时候，他就看见砖下面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他感到很奇怪地，小心地把油纸包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包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梳妆匣子。他又把梳妆匣子拿过来交给了白牡丹，白牡丹接过来以后，熟练地打开了梳妆匣子，原来里面装的全是金银珠宝。白牡丹看着惊呆了的张秀才，笑着对他说：“张郎啊，你不用担心，这是我活着的时候攒得一点积蓄，少说也值十几万两银子。也够咱们几辈子用的了，以后你也不用再辛苦地，来回做贩卖的生意了。”

张秀才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辈子还有这么一个好命。不但拥有了美人，还得到了这么一大笔财富。自己就是做三辈子的生意，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他连夜收拾好了行李以后，天一明他找到了客栈掌柜的，算了店钱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一路上遇水路坐船，见旱路坐车，不几日就到了家。张秀才到了家里，先把白牡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老婆说一遍。老婆听了当时就吓了一跳，生气地对他说道：“你想讨小就讨小吧，我也不反对，可是，你怎么把一个女鬼给娶回来了呢。”张秀才见老婆生气了，他赶忙打开了梳妆匣子让老婆看，对老婆说道：“你过来看看，这些钱财全部都是白牡丹生前积攒的，她现在嫁给我做了我的妾，这些东西也算是她的嫁妆了，以后都是咱们的了。”

老婆见了这么的多金银珠宝以后，心想：这么多金银珠宝，那得值多少银子。我们就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哎，她想了想也就不再生气了。她还来到了白牡丹的牌位前，壮了壮胆子喊了一声“白牡丹”。这时候就见白牡丹，真的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屋里，等她见到了白牡丹，看见她不但人长得好，还非常懂事地喊了她一声“大姐”时，她也不再害怕了。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个鬼，从此以后，还真的和和睦睦地过起日子来了。

这样他们在一起，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三年多。有一天白牡丹看上去很伤心，还时不时地叹气。张秀才两口子见了，担心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白牡丹听了以后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张秀才两口子说：“郎君，大姐啊，咱们的缘分已尽了。我已经找到了那个负心人张华，我这得去报仇了。报了仇以后，我就该回地府报到去了。可是，郎君啊你得帮我这个忙，我才能大仇得报。”

张秀才听了白牡丹的话以后，知道也留不住白牡丹了。其实他早就知道白牡丹迟早会有一天离开他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不管怎么说白牡丹是鬼，地府娘娘是不会让白牡丹长期留在阳间的，她还得要回到地府里去，好早日投胎做人。想到这里，他问白牡丹道：“你说你找到了仇人，他在哪里呢？不管是什么忙，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白牡丹说：“他就是城里张员外的儿子，他家住在城东门里面，路南的那家大院子就是，只要你今天晚上，把我的牌位拿到他们家的大门口上就行了。”

到了晚上，张秀才按照白牡丹说的，拿着她的牌位来到了城里，然后找到了张华的家。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把白牡丹的牌位，放到了张华他们家的大门口上去了。之后张秀才轻轻地喊了一声“白牡丹”。可是，这回他喊完以后，却没有再见到白牡丹出来，而是看见像一股白烟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面前。然后就见这股白烟轻飘飘地围着他转了几圈，就慢慢地从大门缝里飘进张华家的院子里去了，紧接着白牡丹的那个红木牌位也不见了。

此时的张秀才心里一阵难过，虽然白牡丹是鬼，但是，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是真心的不想让白牡丹离开自己。张秀才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才找了一个离张华大门口不远的地方，不放心地站在那里看着，生怕白牡丹在里面有什么不测，他也好尽快地过去帮忙。就这样他一直等到快天明的时候，突然听见张华家里传来了喊声和哭声。张秀才听了吓了一跳，心想：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牡丹不会有危险吧？也不知道她报仇了没有？他站在那里也不敢离去了，提心吊胆地又等到了天明以后。就看见张华家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他赶忙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不知是什么原因，张华两口子都一起上吊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