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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羁色:魔君的寻爱火葬场 > 戾止卷 第8章 惊鸿怀居(八)

越溪桥是在被从木桶里抱出来和放去床上的过程中才恢复的闲心闲力去想,行如不愧是行如,一个客馆都备着能盛下两个人的浴桶,还那么结实;这房间的隔音好不好啊,为什么她总能听见隔壁有人在笑;这狗男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外面跑了一天还能有这么多力气,以前哪次都没这样过,都没这样过呜呜。

付惜景很有先见之明地在下水前就往床上铺了张毯子,越溪桥趴上去后僵了一下,随即开始打滚,拽着毯子的边边很快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卷儿,接着往床里爬。

穿好里袍,回头见她已经爬得差不多了,付惜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手巾向床边走去:“桥儿别睡,方才打湿了头发,我先帮你擦干。”

虽然哪里都沉得不想动弹,没有完全拆下来的头发都在水里浸了好久,她面上的束带却还是绑得很牢。原本她眼前只是漆黑一片,现如今又冒出了很多星星,耳边也是嗡嗡不停,却能听清他充满“危险”的话。

束带虽没掉,眼睛部位却早已湿得不行了,一感觉他在接近她就又忍不住开始哭:“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那桥儿自己把头转过来,不能湿着头发就睡。”付惜景只能先坐在床边,微微俯身说,“不然便碰你了。”

“我动不了,你也不能碰我,我不擦了,就这样。”她蜷着身子缩着脑袋哭,“今天晚上要么你睡地上要么我睡床上,你不准靠近我,十天之内都不行。”

付惜景皱了眉,一下按住了她的肩:“你不能这么睡,身子本来就不好,再染了病怎么办。”

越溪桥不由更委屈:“你知道我身子不好,你还像疯了一样,你滚好吗。”

“等下滚。”他只能先哄,“你起身,让我帮你擦好头发再睡,桥儿乖。”

越溪桥纵然不是很情愿,但也害怕他会来硬的,只能爬起来。

“躺我腿上。”他说,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再慢慢地让她躺下来,“桥儿可以睡了,等下我再将你安置好。”

不想也根本无力睁眼,越溪桥最后喃喃了一句“你不许上床”,就任他在她脑袋上动手动脚,摘束带也好擦头发什么的都不管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虽然第二天正午醒来时付惜景的确不在床上,可这个时辰估计整个商州还躺在床上的人就只有她了。

本来么,经脉被废后她的体力就同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太太差不多,更是多久没有活动过身子了,稍微剧烈一点的事都禁不住。他昨夜也跟以往大不一样,鬼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自己被累死也就罢了别带她一起啊。

但应该佩服的还是须馆主,看出了她不是那么快就能成事的人,才定下了三日之约——昨日、今日和明日的子时三刻他都会遣人在房间附近等她出来,毕竟那迷药也不是说下就能下的那么容易。而如果明晚之前她还是没有寻到机会下手,或是根本不想走,就真的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至于昨夜须桓派来的人在门附近听到了些什么……她真现眼。

不过她记得须桓一介商人是不会武功的,行如也不是什么武林门派,即使雇了护卫,也都不算是武林高手,那他口中可以相助的高人又会是谁呢。

而她现在根本不会同那几个人吃一样的东西,怎么下药啊。须桓为什么非要她来做这种事,迷香它不靠谱吗,难道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意?

虽然清醒了一半,越溪桥还是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不想起,又突然想到自己昨天为了保险,在他回来之前就将两包药粉藏在了床底下。她想着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无缘由地往床底下摸罢,可此时此刻伸长脖子,几乎将半条胳膊都放到了床下探索,除了一手灰以外什么也没摸到。

越溪桥瞬间完全清醒,又往外爬了爬,伸着脑袋往下看——什么都没有。

不是罢,那狗男人是脑子与正常人有异吗,闲得没事还要看一眼床底的?

她愣了半天,很快意识到当务之急是不能再光着身子窝在床上,于是立刻裹着寝衣坐起来,左看右看找衣服。

……没有,一件衣服都没有,这下也太惨了。

越溪桥又瞪着双眼愣了一会儿,最后选择用寝衣将身体裹得严丝合缝地挪去床角一动不动。不过片刻门被推了开,她吓得颤了颤肩膀,想鼓起胆子直视过去,最终还是像只胆小的刺猬一样缩了起来。

付惜景走到床边时还有些奇怪她为何裹着寝衣坐在床里,环视了屋内后发现确实没有她能穿的衣服,于是坐去床沿微微笑道:“是我不好,今晨将桥儿的衣服拿出去洗了,忘了取新的放进来。”

他嘴上是这么说,却一点没有要去取衣服的意思。越溪桥认命地叹了口气,想着不如直接坦白了,可又想着他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呢,没准那药是被她放到了别的地方只是她一时记差了,就这么说了岂非是不打自招。

“桥儿这副身体都不知被我看过了多少次,怎么突然如此紧张?”他凑近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紧张得都落汗了。”

越溪桥合上双眼又叹了口气,刚要开口。

“难不成不是在紧张这些,而是在担心那包迷药的去处么?”

“……”

她忍不住又往一旁缩了缩,付惜景看着只觉得又可爱了几分,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见两条大白腿都露在了外边,越溪桥生怕寝衣被扯掉,被他抱到腿上后不由颤得更厉害。

“桥儿对我还是留情的,我方看到那两包药粉时,尚以为是毒药。”他似乎只因为这么件事就高兴得不行,用力抱着她,还用面具蹭她的鼻子,“桥儿纵是想离开我,却也是不忍心杀我的。”

“我,我我那是没机会拿到毒药,不然你以为我不想毒死你一走了之么。”她低着头说,“你既然知道我死活不想跟你走,就该放了我。我告诉你,你若还是莫名其妙地执着于我,我真的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付惜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无奈:“那我就放你走。”

越溪桥一怔,眨了几下眼睛仰头看向他:“真的?”

他轻笑着回望她:“我说了,桥儿不高兴,我也不会高兴。若桥儿离开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桥儿,我自然会让你如愿。”

“可你前两天分明不是这么说的。”越溪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付惜景不由捏了捏她的脸:“自然,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桥儿离开,桥儿若真想同那个给你迷药的人走,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越溪桥抿着唇看了他半晌,虽想不出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顺着:“你说。”

他于是道:“前来寻桥儿、给了桥儿迷药的多半是这间客馆里管事的人罢,他是不是说会带你回水镜轩?那桥儿以为,他真的会送你回去么?”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废什么话,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桥儿不妨与我打个赌。”付惜景眯了眯眼睛,捏住她的下巴,“这一次我就先放了桥儿,如果桥儿真的能平安回到水镜轩,此后我便如桥儿所愿,再不出现在你面前。可如果他们‘救’你是为了别的私欲……”

越溪桥不禁咽了下口水,付惜景又摸了摸她的脸示意她放松,和声道:“那桥儿日后就不能再离开我半分,不能再提一句离开我的话,更要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她蹙了蹙眉,一时没有答应:“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怎么又是我在耍花招了,那两包药粉难道是我逼着桥儿收下的不成?”他苦笑着阖上眼,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只是想让桥儿看清这中原叵测的人心,桥儿如果不亲身遭一番罪,就总是会对中原‘义士’抱有各种幻想。”

“你别胡说,须——他……”越溪桥兀地睁大双眼,又很快低下头住了口,“别胡说。”须桓早些年丧妻,却一直钟情于亡妻更发誓终生不再娶,独自一人又当耶又当娘地都已经将孩子带到了五岁。他与伏依依又是朋友,要救她还能有什么私欲。

“那我不说了,桥儿只要记住就好。”他真的不再说,下巴抵住她的前额,“桥儿即便是不信我,也不能轻易信别人。即便是不待在我身边,也不能轻易跟了随便什么人。”

越溪桥垂着眸默了片刻,直到他不再顶她的脑门才抬头说:“我就是随便跟了什么人,也不想跟着你。狗男人,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什么外室偏房,不想只围着你一个人转。”

付惜景颦了眉:“我何时说了让你做妾?”

她轻轻一笑,挑了挑眉:“不然,公子还想让我这么低贱的妓人做你的妻子么。”

他的双眼一下子亮了:“桥儿愿做我的妻子了?”随后用力地拥住她:“早如此说不就好了,还做什么赌局,谈什么条件。”

“……”越溪桥被迫仰着头,长长地吸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

付惜景只是轻轻笑道:“那桥儿可以等打赌输了以后开始想。”

“我为什么非得是你的人不可,难道没了你我就活不成了么。”她轻哂,“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做妓人可比做什么贤妻良母自由潇洒得多。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何苦非要选一个,又不是不能全都要。”

可以听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都在发抖,她很是得意地弯了弯唇。

“妓人。”半晌后他突然道,慢慢将她推到身前来,抚着她的脸,“桥儿知道真正的妓人是怎么服侍男人的么,还‘妓人’‘妓人’地总是挂在嘴上。”

越溪桥耸了耸肩,刚想说一句“我乐意”,见他突然将手伸进前襟,还摸出了一条似曾相识的黑色束带来,立时大惊,险些咬到了舌头,瞪着眼睛想跑。

见她连滑下来的寝衣都不顾了,付惜景很快将她扯住,下一瞬就将束带罩上了她的脸:“桥儿别怕,只是给你一个惊喜。”三两下将带子绑在她眼上后果然没再动她,而是将她放回床上,起身说:“我去给桥儿拿新衣服,帮你穿好了再将它取下来。”

越溪桥微微低着头,手撑在床上愣了片刻,听见他已经开了门才紧忙叫住:“不用。”

他停下,眨了眨眼睛,转身问:“桥儿不想穿衣服?”

“我要我原来的那身,从水镜轩出来那日穿的那套。还有首饰,都要我自己的,一件不差,一件不多。”她冷声道,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就偏过头去连余光都不给,“至于你的东西,就全部留给你的妻妾偏房,我一个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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