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献明肃皇太后 第373章：立储（9）

杨合一听王周如此讲，无言以对；瞥了他一眼牵着马跟在后面向前而去。

王周挑着货郎担子来到吆喝的那个女子跟前，那女子便道：“奴婢看见货郎担子才吆喝起来！湖郎，你这担子上有没有束头的卡子！”

吆喝女十几岁年纪，眉清目秀，容貌端庄。

王周见她问过立即回答道：“有有有，小人这货郎担子上准备的多事女子、娃娃的用品，这里就给小姐拿一副！”

王周从货郎担子上取来一只蝴蝶发卡递给女子道：“小姐看看这副蝴蝶发卡中意不中意！”

女子接过蝴蝶发卡按在乌发上试了试嘻嘻笑道：“刚合适，湖郎大哥你要多少钱！”女子又把王周喊了一声湖郎。

湖郎和货郎都是称呼卖货的人，女子喊出多少钱的声音后王周没有回答却问了一句：“小姐可知凤儿住的地方？当然还有晴儿、银儿、韵儿三个人！”

女子见王周如此问，将蝴蝶发卡从乌发上摘下来拎在手中痴愣愣凝视着他道：“大哥认识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人？你是她们什么人，找四个姑娘干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站立一旁聆听的杨合一听女子如此询问；立即动了心思，向前近了一步冷不丁道：“莫非小姐就是凤儿姑娘抑或晴儿、银儿、韵儿！”

请将不如激将，杨合一这么一问，女子顿时扬扬眉头道：“这位大哥没有说错，小女子正是韵儿！”

韵儿姑娘说完这话死死盯着杨合一道：“大哥您是军爷，怎么知道凤儿、晴儿、银儿和韵儿！”

杨合一听女子说她就是韵儿，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嘿嘿讪笑一声道：“末将杨合一，这位是王周王大哥；我们奉驸马征西将军之命向四位姑娘报告卫王大太子的平安来咧！”

韵儿见杨合一如此讲，慌忙把手向西指指道：“快，杨大哥，王大哥；前面不远那座居舍就是我们四姐妹住的地方，这里不能说话；我们上那边去！”

杨合一和王周在韵儿姑娘带领下来到四人的居舍。

这是一个三进门的小院落，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姑娘住在最前面的几间房子里，中间是过厅；穿过过厅到后院是当日“囚禁”赵元佐的地方。

说是囚禁，其实并没有给关着；赵元佐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去行动，但范围仅仅是卫王府。

刘敏和赵恒几个月前来卫王府探望赵元佐，赵元佐就是伏趴在三进院过厅的屋地上的，这是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姑娘故意做出的假样子。

有人赶到这边来的时候，赵元佐便做出这种洋洋巫巫的神态躺在过厅屋地上的那张木板上；看望的人走后他会立即从过厅的木板上爬起来跟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侍妾戏耍磨牙。

韵儿姑娘将杨合一、王周两人带进三进院的过厅，招呼凤儿、晴儿、银儿三人快出来，说驸马爷遣派杨将军前来给我们四人报相公的平安；还送来一货郎担子日用杂品。

凤儿、银儿、晴儿一听，叽叽咋咋询问赵元佐走后的情况。

杨合一向四位姑娘挨个儿行过礼道：“太子爷自从跟驸马爷西征，在湋河川可是立了大功；力战辽国300铁林军，将其引领到穿堂沟使用火攻，辽国于越大天王萧挞勇的脑袋是太子爷砍下来的，驸马爷给太子爷记了特等功！”

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姑娘听说赵元佐在前线立了大功，情不自禁地拥抱一起喜极而泣。

杨合一讪讪而笑，道：“姑娘们应该高兴才是，太子爷临行前一再叮咛末将转达他的话语；让四位姑娘放心！”

杨合一说着又指指王周的货郎担道：“太子爷让末将带了银子在京城大相国寺特意给四位姑娘买来日用百货，一示慰问……”

说言未了，便听院外有人喝喊：“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姑娘听着，皇上马上驾到，告知大皇子赵德崇立即接旨！”

站在三进院外面传达圣旨的是小太监段力，段力在宋太宗乘车辇、小轿还没赶来前打前站通报进来。

通报完毕，段力又回去陪同皇上去了，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人却呆若木鸡愣在屋地上。

杨合一和王周见凤儿四个姑娘木头一样戳在屋地上，杨合一不明事理道：“四姑娘这是怎么哪？”

韵儿回过神来瞥了杨合一一眼道：“杨哥哥还没听出来？皇上要来看望太子爷，可是太子爷在哪里？”

韵儿这么一说杨合一似乎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赵元佐跟天祥军去了北地，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姑娘就要欺君之罪，弄不好会落个掉脑袋的悲惨下场。

有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江心自然直。

杨合一寻思一阵定定神对凤儿、晴儿、银儿、韵儿四个姑娘道：“大家不要惊慌，先说说你们的打算！”

凤儿是四姑娘中的老大，见杨合一这么来讲，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唾沫道：“太子爷执意要跟驸马爷出征，我们四人当时就劝阻；说不给皇上打招呼有杀头的危险！太子爷不屑一顾，说皇上的大儿子已经疯了；疯了的大儿子在皇上心目中早就死亡，连死亡都不怕的大儿子还怕欺君的罪名！”

韵儿接上话：“风姐姐这是转达太子爷的气话，其实敏姑娘跟我们在万胜门大校场分别时吩咐过，说皇上万一派人质询太子爷的下落；让我们说他疯魔了越窗逃跑！”

“这个主意好！”杨合一拍个响掌道：“不过也有瑕疵！”

凤儿四人听杨合一说出是是而非的话，全都瞪直眼睛盯看着他。

杨合一微微一笑，道：“末将这次从边关返回京城主要任务是向皇上报捷，昨天傍晚赶到后大太监说天色已晚不能打扰皇上，等白天上朝时报捷不迟；末将才在皇上午朝之前赶来卫王府向四位姑娘报个平安！”

杨合一说到这里清清嗓子道：“事已至今我们还不如将计就计，直接面对皇上！”。

凤儿惊诧不已地向前一步道：“杨将军的意思是把太子跟随驸马爷西征的事情当面告诉皇上！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凤儿心中禁不住惶恐起来。

晴儿接上话道：“皇上当初要将太子爷发配到恶远边州，后来没有成行便就囚禁在这座三进院里；要求我们四人严加看管，认真侍候；倘有怠慢便就砍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