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献明肃皇太后 第152章：牧马监（22）

刘敏见公子建并不隐瞒自己知道的事，便就讪讪而笑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你们做的那些事能瞒哄过秦监正但欺骗不了本姑娘！”

刘敏说着不屑一顾地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公子建道：“接下来就看公牧尉如何把发生过的事情如实讲出来！”

刘敏这种步步紧逼牛笼嘴尿不满的话语，对公子建自然是一个刺激；公子建倘若还想包藏那就只能把脑袋给南墙上撞。

刘敏的话音一落，便见公子建扬扬手臂喋喋不休地锵锵起来。

五天前，朝廷派600里加急送来诏令；说大宋国皇上将倾全国之兵向辽国发其全面进攻，夺回被番邦占据的燕云十六州；要青石川牧马监速选1000匹战马送往京城汴京。

秦监正召集青石川牧马监的大大小小官吏在宫宇大殿里召开会议紧急部署，让8个马监的牧尉将自己管辖的马匹数字如实报告。

第七马监的牧尉燕堪、第八马监的牧尉韩光如实上报了自己马监内的战马拢共876匹，其他六个牧尉有报说300的，300多一点的，还有报200多的；拢共报的数字是2780匹战马。

2780匹战马这个数字是秦风一开始告诉刘敏的，这个数字跟秦风在牧马监马政会议上得到的数字完全相同；这就说说明魏白毛和马独眼事先就把数字安排得妥妥当当不露一点马脚。

公子建说到这里刘敏插上话问秦风：“秦大人，为什么不给第七第八马监配置500匹战马，两监加在一起才878；距离满员还差122匹，每监各差61匹！还有其他六个马监更离奇，有报说300的，300多一点，还有报200多的；拢共报的数字正好是你给小女子唱的数字2780匹，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不等秦风回答刘敏的问题，便见公子建慷慨激昂道：“秦监正当然不明白其中的猫腻，这是监副马镫形所为！”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马镫形是副监正，负责马匹的分配、外调、引进工作，之所以给第七马监燕堪牧尉和第八马监韩光牧尉不按每监500匹战马配满员；而其他六个马监是300，300多一点，还有报200多的；是为了营造一个青石川牧马监整个马场战马不满员的假象！”

“原来这样！”火爷爷突然插上话道：“孟昶在巴蜀地方称王时，老朽在柏树林就听过这样的民谣：乡哄乡县哄县，全国都哄枢密院。没想到后蜀孟昶时的民谣在大宋朝的青石川牧马监也盛行啊！”

“老哥哥您讲得好呀！”梁十八附和着火爷爷道：“青石川牧马监早就应该烂包了，但没想到敏姑娘是戳穿烂包的第一个人！”

梁十八这么说着突然走到刘敏跟前双手抱拳慷慨激昂道：“敏姑娘，老朽想好了；从现在起就跟着你走南闯北，正好跟火大哥是个伴儿；不知敏姑娘要不要老朽！”

刘敏瞠目结舌，她怎么会想到牧马监五六十岁的驯马师梁鼎梁十八要跟着自己。

刘敏定定神莞尔一笑，道：“梁爷爷！”刘敏此前称呼梁十八梁叔叔，现在变成梁爷爷，那就说明她在心底里已经同意梁鼎和自己在一起。

刘敏喊了一声梁爷爷后嘿嘿笑道：“小女子一个民间孤女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往那里去呐，梁爷爷跟着小女子图的什么啊！”

“老朽什么都不图，就图跟火仁甫大哥在一起！”梁十八态度坚定地说着，看着刘敏道：“老朽听火大哥讲，敏姑娘还不会骑马，老朽要亲手教你骑马、走马、跑马、奔马！”

梁十八一口气讲出好几种马行走的动作：骑马、走马、跑马、奔马……这些术语刘敏即便是在璇玑洞也没有从黑驿马嘴里听说过，梁十八竟然说得如此自如；从这个层面讲，他的马技一定十分高超。

刘敏心中想过，啼笑一声道：“小女子希望梁爷爷能和火爷爷在一起，可您是牧马监的驯马师；不知人家秦监正放不放人！”

倘若搁在平时，秦风当然是不同意放走梁十八的，可是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刘敏小姑娘将是大宋的栋梁之材；现在把自己信得过的人搁在她身边，日后对自己的升迁不是大有裨益吗？

刘敏“不知人家秦监正放不放人”这句话明摆着是属哟给秦风听的，秦风忙不迭地笑声呵呵道：“十八兄既然愿意跟这敏姑娘，那秦某只能成人之美了！”

刘敏没想到秦风会答应放梁十八，愣怔大会后问了一声：“牧马监现在有多少驯马师？”

“一二百个！”秦风不假思索道：“但像十八兄这样的超级驯马师没有几个！”

刘敏“哦”了一声定定神，看向公子建道：“公牧尉你接着讲吧！”

公子建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唾沫就上前面的话题继续说道：“马镫形控制着青石川牧马监整个战马的数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魏清明这个第一监副坚定不移地跟他站在一起！”

公子建说着顿了一下看向秦风道：”秦大人平时能够控制的恐怕只有第七马监的牧尉燕堪，第八马监的牧尉韩光；而第一马监牧尉公子建，第二马监牧尉吴不伦，第三马监牧尉苟元贞，第四马监牧尉安兴龙，第五马监牧尉赵光智，第六马监牧尉杨知行都是魏白毛的人！”

秦风听公子建如此讲，气恨不过道：“公子建今日不说，秦某人还以为自己是牧马监的主心骨，现在才知道魏白毛、马独眼早就把老夫架空啦！”

“秦大人这话只说对一半！”公子建直言不讳道：“平日里你可能只看见公子建和吴不伦和魏白毛、马独眼走得近，其实苟元贞、安兴龙、赵光智、杨知行才是魏白毛真正相信的人，这四个牧尉在各自马监中秘藏起来的战马少说也有五六千匹！”。

“啊呀呀，这么说青石川是个聚宝盆嘛！”刘敏欣欣然道：“如果按照公牧尉刚才说的话算账，那么整个青石川牧马监的战马就不是梁爷爷说的4001匹，大概有一万多匹马！”

刘敏的话一说出口，现场的人全度惊呼起来，张敬第一个高喉咙大嗓门道：“哎哟哟！一万多匹战马？大宋朝将全国的战马集中一起也不过两万多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