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痞子 第一百九十章：风雨欲来

回到王府的萧辰又去看了薛无畏一次，不过后者还在昏迷之中，萧辰也只能转身离开。

现如今想要治好薛无畏的伤，也只能寄希望于宗师李太白，现在想想，叶寒应该已经到了悟道山，至于那位宗师大人愿不愿意出手相助，那就不是萧辰所关心的事了，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萧辰总是看得那么开。

正打算转身离开，正好碰到欧阳旭领着韩澈朝自己走来。

韩澈身后第一次背了剑，还带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你们这是？”萧辰指着韩澈这一身行头问道。

欧阳旭道：“他的进步比我想象得快，也该是去雁荡山的时候了。”

韩澈朝着萧辰面露得意地道：“义父，我现在已经是二品中期的武者了，师傅说只等我灭了那帮山匪，差不多就算是迈入了一品，义父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只要我到了一品，你就去哪儿都带着我。”

萧辰微微有些错愕，望着眼前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少年，喃喃道：“澈儿的进步，比我想象得要快啊。”

点点头，萧辰朗声道：“好，为父答应你，只要你到了一品，我信守承诺。”

少年脸上露出一抹开朗的笑容。

萧辰望向欧阳旭道：“那他什么时候启程？”

欧阳旭看了韩澈一眼道：“这小子性子急，今天就走。”

“嗯！”萧辰点点头，朝着院外一挥手道：“来啊，把黑风牵来。”

听到这话的韩澈顿时面露诧异道：“义父，黑风那不是您的坐骑吗，我……”

萧辰轻轻揉了揉韩澈的头道：“义父身边有五千黑甲，还有数不尽的江湖高手护卫，自然是没有问题，倒是你小子第一次出门历练，免不得要受些挫折，黑风跑得快，真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只管骑着黑风回永安。”

说话间，侍卫已经将黑风牵到了院外。

萧辰带着韩澈来到黑风面前，轻轻摸了摸黑风的鼻子道：“黑风虽然性情桀骜，但通人性，它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就一定会护卫你的安全，可你也要记得一点，莫要因为它是畜生就虐待它，要把它当亲人一样看待，明白了吗？”

韩澈若有所思，道：“所以父亲您骑着黑风的时候都不用马鞭，原来是这个道理。”

重重的点头，韩澈郑重道：“义父放心，韩澈一定不会违反父亲的命令。”

萧辰笑着点点头，朗声道：“来啊，上马给为父看看。”

少年翻身上马，身姿挺拔得如同他身后的长剑一般，气质绝尘。

“去吧！”

韩澈终是男儿，萧辰不想说太多煽情的话，因为他的未来，注定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调转马头，韩澈最后深深看了萧辰和欧阳旭一眼，随后策马离去，这一日，少年初出江湖，未来显而易见，这江湖也定有他无数的传说。

萧辰和欧阳旭的目光一直守望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再不可见，萧辰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欧阳旭若有深意道：“王爷之所以同意韩澈离去，恐怕也是不想他面对永安即将发生的事情吧。”

萧辰侧过头看了欧阳旭一眼：“雁荡山山匪，盘根错节，想要彻底剿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这时候让他去历练，抱的不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欧阳旭摇头一笑，没有说话。

萧辰沉默片刻道：“他可是你未来的死敌，你就不怕未来他理解不了你这一番苦心吗？”

欧阳旭仰起头望着萧辰道：“王爷曾经，不也是誓要杀我欧阳旭吗？”

萧辰凝声道：“他和我，注定是不一样的。”

欧阳旭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韩澈离去的方向，低声道：“那就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

登上玄武山，来到关山亭，萧辰便看到了静坐在亭内的张谷。

老人一身灰色长袍，目光静静的望着远处看似安宁的永安城。

“来了？”张谷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

萧辰点点头道：“来了。”

张谷继续道：“你那位义子，我已经暗中派了三名一品武者随行，助他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是不遇到真我强者，保他一条性命是没有问题的。”

萧辰笑着摇头道：“张爷爷做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今天来，并不是问这件事。”

老人双手轻轻搭在栏杆上，目光遥望远方道：“永安黑甲三万储备军的令牌我已经交给你了，而且你也让吴良调动了起来，老夫手下还剩两千五百人的江湖侠客，届时也会陪你死战。”

转头看向萧辰，张谷眉头一挑道：“怎么？你还觉得不够？”

萧辰沉吟片刻，望着张谷道：“张爷爷，您之前告诉过我，永安还有一大底牌，足以保住永安百年不衰，可现如今永安和黔国开战在即，哪怕永安多了三万黑甲，也远不是黔国的对手，爷爷，难道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揭开这道底牌的时候吗？”

张谷深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道：“每一道强大的底牌，都有它难以言说的副作用，不过你也可以放心，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会用的。”

“只是，若真到了那时候，或许你所拼死守护的永安，也就不是永安那么一回事了。”

萧辰似懂非懂，但还是隐约读出了张谷话语中的严重性。

不再继续追问，萧辰迈步走到张谷身旁，顺着张谷的目光看去，眼前的永安车水马龙，热闹繁华，哪里有半点战前的模样。

萧辰忽然觉得有些迷茫道：“张爷爷，你说我选择和黔国死战，究竟是对是错？”

张谷昂着头沉思了片刻：“玉石俱焚，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萧辰脸色顿时有些低沉起来。

张谷沉默片刻继续道：“可我知道，若是你父亲还在，他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

“甚至，永安的黑甲军，数十万军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

这一回萧辰终于转怨为喜，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天那边黑压压的一片，隐约可以听到暴雨隆隆，正不断朝着永安而来。

张谷努起嘴道：“深秋少暴雨，可风雨欲来，终是要做好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