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五百一十八章 擎天一柱（下）

尽管他们本意不想与宿敌开展合作，但却被大势所迫，为了生存所迫。

尽管他们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还是不能以一概而定下结论。这种大局观念在他们的思想中根深蒂固，源自于共同的威胁。

稍作思忖，凌雁说道：“这样吧，你就把黄河以北的地域给我就行了！至于境外的，我一分一毫也不向你索要，更不加以觊觎。怎么样，这个条件可是很划算的很呐！”

齐羽并不加以回应，也不作正面回答。“在国内，你已经取得了黄河以南的全部诸行省，黄河以北的，还是放到我这里才显得正确。况且，我也不希望你说我不公平...我就把南美洲也北美洲承诺给你，如何啊？！”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凌雁没有任何反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样一算的话，他和齐羽也算是平分五大洲，大家各得二分之一，谁也不吃亏。

然而，齐羽的问题并没有问完。他加重了语气，声音也变得十分严肃，“‘合作’并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的，这等同于是缔结盟约。可是，结盟之后，该由来当盟主呢？如果我现在就调你的军队前往欧洲直取黑手党的大本

营，你显然是不会答应的。相同的，如果你调我的人上前线，我也不会同意...”

凌雁郑重说道：“我们俩不管是谁当盟主，另一个都要绝对服从。如果你当了盟主，我会全力辅助你；如果是我当了盟主，你也要全力辅助我...”

齐羽加重了语气，近乎于质问，又问了一遍：“话虽然是你这么说，可是，该由谁来当这个盟主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啊！”凌雁沉默了下来。

这回，轮流到齐羽踱起碎步，在凌雁的眼前晃来晃去，“我们俩个长久分裂，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从来都没有和平相处过哪怕一天的时间...”

“我有了...”凌雁突然发话，伸出一根手指，表示自己有主意了。

齐羽下意识疑问：“你有了？”

“没错！”凌雁点了点头，之前的郑重其事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戏谑之情，“既然不好选，那干脆就简单一点儿...我们来划拳比赛，怎么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了卫清那种投机取巧的一套办事风格了？

一向都严肃有加的他，竟然也学会了这种油嘴滑舌。看来，人对人的影响，还真是无处不在。

“划拳作决定？”齐羽先是沉吟了片刻，而后，脸色瞬间拉长了下来，“凌雁，你的办法，未免太有些儿戏了吧？！”

凌雁不置可否，反问道：“那你说，我们用什么办法来决定呢？”

闻问，齐羽沉默了下来，长久的沉默。

竞争盟主，这的确不好决定。

难道，先打一架，靠力量来说话嘛？

如果真的要打架，那还不如不谈判呢！

他们俩的实力已经十分接近了，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会贸然出手武侠世界抽奖系统。就算是齐羽，也得三思而后行！

看到齐羽沉默，凌雁开始作出解释：“尽管我的办法看似儿戏，但却是最直接的选择。这样，既可以避免了我们双方的唇枪舌战，又可以避免可能的危险...”

可能的危险？

如果他们两个人还没开始合作就先起冲突的话，这就是可能的危险。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如果找不到更缓和、妥善的解决问题方法，战端再起就是必然的结局。

“不妥...”齐羽连连摇头否决，“这种办法实在太过儿戏，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落人耻笑？”

“既然如此...”凌雁遂收起戏谑之情，再次转回严肃，“...依你之意，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极限致美的？”

俩人的说法莫衷一是，谁也不愿意听取对方的。

“嗯~...”齐羽沉思着，沉思着...

随着他的踱步，凌雁的眼睛也一相跟着转动。

终于，齐羽停了下来！

凌雁，也结束了期待。

齐羽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我们可以分而聚之！...”

“分而聚之？”凌雁疑问：“何解啊？！”

齐羽详加解释道：“在我们之间，可以不设立盟主一职，我们各打各的；提前设定好作战区域便是...”

“如此，甚好！”

言至于此，凌雁心中大喜。

他本担心齐羽会揪住盟主一职不放手，所以才胡搅蛮缠，分化对方的注意力。如今，他的谋略得逞了，又怎么能不令他兴奋呢！

接下来，二人开始针对区域的划分展开新一轮的唇枪舌辩。

两人相向二站，齐羽一开口就霸道十足，“黑手党的势力遍布五大洲，其中，就数欧洲的力量最为庞大，其余的四个大洲只是次要。在此，不要说我强人所难，欧洲由我来对付，你只需要对付其余四大洲的残敌就行了！”

五大洲，分别是亚洲，欧洲，非洲，以及南美洲与北美洲。至于大洋洲，虽然也是一个大洲，但却不在五大洲之列，那是一个没人问津的地方，没有任何占据的价值。

“不行！”齐羽话音刚刚落下，就立刻遭到凌雁的驳回。

齐羽面容不改，又道：“你不同意？”

“没错，我的确不同意这种划分法！”

“既然这样，那么...欧洲战场由你来负责，我负责清理其余四大洲。”

“哼！”凌雁在也平静不住了，挥拳暴怒，“你新世界的力量何止胜过我百倍？就算要打，也应该是你挑大梁，而不是我~！”

“你挑大梁？”齐羽讥讽了一句：“挑大梁，能指望得住才行呐！”

言下之意，就是说，凌雁一无事处。

凌雁心知，他这是激将法，倒也不上当。“我的确没有能力挑大梁，所以，我才不同意这种划分。四大洲的黑手党力量与欧洲没有多少落差，你这样换来换去，有什么意思吗？”稍作停顿，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意，亚

洲、北美洲、南美洲，这三处的战场由我来负责史上第一祖师爷。而你...你还是继续在欧洲与非洲作战吧！你与黑手党的战场主要集中在这两个大洲，如果仓促移主，岂不等同于临阵换将，为用兵之大忌...！更何况，你的十万保卫部队在

欧洲都站不住脚，就凭我那数百佣兵，如果去了欧洲，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他的计算方法十分精明，亚洲与美洲这三个大洲的战事已近停息，新世界与黑手党全都将重兵投在欧洲与非洲两地。可以说，骨头与美肉是明白无误地摆在眼前！没有人会放弃美肉不吃而去啃骨头。就算他有那么大的胃口

也没有那么锋利的牙口。

“好！”出乎意料，齐羽竟然立刻就同意了下来，没有一点儿的讨价还价。“...那就这么定下了！”

齐羽回应的这么爽快，反而让凌雁有些不安起来。他说道：“你负责欧洲与非洲，余下三洲由我负责，不准反悔！”

齐羽拍板定钉，“绝无反悔！”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然而，凌雁可不相信他的话。如果他没有忘记的话，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的和平谈判之所以会经历那么多的波折，完全都是因为齐羽出尔反尔的缘故...

不过，齐羽这次可真的没有出尔反尔的心思了！至少，在针对黑手党这一问题上，他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碎自己的脚。早在例行会议上，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将南、北美洲交给凌雁。

“绝无反悔？”凌雁重复着疑问了一遍。

齐羽郑重着也重复了一遍：“绝我反悔！”

在那他带着微笑的脸庞上，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凌雁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心中：‘一场战争的结束，就是另外一场战争的开始！’

在这一问题上，他们彼此利用。

齐羽想要的就是免除后顾之忧，以便集中力量对付强大的黑手党。

而凌雁，他想要的就是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回复元气，就算不能恢复到组织的巅峰，至少也要具备与新世界决战的力量。

就是这样，在黑手党这一外来强敌的问题上，他们俩互相利用...

至于以后，谁赢谁输，还是一个不可预料的未来。那就要看，谁先下手，先下手者为强大者。

二人各怀鬼胎，但却并不表露。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的脸上都挂起了和平的笑容，貌似真诚的笑容~！

齐羽说：“眼下，黑手党的十字军就在国内开辟战场，但我不能对付他们了，我要把兵力另派至欧洲与非洲战场。所以，国内的安慰的重担，就只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凌雁也不说那些虚与委蛇的话，直白说道：“只要你不担心我不费一兵一卒的占领亚洲，我保管可以让那些黑手党有来无回。”

“如此，甚好！”齐羽大加赞赏，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你这么表态了，那么...可否给出具体的日期？”

凌雁不加以思索，高亢地回道：“我保证在三个月之内将那些‘十字军’全部埋葬。”

十字军，这是军队的称号，基督教教廷的军队的称号。在历史上，十字军有过一段鼎盛的时期，他们凭借着硕大的铁十字铁横行欧洲，并且，还曾远征东方国度。所以，才有十字军东征一说。

此次，黑手党自己的军团也命名为‘十字军’，是想挽回十字军东征失败的残酷历史风口浪尖上的小兵。

然而，历史是注定了的，不可被改变。而，任何残暴的力量，也必然会被历史所遗弃。随着文明的快速进步，横征暴敛已经无法适应自然的法则。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生活在强盗笼罩的阴云下。

“三个月消灭东征的十字军？”齐羽抚摸产着下颚，长久思忖着。一个恶毒的念头很快就浮现在他的心里，“如果三个月内消灭不了十字军，又当怎么样？”

凌雁不想别的，却还挖苦自己：“如果连那几支黑手党亡命之徒都对付不了，我看我也不用去美洲作战了，干脆买根麻绳把自己吊死了事儿！”

本是一句戏言，却又被齐羽当成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他只说了前半句，后面半句却不说了，只等着凌雁来答复。

凌雁接了一句：“...驷马难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一下可好了，凌雁的一句戏言也成为了军令！

君无戏言！只怪他信口开河...

言及于此，凌雁无限懊恼，后悔自己不该妄下结论。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到时候，齐羽会不会从背后使坏，使得自己的豪言壮语成为要命的乱言。

却不想...

就在凌雁这边懊恼不已的时候，那边，齐羽却也信口开河起来：

“哈哈哈...”他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开怀大笑，活像一个大傻瓜，“凌雁，届时，你若食言，我必亲自买一根麻生吊死你！”

两个人都在这里信口开河！

他们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来，完全是对自己实力的相信。

凌雁相信自己有能力消灭黑手党军团，所以才敢妄下断言。

齐羽，他是相信自己有能力打败凌雁，所以才敢妄言吊死对方...

两个人，狂妄到一块儿去了！

和凌雁一样，一言既出，齐羽也无限后悔起来：“如今并非开战之时机，提前挑衅，实在是百害而无一益啊！失策，真是失策...”

尽管万分懊悔，无奈，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所幸，这本是凌雁的一句戏言引起，所以，他只当这是戏言，并未认真。

一段小插曲过后，两个暗道惊险，当下，谁也不敢在信口开河，就算是简单的问答，也是权衡在三，这才敢做出表态。

“凌雁...”齐羽道：“我们的合作就算正式确定了下来，但请谨记，你的活动区域有着限制，不包括欧洲与非洲两地。如果你的行动略有超越区域，这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齐羽摊开双手，不以为然，“我倒是无所谓在不在意，我只是担心，我那帮手下会不会视作入侵来处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双方还是不要超越限制为好！”

凌雁针锋相对，“我希望，你也能够做到这些！”

“嘿嘿...”齐羽沉声一笑，道：“这个...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