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五百一十七章 擎天一柱（上）

“别急嘛，我话还没有说完...”凌雁踱起碎步走来走去，在齐羽的面前晃悠着，“...据我所知，已经有数批从欧洲来的黑手党军团赶在前往国内的征途中，这些军团的番号为‘十字军’，寓有十字军东征之意。可见，黑手党打算在国内开辟战场，断你的后路...”

齐羽打断他的话，“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话语说到一半被打断，凌雁倒也不以为然，“他们是不是你的对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屡战屡败的事实。我还知道，你部署在国内的庞大力量是用来对付我的，并不打算将其用在黑手党战场上...！可是，你真以为凭着那些乌合之众就可以打败我了吗？我凭一人之力，既可以铲平你的四支安全部队...”

四支安全部队，分别指的是南常队、南特队，以及北常队和北特队。

四支安全部队，作战人数加在一起也才只有四百人，而且还是个整数。

齐羽针锋相对，“我亦然凭一己之力消灭你所有的手下...”

只要不像黑手党那样长时间躲避在城堡里，他们二人的确可以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消灭对手的军队。军队，这只是相对而言，比如，像南常队那样的小规模部队，士兵不超过一百人。

“这么说...”凌雁停下踱步，略微加重了语气，“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开战了？”

“我不打算和你开战，但也不打算与你合作！”

两双犀利的眼睛对视，谁也没有惧怕的意思。

尤其是凌雁，因为刚刚小胜了两场，所以很是自信，简直就是趾高气扬。“我早已经看得出来，你不是黑手党的对手，所以，要想生存，我们之间必须合作！其实，我也不打算与你合作，我只是迫于生存...！我刚才已经说过，如果你败下阵来，下一个灭亡的就是我了！尽管你我二人的能耐非凡，但却无法扭转大势。所以，我不想看到五大洲尽皆落入黑手党之手...”

稍作停顿，他又说道：“...另外，根据我得到的可靠线报，国内的反恐怖部队已经开始向你下手了，国家安全部门与公共安全部门联合向你宣战。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又开战的话，无论是你的新世界还是我的组织，生存的机会可就很渺茫啦！”

齐羽低头沉默了下来，面色也开始显得凝重。沉默半晌，方抬头发问：“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了？！”

“呵呵...”凌雁自信一笑，“没错！”

齐羽对这种极度膨胀的自信心十分不屑，“哼！”微哼一声，不置一言，静听下文。

稍作停息，凌雁这才说出自己心里的打算：“我意，当务之急，就是撇开反恐部队，全力对付黑手党。”

“撇开反恐怖部队？”齐羽重复了一遍，问道：“如何才能撇开反恐部队啊？”

闻言，凌雁不屑一笑，道：“金蝉脱壳之计，你比任何人都轻车熟路，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齐羽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倒要请教。”

即然对方装作不明就里，凌雁倒也不点破，直白说道：“就如你曾经一贯所擅长的那样，你不是有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金嘛，你大可以招募一些送死的雇佣兵啊！你以那些雇佣兵来作为牺牲品，他们会轻而易举地被反恐怖不对消灭，从从而结束工作。而你，破财消灾，岂不是高明一件？！”

招募雇佣兵本就是齐羽的看家本领，每当警察找上他的时候，他冲是招募一些一亡命之徒来充当挡箭牌。曾经，他为了迷惑凌雁，间然不惜血本招募了数百多雇佣兵，然后利用这些雇佣兵去和秦莉娜开战...！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他还多次与美利坚联邦调查局过招，虽说是故伎重演，但屡用不爽。

此次，凌雁在这里说出这些，并不是怂恿或者别的用意，只是将窗户纸捅破，带有讽刺的意味。

“你...”自找羞辱，齐羽吃了一个哑巴亏，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随之，他将话题绕开，问道：“消除了来自反恐怖部队的威胁后，又该如何啊？”

凌雁反问道：“你是想请教怎么做，还是只想听听我的想法啊？”

齐羽讥讽道：“我齐羽做事，需要请教什么你嘛？！”

言下之意，就是想听听凌雁有什么高见，而不是求教他的。

凌雁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稍作停顿，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徐徐道来：“当你没了后顾之忧虑，就可以与黑手党放手一搏了，你留守在亚洲的那庞大的力量就可以派上用场；只有你集中了兵力，或许可以战胜黑手党。”

齐羽起了怀疑之情，“凌雁，你为什么总是怂恿我调开亚洲的守军？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啊？”

凌雁说道：“我没有任何图谋！因为，打败黑手党，也是我的夙愿。之刚才就说过，我们有着共同的威胁――黑手党。与其说我帮你，倒不说是帮助我自己。”

尽管他的一番话说的感人肺腑，但，齐羽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凌雁，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如果我把兵力全都调到欧洲，你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整个亚洲吗？”

听闻听言，凌雁为之咂舌，“唉！”低头无奈着叹息一声，然后，又看向齐羽，“真想不到，一向自命不凡的齐羽也这么多疑啊！！！”

“哼哼...！”齐羽沉声一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我对你这种奸雄不得不小心一点儿！！！”

吃一堑，长一智？

这话，还要从停战协议之前说起。

那是，齐羽调集大军围攻凌雁，倒好，凌雁只带着凯特二人去海边别墅探望卫清。这倒可方便了他的围攻行动。本来，一切进展的都十分顺利，只是，到了后灭，却中了凌雁的调虎离山之计，险些命丧黄泉...

正是因为了那一些的危险经历，所以，他的行事变得万分小心起来。再也不敢轻视于对手了！

沉默半晌，凌雁又说道：“其实，让你相信我，也很简单。”说罢，转身走回队列里，抓起已经成为俘虏的铁面教官投掷了过去，“你的手下，还给你――”

铁面教官本欲挣脱，奈何，力量远远不如。就这样，他的身体就像一袋大大的沙包那样，凌空扔了出去...

看此情形，一名暗夜猎手纵身一跃，半空中接下铁面教官。

借助这抵消之力，铁面教官总算避免死于投掷的震荡。

“教官，您没事儿吧？”暗夜猎手的关切地问。

“我没事！”铁面教官表示无恙，然后又说道：“你不应该贸然出后，这很有可能会让你也受到重伤。”

“是，属下明白！”暗夜猎手俯首低眉。

所幸，凌雁那投掷之力并不大，也不是以击杀为目的。否则，就是十个暗夜猎手也接不下来...

“老板，您怎么将他给放了啊？这等同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一旁的零零三顿足捶胸，扼腕叹息。但也，无可奈何。

凌雁训斥一声：“你无需多言，我若杀他，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是啊，他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与迅猛的速度，若要杀死铁面教官，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今天放过铁面教官，并不是他忘记了往日的仇恨，也不是他将张大彪的死抛到了脑后。而是，他此番这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

话说铁面教官，他也真够倒霉的，刚一从凌雁的魔爪中逃脱，随之而来的却是齐羽训斥：“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到一旁去。”

铁面教官战战兢兢躲到队列的最后面，再也不发言，更不露面。今天一战，是他的奇耻大辱，他堂堂暗夜猎手的总教练官，竟然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更甚者，还被像物品一样抛来抛去...

凌雁再次走向齐羽，“你的人我已经归还，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齐羽不置一言，显然，他也因为刚才铁面教官一事而感到耻辱。

看到齐羽沉默，凌雁只当作他还不相信。当下，大手一挥，告众下属：“解除战斗，大家各回本部！”

命令之下，众雇佣兵总算是长松一口气，如蒙大赦。

“老板...”零零三径直走向凌雁，“老板，属下等先行告退，只是，您一人...”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下来，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齐羽。

凌雁爽朗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齐羽，又岂是那种以多欺少之人呢？”

他这话，既是对零零三说的，又是对齐羽说的。

换而言之，如果齐羽趁机开战的话，那可就免了背负骂名了！

当时，齐羽也大手一挥，告众人：“解除战斗，各回本部！”

就这样，双方的士兵全都离开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解除战斗，各回本部！

这道命令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其实，凌雁与齐羽二人心知肚明，那些士兵并不会真正离开战场。而是，选择在隐蔽的地方，伺机而动。甚至，他们二人毫不怀疑的认为，稍有异，自己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就这样，虽然各自的手下全都退去了，但令人紧张不安的肃杀气氛还是存在着。

遣散众手下之后，齐羽对凌雁说：“凌雁，我相信你的诚意！”

诚意？――

――就是凌雁此来的目的。

他说，他不是来这里找齐羽开战的，而是来谈合作的。

“如此...”凌雁笑了笑，很是人畜无害。仿佛，诚意之心，日月可鉴。“若如此，那我们就来商谈合作的事情吧！”

“先不忙！”齐羽大后挥，打止凌雁。“在正式商谈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凌雁笑道：“我的兄弟，有什么问题，你说直接的问吧！”

兄弟？

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称兄道弟。

‘兄弟’这一称谓，用在这里却是在恰当不过的了。

然而，齐羽却并不对这一亲密的称呼有所表态，仿佛，他跟本就不在意。他只问出自己的问题：“凌雁，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所指的合作，到底限制在哪一层面上？”

凌雁说道：“我们的合作，只局限于对付黑手党！除了黑手党之外，其他的战役我们可以两不相帮。比如，眼下我正在对付缅甸的毒品部队，你大可以不用帮忙；亦或者，如果反恐怖部队找上了你，我也不会出手帮忙的！”

这样，他们之间的问题就算很直接明了了。

他们的合作关系，只是建立在对付黑手党的基础上。一旦黑手党灭亡，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刻。

“嗯~”齐羽沉吟着，沉吟着，似乎，是在考虑这一抉择的严重性，权衡利弊。

凌雁，倒也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之后，齐羽终于停下沉思。朗声说道：“凌雁，你决不会平白无故主动要求与合作！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爽快！”凌雁对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很是称赞，“在此，我想要的就是，当消灭黑手党之后，我可以得到另外一半亚洲的土地。”

“不行！”初闻此言，齐羽断然拒绝。“你想要亚洲，这个决无可能。”

“那么，你想给我什么好处呢？我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土地，五大洲范围内的土地...”

齐羽说道：“ 就把俄罗斯联邦的土地给你，那里地广人稀，很适合生存！”

“不行！”凌雁断然拒绝。这一次，轮到他拒绝了。“俄罗斯联邦虽然地广，但大都是荒芜之地，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况且，地里的地下势力错综复杂，不适合我这种力量弱小者生存...”

‘力量弱小’，齐羽对此不置可否。说道：“那里非常适合建立军火链条，你可以从中获得很大的利益！”

凌雁反唇相讥，“既然那里这么好，你为什么不保留着呢？”

“我...”齐羽为一揶揄。如果说‘关照’之类的言论，却又显得敷衍，严重荒谬。

双方，沉默了下来。

第一回合没有谈妥，但二人谁也没有离开。显示着，他们各自都保留着足够多的回旋余地。

思忖片刻，凌雁稍作松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各退一步吧！”

闻言，齐羽也打破沉默：“怎么个各退一步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