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四百七十九章 激战近郊（上）

‘咕噜噜...’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声。/无视肚皮的抗议，卫清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远方走去。

也许他应该到附近那条街道上弄点儿食物填充肚子，虽然身无分文，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却不少。软剑蝉翼，估计应该是有价无市吧！至于那把手枪，他大可以用来换取食物；还有他的那张通行证件，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但是，这三样东西哪一样也不能卖。

蝉翼与手枪是要用来保命的；通行证就像当于他的护照，如果失去了通行证，他寸步难行。

可是，现实问题摆在眼前，他的肚子在抗议，迫使他优先考虑温饱问题。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法兰西，一分钱也能难倒任何人。

但是，他不会接受躲在垃圾堆里挨饿受冻的命运。

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该怎么才能解决温饱问题。思考良久，他打定主意，去承接一些临时工作，以便赚取回国的路费，至少也能暂时犒劳一下劳碌了许久的自己。也许，他可以凭借盟友的身份去向新世界索要任务资金，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新世界的人；他不具备暗夜猎手那种高超的侦查本领，甚至连最基本的追踪都不会...

行走在通往巴黎城的道路上，卫清若无其事。很快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部抛到脑后，鲜有干过坏事的他竟然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成了个杀人犯...

“春天里来百花香，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寒风在身边掠过，蝉翼在怀中颤动，心里还在欢唱。

他的心情很不错，他很淡定。

一条街道出现在眼前，还是之前的那条街道...

人声鼎沸，那家中式包子铺的香味远远地飘来，勾引着他的馋虫。

没有片刻的停留，卫清无视热闹的街道，径直往市中心走去。

突然，糟糕的情况再次发生...

“他在那儿，快，拦住他――”

难听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

乍闻此声，卫清瞬间意识到，黑手党的支援力量追来了，“可恶的黑手党，今天，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了。”遂，原地驻足，将手枪搁在触手可及的腰间。

一阵马达嗡鸣声伴随着黑手党的喊叫声，一群机车手将他包围在中间。

赫然，负伤不轻的绿毛老麦也在其中。老麦伸出血淋淋的右手指向卫清，“长官，就是这个人杀了我们的弟兄。”

卫清丝毫不惧，掏出手枪指向众人，道：“光天化日持械抢劫，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存在？！”他不惧怕，并不代表他自认为可以凭着一把小手枪就能吓退众黑手党。如今，他算是看透了这个国家的执法者，他不再对法律报有任何奢望，他只是竭尽全力拯救自己。

在他踏上法兰西土地的第一天，就因为丢份报纸没进垃圾箱而被宪兵处罚数百元钱并强令打扫大街上的狗粪。可是，前天在巴黎城里，他被黑手党打劫，却不见宪兵出现；方才，他又遇见三名游弋者的打劫，却仍旧不见宪兵出现；如今，他被强敌包围，已不再奢求宪兵能够执行法律...

卫清亮出枪械，众机车手也纷纷亮出枪械与刀具。人群中，两名头领模样的家伙在交头接耳：

“长官，我看此人气度不凡，想必是个密探！你看他的手枪款式，只有高级警官才有资格佩带...”

“就这么算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斗胆请求撤退。”

“不行！他杀了我们的人，不能就样了事。一定要与他较量一番...”

对方的两名头领窃窃私语。卫清，正汇集十二分的精力与众黑手党对峙。他却不敢当先开枪。他不是怕死的胆小鬼，他只是不想死。

俩头领不时将目光偷偷瞥向卫清。

“长官，一拍两散的打法不可取啊！”

“你说该怎么办？”

“就让我们双方死的有尊严一点儿吧！”

“嗯，正合我意!!!...”

卫清，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私语。如果他能知道一把小手枪的款式也能威慑敌人，他一定会睡觉都搂着它。主要威慑敌人的，还是他的气质。气质每个人都有，但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有的人绞尽脑汁的盘算着怎么打劫单身的旅游者；有的人心存正义，气度不凡...

一番交头接耳，头领从机车上走下来，一直走到卫清身前三步的地方这才站定。

卫清，遂将枪手指向头领。问道：“你是头儿？你想怎么样？”

闻问，头领略一颌首，算作应答。接着又反问道：“你是宪兵吗？”

卫清面不改色，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他不说自己是，也不说自己不是。他这么说，只想最大可能的威慑敌人。

“怎么说？”头领面露狐疑。

这个头领，长的五大三粗，脸上还戴着一副太阳眼镜。在这个路灯昏暗的街道上，戴着太阳眼镜除了扮酷之外，一点儿益处也没有，反而还会阻碍视觉效果。

这时，鲜血淋漓的老麦插话进来，说道：“长官，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他的身份是国际刑警，但我们并不能肯定。”

知道对方是国际刑警，还敢实施打劫？

看来，老麦等三名游弋者，如果不是脑子被太多的龌龊事儿堵塞住了，那就一定是唯恐天下不乱。

“哦~――”头领若有所思，长相点头。“原来，竟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经老麦一插话，他先入为主，直接认定卫清就是国际刑警的人。

卫清依旧是面无表情，不作应答，只是将枪口死死地对准对方。

停顿了一下，头领接着说道：“先生，我不管你的身份；我这次来，只是想讨回公道的。”

卫清疑问，“讨回公道？”

头领反手一指负伤的老麦，说道：“你干掉了我两名手下，还打伤了一名，无论如何，我也要讨得一个说法。”

卫清自领警察的身份，戏谑道：“我是警察，你竟敢在法律的面前讨价还价！！！...”

黑手党一贯擅长与法律讨价还价。高级司法官就是他们的主要作案目标...

“哼！”头领顿声重复了一遍：“我说过，我不管你的身份，我只是来为手下讨要公道的。”

卫清问道：“讨要什么公道？你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实施抢劫，这难道就很公道吗？要说赔命，那也只怪他们屡屡招惹于我。”

头领缓和下语气，但面色却没有缓和，“就算他们招惹了你，那你也用不着害他们性命啊！身为一名警察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过度执法？今天，我撇开你的身份不说，我只要为死难的手下讨回一个说法，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卫清说道：“我本不想杀人，但你的手下威胁说要害我全家人的性命！我可以容忍别人威胁我、伤害我，但我不能容忍别人威胁到我的家人。”

闻言，头领沉默了下来，扭头看向老麦。

老麦点了点头，表示卫清说的都是事实。

自知已方理亏，但头领还不能就此放过卫清，巧言为已方辩解，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会做出实际行动的。”

卫清持枪的右手一动不动，空闲的左手一摊开，郑重其色，说道：“我丝毫不会怀疑这种威胁的真实性。如果我的家人遇到了危险，我又能向谁去讨要公道呢？”

天下间，最愚笨的就是那个游弋者头领，既然败给了人家，还偏偏要逞凶。结果好了，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头领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卫清的态度不无道理。任凭是谁，也不会容忍家人被威胁。

剑拔弩张的态势并没有因为头领的沉默而有所缓和，反而更加的凝重起来。

沉默片刻，头领终于发话：“尽管我的手下有些过份，但你杀了他们，所以我不能原谅你。在此，我要求与你展开一场竞赛...”

“竞赛？”乍一听到这个结果，卫清先是一愣，随即彻底迷惘。“怎么个竞赛法儿？”

头领伸手指了指机车，说道：“我们俩个在机车上进行一对一的比赛，你若赢了，我就任你处置，反之亦一样。”

卫清再一次疑问，“在摩托车上比赛？”

头领解释道：“在机动车辆的领域里，这种竞赛的术语就叫：‘飚车’。”

飚车！

他想和卫清来一场飚车！！

黑手党的前任首领是一个喜欢戴太阳眼镜扮酷的家伙，并且喜欢飚车。眼前的这个家伙，可能一直在模仿前领袖吧！！！

他这么一解释，卫清就明白了，当下问道：“规则呢？”他虽然没有、也不会飚车，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况且，虽然他没有飚车过，但他总遇见过飚车党。几乎，在每一座城市里，都会有活着无趣而一味寻求刺激生活的家伙，每当在夜深车少的时候，飚车族们就会在大马路上把汽车当作喷气式飞机来驾驶。他曾不止一次遇见过飚车的，每一次，他都差一点儿被撞死！可以说，飚车，简直就是堂而皇之地在马路上行凶...

头领说了一句让卫清惊魂不定的话，“没有规则！你可以用尽一切方法打败我...”

没有规则的比赛？

这简直就是在马路上杀人！！！

卫清大手一挥，激愤地拒绝，“我拒绝接受竞赛。路上到处是行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平民，我想要的就是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

“嘿嘿...”头领沉声一笑，“你没得选择。”

旋即，卫清踏前一步，将枪口接近对方的脑袋，“那么，你眼前的这把枪，也不会被移开。”

头领说道：“你在威胁我吗？”

卫清说道：“我不喜欢威胁人，但也绝对不会受人威胁。”

剑拔弩张的对峙没完没了。头领终于松口，说：“我不想威胁任何人。”

卫清趁机紧迫，“那就应该做出点儿实际行动给我看看。”

头领冲手下挥了挥手，示意道：“大家放下武器。”

众黑手党成员一同放下器械。

随之，卫清也收回手枪。但他并没有放松戒备，他时刻准备再次拔枪并射击。“现在，规则就由我来定，如何？”

头领并不急于应答，“你可以先说出你的想法。”

卫清随即说道：“我意，让我们双方都死的有尊严一些。”

头领颌首赞成，“如此，正合我的心意！”

卫清环视一番众黑手党，大声说道：“我们找个没人地方决一死战，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一群，怎么样？这个规则，可是对你们很有利啊！！！”

头领谬赞，道：“你这个警察，还挺狂妄的嘛！你想一个人挑战我们所有人？那好，我就成全你。前面引路吧！”

“哼！”卫清冷冷一哼，“狂妄也是被你们所迫。”当下，躲过一辆机车，夺路而去。

很快，机车就消失在夜幕中，只遗留下一阵马达的嗡鸣声。

这时，人群里的老麦添油加醋，大喊道：“他想逃跑，我们快追――”

惟恐天下不乱！

老麦等三名游弋者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被他这么一促使，众黑手党驾驶机车狂追过去...

由于这群黑手党人员是职业机车驾驶员，而卫清只是一个半吊子技术，所以很快就被追上。

一路并没有驶出多远的路程，卫清已然被包围起来，不得不息火停止下来。

头领伸手一指，喝道：“臭小子，你想逃到哪里去啊？”

环视一番众黑手党，卫清心道：‘是时候放手一搏了！’当下，推开机车，亮出蝉翼，指向过去：“我可没有打算逃跑啊！这里刚好很僻静，我们开始吧！”

这里，虽然距离巴黎城不算很远，但却是一个僻静的场所，周围一圈都是农田，最近的公路也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跟本就不会有哪个平民会误闯入这个地方。这也正合了卫清不想伤及平民的心态。

“呵呵...”头领一阵阴笑，“臭小子，就让我先来和你打一场，怎么样啊？”

“没问题！”卫清虚空划了一剑，以示挑衅。

当即，头领亮出一把镶嵌着骷髅头装饰的十字剑，振臂一挥，告众手下：“你们都给我退后，免伤无辜。”

众黑手党成员纷纷向后退去，一直退出十数米。

就这样，决斗场所，就相当于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黑手党成员骑在机车上，将场地围成一个圈，以防止卫清逃跑。

“出招吧~！”卫清横起蝉翼，摆出防御的姿态。

头领也不谦让，挺起十字剑扑向过去...

他的速度不算快，至少还远远不及暗夜猎手那些人。但是，即便这样，也能让卫清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卫清偏转身形，让过剑尖。正欲还击，却不想，那头领斜里一脚踢了过来，正中他的小腹。立时，卫清就被踢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翻滚出老远...

一招得了手，头领倒也不急着追击。

话说卫清，半天，都没有趴起来，“好大的腿劲儿啊！！！”这一脚可不得了，直把他的内脏都震的翻腾不息，似要呕吐鲜血。

头领尽显嘲笑，道：“警察先生，你就这么一点儿本事嘛？这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卫清撑起身体，从地上趴起来，“别高兴的太早了！”竭力平息下疼痛的内脏，挺出蝉翼，“吃我一剑――”沉喝一声，拔足冲了地去。

他也不猛冲，只是将剑尖刺向对方的胸膛。

胸膛，受剑的面积很大，所以他就选择在这里。至于对方的要害，他没有那么精准的把握击中，所以就直接忽略过去。

黑手党头领，眼看对手一剑刺来，竟然还露出了不屑的神态，漫不经心，斜里一剑砍向蝉翼...

‘铿――’

两剑相撞，产生火花。

却见，十字剑碰到蝉翼时，反被一分为二，锒铛落地。

头领大吃一惊，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滋啦一声响，头领的上衣被划破一个大口子，露出皮肤来。

原来，卫清及时改刺为撩，放过对手一命。

一招过后，双方各自停止攻击。

头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又看了看衣服上的破口，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你这是什么剑？激光剑吗？”

蝉翼的身体很薄，几近于透明。并且，在黑夜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幽蓝光芒。

卫清也不应答，直接宣布战果：“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