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临别前夕

说出这番话来，卫清算是看准了一半。他可以大致猜测出齐羽失败，但却无法猜出暗夜猎手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他把自己的看的太重了；他把她看的太过于痴情了！

不过，告别，总是一件很让人忧伤的事情。

暗夜猎手不置一笑，“清，想不到你的思维还挺缜密的。你说‘推测’，我看，这是你的猜测吧！”

“是的！”卫清点了点头，“我推测，齐羽已经离开了这里。但你为什么留了下来？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你...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我却不能说。这属于军事机密，以我的权限，是不能向你透漏半点儿口风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

暗夜猎手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齐羽交代下来的任务。而，她之所以选择留在法兰西，却是因为卫清的缘故。所以，卫清可以认为是他羁绊了她，但她却不能说出全部的原因。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美女猎手报以会心的欣慰。

他不需要知道她的工作细节，他只需要知道她爱自己的就足够了。

他很通情达理！

对于一个有着不普通工作的人来说，能拥有一个通情达理的伴侣，确实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至少，这不会对她造成羁绊...

温暖的炉火前，二人亲密地偎依在一起。有心爱的人陪伴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甜蜜、温馨。两个人谁也没有睡意，再这几个小时就要分别了，也许从今以后永远不能再见面了。暗夜猎手思潮起伏，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可供她支配的时间不多...

“清~！”

“嗯？”

暗夜猎手幽幽试探一问：“如果...如果我做出恳求，你能留下来嘛？”

卫清没有立刻给出回答。“留下来？”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问自己能否留下来呢？如今，欧洲的战乱已经结束，凌雁不可能还在欧洲。他的最终极的目标就是寻找到、并且帮助凌雁，如今凌雁已经不在欧洲，他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他可以留下来！为了深爱自己的人，为了她而留下来。

如果他明天就离开，那么，时间与距离叠加的间隔，会湮没彼此的感情！时间与距离会隔断她对他的爱；时间与距离同样也可以隔断他对她的印象。

也许，他可以留下来；也许，他不需要留下来！

是留是去，全都取决于他对她的感情所处位置。

“如果...如果我做出恳求，你能留下来嘛？”

大脑飞快地运转，他足足思考了十秒钟，这才找到回答这一问题的答案。

“亲爱的，我的爱人...”他满含爱怜地厥起嘴巴和她的一侧脸颊作个亲密接触，发出‘波’的一声响，然后留下一个口水印记；这就算是深情一吻了。一吻过后，他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匆忙撩起衣角擦了擦嘴巴，“咳...咳...，亲爱的，难道你没有洗脸嘛？天呐，好重的汗水味儿！”

她被他弄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真是奇怪，他们俩在一起的这几天里，幽默程度绝对超出了之前二十多年的总和。他们总是能够印证，在整洁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上，接吻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还真是让人羡慕的温馨一对儿伴侣！！！

一番搞怪的幽默，却也让彼此心中的那份孤寂感减弱了不少。

继搞怪过后，他对她的问题做出正式的回答：“亲爱的，你不需要说什么恳求不恳求的，只要你提出来，我就会尽我一切所能去满足你。”

这说明，他愿意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正是因为她爱他，而他又对她充满感情，所以，他不再刻意疏离，只有接受，无条件的接受。

就是这样，他正式决定留下来，留在欧洲陪伴在她的身边。在非‘夫妻’的前提下；在彼此是亲昵伴侣的前提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卫清和暗夜猎手一直陪伴在一起。工作之余，他们一同嬉戏、一同打闹，双方纵情地享受着这种惬意感！因此，他们也更加喜爱对方，他们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还是没有冲破最后一层界限。与其说，他们是有着亲昵关系的恋人，倒不如说他们是手足更合适。

这一天，暗夜猎手一带着卫清到了距离她工作比较近的‘边界’地带。

眼前的一切对他都是新鲜的，这是他度过的第一个充满紧张杀戮的残酷时间。危险披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外衣在他的眼前飞舞着，引诱着他向危险走去，离安全也越来越远。在一个黑手党无处不在的地方，像这样的好奇可能就意味着选择生存，或者是选择死亡！

这一天，卫清趁暗夜猎手沉浸入工作中的时候，他悄悄地踏进了巴黎城...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放纵，黑手党的警惕性有所降低，他们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势力的闯入禁区。

卫清，在巴黎城里悠哉地闲逛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是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进入巴黎。他进入巴黎，并不是因为贪慕那虚幻的浪漫，他是打算通过自己的眼睛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他需要知道，现在巴黎城处于什么样的状况。

如今，在齐羽撤离已经过去好多天的时刻，这里已经丝毫看不见新世界存在的迹象。

入晚，华灯初上，巴黎开始了一天当中的夜生活。

夜晚的巴黎，绝对算得上是最诱人的城市。难怪新世界里有人会舍不得放弃它。

闲逛了大半天，卫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却遭遇到了黑手党份子...

在一片昏暗的路灯下，一小队黑手党游弋者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名游弋者说着一口流利的规范语言，讯问卫清，“何路人士？我们已经主意你多时了。”

卫清，毫无惧色，平静的说：“我是一名自由旅行者，我的工作就是四处游玩。”

好吧，正如他所说，一直以来都无所事事，还真像是自由旅行者。

然而，就算他不是黑手党的敌人，就算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仍然避免不了麻烦！

接下来，黑手党开始了公然打劫的行径。一名游弋者亮出一把小巧的折叠类型刀具，说：“你是新来的？既然如此，那我给你讲一讲这里的规则。在这里，你需要向每一个拦住你去路的人交纳保护费以及获取自由通过的便利费。”

威胁！

**裸的威胁！！

打劫！

**裸的打劫！！

“请问一下，这两项费用加在一起，我需要交多少钱？”他依旧是一副平静的神态，他既没有惧怕，更没有盛气凌人的狂妄。

“你只需要把身上的现金全都交到我的手中就可以了。”游弋者把玩着小刀，小刀在他的舞弄下甩出一片刀影。似乎，他很享受威胁平民；似乎，他对这一行径轻车熟路。

在这里，卫清不想惹事儿。他顺从着掏出五百元钱递过去，“这是我全部的财产，我本打算用来购买返程的飞行座位呢！”

游弋者满意地接过钞票，戏嘲一句：“看来，你得步行回家！但愿你妈妈做好晚餐之前你可以顺利到家。”

打劫过后，黑手党游弋者得胜离去。在黑手党的规定里，‘打劫’这一行径是不被允许的，通常他们都是以绑架来获取利益。不过，打劫单身的游客，在黑手党下层很是盛行！黑手党的高层也对此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持默许的态度。

面临身无分文的困境，卫清无奈摇头叹息。

也许他可以做出反抗，他有能力击败那些游弋者，可以保全自己的财产。

不过，做出反抗就意味着动刀动枪，他可能要把那些人杀死，或者反被那些人杀死。

为了区区五百元钱去杀人，这很不值得；而，被别人杀死，就更不值得了。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也有人持着和他完全不同的观点...

“全都给我站往――”

一声富含杀意的沉喝响起。来者尽量压低了嗓门儿，不想惊动附近的行路人...

“这是...”卫清怔住了！

黑手党游弋者也愣住了，他们停下了脚步。他们很是吃惊，‘在这巴黎的地界内，竟然还有人敢和大名鼎鼎的‘神圣政权’作对！！！’

继喝声过后，一条婀娜多姿的身影拦住了黑手党游弋者的去路。她就这样突然出现，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又是那名游弋者，伸刀一指，问：“你是哪里来的善士，竟然也敢多管闲事？！”在弄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们高明地选择问个明白。

“亲爱的~！”卫清惊呼一声，跑向那人。

没错，此人正是暗夜猎手。

卫清问：“亲爱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暗夜猎手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连招呼也不打就自己一个人溜走了，我当然要来找你。”

原来，她是来寻找他的。

二人的对话，被那黑手党游弋者听得一清二楚。当时，他们就确定了她的身份，他们认为，她也是一名旅游者。持刀的那名游弋者露出了贪婪的神态，“小妞，你来的正好！如果你有什么值得缴纳的，我就放你二人离去。”

小妞？

他居然称呼她为‘小妞’！！！

也难怪，她此时并不是穿着暗夜猎手的黑色劲装，而是一身平民装束。这还真是十足一副普通人家的弱小女子...

玩世不恭的黑手党游弋者激怒了暗夜猎手；同时也激怒了卫清。他皱了皱眉头，显示着他有些不高兴，先于暗夜猎手一步，说：“我已经给了你们钱，你们还想干什么？”

黑手党游弋者的贪婪之色心丝毫不加以掩饰，“此美人气度不凡，眼下我们帮会正在招募女性者，所以我想带她回去为我等效力。”

寻常人家的女子一旦进了虎口，哪里还会有命在！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也会成为悲惨的幸存者...

“效力？”卫清，他当然知道这里的‘效力’一词包含了哪些意思！当下，将手伸向怀中。在他的怀中，隐藏有一把手枪，还有锋利无比的软剑蝉翼。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有些动作的时候，暗夜猎手先他一步发起了怒火。她走向黑手党游弋者，满含杀机地说：“如果你们能乖乖交出劫来的财物，并且做出道歉，我就饶恕你们的罪行！”

想要让黑手党分子道歉，这无疑是异想天开。

不过，她早就料到他们都是一群怙恶不悛的邪恶之徒。所以，当话音刚刚落下，刺杀的举动就已经展开...

在那些黑手党游弋者的眼里，她的动作很快，快的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快的让人看不清楚详细的节奏...

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空中连番挥舞，妙曼的身姿在人群中游离！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小队黑手党游弋尽皆毙命于她的手中。

卫清看得有些呆滞。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出手，但他还是为她的暴力所震撼...

她还真够暴力的！

他所持有的那套法律观念，在她那里压根就不存在。

对于他来说，除非被敌人迫到绝境，否则不会出手伤人。

而她，终结一个，就像是踩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随心所欲...

杀戮过罢，她收回匕首，然后从那名游弋者的手中夺回五钞票。

“清，你总是这么仁慈，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似是教育一番，同时将取回的钞票还给他。

“怕啥，反正不是你有在嘛！弱弱的说一句，以后你能不能别杀人，要不然，我总是感觉我在和杀人犯做夫妻...”

“好~！以后不当着你的面杀人就是。”

宪兵很快到来，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卫清和暗夜猎手从一旁溜走了！

一对如释得负的伴侣又恢复了往日的嬉戏打闹，惊心动魄的经历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疏远，而是把他们更加紧密的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