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暗渡陈仓

“这下，我们可有麻烦了！”

自感酿下大错，田启心中惶惶，不时唉声叹气。

武藏藤子做下的错事，终究还是由他来抗下。

以一个星期的时间赚取一年的金钱，天底下又有哪个人不想呢？然而，这赚取金钱的途径，毕竟是违背法律的，且更是违背天理道德...

“这下，我们可有麻烦了...！！！”

无奈的叹息中，突闻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最后在门口处停止。紧接着，砰然一声巨大的响动，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抬眼望去，只见两名身着长款风衣的汉子出现在门口处，两人的身后，还有一名身着休闲装束的青年。

三人，一脸杀气，气势汹汹。

“啊~！”瘫软在地上的田启更加的无力了，仿佛是看到了生命的尽头。“难道这是天意，天要亡我于此处吗？”

站在门口的三人里，前面的两名是护卫，后面跟着的就是卫清。

卫清伸手一指地上的田启，向两名护卫询问：“此人就是蛇头吗？”

“是的，就是他。”一名护卫答道。

当确定了田启的身份之后，卫清对他的憎恶之情更加的深重了。一脚踹开挡路的门板，向里走去...

“老头儿，刚才你说‘天意’，难道你知道天意吗？”

“唉！”田启抬眼望着卫清，幽幽一叹，说道：“人至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现如今，老夫已是年逾花甲之人，如何不知天意！”

卫清一步步向前走着，一直走到距离田启身前三尺的地方这才站定身形。冷声中，似在责问：“你既知天意，却为何故逆天而行？”

田启故作不明，反问道：“老夫如何逆天而行？”

他不知道来者的身份，他不知道来者的目的，因此，他不需要向对方坦诚交代。像他这种恶霸，就算明明知道天要亡他，他还是会选择放手一搏。

天要下雨，已经是注定了的，又岂能是人力所能扭转得了的呢！

“嘿嘿...”卫清狞声笑问：“你是在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老夫如何明知故问？”田启依然百般抵赖。

“混账！”卫清心中腾起一股愤怒的火焰，，伸出一脚踢向田启，力气不大，但也还是将田启踢的一个趔趄。“老头儿，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等面前以‘老夫’自居。现在，你犯下了弥天大祸，却还拒死不认！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被踹了一个趔趄，田启也不羞怒。拍了拍身上的鞋印，从地上爬起身来。“小伙子，你若能够充分地尊敬我，我就原谅你的趾高气扬。”这口吻，似乎是一个长辈在教训一个后生晚辈。

耳闻对方的教训，卫清嗤之以鼻，本打算置之不理，但还是反问了一声：“老头儿，我问你，你这一生当中，可有尊敬过别人？”

田启答道：“人人敬我，我敬人人！”

卫清加重了语气，再次反问：“那么...，我来问你，既然大家都对你保留了充分的尊敬，可你为何还要坑害那么多的人？”问声刚一落下，随即又说道：“首先，你别跟我说他们都得罪过你！依你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别人想得罪你，那也还欲求无门。”

田启依旧是故作不明的态度，说道：“我不想推卸什么！但是，我还是要问你，我坑害了谁？”总算，他不在以‘老夫’自居了，而是以‘我’自称。

“你...”对方的野蛮不认账，令卫清勃然大怒。

正当他想发怒的时候，却有人比他还要急。

两名护卫并肩大踏步走了进来，一人说道：“清，不要和他啰嗦，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今天，就让我来一刀宰了他，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另一名护卫接口说道：“毫无疑问，他的心一定是黑的！”

“而且，是肮脏腐烂的黑...”

两名护卫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着，说话间，一同亮出了兵刃。

卫清后退两步，转身发问：“你们不是还有话要问他吗？”

年长的那名护卫笑道：“我们是有话要问这个老家伙，可是现在，问题都已经被你一个人全问完了。”

“你们...，真的不说了？”

年轻的那名护卫点了下脑袋，“没什么要说的。”说罢，看向同伴，又道：“我看，我们还是宰了这个暴虐无情的老头儿吧！”

“好的！”

两人挺起兵刃，走向田启。

他们刚一有所行动，卫清就伸手打止了他们。“你们先等一等，杀他也不急于一时，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放下了兵刃。

看情形，卫清知道，这已是默许了。当下，也不多谢，转身再次走向一旁的田启。面对田启的百般抵赖，他同样也不想多作纠缠，直接将事情一一摆在台面上明说了：“老头儿，我对你很了解！你——，姓田，单名一个‘启’字，岁齿五十九。曾经，你是这一地区有名的恶霸，谁人也不敢招惹于你。几年前，你建立了一家中型规模的公司，公司名为：‘江南塞格克’，主要经营茶叶、瓷器、丝绸生意！本来，你的生意经营的很不错，收入也很乐观，可是，在三年前，你却突然将转行经营‘面粉’生意，并且，还利用你儿子的职业便利，在这一地区大行其道。一个星期之前，这座城市突然涌入了十吨之巨的面粉，根据我们的调查得出的情报显示，这些面粉全部都是出自你的名下...”

一番唠唠叨叨，卫清将事情说的细微入至。

其实，他所知道的情况，也全都是来自于两名护卫。

田启，愈听脸色愈是难看。心中不时思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到底是省里来的人，还是...？？？”

只听卫清继续发问，道：“田老头儿，十吨的面粉，就算让你一天吃两公斤，够你吃几天的？”

田启脸色十分难看，闭口不言。

卫清继续说道：“怎么，数量太大，算不出来是嘛？”

田启依旧是闭口不言！

卫清转而又说：“既然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就问别的吧！你可知道十吨‘面粉’流入市场后所带来的后果吗？”

“......”田启继续沉默。他摆明了一副沉默到底的架势。

田启不答话，卫清自顾往下说：“既然你不知道后果，那索性我来告诉你吧！十吨的‘面粉’，可以让千千万万个家庭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地。好吧！或许你很难理解这一答案，那我索性说的再规范一点儿吧！我来问你，你可知使用‘面粉’过后可能对人体的影响？”

‘面粉’指的不是食用的面粉，而是代指神经毒品。只是因为它和面粉的外在形态极为相识，所以人们就以‘面粉’来来取代它的名称。

意料之中，田启依旧一言不发。

针对自己的问题，卫清作出了回答，说道：“站在现实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使用‘面粉’会对人的大脑神经产生很大的影响，可以让人出现麻痹、幻觉、休克、抽搐等现像，甚至，会导致生命活动的停止。停止生命活动还算是轻的，更糟糕的还是那些幸存者，悲惨的‘幸存’者！随着年龄的衰老，‘面粉’对脑部神经的影响也会日益凸显！可以想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学生在今天使用哪怕一小撮‘面粉’，二十年之后，就会患上神经疾病。更糟糕的事情还不止于此，成为经神病还只是一个开头！他的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下代，都会因为继承了上辈的遗传而摆脱不了‘面粉’的影响...！因此，我说你的十吨‘面粉’会让千千万万个家庭变得家破人亡还算是轻的；你今天的金钱收入，是以全人类的未来作为代价。我，是一名科学家，身为一名科学家，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越说就越是激愤，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双黑色的眼睛中，也充斥着浓浓的、似要喷射出来的火焰。

卫清说的这些，田启当然全都知道。正因为他知道这些后果，所以，他只卖‘面粉’，而不使用它。

面对卫清的嘶吼，他还是一副沉默到底的态度，唾沫星子飞溅到脸上，也无法激起一丝波澜。

愤怒！

在田启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卫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个老家伙就教由你们二位来处理了！”说话间，一把揪住田启的衣领，推攘过去。

田启那衰老的身躯被大力推着，促使着他往两名护卫的方向扑去。

两名护卫早已经准备好了兵刃，那锋利的刃尖向前探出...

‘噗嗤——’

一声金属入肉的沉闷声传出。

只见，田启的身躯撞在兵刃的刃尖上，两把兵刃贯穿过他的身体。他连哼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已经魂归九天。

至此，他这罪恶的一生，总算是结束了！

他这一生所欠下的债务，总归是要还的。就算他还不清，那剩下的债务也会落到他儿子的肩膀上！

在接下来的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刑事警察就会赶来这里，他们会对他进行彻底的调查，会挖出他家族的所有底细。而他的那个身为缉毒警长的儿子，也会公诸在世人面前，人们会看到：一个披着正义外衣的魔鬼...

两名护卫抽兵收鞘，田启的尸身就像是一截腐朽的木头一样，砰然倒地。

“我们离开吧！”年长的护卫招呼二人一声，当先往外走去。

“好的。”

卫清二人跟上步伐。

就在这时，就在三人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

“你们谁也别想走——！”

一声愤怒的娇喝从走廊的尽头传来。这喝声发至一个女人的口中，这声音中，充满了嗜杀的暴戾之气。

三人转目望去，但见武藏藤子穿着一身和服，横眉竖目，伫立在走廊的尽头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眼戴墨镜的保镖。

保镖！

这在护卫的面前，似乎只能是一个摆设。

武藏藤子歇斯底里，嘶吼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年轻的那名护卫抽出兵刃，伸刀一指，沉声喝道：“东瀛小辈，我正要去找你，你反而自己送上门儿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武藏藤子反手一指，道：“要下地狱的，是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瞧吧！”年长的护卫也亮出了兵刃。

卫清看看对面的武藏藤子三人，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护卫，说道：“刚好，三人对三人。”

年轻的护卫扭头调侃道：“清，你选哪个当你的对手？”

卫清伸手指向对面的两名保镖，说道：“那两个戴墨镜的家伙一身煞气，估计本领不弱。我看，我还是对付那个女的吧！”

“好的！”两名护卫应允。

他们权当这次战斗为空闲时的舒展筋骨。

“好的。”卫清也点头应答。唰的一声抽出蝉翼，伸剑一指武藏藤子，朗声问道：“你这个妖女，你的头儿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来为他报仇啊！”

卫清向武藏藤子发出挑战。

这场挑战，不是打架，更不是民间街头的骂架；而是，生死较量。

“臭小子，去死吧！”武藏藤子勃然大怒。卫清称呼她为‘妖女’，这让她无法接受。她虽外在表现彬彬有礼，其实却不然。喝骂过后，只见他探手伸向怀中...

‘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这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回荡着...

“呃——”

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一声闷哼从武藏藤子的口中发出，她的身体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卫清，一手持剑，另一手平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处，升起一缕硝烟。

原来！

方才武藏藤子探手伸向怀中的动作，就是拔枪的动作。可是，卫清早已经戒备着她会这一着，所以，她刚一有所异动，卫清就作出了针对性的举措。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射中武藏藤子的胳膊，她的手枪刚刚拔出来，就已然脱手落地。

异变突起，两名保镖也做出了反应。二人同时将手伸向腰间...

‘啪、啪——’

又是两声枪声响起。

只见，那两名保镖也各自手臂中弹。

这枪声，同样也是卫清发出的。

转瞬之间，武藏藤子三人已然是个个负伤。

这边，卫清三人一脸戏谑地看着对方。

卫清收枪，挺剑。抬腿走上前几步，说道：“既然我们大家都是战士，何不进行一场公平的较量呢？”

武藏藤子连同两名保镖，皆是一脸的茫然。很显然，他们对这种所谓的‘公平的较量’的交战模式很是陌生。

年轻的那护卫看向过来，耸了耸肩膀，说道：“看来，他们不是战士，他们只是暴徒。”

“嗯！”卫清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

“既如此，那就把他们全部杀掉。”

“好的。”卫清再次点头。手握蝉翼，他的战意总是会有所凸显！不握蝉翼，他讨厌杀戮，憎恨杀戮。握着蝉翼，他的心态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就这样，一场本应公平的交战不再发生。

两名护卫，卫清，三人并肩而立。缓缓，擎起手中的兵刃。

武藏藤子三人，他们只是暴徒，而非战士！失了枪械，他们就变赤手空拳；他们的身上从不携带冷兵器，他们从来都不曾与对手进行过较量；他们从来都不曾拥有过‘战士’的身份...

“杀——！”

终于，喝杀声响起。

‘杀’字，是由年长的那名护卫的口中发出。

杀字出口，率先动身，往前扑出。

“杀！”卫清和那名年轻的护卫，紧跟其后。

武藏藤子三人，他们怔在原地！

冲锋的脚步声乍起，转瞬之间，六人就已交叉而过...

穿越过去，卫清三人收兵归鞘，脚不停留，继续往前行进。

身后，武藏藤子与那两名保镖，兀自怔怔站在原地！片刻过后，三股血雾激起，随着三声‘扑通’的倒地声，三人的尸身摔倒在一起。

至此，这一楼层重新趋于平静。

那原本干净整洁走廊里，多了三具尸体，以及那大片肮脏的血污...

卫清三人沿着来时的脚印，泰然离去。

摩天大厦，还是一如来时的那样，那样的安静，那样的空荡荡。只有，三人混合在一起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的缝隙里！

三人刚一踏出大厦，震天的警笛声就已经飘荡过来。遥遥，一队列警车呼啸着疾速行驶过来。

“警察终于来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走！”

三人迈出脚步，涌入到街道上的人流之中。

这一场战斗，甚至都算不上是战斗的规模。

曾经，卫清从一个小战士完成了突破，他将剑架在齐羽的脖子上，突破成了一个制服自己最惧怕的敌人的杀手。如今，他再一次完成突破，他成长为一名生存于法律之外的秩序维护者。

然而！

对于田启来说，对于他的犯罪集团来说，他的死亡并不能算是最终的篇章。

凌雁属下的保卫者，正在不远处的郊外清剿着犯罪集团的残余势力。

清剿完毕，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这一城市的建设。首先，他们会将已经流入市场的那十吨‘面粉’回收、销毁，然后，就是产业链条的建立，以实现和平的到来...

“现在我们还要到哪里去啊？”

卫清问两名护卫。

年长的护卫回答道：“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

“是的，送你回去。”

“送我回哪里去？”

“回去向张朗队长交令！”

“哦~！”

回去的途中，年长的护卫并没有和他们一道，而是只身一人离开了。

护送卫清的作务，就只有那名年轻的护卫来承担。

“他要到哪里去？”卫清指着年长的护卫的背影，问道。

年轻的护卫回道：“他回去搜寻战场！”

“搜寻战场？？？”

年轻的护卫解释道：“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是不是，很难让人理解。”

“是的，确实很难让人理解。”

“保卫部队的战斗还未结束，所以他要赶回去结尾。”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年轻的雏儿剪断尾巴，好让我们活的更长久一些。”

“......”卫清沉默了下来。他在思忖着，思忖着...

难道，这就是情谊吗？

年长的护卫只身一人折身返回，只是为了让身边的年轻人们活的更长久一些！他为他们剪断身后的尾巴，好让他们不再有后顾之忧...

护卫们，个个身怀绝技，力量不凡。但，他们的团队力量，这算得上是最强大的。

一路颠簸，数个小时之后，二人终于再次返回到凌雁的驻营地。

年轻的护卫，赶去向张朗交令。

卫清，径直走向凌雁的房间。他不是张朗的手下，他不归张朗节制，所以，只需要去向凌雁说明。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

凌雁的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驻营地找了一遍，也还是见不到凌雁的身影儿。

“真是的，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无可奈何，只得去找张朗问明情况。

“大师傅，大师傅...”

还未走近，大呼声就已经传出。

“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

一路小跑闯进张朗的房间，问道：“大师傅，雁去了哪里？我找了他好久，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子。”

此时，张朗正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他正对着一张大大的时况地图作着某项研究。闻言，淡然回道：“老板去欧洲了。”

“什么，欧洲？”

“是的，欧洲！”

“就他自己一个人吗？”

“是的，就他自己一个人。”

“那么，他去欧洲干什么？是去避寒吗？可是，欧洲那里要比国内还要寒冷啊！就算是避寒，那也应该去天涯海角才对啊！”

“不是去避寒。”

“不去避寒！那去欧洲干什么？难道是去旅游吗？”

“不是去旅游！”

“......”

凌雁去了欧洲！

他去欧洲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凯特洞悉了欧洲的乱局。

齐羽在欧洲和黑手党的数万雇佣兵打的火热朝天，这么大的动静，终于还是被凯特的情报人员觉察到了。情报人员又将这一情况送去了凌雁的办公桌上，这才引得凌雁坐立不住，寝食难安，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欧洲来个隔岸观火。

也许，他去欧洲并不只是去隔岸观火的，而是另有图谋！

也许，他大张旗鼓的在国内发起这一系列行动，都只是在明修栈道，而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暗渡陈仓。

如果，齐羽和黑手党打得两败俱伤，他就完全可以接过新世界以及黑手党的地盘，进而夺取五大洲...

暗渡陈仓，旨在于此。

当从张朗的口中得知凌雁去了欧洲的时候，卫清立刻要求赶赴目的地...

“他不是去旅游，那他去欧洲干什么？”

张朗淡然答道：“如你所想，齐羽家的后院起火了。”

“着火点不是在亚洲吗？关欧洲什么事儿？莫非...”

“是的，欧洲也起火了！”

卫清惊讶出声，“我的老天爷，看来，齐羽家的麻烦事儿还挺多的。难怪...难怪他会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我的条件...！！！原来，是着急着赶回去灭火啊！”他惊讶，是因为他想不到齐羽的麻烦还挺多的。惊讶中，他欣喜不已，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张朗笑道：“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呢！对于我们说来。他的麻烦越多，我们的压力也就越小。”

“说的没错！”卫清点头赞同。继而，又恳求似的说道：“大师傅，请你送我去欧洲好嘛？”

“哦~！”张朗有些诧异，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移到卫清的脸上，问道：“你去欧洲干什么？”

“嘿嘿...”卫清讪讪一笑，随口胡诌出来一个理由，解释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过欧洲呢，所以，我想去欧洲旅游旅游。”

“旅游旅游？”

“是的，旅游旅游。”

张朗扭回头继续研究自己的地图，淡淡说道：“既然是去旅游，何必非要让我送你呢？”

“我...”不禁，一时间卫清竟为之语塞起来。“我...我就是怕...怕迷路。”

“呵呵...”张朗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他听得出来，卫清这是在搪塞胡说。当下，挑明了说道：“澳大利亚你都没有迷路，去欧洲又怎么会迷路呢！”

“我...我...”

其实，卫清提出去欧洲，并不是出自旅游的心态。他去欧洲，只是出于担心凌雁的目的。他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他又不能明说，他能怎么说呢，难道要说：‘嗨，大师傅，快派一百个近卫队员外加一千个雇佣兵跟我去欧洲，我很担心雁会不会遭遇危险，我很担心他会被人杀死...’

总之，担忧凌雁安危的话，他还说不出口。他只是一个弱者，和凌雁相比，他差得太远、太远，如果他去帮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他唯一所依仗的，不过就怀中的蝉翼以及那把上官婷送出的手枪，就算凭着这两件兵器，他顶多也只能和齐羽手下的小爪牙过过招，跟本谈不上去和齐羽硬碰硬。如果抛开这两件兵器，就连一个雇佣兵也能打败他。

听着卫清的吱唔声，张朗似有所思。转身面对卫清，正色问道：“清，你到底去欧洲干什么？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我...”在吱唔中沉思着。终于，他也变得正色起来，抬眼直视张朗，郑重说道：“大师傅，雁真的是一个人去的欧洲吗？”

“是的！”

“你可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

“意料之外的危险！”

闻言，张朗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们老板天下无敌，没有谁能够威胁得了他。”

“不！”卫清摇头否定，说道：“我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威胁到他。”

“是谁？”

“当然是齐羽。”

“齐羽！！！”张朗那淡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你没有考虑到这一可能性吗？”

“考虑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雁一个人去欧洲？”

“放心——”张朗那凝重的脸色舒展下来，再次变回到之前的轻松状态。说道：“齐羽疲于灭火之事，我想他还无暇分心去找我们老板打架。他的麻烦，就是我们最有力的安全屏障...”

卫清沉起声音，反问：“你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了吗？”

“......”张朗沉默了下来。有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卫清也不再多问，转而以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了一句：“狡猾的对手，是会选择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发起攻击的。”说罢，就转身离去。

然而，刚一迈出两步，却又转回过身来，“大师傅，请你赶快派人去欧洲！我不管你派不派人去欧洲，我想，我都应该尽快赶过去。”语气近乎于恳求，但是，又很坚决。

“嗯~——”张朗沉吟起来。

卫清焦急，不再有心思等待，转身往外走去。

“清，等一等！”

这时，张朗出言挽留。似乎，他终于从沉吟中下定了决心。

“嗯？”卫清茫然转身。迷茫的眼睛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丝的期待，他很期待张朗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

只听张朗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清，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们老板。但是，像你这样贸然赶过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啊！况且，就算你到了欧洲，你也找不到我们老板。”

欧洲有那么多的国家，要想找到一个人，确实不太容易。

当下，卫清惊喜地问道：“大师傅，请你告诉我雁的确切地址。”

张朗摇了摇头，说道：“老板他一向没有确切的地址！”

闻言，卫清的欣喜之情一扫而空。似乎，前去欧洲的想法，只能是一个泡影。“既然如此，我可以不去欧洲。但是，我想你还是应该派你的手下尽快赶过去...”

在卫清那无限失落的眼睛里，张朗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沉默片刻，随之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老板的处在位置，不过...我可以委托凯特，请他派人引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