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七十四章 谈判始末（四十一）

“有何不敢！”暗夜猎手擎起兵刃。

护卫，也擎起兵刃。

双方，都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卫清与上官婷二人，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决斗场中的变化。

眼看一名护卫和一名暗夜猎手相互之间亮出了兵刃，卫清遥指暗夜猎手，轻轻问道：“婷阿姨，您看那个暗夜刺客，他用的是什么兵器？我怎么看着刀不像刀，剑又不像剑的。”

“嗯！”上官婷点头赞同，讲解道：“此兵刃既无君子剑之风，又无霸王刀之气；且看其造型隐隐透露野蛮、凶残相，此亦为倭刀。”

“倭刀？”卫清大为诧异。他对兵器认识不多，最多也只是见过刀枪剑戟而已，什么是倭刀，他一概不知。心存疑问，遂问道：“什么是倭刀？”

上官婷说道：“我对倭刀知之不多，只知道，它多为东瀛倭人使用之兵器。倭刀出鞘，必见血光；要么，飞洒对手鲜血，要么，饮尽自己之血。”她对冷兵器知道的不多，她一贯不喜欢冷兵器。在她的认知里，热兵器才是最具有威力。

“哦~！我明白了。”上官婷的不甚解释，竟然还让卫清略懂一些。他说道：“倭人使用的刀，既为倭刀！”

“呵呵...”上官婷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她对卫清的理解能力，有些无言以对。

听上官婷笑的复杂，卫清遂问道：“怎么了，婷阿姨，是我理解的不对吗？”

上官婷轻轻笑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哦！...”

与此同时，二人谈话间，决斗场中的战斗也已拉开序幕。

对峙只持续了十秒钟左右，暗夜猎手当先忍耐不住，“去死吧！”暴戾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兵刃往护卫冲去。

“哼！”看在眼里，护卫冷冷一哼，压根不将对手放在眼里。

暗夜猎手的冲刺速度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十米的间距已经被缩短至不到两米。

护卫不以为然，原地站立不动，只待对手冲到近前，双足一蹬，拔地而起六尺有余。暗夜猎手挥刀欲砍，却发现突然间失去了目标，收足不住，径直从护卫胯下穿过。护卫一个偏转，落在暗夜猎手身后...

听到身后传来双足落地声，暗夜猎手急忙转身。

只是，还未等他转身，便发觉脸面一凉，面巾已经被挑飞。

失去了面巾的暗夜猎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此人，是一个留着人中胡的中年汉子，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整副嘴脸，处处都是暴戾之气，这暴戾之气异常浓重，比起北常队统领法塔澧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清暗夜猎手的真实面目后，不远处的上官婷略感惊讶，不禁失声呼出：“什么，竟然会是他！”虽是不经意间呼出，但声音依旧很轻，除了身边的卫清可以听得到之外，站在十米以外就窃不可闻了。

卫清以为她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当既问道：“是谁？他是谁？”

上官婷扭头看了一眼卫清，她本不想多作解释，但看到卫清眼中尽是好奇与期待，便不忍拂逆，当下解释道：“此人名叫圆谷英二，是东瀛第二剑术大师！但不知，他这么一个高手，为何会跑到小羽手下甘当区区暗夜猎手？”

“管他是第一还是第二，管他是不是高手，管他出于什么用心；总之，我看他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他连对手一招都接不住...一招都接不住...！！！”卫清嘟嘟囔囔一大串。嘟囔一圈，好奇心发作，又问道：“婷阿姨，既然此人在东瀛是数第二，那么，谁又是第一呢？”问着，他又自顾说道起来：“我猜，数第一的肯定是一个叫圆谷英一的家伙；我还猜到，他们是兄弟...”

“不！”上官婷摇了摇头。她倒是显得很乐于为卫清解释这些不相干的问题，说道：“东瀛第一高手是一个叫长野博的家伙，不过，这个家伙早在十年前被我毙于枪下。说起来，长野博好像是圆谷英二的弟子...”

卫清略有思忖，说道：“十年前？我听雁说过，十年前您还未隐退。但不知，十年前，圆谷英二的弟子年方几何？我猜，那个时候的...什么长野...博的，应该也才十来岁吧！我的天呐，婷阿姨，您别告诉我，您连孩童也弑杀！！！”说到最后，他竟然开始对上官婷产生了惧意。有意无意间，他挪动身子，和她拉开了一点儿距离。

上官婷领会卫清的心思，轻柔一笑，宽慰道：“小清，你不用多心，阿姨从来不弑杀孩童。当年，我杀长野博时，他已经是年逾半百的老家伙了。”

“什么――？”闻言，卫清心中的芥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理解。“天呐，天呐...！一个老人竟然拜后辈为师，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都没法说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嘘――，你小声点儿！你当我是在给你讲故事听呐，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好吧，尽量保持冷静...冷静...！”

在卫清和上官婷的闲谈碎语进行之时，决斗场中的战斗并未停止。

护卫，使用的是三尺青锋长剑，一剑挑飞暗夜猎手的面巾，却不再追击。

暗夜猎手，命悬一线，面巾被对手挑飞，心中大大惊骇。“你...”

护卫，面无表情，直直盯着对手，沉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藏头露尾了！”

“你...”暗夜猎手，自知远远不是对手，战斗意志全部消退，转身奔逃。慌不择路，竟然朝着凌雁这边的方向跑来。

“哪里逃――！”暗夜猎手刚一实施逃路的举动，护卫也作出了相应的措施，大喝一声，挺起长剑追了上去。

暗夜猎手毫无斗志，慌忙间奔逃出一段距离，却不想护卫速度更快，两步追上，挺剑将其刺了个前胸后背透心凉。

一只脚踩踏在敌手的尸身上，护卫猛然转身面向齐羽的方向，怒声大喝：“张牙舞爪的，原来只不过是一只纸糊的老虎。”愤怒的情绪丝毫不加以掩饰，愤怒中，还含带了嘲笑。

一战取胜，凌雁这方的人员激动异常！

凯特振臂大呼：“纸糊的老虎，纸糊的老虎...”

“纸糊的老虎...”

“纸糊的老虎...”

随着凯特的大呼，一众护卫、保镖、保卫者也跟着大声呼喊起来。二十几人的声音凝聚在一起，汇成一道粗重、响亮的胜利口号。口号声，在山壁之间来回荡漾，经久不息。

凌雁，并无兴奋之色，任凭身边的一众手下如何忘乎所以，他还是保持着戒备的神色，他的主要对手是齐羽，他在戒备齐羽有可能骤然出手...

听着那响彻在天空的戏嘲声，齐羽等人的脸色是一阵乌青，一阵苍白！

‘纸糊的老虎’响过以罢，现场重新趋于平静。

“不错，不错啊！”

平静的决斗场上，又响起了一个似夸赞的声音。这声音，带着特有的金属磁性，声音中，还夹杂着双掌相交声。铁面教官鼓着手掌，未经齐羽发令，便走出队列，走进决斗场。“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弄得，我的手都有些痒痒了。”这语气似夸赞又非夸赞，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赞叹还是愤怒。

“铁面教官，他想出手？？？”铁面教官一动，张朗也动。

这时，只听对面，齐羽遥向喊话，道：“凌雁，决斗三局，以定输赢。眼下，你们已经赢了一场，如果再赢一场，我就算你赢。”

此言一出，凌雁脸色骤然转寒！但一想到对方本就无谈判的诚意，便也不想再多争辩什么。他在心中思忖：‘干脆赢你三局，定我军威。而后，再行交火也未尝不可...’这样想着，便点了一点脑袋，算作答应。

“什么――？”不远处，卫清按耐不住激动，伸手遥指着齐羽，破口辱骂起来：“这个该死的齐羽，也太不知羞耻了吧！刚才明明白白说好了一战定输赢，现在却又矢口改成三局两胜；如果再失败，他是不是还要再改规矩啊！婷阿姨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嘛？真是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都没法说了...”

上官婷本不打算接过话头，但卫清既然提问出来，她又不好故意不答，只得说道：“小羽这么做，确实有欠妥当。”

卫清情绪激动，说道：“要我说，他压根就是不知廉耻！真让人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新世界领袖，竟然也是这么一个喜欢以多欺少的卑鄙家伙。以多欺少也倒罢了，竟然还这么喜欢出尔反尔、不守信诺...真是让人想不到！”嘟嘟囔囔，又是一大串。对上官婷，他是在抱怨，向长辈抱怨；针对齐羽，他是辱骂...

上官婷，不好发言，任由卫清嘟囔不休，就是一句话也不接。

决斗场，张朗手持三尺长剑，向铁面教官走去。“铁面教官，让我来会会你。”

二人正欲对峙，那名还在场中的护卫横身拦住张朗，高声说道：“张朗队长，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来对付他就足够了。”说罢，不等张朗有所回应，转身走向铁面教官，道：“铁面教官，想要和我们队长交手，还呆先赢过我！”说话间，已经走到铁面教官身前五米的地方。

张朗本欲制止属下，但凌雁并未示意，他只好作罢！

“铁面教官，想要和我们队长交手，还呆先赢过我！”护卫一步步走向铁面教官，最终间隔五米而定。在他的脸上，满满是自信，一丝一毫也不惧怕。

铁面教官戏谑一声：“就凭你也想和我交手？你以为，你够这个资格吗？”显然，他十分不屑和张朗以外的对手交战。

护卫伸臂，挺剑指向过去，骂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藏头露尾，你要是够格，就先甩下面具。”

铁面教官发出一阵啧啧声，说道：“想摘我面具的人有很多，只可惜，他们全都被我送去见阎君了。”

“哼！”护卫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道：“多说无益，我们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罢，摆开了攻击的架势。但见铁面教官原地不动，又道一声‘看招’，便当先扑向过去。

双脚一顿间，五米的距离间隔已经消失。未到近前，挥剑照铁面教官天灵盖劈去，剑锋挥出，同时还保留有后招...

铁面教官偏身躲过剑锋，却不料，斜里又有一击攻过来...

“呃――”

电光火石间，一招刚过，铁面教官已然小腹中拳，发一声闷哼，‘噔噔噔’向后退出三大步。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大为惊讶。

区区一个护卫，竟然可以打败铁面教官？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咦――”看罢，卫清也是大大惊讶，‘咦’一声，还拉着长长的尾音，对上官婷说道：“婷阿姨，看起来，我们的这名战士还挺厉害的嘛，竟然一招就可以击退铁面教官。”

“嗯！”上官婷点头，表示赞同，道：“这名战士是领袖近卫队第一队长，整个近卫队，除了张朗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略一停顿，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依张朗之能耐对付铁面教官尚且吃力，那区区第一队长，纵然厉害，也不能一招就将教官迫退吧！！！”

“咦~！”卫清又是咦一声，面色转得浓重起来。道：“这一点，我倒真是没有想到，看来，铁面教官故意不用尽全力。可是，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上官婷淡淡一笑，道：“无需纠结，等着瞧好戏就是！”

“嗯！”卫清赞同，知道再多想也是无济于事，遂不在纠结。

话说对战场中，一击得手，护卫不禁自鸣得意起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夜猎手总教练官，实力也不过如此嘛！！！”

“哈哈...”铁面教官朗声一笑，道：“我本不屑与你交手，但既然你一再坚持，我也只能出手应战！然，我毕竟身为暗夜猎手总教练官，与你交手，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与其让别人骂我是个喜欢以大欺小之人，不如让你一招，再行交战，才显公平。”

“哦~！”护卫诧异，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未施展全力？”

“嗯！”铁面教官点头。

护卫表情出现了些许波动，缓声说道：“既如此，一招已让过，你可不必再让；就让我们，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铁面教官朗声应答。

护卫摆开了防御的姿势；铁面教官亦摆出防御态势。护卫既不摆开了攻击架势，又不当先发起攻击，说道：“教官，方才是我先出的手，这一次，该你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