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谈判始末（三十六）

卫清放下手中的果实，探手进腰间抽出蝉翼。软剑蝉翼，出鞘的一刹那，发出嗡嗡的低鸣声，整个房间的气温也在那一瞬间降低了下来。一手持着蝉翼，卫清说道：“在我刚刚接触它他的时候，我的灵魂确实在某段时间内变得好战而嗜血，不过，婷阿姨尽管放心，我早就已经摆脱了它的影响，我自感可以随心所欲运用它的气息。”

“嗯！”上官婷淡然，点了点头。她的眼中，甚至连一丝诧异也没有浮现，似乎，她并不认为卫清不受蝉翼影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也只是稍有担忧，我并不担心它会吞噬你的心智。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理智与仁义，没有癫狂，更没有嗜血。”

“谢谢，谢谢婷阿姨的肯定！”卫清连番道谢。

上官婷微微一笑，说道：“小清，你没必要说什么谢谢，能够随心所欲掌控宝剑，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说罢，她又说了一句：“把宝剑收起来吧！”

“哦，好的。”

卫清收起蝉翼。

蝉翼被收回，房间内的气温顿时又变得温暖起来。

其实，蝉翼散发出来的不是寒气，房间里的气温也并没有下降；而是，那是杀气，迫人的杀气...

沉默片刻，上官婷又说道：“小清，你认为是热兵器的威力大，还是冷兵器的威力大？”

“我...这个...”卫清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本应认为热兵器的威力更大，但是，在看过凌雁和齐羽之间的战斗之后，他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他变得迷茫起来，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的迷茫，并不是对兵器与兵器的无知，而是，对凌雁和齐羽这种无上战神的肃然起敬、茫然崇拜之情。

看出卫清的心声，上官婷也不掩饰，开门见山，说道：“小清，你是不是很崇拜小雁小羽这种级别的高手？你是不是也很想拥有他们这般本领？”

卫清不搪塞，也不规避，坦然点头承认，“是的。”然后又说道：“尽管我十分向往他们的本领，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可能成为像他们那样的高手。”

上官婷会心一笑，思忖片刻，侃侃说道：“锻炼，固然很重要，但是，锻炼的最终目的，也只是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人体的潜能，并不能达到左右一切的地步。也许在你的眼里，小雁小羽都是不可战胜的！我只想告诉你，杀戮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对热兵器的使用。”

“可是...”

“可是什么？”

卫清思忖一下，提出异议，说道：“我曾抵近齐羽进行开枪扫射，可是，我连他的衣角都没有伤到。反倒是雁，运用冷兵器，使他重伤。”

“嗯！”上官婷赞同，道：“那一幕，我刚好都看到了。你有这个疑问，也不足为奇！我还是那句话，最具威力的兵器还是热兵器。”

卫清，一脸茫然。

他没有经历过锻炼，他对兵器一概不熟，不管是热兵器还是冷兵器，他都几乎没怎么接触过。

上官婷继续自己的话题，往更深一层次解释，说道：“小清，也许我可以传授你本领，但是，我没有能力让你成长为一个高手！通过锻炼，固然可以让你身强体壮，但是，要想达到小雁小羽那种境界，还需要你去参悟，参悟包揽一切的宇宙法则。”

“我知道！”卫清淡然点头，他并不对‘高手’这个概念抱有幻想，“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我最多也就是身强体壮、肌肉发达，永远不可能参悟得到宇宙法则。”

“其实，小雁小羽也只是参悟一点儿皮毛而已。尽管在你的眼里，他们十分厉害，但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就拿这手枪来说吧，它照样可以对他们构成威胁，子弹过罢，也能击散他们的生命模式。”

上官婷说的宇宙法则，并不是指天文知识，而是指另外一种境界，一种更深层次的境界...

“我知道！”

卫清，没有失落。

反倒是上官婷，变得有些失落起来！他为卫清不能成为一个高手而感到失落。

“小清，也许...，你可以留着小雁的宝剑。这宝剑，能吞噬持有者的心智，你和它有缘分，你拿着它，未尝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婷阿姨，您是担心，它会对雁有影响？”

“是的。”上官婷坦白说道：“既然你可以随心所欲掌控它，也算得上是它的归宿，更算得上是对嗜血的一种封印。如此，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情，同时又是我的请求，小清你又何必推脱呢？”

“可是，它是属于雁的东西，我不能留着它。”

上官婷劝说道：“就算是为小雁着想吧，你一定要留着它。我想，如果你向小雁提出，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也许，事实正如她所说，如果卫清提出保留蝉翼，凌雁一定不会拒绝。

“嗯~...”卫清沉吟，一番思忖，最终答应下来，“好的，我答应您。”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能和大局扯上关系，卫清定然不敢怠慢，他一定会当成重中之重来看待处理。

“好，很好！”卫清顺从，上官婷很是欣慰。

一生，遇人无数，她很少有见过像卫清这种既顾大局，又懂大局，又顺从长辈的‘乖孩子’！

至此，迷途中的卫清，转眼间得到了两件礼物，一件是热兵器，一件是冷兵器。

尽管这些兵器并不能对齐羽构成威胁，尽管它们并不能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它们在他的手中，也算是为他增添了一些辅助力量，让他的性命得到了更多一点儿的保证。就像她的初衷目的那样，只有他活的更长久一些，他才可以慢慢以自己的仁义消除凌雁心中的嗜血本性。

欣慰之余，上官婷提起兴趣，向卫清说道起来：“小清，你似乎对兵器的认知不足...”

“是的，婷阿姨。”卫清点头承认。

上官婷继续说道：“首先，我给你讲解一下剑之大道吧！剑，为兵器中的君子，只有君子才可以完美的驾驭其中力量！是非君子，仁义为必备条件...”

一番侃侃而谈，直听得卫清如云山雾罩，似懂非懂。

他不懂兵器的知识，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君子之道，更是一知半解...

不过，他总算得到肯定，他得到上官婷的肯定，自己是一个仁义兼备的好人。

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知道自己是个好人更值得兴奋的呢！

曾经，凌雁有过这样的心声，他希望卫清能够做个好人，不要辜负张大彪的牺牲...

卫清，他得到了上官婷的肯定。

也许，他该为此庆祝一番...

一番讲解，也不等卫清有没有听懂，上官婷急匆匆告辞离去，走的时候，也还是从窗户那里飞身离去。

她来的初衷目的已经达到，再多作逗留也是多余。况且，她的离去，也在有外在因素的影响...

“咚，咚，咚...”

谈话间，门外传来了响门声。紧接着，一个护卫的声音传进来：“清，你在吗？”

“在，请稍等！”卫清急忙应答。

护卫不请自来，上官婷只行停止交谈。临离去之时，又叮嘱道：“小清，往后的一段时间内，危机重重，你要善于随机应变，不求左右局势，但求自保。”

“好的，婷阿姨，小请记往了。”卫清乖乖点头。

一番叮嘱过罢，上官婷从窗户前飞身离去。

目送上官婷离去，卫清又是一阵感慨：“天呐，婷阿姨可真厉害，弹跳力已经达到了飞翔...”

房间内，再次沉静下来。仿佛，一直以来上官婷都没有来过一样。只是，被褥上又新留下的两个脏鞋印，以及空气中的淡淡的芬香，表示着她到过这里。

“清，好了嘛？”

门外，再次传来呼喊声。

“来了，来了...”卫清回过神儿来，一面应答，又赶紧清除被褥上的鞋印。待一切办妥，自感没有破绽，这才放心开门，打开门，一名护卫站在门口，卫清连连冲对方道歉：“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那护卫说道：“没关系！”

卫清又问：“有什么事儿嘛？”

护卫答道：“清，医生来了，你可以跟随一看。”

“哦，好的，谢谢。”卫清先是一怔，随之回过神儿来。他想起来，自己之前曾提出过要去看望一看凌雁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护卫把脑袋探进门内，嗅了嗅，又观望一番，有心无心，问道：“清，刚刚有什么人来过吗？”

“哪儿有！你们这里戒备森严，外人怎么可能进来呢！”卫清不露痕迹，又说道：“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没有。”护卫不放心，又扫视了一遍房间，可是，房间就这么大，并不可能隐藏有人。“就是，闻到你房间里有女人的香味儿！”

“呵呵...”卫清掩饰一笑，道：“伙计，你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在这种地方，难道我还会来个金屋藏娇不成。”说着，走出门外，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说的也是！”尽管那护卫闻到了异常，但也没有特别的证据来证明什么。况且，上官婷来去无踪，他们没也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卫清也不搪塞，顺口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道：“刚才我在试用香水来着，我买了一瓶我妈妈喜欢的味道，本打算送给她的。你也知道，今天早上我曾试图回家，不过结果很遗憾...”

听后解释，护卫释然，消除了心中的疑虑。“非常抱歉，是我多心了！”

“哪儿的话，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能理解。”卫清大度。

二人一边走，护卫找了一个话题，继续往下聊，问：“清，你买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这看似是一个很随意的话题。

顿时，卫清心中一惊，“干嘛？”同时，心中思忖：“难道，被识破了？？？这是故意来找我的茬！！！”一边惴惴不安地想着，扭过头看向护卫。

却见，那护卫不好意思一笑，说道：“就是感觉很清香，闻起来很舒畅。另外，我女儿很喜欢香水，我也想买相同味道的送给她。”

闻言，卫清放下心来。“这个...”紧接着，他又开始吱唔起来。他哪里知道什么香水，他也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香水，他的妈妈也从来不用香水。可是，在此时，他又该怎么回答呢？思忖一下，随口应道：“没有牌子，是私家自己调配的。改天，我送你十来斤...”

护卫兴奋，笑道：“如此，那就多谢了！”

卫清也是咧嘴一笑，道：“应该的，你不用向我说什么谢谢。”

就这样，一笑之间，本惊险万分的一幕，就这样悄然化解开来。

搪塞过去，卫清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直道惊险。

也幸好，这名护卫虽然警惕心很重，但也没有归根究底问个明白；幸好，他有一个喜爱香水的女儿；幸好，来者不是一个思维缜密之人。如果，他再尽责一点，提出检查香水的话，卫清可能无法收场...

不过，事情到了这里，也还不算完事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为自己刚刚做出的承诺能够实现而费神。天晓得上官婷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儿，也许，她这种英姿飒爽的女性，压根就不使用化学香水，她拥有天然的体香...

卫清，他要为找到相同味道的香水而奔波。如果护卫坚持索要，而他又拿不出来的话，他肯定会引起护卫的怀疑！

一边行走，心中纠结，又发牢骚似的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真是的...鼻子怎么这么灵啊...”

“什么？什么我鼻子很灵...？”

“吆喝，耳朵也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