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谈判始末（二十五）

“是的。”上官婷点头，但也不敢肯定。“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隐藏实力的高手，就必然感知到我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实力平平，也就不足为奇。”

“嗯！”卫清略有所思，点头赞同。一番沉吟，再次说道：“婷阿姨，据我所知，五大洲范围内，并肩生存着多不胜数的势力，各方势力旗鼓相当，形势错综复杂！以您看来，齐羽他能否打败众多的竞争对手，从而登上统治五大洲的巅峰位置？”略一停顿，没等上官婷开口，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总之，在我看来，如果他敢同时向所有的竞争对手发起挑战的话，他的新世界会毫无悬念的被消灭掉！”

有关于铁面教官的话题到此打止，卫清又开始将焦点话题引到齐羽的身上。

“呵哈...”上官婷淡然一笑，她对卫清的看法有些好笑。“其实，你认为的这个观点是不存在的。你要知道，小羽身为新世界最高领袖，所具备的战略目光是他的基本才能，他不可能愚蠢到同时向所有的势力宣战的地步。他会选择逐一歼灭竞争对手...”

上官婷说罢，卫清再一次提出质疑，说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剩余的其他势力恐怕也会人人自危，最终促使他们联合起来共同抵御新世界。”

“呵呵...！”上官婷再次发笑，轻柔的笑。略笑过罢，缓缓说道：“小清，你的意思是，其他的势力可能会结成同盟吧！”

卫清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嗯~！”上官婷心有所思，一边思忖，一边缓声慢语，说道：“你的观点很是合情，也很合理。但是，你知道嘛，那些游散势力并无结盟之心；就算是稍微庞大一点儿势力，他们的内部也是四分五裂！大家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甚至，本身就是仇敌！抛开这些因素不说，单就结盟之事来说吧！结盟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就算勉强结盟，那结盟之后该由谁来当盟主呢？就算勉强推荐出一个盟主出来，那盟主又该如何调兵呢？恐怕，到时候，不管调谁的兵上前去迎战新世界，谁都不会同意的...”

经上官婷这么一说，卫清总算认识到了世事的复杂程度。他本以为五大洲的形势十分复杂，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复杂...

经过一番思忖计较，方才缓缓说道：“如此说来，倘若齐羽他能够统治五大洲的地下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毕竟，如果局势一盘散沙，那就避免不了战争，如果能有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可以改变现状，也着实是地下世界的荣幸！”

闻听此言，上官婷万分诧异，“怎么，难道你认为小羽挑起战火也是一件没有错的事情嘛？”

“我...”卫清为之语塞，自感失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吱唔一阵，方才说道：“我只是认为，结束战乱的局势，确实是一件很有效的和平。如果...如果雁能够有实力统治五大洲，我也同样持这个观点。”

“和平？”

“是的，和平！”

“这么说，你确实是一个很热爱和平的有志之士。”

卫清答道：“身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平凡的人，和平与安静的生活是我唯一向往的。”

“嗯~！”上官婷稍作沉吟，随后说道：“可是，你的这个和平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这需要用多少人的生命才能换取得来呢！！！”

卫清反问：“可是，除了这一行径之外，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上官婷重复了一句，说：“没有胜利作为铺垫，和平就得不到保证！”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你为什么还要促使此次的和平谈判呢？”

“我...”卫清再一次语塞。思忖良久，方才说出心中的想法，“我只是担心，我很担心雁会死在齐羽手上，我担心我会失去这个亲密的伙伴...”

“因此，你竭力促使和平谈判，哪怕这只是暂时的。”

“是的！”

上官婷提出疑问，道：“可是，你明明知道这种没有胜利的和平只是暂时的，那你又为什么促使它生成呢？难道，你就不怕短暂的和平之后，暴风雨来的会更加猛烈吗？”

“唉――”卫清幽幽叹息一声，说道：“这一整天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件事情担忧。坦白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不知道该不该往下去说。

看出卫清的顾虑，上官婷还以宽慰的笑容，“你我之间立场分明，只谈事情，没有嘲笑！”

终于，卫清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我只是一个胆小鬼，尽管心中略有一些正义感，但我的确是一个胆小鬼...”

“不！”上官婷接过话头，说道：“一个人的胆量是建立的力量上的，如果力量强大，能够掌控局势，谁也不会是胆小鬼！”

似乎，她这话的意思是说，卫清他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弱者。

但是，实事就是，卫清的确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弱者，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谈不上掌控局势。

卫清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一向都厌烦战争，我向往和平。尽管我心中知道没有胜利的和平不能持久，但是，我还是力求以和平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厌烦战争心态，因此，我竭尽全力去争取和平的到来，为此，我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一番侃侃而谈，直听的上官婷不住点头赞同。

她对卫清的看法很是赞同，他佩服卫清的勇气，同时也佩服他心中的那份凛然大义。

一个普通人，站在不普通的角度，如果还能够为天下人着想，这份大义确实让人钦佩！

然而，上官婷她并非现在才了解卫清，她了解卫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今天到这里来，就是建立在对卫清十分了解的前提上。

尽管她十分佩服卫清的勇气与心态，但是，她不得不泼冷水！“小清，恕我直言，你这么弱，却来加入这场战争，这本身就是一件十死无生的举动，且，你又处在不寻常的立场，所以，你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

卫清说道：“可是，和平谈判马上就要展开了啊！尽管这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和平。”

“不！”上官婷摇头否决，态度坚决。

卫清大是惊异，问道：“难道，婷阿姨不认为和平会如其降临吗？”

“是的。”上官婷点头。说道：“别说是永久的和平，就连暂时的和平恐怕也不会到来！”

卫清说道：“可是，教官他们已经应允和平谈判了啊！”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震撼之中，急忙发问：“难道，您认为他们可能会出尔反尔，不同意谈判？？？”

上官婷说道：“这个可能性不无存在。但是，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谈判会在中途破裂！”

“何解啊？”卫清疑惑。

上官婷解释道：“在谈判桌上，小羽肯定会故意刁难小雁，比如，他会在五大洲地图上的一隅画出一个小圆圈，作为和平谈判的唯一条件。”说罢，也许是感觉自己说的不太明了，她再次作出解释：“也就是说，他会将小雁的生存空间压缩至覆手即可掌控的范围。”

闻言，卫清心中一凉，犹如严寒之下被人当头浇上一盆冷水，从内至外，彻底的冷透了。

谈判之事，在昨夜的战斗伊始之时，他就听到齐羽说起。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齐羽以退出五大洲作为条件，承诺不再找凌雁的麻烦。

失望之余，试探一问：“如果...如果说我们这边不接受这个条件呢？如果我们追求公平的谈判结局呢？”

上官婷坚定地说道：“小雁没得选择！就只有这一条道路，没有多余的选择。如果非要追求公平的话，谈判就得被迫中止，双方从谈判桌上再度转回到战争之中。”

闻言，卫清仿佛已经看到了战端再起的那一幕，看到了血腥弥漫，尸堆如山的一幕，直惊得他魂飞胆也颤！“天呐，我的天呐...！怎么会是这样？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上官婷疑问，不置可否。伸出手臂挥了挥拳头，说道：“公平是要靠实力去争取的，单靠投机取巧，是争取不到真正的和平的。”

投机取巧！

战斗尾声，卫清出剑要挟齐羽的举动，确实不无投机取巧之嫌。

然而，战争不单单只拼力量，同时还拼智慧。他的举动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也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抛开和平无望这一点，单就取得的成果来说，这已经是阻止了双方数百人拼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天呐！如此说来，和平已是无望！！！”卫清的失望登时就转变为了绝望。对和平无望的绝望，对战争中那十死无生的绝望...

和平不会如其到来，他思念家庭的心又该何去何从呢？他本人又该何去何从呢？难道，真的要卷入这场战争当中，让自己的生命黯然失色...！

看出了卫清的绝望，看出了他在绝望的深渊中迷失方向，上官婷恰时出口发问，道：“小清，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你又该怎么办？”

“我...我...”一番长思计较，卫清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真这样，我就去和齐羽他们拼了...！”说话间，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中的态度也是那么的坚决。

闻言，上官婷的眼中露出了戏谑的神色，“怎么，你以为你可以打得赢他嘛？就凭你这样的实力，连区区一个保卫者也能让你粉身碎骨。”

“我...我...我...”

绝望中，卫清定眼看着上官婷那风华绝代风韵犹在的脸庞，看着她那矫健的身躯，想着那迅猛的身手...，终于，眼前一亮，寻找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解决问题的简单办法。略一思忖，期待地说道：“倘若，由婷阿姨您亲自出手，想必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败齐羽了吧！如果打败齐羽，战争也就理所当然的结束，和平也会如其降临。”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刚才上官婷夺剑的动作中，他看得出来，她的实力应该是不亚于齐羽的，甚至可能还要略胜一筹。

原本，在卫清那闪耀不住的眼神中，上官婷感到疑惑，这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为什么？”失望之余，卫清不明，大声发问：“既然婷阿姨的实力不在齐羽之下，那为什么不干脆出手打败他呢？难道，将无数人从流离、痛苦与杀戮中解救出来的举手之劳，您也不愿意实施吗？”

“不！”上官婷摇头否决，说道：“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我力不从心，我已经老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卫清看得出来，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正当的理由。她就是不想出手，就是这么简单！

上官婷搪塞，卫清也只好不再勉强。

“唉――！”失望之中，仰天长长叹息一声，心道：“如今，要想打败齐羽结束战争，还需要我亲自出马...！可是，凭我的力量，我又该如何去打败这个强如战神的对手呢？或许，我是无法打败他，但我应该可以和他同归于尽...”这样想着，心中充满悲壮的情怀。一双黑色的眼睛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浓浓的杀气！

从卫清的眼睛中捕捉到了杀机，上官婷表情一动，发出询问：“刚才，你的眼睛中浮现出一股杀机，你想杀谁？”

“唉！”闻询，卫清又是一叹，直白说道：“齐羽，我虽然杀不了他，但总归还是可以和他同归于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