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死亡逆境〔上〕

对于凌雁来说，每一次与齐羽正面接触，都是生与死的抉择。要么，选择继续生存；要么，选择被终结...

天空是那么的清，那么的朗。湛然的星光散落在大地上，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也照耀在那白皑皑的积雪之上。

凌雁突然动了，他挥起软剑蝉翼，指向齐羽：“齐羽，你到底又在耍什么阴谋手段？”

突然！

脚下的大地似乎是在颤抖；一阵隆隆的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这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凌雁和齐羽二人才能听得到！大地的颤抖也很微弱，弱到只有二人可以感觉得到...

齐羽突然笑了，那不起一丝波澜平静如水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笑意！法塔澧终于带领着北常队的安全人员赶过来了。

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凌雁微惊！再次挥剑一指齐羽，道：“难道，这就是你的阴谋吗？”

“哈哈哈...”齐羽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得意、骄狂。

凯特缩在凌雁身边，往前控出脑袋，嗤道：“你笑什么笑，神经系统有毛病呐你！”

“大胆！”铁面教官伸手指向凯特。要不是齐羽没有出声，他真的要忍不住出手了。

被那恐怖惊悚的金属面具一视，凯特被吓的急忙缩回凌雁身后。

“哼哼，哼哼哼...”齐羽冷眼望着三人，从喉咙里不停的传出鄙夷不屑的哼哼声。随之，缓缓抬起手臂，软刀蝉翼高高举起，刃尖直指蓝天。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所有的暗夜猎手齐齐一顿，蓄势待发。

看情形，凌雁缓缓横起软剑，将卫清和凯特二人护在身后。

“攻击――”

齐羽猛挥下手中的软刀蝉翼，牙关轻启，那拖延已久的‘攻击’二字终于吐了出来。

“杀！”得令之下，铁面教官大喝一声，当先往圈内冲去，弯曲如钩的十指指向凌雁的咽喉要害。

凌雁身形微动，剑光一闪，‘唰’的一声，围拢过来的数名暗夜猎手被尽数迫退，他们每个人都中了一剑，好在只是伤在皮肉，并无性命之忧。

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铁面教官已经扑到近前，“凌雁，纳命来――”

凌雁目光一闪，侧身一个旋踢，只听嘭的一声拳脚到肉声，铁面教官被一脚踢的向后飞出，一直落到齐羽身边，落地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看到自己的围攻被对方一招就给瓦解了，齐羽勃然大怒，“找死――”大喝一声，纵身往凌雁扑去。

凌雁擎起软剑蝉翼，迎击而去！

寒光一闪，两柄蝉翼在空中相交，‘铿――’清脆的金属相击声震的人双耳发鸣。

一触之下，两人被震的各自后退几步。

稳下身形，二人各自握紧蝉翼，再度攻击。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大喝从远方传来：

“老板，我们来啦――”

随着这声音一起飘过来的，还有那汽车的嗡鸣声和大地的颤动。

听到这声音，正欲攻击的凌雁和齐羽二人顿下身形。

“这是...？”

“怎么回事？”

卫清和凯特茫茫然不知所措。

“是法塔澧带领着北常队来了！”铁面教官大喜过望。

远方，黑暗的深处，再次传来了法塔澧那洪亮的大呼声：“教官，别怕，我们来了。”

凯特已经是被吓的浑身颤抖，“我的天呐，他们的援兵到啦！老板，我们该怎么办啊？”

卫清也哆嗦不已，也不知他是因为惧怕所致，还是因寒冷所导致。或许，两者皆有吧！

一阵汽车的嗡鸣声由远及近，很快，一队列十几辆汽车就已经呼啸着冲出黑暗，驶到近前。

车辆停稳，从里面冲出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北常队安全人员，他们展开战斗队形，挡住了凌雁三人的后路。

“老板，让您久等了！北常队统领法塔澧带领下辖八十二名作战人员前来支援，希望没有让您久等呐。”

“哈哈哈，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哈哈哈...”齐羽爽声大笑声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北常队，听着齐羽那骄狂的大笑声，凯特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一样，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辱骂别人神经病了。

“统领，你们终于来了！”铁面教官那富含金属磁性的声音响起，似在责问对方来的太晚了。

法塔澧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教官，原来你还没有死啊！我还以为，你会在凌雁的攻势之下难逃一死呢！”声音虽然暴戾，但却充满友好的调侃。

铁面教官也是哈哈一笑，说：“你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死呢！”

“哈哈，说的好。”大笑一声，法塔澧往这边靠拢过来。

在他的带领下，八十二名安全人员迈开整齐的步伐。那沉重的脚步声，震撼着全场。

惊惶之下，卫清和凯特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都将目光投向凌雁。似在问：“再在该怎么办？”

凌雁侧着身子，分别看向两面的齐羽和北常队众人。眼神中，说不出的泰然与平静，好像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凯特小声问了一问。

卫清也说了一句：“雁，你赶快带着我们杀出重围。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仨个可就彻底走不脱了。”

齐羽一指卫清，喝道：“卫清，事到如今，你还想走嘛？”语气中，夹杂着不屑与鄙夷。

法塔澧在距离齐羽二十米的地方站定身形，中间，是凌雁三人。

凌雁看向齐羽，“哼！”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将我击败，你难道忘记了之前的教训了吗？”说着，挥剑指向法塔澧等安全人员，继续说道：“别说是区区八十二人，就算是你们来了八百二十人，也还不是我的对手~！！！”

齐羽上前一步，“你倒是挺自信的嘛！”

“哼！”凌雁又是一声冷哼，道：“这个当然。”

“说的好啊！”齐羽拍了拍手掌，算是称赞！“你能够坦然面对于北常队，就凭这份心境，天下间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其实，你之所以有这份自信，不过就是因为我的北常队无人可以与你为敌罢了！可是，你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凌雁一怔，“我忘记了什么事？”

齐羽挺起胸膛，再次上前一步，重重的说道：“难道，你没看见我还在这里的嘛！！！”

“你...”凌雁恍惚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心里思忖起来：“天呐，这个我倒还真是忽略了...”这样想着，便瞄向卫清和凯特一眼。齐羽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此次，身边还有卫清和凯特这两个弱者呢！敌人可谓是兵强马壮、兵多将广；反观已方，尽是老弱病残。

卫清和凯特二人不知道凌雁心里的想法，如果他们知道凌雁是用‘老弱病残’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二人，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手持软剑蝉翼，凌雁缓步向后退去。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吗？”齐羽出言奚落。

凌雁并不答话，他一直退到凯特身边，向他使了个眼色：“等一会儿，我来挡住敌人，你赶快带着卫清逃跑、往驻营地的方向逃跑。”

凯特瞬间就解析了这眼神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凌雁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色彩。随之，面向齐羽，朗朗说道：“齐羽，今天，就让我们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不，不！”齐羽连连摇头，道：“我不和你较量，和你较量的另有其人。”

“是谁？”凌雁擎起软剑，环顾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思忖：“难道，这里除了齐羽之外，还隐藏有另外一名高手吗？这怎么可能呢....！！！”

齐羽冲着凌雁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就是你身后的北常队。”

凌雁一愣，扫视一眼北常队，问道：“难道，你想凭着区区北常队就想打败我？”

齐羽傲然而立，环抱双臂，冷道：“有何不可！”

闻言，凌雁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包含很多，其中就有不屑。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卫清和凯特二人紧张万分。紧张之余，凯特偷偷瞟向北常队一众人等，随之将目光投在凌雁身上，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老板他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莫不是神经系统有毛病了！！！”

卫清望向凌雁的眼神中，也是满含茫然之色。

大笑过罢，只听凌雁不屑的嘲弄道：“北常队虽然人数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就凭他们那点儿攻击力度就想击败我，简直是天方夜谭；倒是，帮我挠痒痒还差不多呢！哈哈，哈哈哈...”言罢，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凌雁如此目空一切的狂态，让法塔澧等人恼羞成怒。铁面教官一指凌雁，喝道：“凌雁，你别太狂妄了，夸口也不要说的太早。到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凯特紧张的拉了拉凌雁的衣袖，轻声说道：“老板，求您别笑了，他们就要被您激怒了。”

与凯特的紧张不同，卫清反倒是颇为镇定，他有着绝对的信心相信凌雁。至从看到凌雁与齐羽之间的对战之后，看到他们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不凡身手之后，他就认定了一个事实：凌雁和齐羽这种战神般存在的高手，是不可能被打败的，他们就像战神一样，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齐羽面无表情，漠然站立。

一旁侍立着的铁面教官请命，道：“老板，要不要立刻发起攻击？”

“不。”齐羽摇头，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让他尽情的笑吧，等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可是，他也太猖狂了。”

“既然他喜欢笑，索性就让他笑个够好了。将死之人，如果连这点儿愿望也不能实现，那未免也太残酷了。”言语中尽是自信，仿佛他面前的是一个随手就可以覆灭的弱者。

“是，属下明白。”铁面教官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哈哈，帮我挠痒痒还差不多，哈哈哈...”凌雁兀自捧腹大笑不止。

齐羽表情漠然，冷冷望着凌雁。

突然，他动了，他缓缓举起手中的软刀蝉翼，“那么，就让我的枪火来为你挠痒痒吧！北常队，准备――”

哗啦啦一阵器械声响，北常队一众安全人员齐齐亮出自动式枪械，瞄准了凌雁三人。

“什么――！！！”看到那密集整齐的自动式枪械，卫清大惊失色！他自感，眼前的这是一支军队！如此庞大的非法武装、素质如此高超的非法力量...！这一切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

就在‘射击’二字即将响起之时，兀自大笑不息的凌雁突然停止了笑声，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迅猛的闪电，风驰电掣般窜向北常队的队伍中。

顿时，整齐的队伍混乱成一团！

“啊...”

“呃...”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刀光剑影笼罩之下，一抹抹艳丽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出优美的娇嫩之态。

凯特愣住了！

卫清愣住了！

铁面教官愣住了！

暗夜猎手们也愣住了！

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围猎，而是一边倒的屠杀；猎人毫无还手之力，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被猎物屠杀。

“可恶啊！”齐羽那孤傲的双眼中，闪现出一团浓烈的火焰，他怒不可遏。

随着凌雁的横冲直撞，北常队整齐的队列迅速土崩瓦解。

“啊――”

“呃――”

密集的中剑惨叫声不断传出，倒地挣扎的安全人员越来越多！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包括法塔澧在内的所有安全人员开始逃避，逃避凌雁的杀戮。

短短十秒钟过后，北常队的人员已经倒下大半，挣扎呻吟声响起一片，剩下人员的也开始四散溃逃。

可说来也奇怪，中剑倒地者虽多，却竟然没有一人丧命！

齐羽放声大喝：“凌雁，你快给我住手！”

凌雁不再追杀溃敌，撤身回到原位，戏谑的看向齐羽，“怎么，你心疼了？”一边说着，扭头又向凯特使了一个眼神：“你们为什么还不逃走？”

“啊！”凯特一惊，“我...我忘记了。”焦急之下，他竟然失声说了出来。“你在和谁说话？你忘记什么了？”卫清疑惑不解。

“你...，可恶...！”齐羽眼中腾起烈焰，面容也开始扭曲。那中伤倒地的数十名安全人员确实让他万分心痛。

不等对方有所动作，凌雁挥剑扑向齐羽。右手一挥，‘唰――’软剑蝉翼在空中画出一道锋芒，直劈而去。

“来的好！”齐羽大喝一声，舞开软刀，迎战上去。

立时，两个人的身影再次缠绕在一起。

随着二人的接触，一股凌厉的气场随着上下翻飞的刀光与剑影扩散开来。

“好强大的气场啊！”侍立在齐羽身边的铁面教官被这强大的气场迫的连连后退。

“气场是什么东西？”卫清问凯特。

凯特回答：“我也不知道。快别看了，我们快逃...”说着，拉起卫清就往战场外跑去。虽然他很想留下来观看这多姿多彩、炫丽十足的打斗，但是，这毕竟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还是保命要紧。

卫清猝不及防，被凯特拉的踉踉跄跄，“不，你快放开我，我决对不会丢下凌雁独自逃跑的。”

“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只会拖累的老板缚手缚脚。”

“我绝对不会做那逃跑的胆小鬼...”

凯特登时急红了眼，“你这个混账小子，就因为你的固执，你想让大家陪着你一起死吗？”

“我...”

卫清沉默下来。他知道自己很弱，留下来只会拖累凌雁，可是，他又不愿意抛下伙伴独自逃跑！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一千个自责的心，但是，他还是必须得尽快逃脱。这是对凌雁唯一的帮助...

铁面教官一心专注于凌雁与齐羽的战斗，竟然都没有发觉卫清他们已经趁机溜走了。像他这样的高手，是不可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让两个人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的。也许，他一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不愿意去阻拦罢了，因为，他要还凌雁一个人情。凌雁几番对他手下留情，就连对气势汹汹的北常队也不展杀戮，所以，这个人情他是无论如何也得还了的。

那边，法塔澧迅速收集部下的残兵败将。一众原本四散溃逃的安全人员再次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教官，那两个人呢？”法塔澧暴戾的声音乍然响起。

铁面教官故作茫然，“怎么，他们逃走了吗？”

“可恶！”法塔澧歇斯底里，暴戾十足，“教官，麻烦你快去追他们...”

“不，不...”铁面教官连连摇头，说：“老板与凌雁战在一起，我们要留下来帮忙，不应该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弃老板于不顾。”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敌人，一概不能放走。”

“嗯~”铁面教官沉吟片刻，随即呼唤过来两名暗夜猎手：“你们两个快去追赶逃跑之敌，务必活捉！”

“是，教官。”

两道黑色的身影沿着卫清他们逃跑的路线尾追过去...

对战场中，凌雁与齐羽二人缠绕在一声，大喝声、兵器相撞声、拳脚相交声，不时传出。

一时间，两个人杀的难分难解。

中伤倒地的安全人员的呻吟声点燃了法塔澧的怒火，“目标凌雁，半径三十米，组建包围圈。”

剩余的数十名安全人员迅速将凌雁与齐羽二人团团包围。

“目标凌雁，准备――”

哗啦啦一阵枪械声，安全人员举起了自动式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