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品女师 第二百六十二章 枕戈待天明

难道，是酒喝多了？

不会吧，南薰心中还是很清楚的，自己并没有喝多，只是普通的清酒，又不是和霜儿姐姐一起那次，喝起了不停下，这次喝了许久，酒劲应该早就过了啊，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觉得不舒服呢。

南薰走到窗边，看着灯火中，大雪纷飞，眼前一片朦胧。

再次回到床上，南薰拿起鉴品笔录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似乎要睡着了到时候，突然一阵沉闷地响声，好像是擂鼓的声音。

南薰睁开也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只听得那声音一声接一声，嘭嘭嘭，非常很闷。

南薰赶紧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整个洛阳城的人家几乎都被这声音给吵醒了，远远地看去，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起来，洛阳城再次出现灯火辉煌的场景。

南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发现大一和大三就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

他们两人看到了南薰就说道：“小姐，你也被吵醒了？”

“嗯，外面这是怎么了？”南薰开口问道。

大一说道：“不知道，我们也在研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南薰听着声音，好像是从南边传来的，南边离着西市是很进，她心中顿时一惊，心道，难道，是那些西北人搞出来的。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非常小心的，今晚怎么这么大招旗鼓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被人知道他们不是客商，而是乔装潜入洛阳城的军人。

还是说，时机已经到了，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南薰想本不明白，但是这生意还是在一声声地响着，她就开口跟大一说道：“大一，你循着声音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注意自己的安全。”

大一点点头说道：“也行，不过，小姐你最好把大二大四他们叫来，大家聚在一起。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突发事情，不至于走散了。”

“我知道，你去吧。”

随后，大一打开窗户。飞了出去，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远处。

南薰就和大三一下下楼，小二和小一也从后院来到了大堂之中。

打开当铺的大门，南薰就看到大二和大四也从一旁的茶店走出来，一群就那么在门口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独能猜到一些的南薰，此时却一言不发。她在思考，文老一直说，不要她插手洛阳城的局势，难道，局势就算失控了，也不要插手吗。

正想着，对面钱庄的大门也打开了。

言少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南薰等人，先是一愣，随后也没有跟南薰说什么。而是掉头跟大顺说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放心吧少爷，我去了。”说完，飞身而起。也是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等到大顺走后，言少才转头看向南薰说道：“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

言少说道：“估计，就是你不想管的那些事儿，这大皇子啊，恐怕是等不及了，估计是起兵造反了啊。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时候，已经有数万的西北铁骑兵临城下了。”

“不会吧，大皇子的动作这么快！？”

“哈哈，这还算慢的了，明宗一直病危却不死，大皇子的计划总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啊，现在看来，真的是不想再等了，所以，直接带兵过来攻打洛阳城了，按照西北铁骑的速度，从西北一路过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甚至有可能，大皇子早就把兵放在了洛阳城外不远的地方，就等他从西北过来，一声令下，便可进攻拿下洛阳城。”

“这不得不说，这大皇子真是好算计啊，原来名字生病的消息一露出，他就已经盘算到了今天的这种情形。”

言少说道：“我隐约有种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三个人说着话，街上的人便越来越多了，等不一会儿，整条街道上都站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到底是怎么了。

有的说，估计是明宗病危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人一说完，就有人跳出来反驳，说道，怎么可能，明宗要是真的驾崩了，应该是吹号角而不是敲鼓啊，这敲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敲锣打鼓热闹一番。

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肯定不是明宗驾崩了，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但是这人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事情，两个人便在那争执了起来。

南薰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等着大一回来。

过了一会儿，大一疾驰而来，也不顾不得这么多人看到了他的身手，直接飞到了南薰身边，低头在南薰耳边说道：“大皇子造反了。”

与此同时，大顺也回来了，跟大一一样，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轻功而来落在言少身边，跟言少说了一句话。

估计跟大一告诉南薰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说，大皇子已经造反了。

听了大顺的话，言少往南薰这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他猜得没错，这大皇子真的等不及了。

南薰就开口对言少说道：“反正今晚上，大家都不用睡了，那就来我店里坐坐，咱们聊聊等着局势明朗，再安心地睡吧，万一这大皇子是什么残暴的人，来洛阳城屠戮百姓，咱们可要随时准备逃走啊。”

说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南薰就带着大顺和南薰一起走进来一言当。

关好门，一行人围坐在桌前，小一忙前忙后地给大家倒茶，南薰说道：“大一，你之前见过了的，还有就是，大二，大三，大四。”

言少看着其他三个陌生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五六七八呢，你不是二楼有七八个人呢。怎么就四个啊。”

“我说你是傻子，你怎么不相信你。”南薰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个了，先说说。这大皇子的能力到底怎么样啊，这万一洛阳城不保，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大皇子的人品，我不知道，能力嘛。镇守西北十几年，无论是安抚还是镇压，反正西北异族对咱们可是从不敢有半点念头，这足矣说明，其人非同一般。”

“那，洛阳城如果被攻破，我们是不是要逃走啊。”南薰并不是没主见的人，她这么问只是想听一下言少的意见罢了，毕竟言少的钱庄遍布神州大地，得到的消息肯定要比南薰多出许多。

言少摇摇头说道：“具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形。这大皇子不是什么莽夫，若是打下了洛阳城的话，也不会对平民百姓动手。”

这一句话顿时惊醒了南薰，她急忙问道：“那将军府呢！？”

其实她心中知道答案，但是只是希望言少能说出不一样的见解，但是，让她失望的是，言少并没有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见解来，他只是说道：“必然会对大将军府上，无论是先围住。还是直接拿下，大将军府上的人，对大将军来说，是个不错的制衡。要是大将军知道了夫人在大皇子手上，做什么事情，都得考虑一下才行。”

“你是说，万一洛阳城破，霜儿姐姐会被抓起来，用来对付大将军！？”

“是的。没错，大将军的神威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样的人，大皇子怎么都得想办法找到对付的手段，要不然自己起兵造反，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南薰心中暗自叹息，这大皇子真是会把我时机啊，哎，不对，南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惊呼一声：“不会吧，我突然想到，那些流寇，是不是也是大皇子派人假扮的，为的就是把大将军引出洛阳城。”

听到了南薰的分析，言少也是微微一愣：“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不是有可能了，而是一定就是大皇子干的，毕竟咱们中原，之前多少年都是太平盛世，谁还愿意做那到处流窜的贼寇啊。”

“对！”南薰很坚定地说道，“肯定是大皇子派了军队，分成一股股的小队，扮作流寇土匪，四处作乱，你想想，咱们再西市看到的那些西北汉子，如果都是那样的壮士，一般的部队估计难以对付，所以，明宗就派大将军去了，而，这也正好中了大皇子的计策，调虎离山啊，好算计，好算计啊！”

南薰现在有些后悔，之前文老说的是不让她插手洛阳城的事情，肯定是指，洛阳不会被攻陷，那万一洛阳被攻陷了呢，她又该怎么办。

这，文老没有给南薰只字片语，可是，现在又不是后悔这些的时候，必须想到好的办法才行啊，南薰说道：“不行的话，我就去将军府，带上霜儿姐姐趁乱躲起来吧。”

“躲！？”言少摇摇头说道，“这么多的人往哪躲啊，现在城门紧闭，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还想逃出去，别梦想了，就算你出得了城，也只是又入虎口罢了，外面肯定被大皇子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呢。”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依你看，怎么办啊！？”

言少思索良久，说了一个字：“等！”

“什么意思，等死啊？”

“不是，你这想哪去了，”言少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嘛，纵然现在明宗病危了，那大皇子这计划运行了一年之久，竟然没有被察觉，这不太合理吧，好的，就算是明宗已经病的不省人事了，那老丞相呢，那可是比谁都精明的人啊，这些皇子们有什么动作，他估计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比明宗知道的还快，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能束手无策吗，实在不行，就算是真的今天才知道，那让明宗下一道指令，全民守城，按照明宗这些年对人们的好，人们应该不会不帮忙的吧。”

这最后一句，才说道了南薰安心的地方，是啊，就算是明宗病的不省人事，只要他没有驾崩，颁布的旨意，还是圣旨，再加上，这些年，明宗对百姓们的好，百姓都记在心里了，此时需要出力的时候，都会多少帮一把，就算不会舞刀弄枪，总是可以搬着搬石头啊，箭矢啊，火油啊之类的东西吧。

大将军说过，没有什么比攻城更难的战役了，更没有什么比攻下一座皇城还难的事情了，若说有，那就是攻下一座民心团结一致抵御外敌的皇城。

想要攻下这样的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屠城，但是，这样的话，你攻下这座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将军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当时说的时候，也没有说，怎么去攻打一座民心团结的城。

现在，这个问题就摆着大皇子的面前，他的做法是，在城里安插了一直部队，可以里外接应，打开城门。

这是个好法子，但是，南薰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于是就问言少：“你说，之前西市的那些人如果真的大皇子的，那大皇子攻下洛阳，有几成的把握。”

言少想了想说道：“大概只有三成吧，毕竟，哈哈，他要面对的是整个洛阳城的人啊，他的敌人就是你我这样，随时有可能暴起对他发动攻击的百姓啊。”

纵然传说中，他再怎么残暴，也不可能屠戮洛阳城的，除非，他不想要这个天下了，然后整个洛阳城百万千万的百姓，就会把他的部队，拖进无底深渊，活活地耗死最后的一兵一卒。

听到言少这么一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此时，西面突然隐隐约约地传来喊杀声，南薰心中一紧，不会是城破了吧。

但是接着想起咚咚咚地沉闷声，震得大地都在抖动。

言少说道：“之前擂鼓是鼓舞士气，现在，哈哈，大皇子的人估计已经开始撞城门了。”

南薰说道：“这，是不是要出事了，刚刚还说不会攻破的嘛。”

“哈哈，你应该高兴才对，这声音说明了，大皇子安插在西市的那只部队，并不能起到效果，无法给他打开城门，所以，他只好用传统的攻城模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