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青春校园 > 唯有爱难言 > 108.108珠儿,过来,我们的最后一杯酒(10000+)

她一番话说得冰冷而狠厉,像极了要与他争锋相对的样子。

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就这样让她发泄。不过终于还是因为这句话漠然启唇。

“你不要什么?”

冰雪般的眸子看着她,声音蓦然变得很沉闷,他上前一步,西装裤在她前方十厘米处停下来,两张脸的距离也拉得很进偿。

“不要我了?”

他说的是疑问句,可是听起来就是平淡冷静的陈述语气,让她鼻尖莫名一酸。一滴更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是,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迟到了十多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看着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他越发是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她的情绪就越发一点点崩溃下去。刹那间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乔承铭出轨了。理应说照他的性格,就算要离婚,也会冷冷静静地跟她说明挑明,而不是这样扑朔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她终究不再敢看那双英俊却因为于疲劳而泛起淡淡清灰的眼睛,抬手撑住额头,无力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太敏-感,但只要他一天不坦诚相待,她就没办法不往最坏的地方想。

……

终于,沉闷的气氛被急救室灯熄灭打破。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家属不必太担心,病人的情况很乐观。”

听到这句话米灼年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地瘫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来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不断跳痛的太阳穴才安静下来。

“那……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他?”

“这个还要再等三天,病人年纪已经非常大了,需要绝对安静的疗养环境。”

“好吧……”

她靠着墙壁闭了闭眼,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不知道又过去多久,走廊里只剩下她和乔承铭两个人,她才疲惫不堪地动了动嘴巴。

“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个月吧,这一个月,我们不要再见面。”

………………

流潋酒廊。

哪怕外面的世界早被生离死别浸泡得悲苦,这里也永远都是万年如一日的纸醉金迷,狂放放纵。

没了苏暖玉,她只能孤身一人坐在散座上喝酒。

舞池里男女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音乐也是大声到震耳欲聋,就连她平时最讨厌的烟酒味,现在吸在肺里都是那么的舒服……

关于烟,这东西苏暖玉小时候玩过,她却没怎么碰。

第一次抽烟,应该是高中毕业谢师宴的那天,酒过三巡,KTV包厢里苏暖玉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根。

她当时也是喝醉了,再加上那根烟又细又长,还是漂亮的粉红色,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接过来了,

十八岁的苏暖玉拿出一个打火机给她点,却怎么点也点不着,就恨铁不成钢地说,“灼年,你倒是吸呀!”

她从来不知道不吸烟就点不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重重地抽了一口……

自此以后她就“学会”了抽烟,但也只是“会”而已,从来不过肺,更加没有瘾,十年了一共也没碰几次。

不过,她今晚却很想抽烟。

半瓶威士忌下去,她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两只手握住纤细的瓶口撑着脑袋。媚眼无意识地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紫色卡座上,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谈笑风生。

烟雾从他们指尖袅袅升起,在紫色的灯光下同样被染成紫色,分外妖娆好看。

她起身朝着他们走过去。

嘈杂中,一只雪白细腻的手伸了出来,手心向上。

男孩女孩看到陌生人过来都愣了愣,卡座最中间坐着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男孩,容貌相当英俊,全身都是人民币堆砌出来的昂贵。

米灼年觉得这个男孩很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所以眼睛看着他手里那只黑色包金的香烟,手也继续那么摆着。不说话。

威明东愣了一下,把香烟从嘴边拿开。

“是你?”

长着网红脸的美女被他冷到一边,他就这么站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下意识地开始巡视她身后的四周。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就一小孩儿,上次撞过我们的,你忘了?……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太他妈邪教了!]

可能是有关苏暖玉,米灼年这才想起来他是谁,含糊不清的道,“她不在。”

“哦……”威明东讪讪,抬手摸了摸自己高耸的鼻梁。

他看着她白皙的手臂,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你……要什么东西?”他喜欢苏暖玉,对米灼年的态度当然也是绝对的好。

“烟。”

几个卡座里的人登时唏嘘一片,想不到一个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伸手要的却是这么一样东西,登时有人吹口哨,有人哄笑。

威明东也是吃了一惊,“你抽烟?”

“嗯。”

他抿了抿嘴唇,也是没从这种违和感中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过了三秒,他就从玻璃几上拿出一包黑色的香烟。

“要几根?”

“都给我。”

威明东,“……”很大方地就把一整包烟都交给她了。

米灼年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加上疯狂的音乐,让她呼吸都变得窒闷。几乎是用着最后的意识才去把那烟从他手里拿过来。

“打火机要吗?”

“好,谢谢。”她又从他那里拿打火机。

可就在打火机交接到一半的时候动作就被打断了。米灼年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接下来整包烟和打火机都被人夺了过去。

“威明东。”冰冷威慑的三个字。

四周突然冷下去好几度。

“哥……”威明东嗫嚅,原本还在卡座里四仰八叉的不良少年,在男人跃入视线的刹那就蔫巴得跟病猫似的。

卡座里都是威明东的朋友,也知道他哥哥是多么难惹的角色,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做鸟兽散了。

包围起来的座位,顿时只剩下三个人,威盛南一边把醉醺醺的米灼年揽在身边,一边对弟弟毫不留情地启齿,“给我回家!”

……

威盛南送米灼年回过一次家,所以很轻易就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醉得稀里糊涂,偏生她酒后形象又向来很可怕,这点乔承铭和威盛南都领教过几次,不过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威盛南今夜还是深深被“惊艳”到了。

起初她也就靠着车垫睡了一会儿,安分的很。但睡了一个小时后,她的精神又养回来了,所以开始折磨人的酒后发疯――

“威、总。”

“……”

“我要、回家。”

“我正在送你回家。”

“哦,是吗?”女人睁着黑圆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又往车座上缩了缩,“哎……”

威盛南,“……”

他向来不太具备与人交谈的技能,除却平时商务活动不得不要说话的地方,平日都是这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

如今面对一个颠三倒四、口齿不清的醉鬼,也就更无话可说了。

“哎……”米灼年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雨点的车窗,手指轻轻地爬了上去。

食指和中指像小人一样在玻璃窗上走着,顺着雨滴蔓延的痕迹,玩了一会,语气崩溃地自言自语,“我的心,好累……”

威盛南,“……”

好在一路上除却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她手脚都安分的很,没有动来动去。一段两个小时的车程也就这样慢慢走到了尽头。

“到了。”男人合上平板,侧头看她。

“哦,好,”她去推车门,不小心咚地一声脑门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下了车。

威盛南,“……”

“谢谢,威总……”

……

也是运气好搭了威盛南的顺风车。不然以她一个漂亮的喝醉的女人,大半夜还混迹在流潋这种地方,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

黑色劳斯莱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走的,她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突然又不怎么想回家了,

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呢?

洗澡,睡觉,然后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吗?

她不要。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她还是没有走向楼道的方向。

……

步行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她走到这座城市最有名的步行街。

这条街里的日用百货,服装鞋帽,珠宝钻石,琳琅满目,是号称“日进斗金”的寸金之地。

吹了二十多分钟的自然风,她脑袋也清醒很多了,已经深夜,但城市的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各色各样的小吃贩、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正在这条街上熙熙攘攘着。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逆着人流走的时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逆着时光,回到过去的错觉。

第一次和乔承铭拥抱的时候……好像就在这条街吧。

八年前的事了。

……

那年十八,冬天的北京冷到仿佛整座城市都会发抖。他却偏偏把她约到了这么一条没有暖气也没有地热的步行街上。

那年冬天可真是冷啊,临近圣诞的夜晚,步行街上空挂起了紫色的彩灯,罩在上面像天幕上的星河,唯美又浪漫。

当年二十一岁的乔承铭,身上还残留少年时期的清润,但已经形成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走在这样的男孩子身边,米灼年既觉得幸福,也觉得很尴尬。

大概不出十分钟,更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冷风一阵阵的吹,她鼻涕几乎都吹出来了,终于还是不堪忍受。

“乔承铭,我觉得很冷。”她抬起眸子,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少年比她高的多,肩膀也比她的头要高,闻言低头没有温度地睨了她一眼。

“我也是。”薄唇吐出三个字。

米灼年,“……”

一般这种情况,男主角们不都是脱下大衣披在女孩子身上自己硬冻着、就连男炮灰也会温柔地拉住女孩的手,然后很深情地看着她说,“那我们再去咖啡厅里坐会”……诸如此类的吗?

他说“我也是”,是什么鬼?

正当她腹诽,突然就觉得整个人一紧。

下一秒,大手直接把她的脑袋按进质感极好的大衣里……

“喂!”她大惊失色,这个动作几乎跟拥抱没差了!

“别动,”

不容置否的两个字,手里的动作也是同样不容置否地把她圈在怀里,拥抱几乎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

这样的动作很难走路,米灼年整个人都被他抱着拖着往前走,她一下子就急了。

“乔承铭,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冬天,人体最热的两个部位,”他说着,大手就毫不客气地伸进她羽绒服帽子下和腋下靠进胸口的地方,若有若无地动了一下,

“在这里……”

感觉到那只手离自己胸-部隔得是有多近,她觉得他都能摸到自己bra了……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你放开我!我一点也没觉得热!”

她紧张得都把他意思理解错了,男孩垂眸看她一副纯情“小处-女”的样子,若有若无地撩了撩唇角,每个音节都轻佻入骨。

“我没想让你热,暖个手。”

我没想让你热……

米灼年火一下子烧了脸,“……你丫猥-琐!”

“我可什么都没说,”男孩无辜地挑挑眉,“是你自己思想太猥-琐。”

“你说我猥琐?”她一边被他抱着往前走一边低叫,“乔承铭你凭什么说我猥-琐,是你自己乱摸乱动你还要说我猥-琐……喂你给我放开你这算什么……”

“好,你不猥-琐,我最猥琐。乖,让我暖手……”

穿黑色长大衣的男孩抱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如胶似漆缠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说不显眼。也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两个人而已,但说显眼,却是俊男美女抱在一起,虽然有点腻歪,却像撷了天边的一点星光,那么璀璨,那么浪漫。

……

她想着想着,突然喉咙一甜。

突如其来的恶心,米灼年扶着一个花坛蹲了下来,也顾不得行人这样那样的眼光,很难受也很绝望地在那里呕吐着。

她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霎时路面就像地震了一样,在她眼睛里左摇右晃。

好晕……

真的好晕……

就在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靠了过来。

绒毛贴住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一下一下地蹭着。开始米灼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直到几声呜咽响在她的耳边,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她眯着眼睛回头。

原来一只白色的小狗,正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

米灼年对狗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况且这种路边的狗,她甚至还有点害怕。万一发起疯来咬她得狂犬病什么的……她一般都选择躲避。

可是那只狗不断地朝她摇尾巴,时不时还呜咽几声,眼睛也跟能滴出水来似的。

看起来怪可怜的。

刚刚吐完,她有些难受地笑了一下,抬手抚摸它脊背上的茸毛。

“他也不要你了吗?”这么干净,本来应该不是流浪狗。

小狗冲她摇尾巴。

“你饿了吗?”

“呜……”

她扯了扯唇角,然后撑着晕眩的脑袋站起来,“你等一下。”

走了几步步子都是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钱,买了两根烤香肠回到小狗旁边。

“吃吧。”她把香肠放在小狗嘴边。

她蹲在地上看小狗吃东西,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头发披下来垂在两边,语气里面也透着纯真。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他也不要我了……”

“你说,他为什么骗我?”

米灼年就蹲在那里自言自语,没有人能看见她,也没人能听见她,一只狗当然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仓促又专心地吃着地上的烤肠。

“我好几次都觉得,他已经爱上我了,可是……他怎么还是骗我……”

他说会每一晚每一天到永远都陪她,说以后遇到困难就站到他身后,不用去征服这个世界也不用去征服他……

他还说,娶她是因为喜欢,说他可以放下珠儿……

可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啊……

小狗很快就把地上的烤肠吃光了,心满意足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可能是看到了她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所以呜地一声靠进了她的怀里――

米灼年一愣,接下来,顺势把它抱了起来。

“汪汪……”

“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步行街的人便少了,刚开始热闹的样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小狗一直在她的怀里躺着,米灼年后来觉得无聊,又给它买了一包薯片喂它吃。

好像有一个小生命这样陪在身边也就没多寂寞了。她一边喂一边给它梳理毛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小狗一下子从她腿上跳了起来,摇着尾巴飞快地跑向另一个地方――

薯片被它碰得撒了一地,她顺着满地的狼藉朝白色小影消失的方向看去――

黑夜中,路灯下,一对情侣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小雪球!你去哪儿啦,急死妈妈了……”女孩一边哭一边把它从地上抱起来。

“汪汪!”小狗一下子跳进她怀里。

“下次不许乱走了,跟妈妈回家!”女孩把狗抱在身上转身就走,又骂向旁边的男孩“叫你看住你也看不住!如果小雪球丢了我们也分手吧!”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

米灼年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摇头苦笑。

蹲下去把那些洒在地上的薯片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再重新坐回花坛上――她又只剩她自己了。

好像整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大团圆收场的,只有她,这么多年来都孑然一身。

一个想法在她脑袋里叫嚣着――回家吧,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你只会觉得更孤独。

可是她却像失去了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

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从她进了步行街就一直停在这里,准确说,是跟着她去流潋,看着威盛南送她回家,最后又护着她来到了这里……

车上。

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衬衫,气息冷漠清贵而优雅。他刚刚处理好苏暖玉、卓沐风、还有颐年峰会的事情。就只能把自己的商业会谈约在晚上的这辆车里。

对坐的商务伙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花坛旁的女人,认出来这张脸就是乔承铭巨额投资的颐年酒店美女总裁,心中登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是吵架了啊?”那男人颇为有经验地举了举酒杯,说道,“哎,女人就是麻烦,男人在外面拼命赚钱养家,她们还要到处乱发小脾气。”

乔承铭闻言笑了一下,漂亮修长的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淡淡的品了一口。

“是啊。”

“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到床上好好教训一顿,教训到哭为止,比什么都管用!”那个男人笑嘻嘻地说。

乔承铭也笑,把红酒放回桌面上,轻轻的道,“那我试试。”

……

店铺一间间接着打烊了,彩光也相继暗下去,只有一盏橘黄色的路灯亮在她旁边,在地面上投下一个圆弧形温暖又落寞的光影。

米灼年盯着那个光影发呆,就在这时,一双精致黑色的手工皮鞋,踩进了光圈之中……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熟悉的冷香百木弥漫开来,男人的阴影也这么笼罩,她才觉得这个人是确确实实这么存在着。

她顺着皮鞋抬起头一点一点向上看,同色系的西装裤笔直没有一点褶皱,再向上是黑色的衬衫,男人那张精雕细琢没有一丝可挑剔的俊脸。

“站起来。”

“……”

她不说话,颓靡又颓废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好了,”矜贵的男人上前一步,把她从花坛边缘抱起来,又细心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玩也玩过了,哭也哭过了,你白天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回家,嗯?”

她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看他。

“怎么了?”宠溺的语气。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有?”

她抿唇,酒劲还没过,吞吞吐吐道,“怀疑她是我不对,但你越骗我我只能越怀疑……乔承铭,”她被他圈在怀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抬起来对上他的视线,

“你爱我吗?”

“嗯。”

“真的吗?”

“嗯。”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一个被她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问出来,原本以为这种感觉应该是如释重负,谁知却让她的心更加悬了起来。

不知道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

男人无声无息地笑,亲了一下她的发丝。“这些,以后我会告诉你。”

“现在不行?”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行。”

“那好吧,”她像泄了气的气球,最后一点勇气也消失殆尽,推开想从他的怀里站出来。

“再抱一会。”男人舍不得放手,这个女人也就只有喝醉了才会这样乖乖让他抱着,估计明早醒来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不要。”

“乔太太现在是宁愿抱狗也不愿意抱你老公?”

米灼年,“……”

她也没力气跟这个男人抵抗了,抱就抱吧,不亲不做,就这么隔着衣服抱一会也没什么。

不过他说宁愿抱狗……他怎么会知道……他一直都在吗?

………………

阴差阳错最后还是回了茗丞,那个说好与他一个月不见的期限,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宿醉后的脑袋就是特别疼,米灼年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扶着脑袋摇头晃脑,一点一点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

喝酒就是误事啊……

下楼的时候,佣人说乔承铭最近很忙,每天都要早出晚归。等她起来的时候他也早就去上班了。

她哦了一声,接着又随便吃了一点早餐,从车库提了一辆车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郊外的别墅,目的地直向城郊的伏凌山。

伏凌山。

深蓝色的玛莎停在山下,剩下的路,她徒步用脚走了上去。

盛夏,这种野外的环境就是燥热又暴晒,虫子和蝉鸣在耳朵旁边,几乎要震碎耳膜,太阳也刺得睁不开眼睛。汗水没过多久就流了出来,贴着她雪白细腻的肌肤流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米灼年用手背揩了一下,不会,一道天蓝色的身影跃入视线。

“灼年姐,您来啦!”

风晴子今天穿着一袭白蓝条纹的连衣裙,短发也长长了一些,用同色系的发带绑起来扎了个蝴蝶结。配上她那双娃娃一样的电眼和笑脸,甜美得就更像是日系杂志里走出来的人物。

米灼年走上最后一格阶梯,清淡地笑了笑,“上次婚纱照拍的怎么样?”还记得上一次和风晴子在伏凌山相遇,她说是来这里采风给酒店新人拍婚纱照用的。

风晴子笑着把发带别到耳朵后面,跟着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很成功啊,那对夫妻很喜欢灼年姐你介绍的风景……不过,你今天约我来这儿干什么呀?”

米灼年带着她又上前走了几步,穿过一片树林,太阳被挡住了,温度也开始降了下来。

“来见一个朋友。”

北方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来了几朵白云,遮住烫热的阳光留下一片阴影。

“谁呀。”风晴子跟在她后面,拨开一丛树枝。

“她。”

青灰色的墓碑前,米灼年站住了。

妹妹江珠儿之墓。

风晴子站在她身后一米远的位置蓦然浑身发冷,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木然道,“……妹妹……她……珠儿小姐吗?”

江珠儿这个名字本身不响亮,但涉及乔承铭,整个上流圈子多少听闻过一些。

曾经甚至红极一时。

……

只见米灼年依然不说话,白云北风吹开了,金灿灿的阳光再次笼罩下来,刺得人眼睛都生疼生疼。

纤瘦清丽的女人站在墓前,从袋子里拿出几样东西,有水果,香烛,啤酒,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一放在墓碑旁的草丛上。然后,她倏地朝着墓碑跪了下去。

风晴子心里狠狠一震。

“她叫江珠儿,我们家是世交,她叫我姐姐。”

米灼年一边跪在那里说话一边摆弄着祭品,语气平淡没有一丝的波动。

“她十五岁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里,然后,爱上了乔承铭,”

“我和她都喜欢他,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从来都没有影响过我们的友情,”

米灼年说着就打开一瓶啤酒,是八年前她们高中毕业那晚喝的一模一样的牌子。

“后来,她和乔承铭在一起了,”

“我当时很难过,很堕落,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喜欢的男孩,我只能祝福他们,”她说着仰面喝了一口酒,无声无息的笑,“可是后来,乔承铭为了跟我履行一个约定……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开房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很巧啊,我们开房的同一天珠儿去了上海,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消息,就这么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遇难了。”

米灼年咽下一口酒,百无聊赖地笑了一声。

“是不是很巧?”

风晴子应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声音米灼年能不能听见。

“接下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所有人不辞辛苦地找了她七年,但是整整七年,下落不明。我觉得我害死了我的妹妹,乔承铭觉得我不可能再跟他继续这段感情,”

“他就走了,七年,音讯全无。”

米灼年说着说着,就把刚才的那瓶啤酒放到一边,重新开了一瓶,啪的一声响。

“多可怜的一个为爱牺牲的女孩啊,”

米灼年低头开酒叹气,把那瓶新开的酒倒在地上。酒渗着草坪流进泥土里。

“可是,她却死了,死在今天。”

轰隆!――

突然之间变了天,刚刚破云的太阳霎时乌云笼罩,整个山顶都暗了下来,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远方惊雷一声巨响。

风晴子被那声巨雷吓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可跪在地上的女人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种程度的惊吓对她来说实在掀不起波动了。

良久,她凉凉地开口。

“珠儿,过来吧,我们的最后一杯酒。”

米灼年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是欠珠儿的。

不过这些亏欠,也只是停留在乔承铭的身上,除却八年前不该和他开房之外,米灼年自问没有一件事对不起江珠儿。

所以,有心谋划也好,复仇归来也罢,只要她所有的动作都围绕在乔承铭的身上,她都觉得在情理之中。

但如果有一天她的手伸到了她的朋友、甚至是亲人的身上,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定立场。予以还击。

她不是一个多善良或者多恶毒的人,她只是想守护自己身边最后的人而已。

风晴子还没从她刚才的那副话中反应过来,刚想抬脚准备上前,霎时脑后一凉――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她的头部。

天空一片死气沉沉的黑,仿佛随时都要倾倒下来。

向来清寂的伏凌山今日出奇的动荡,白峻宁不知道带着多少人包围了这里,一把军用的重型武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指着风晴子。

风晴子先是一僵,随即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昔日甜美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到有些扭曲的面容。“米灼年,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就是像要我的命?”她感受着脑后的坚硬,声线颤抖又陷入了某种痴癫,“换作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聪明――”

“闭嘴!”白峻宁手里的枪朝她逼近一分。

扳机松动,他的手指已经按下去了,一想到苏暖玉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他觉得就这么一枪毙死她也实在没什么犹豫。

---题外话---拼了命又写了个万字更亲们请给我温暖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