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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诡异游戏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诛正

作者:笑讽嘲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2-11 00:01:02 来源:平板电子书

4月29日午夜,无星无月的暗紫色天空下,浓郁的水汽笼罩整片齐家村的地界,携来腐烂的腥臭味和刺骨的湿寒。

费振奇踹开一间屋子的木门,举着手电筒走进去,点上床头的蜡烛,又将床上发臭的尸体拖到一边,搀扶着宁絮在床边坐下。

两人已经在齐家村困了两天两夜了,层出不穷的鬼怪神出鬼没,男女老少的尸体在田埂间堆叠,迷雾封锁了来路和去路,一经踏入便无法离开——此处俨然已成死地。

活人基本上都死去了,纸人多的好像杀不完,每走几步都会出现一口阴气森森的井,死者的僵尸时不时跃起,防不胜防。

宁絮本就负伤的身躯又添了好几处新伤,左腿无力地垂挂在腰下,是昨日午后在空地上歇息时,身下陡然出现一口枯井,一只鬼手从井口伸出,指甲掐断了她的筋脉。

右半边肩膀也血肉模糊,破碎的衣料下深嵌着僵尸的指甲抠挖出的血洞,边缘发青发黑,还在汩汩往下淌血。

齐家村大部分房屋的水电都停了,少数几个有水有电的平房一进去就都是鬼,明摆着是诱人上钩的饵。身上的伤口没处清洗,又在搏斗中沾了泥泞,已有感染溃脓的征兆。

费振奇看上去比她还要狼狈,外套浸透了血,已经全烂了,一道狰狞的血口从胸口划到腹部,再深一点就能将他开膛破肚。

左手的五根指头断了三根,被用布条草草地包扎起来,像一捆粗制滥造的火把,淅淅沥沥地滴下血和脓。

他在宁絮身边坐下,骂骂咧咧:“这他妈是B级诡异?老子处理过的B级诡异都在幼儿园排排坐,这玩意儿够把半个科室按在地上磨擦了,评级处的那帮书呆子是没睡醒吗?”

宁絮摇了摇头,垂眼苦笑:“最终副本快要开始了,诡异游戏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诡异事件哪怕处于现实,也和诡异游戏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没理由还是原来那个规格。”

“可不,这次真的栽大了,我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估摸着回去我俩有一个是一个都得申请伤退,可得叫那帮人多开点抚恤金和退休金……”

费振奇嘀嘀咕咕地说着,血迹斑驳的右手颤颤巍巍地伸进怀里,摸出一根被血水浸得潮湿的香烟来,在身旁蜡烛的外焰上点着,叼在嘴里,满足地半闭起眼。

“这节骨眼儿就得嘬这么一两口,我师父他老人家今年非和自己过不去,说要戒烟,以前情绪上来了是抽一口,现在是嘴巴没个把门。”费振奇掸了掸烟灰,几点火星子溅在地上的腐尸脸上,“宁妹子,我这么跟你说他,你回去可别找他学舌哈。”

宁絮莞尔:“廖主任快退休的年纪了,戒烟也是为了身体健康。”

费振奇一咧嘴,龇开一口血槽牙:“嗐,就这么一说。我抽烟算是被他带的,那年头我村里闹鬼,老头子背着大包过来,嗖嗖两道黄符,全给料理了,完事儿后点上根烟,我寻思真他娘的帅。后来被老头子忽悠进了诡调局,跟着他混,他每次抽烟准塞给我们每人一条,说什么不抽烟不像他手下的人……”

被困在鬼域之中,稍不注意便将万劫不复,两人前两夜都不敢合眼,今夜亦是如此。疲惫到了极点,伤口的疼痛更是难捱,只能借着闲聊分散注意力,熬过最危险的夜晚。

宁絮故作轻松地笑笑:“是廖主任会干出来的事儿。我当年读大学时也是,我们宿舍楼闹鬼被封,对外说的是要装修,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也没想太多就从后墙翻了进去,结果就遇见了傅决和廖主任。刚巧我前一天和傅决匹配进了同一个副本,配合得还可以,那天一起处理完诡异事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诡调局。”

“嘿,我那时候还要迷糊,听说是公务员铁饭碗,待遇不错,工资不低,就进来了……”

门外风声骤响,吹动着破烂的门页噼里啪啦地乱晃,屋里的蜡烛闪烁了两下灭了,再燃起时泛着青绿色的幽光。

费振奇脸色一变,抽出腰间的短剑举在胸前,起身护到宁絮身前。

宁絮抓起一把黄符,朝窗外丢去,火光明亮了一瞬,灼烧的“撕拉”声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响起,格外刺耳。

“呜呜呜……有人要死咯……”

“嘻嘻嘻……死啦,死啦……”

鬼哭声和不怀好意的笑声接二连三地飘来,门外的浓雾中隐现一道道高矮不一的人形,定睛看去,却是一个个涂脂抹粉的纸人!

……

齐斯从出租车上下来,没有处理刘普的尸体。

傀儡师刻意控制刘普过来一趟,又说了一番话引他灭口,无非是侧面告诉他,他的身边有很多傀儡,动向也都在其掌控之下。

齐斯希望获得【瞑目独裁者】牌,注定是要去杀死傀儡师的,傀儡师无疑知晓这一点,便用现实中的威胁加以钳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说不清楚,也许两方都在虚张声势,亦或许有一方只呈现了庞大势力的冰山一角。

但无论如何,身处自己亲身打造的鬼域之中,齐斯都会是一位真正的神,绝对的主宰。

他能够察觉到齐家村来了不速之客,还是诡异调查局的老熟人,不过暂时没有立刻处理掉的打算。

比起对付两个强弩之末的人类,他专程来这里一趟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齐斯进入自家的两层小楼,在供台上的喜神像前坐下,轻声唤道:“徐瑶,你在吗?”

“在,除了这儿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女人的轻笑自喜神像后传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齐斯道:“我前不久又回了双喜镇一趟,在井底见到那位县丞了,你想回去见他,或者让他出来吗?”

“算了,在你这儿住了这些时候,我发现我也不是那么想见他了。”女人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前天晚上来了两只苍蝇,一言不合就要对我动手,可惜打不过我。”

“我知道。”齐斯在指间凝出一张暗红色的卡牌,轻扣在供台之上。

卡面上,着赭色礼服的贵族立于哥特式城堡的露台,银质面具遮住半张面孔,左手持镶嵌血色宝石的洁白权杖,右手停歇着一只纯黑的渡鸦。

【贵族】牌,象征高贵、优雅、傲慢,同理心随着地位的崇高日益丧失,将自己拔擢和隔绝成另一个物种,并以此为代价获得权威和臣服。

穿红色嫁衣的女人从供台后走出,拿起桌上的卡牌翻来覆去地端详,舌头轻舔嘴唇:“我能感受到里面权柄的残余,足以令任何鬼怪觊觎。”

齐斯抬眼看她,问:“所以,你有兴趣绑定这张身份牌,作为玩家进入诡异游戏吗?”

徐瑶笑了起来:“当然。你既然都带着它来找我了,想必哪怕我拒绝,你也会让我答应。而且这张牌很好看,我很喜欢;诡异游戏听说也很好玩,我早就想试试了。”

【猩红主祭】牌下属的三个名额就这么敲定了,在最终副本开始前,将最后一张【学者】牌交给董希文就好。

齐斯微微侧头,隔着大片的建筑群落看向费振奇和宁絮所在的方向:“时间不早了,苍蝇也该处理掉了吧?”

徐瑶青灰色的脸上织起可怜兮兮的神情:“可是我还没有玩够呢……或者你给我买一台新电脑?这里的电脑都太慢了。”

……

费振奇背着宁絮,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乡间的泥路上狂奔,嘴里叼着只剩下烟屁股的香烟。

身后数不清的纸人嬉笑着追着他,腮红和口脂艳得晃眼,时不时由风吹来几枚沾血的纸钱。它们的速度不快不慢,刚好相隔五步的距离,不上前也不掉队,像极了猫戏老鼠。

先前被纸人们堵在门中,宁絮用光了余量近一半的黄符,和费振奇拼死冲出包围圈,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

她呛咳出一口血水,倏地笑了:“费哥,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在来之前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上头怀疑我,我照顾了这么些年的常胥又出了事,我该死的……”

她将怀里剩余的符纸塞到费振奇手中,翻身就要从费振奇身上落下,却被一把扯住。

“你瞎说什么混账话呢?”费振奇吐掉嘴里的烟头,大声嚷嚷,“咱都得活着出去!老头子之前顺了我十三把打火机,我还等着在他退休宴上向他讨呢……我得活着,可不想被那帮人嚼舌根,说我贪生怕死,把你丢下自己逃命。所以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听见没!”

他说了一长段话,有些喘不过气,咳嗽了好几下,喷出血沫。

身后的纸人似乎是玩腻了,贴得近了许多,“嘻嘻”的笑声就在耳边响起,尖利刺耳。

费振奇骂了句脏话,匕首向后一划,切进离他最近的那一个纸人的身躯,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枝掩映间,一抹橘红色的光明灭着飘摇。

透过朦朦胧胧的光晕,能看到一扇制式古朴的大门,没有锁,门页半阖着,露出一条小缝。

是陷阱么?还是……出口?

费振奇想起诡异调查局的资料中,鬼域的出口通常呈现门形,孤零零地突兀竖立,往往有明亮的光。

他快步向光冲去,一只纸人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被他头也不回地反手砍断。

“宁妹子,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出去了。等回诡调局,老子拍桌子去骂那帮小兔崽子去,瞎定级,不坑人吗?”

费振奇一边嘴没把门地说着,一边将怀里的黄符朝身后洒成一线。

凭空生出的一串火星仿佛天生的沟壑,拉开一道狭长无际的防线,纸人们被阻挡在外,来回逡巡,几个妄图越界的纸人迅速被焚烧殆尽,化为齑粉。

猎猎的火光蔓延开来,天地间一切都仿佛安静了,只剩下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类,和横亘在他们前方的象征得救的门。

门隐没在光中,如同所有美好想象的幻影,费振奇向门走去,像追光,像朝圣。

宁絮伏在他后背上,眉头微蹙:“不对,这门给我的感觉很诡异,未必是真正的出口……”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门迅速拉长、扩大,刹那间向前倾倒,将两人笼罩在门的范畴中。

两侧的景象如同被搓扁揉圆的彩色橡皮泥般扭曲,在暗色和亮色间疯狂切换。

费振奇听到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飘来的几个字眼都是电脑的型号,似乎是在讨论买什么新电脑比较好。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在鬼域里听到这种内容?是故意安排的恶作剧吗?

还是说他此刻陷入了梦境或者幻觉,所见所闻都是他潜意识深处的想象?

场景渐次沉淀,视野重新恢复清明,费振奇看到穿白衬衫的青年和红嫁衣的女子围在台式电脑前,浏览界面上推送的是各种型号的电脑。

他差点以为自己还没醒,不然频道怎么会跳这么离谱,却见青年转过身来。

青年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他背着的宁絮,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徐宁,或者说宁絮,我们又见面了。晋余生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用的是闲聊的语气,底色却散发着森然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宁絮直视青年的眼睛,冷冷道:“齐斯,齐家村的诡异果然和你有关。他们都和你沾亲带故,你却残忍地杀死了他们所有人……”

“那不是正好吗?以后我就没有亲戚了,多么方便干净。”青年歪了歪头,脸上笑容不减,“我听说——你没打算活着离开?”

宁絮心知此人就是个天灾般的人渣,还恶趣味地喜好玩弄人心,怎么处理她和费振奇都不足为奇。

她垂头不语,却瞥见青年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实话,你和宁絮关系怎么样?……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问一问。”

不知得了什么答案,青年挂掉电话时笑容更显粲然:“不错,看来你们已经没用了,可以去死了。”

血色的藤蔓自空间的各个角落伸出,如同吸血的动物般缠住中间满身是血的两人,顺着伤口扎根入他们的皮肉。

费振奇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双腿被重击折断,向前摔倒在地,全身皮肉如同受热的冰激凌般融化。

宁絮咬紧牙关,看到自己同样在融化,先是四肢,再是胸腹,然后是头颅……

最后一眼,只见青年状似无聊地划动手机屏幕,恹恹的神情带着浅淡的郁色,像是对所有事都感到疲惫,连观赏死亡场面都没有兴致。

又不知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

“徐瑶,让你的纸人来打扫一下卫生吧,地板脏了。”

“好嘞!”

刚才齐斯打电话给晋余生,后者大概以为是试探,嘻嘻哈哈地将曾经说过一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虽然有交集,但不是很熟。

而既然没有更多的牵扯,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留人一命了,直接杀了最不麻烦。

所以,齐斯杀了宁絮,带着戏谑的、自己也不知道来由的强烈恶意。

他很好奇,如果晋余生知道今天的事,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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