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 第八章 江湖要诀

“碰！”

“哎哟――”

“给我，那是我的！”

“谁说的，是我先捡到的，应该是我的。”

“放屁！分明是老子先看到的，快还给我。”

……

襄阳城外，两名瘦弱的少年扭打、追逐着往城门跑来。

他们一身邋遢，满脸泥垢，头发蓬松散乱，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目，惹得城守士兵与进城百姓都把注意力转向二人。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名士兵手持长枪，拦住二人的去路。

两位少年立刻停住脚步，惊惧的看着前面的士兵，正是龙俊与丁毅二人。

龙俊走上前去正要解释，那名士兵猛的向后退开，惊叫道：“你站住！娘的！你身上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滚开，站远点！”

果然，周围的人全都退开几步，把二人孤立在一旁。

龙俊无辜地道：“不就是几天没洗澡吗，你们也用不着这样啊！”

士兵捂着鼻子道：“娘的，臭死人了！快说！你们是干嘛的？”

龙俊道：“我们都是孤儿，亲人都死于灾荒。流浪到了这里，想进城混口饭吃，那人和我是一起的。”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丁毅。

“哼！”丁毅气愤道：“谁和你是一起的，快把金叶子还给我！”接着一个翻身向龙俊扑过去，两人纽打在了一起。

“砰”……

“那是我的……”

“放屁！是老子先发现的，还我……”

“靠！谁先拣捡到就是谁的！我咬……”

“还我！哎哟――”

……

“砰――”

二人缠斗之间，龙俊突然一个甩手，把丁毅扔向人群，吓的众人左躲右闪。

接着，丁毅也把龙俊往城门处丢去，士兵也急忙让开，生怕沾上半点晦气……

如此这般，城外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

“好！就是现在。”岳凡一直潜在墙角处，避开城墙上士兵的视线。现在守城士兵注意力全被龙俊二人吸引，正是偷潜进城的好时机。

“嗖嗖！”……

以岳凡的速度，众士兵的肉眼自然无法追上。只觉一阵微风扫过脸颊，待转头察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住手！”城守将领从城墙上走来，见到如此局面，心中恼怒，喝斥道：“你们都给我住手，否则统统抓起来。”

“呃！”龙俊与丁毅闻言一怔，立刻停止争斗，场面也控制下来。

那位将领审问道：“你们两乞丐干什么的？”

龙俊战战兢兢的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是洛河县的孤儿，为逃避灾荒才到这里来的。今天在路上捡到三片金叶子，可那人说是他先看到的，非要抢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说着便从破缕衣中掏出三片大大的金叶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

将领一怔，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咳咳……”将领正了正脸色，严肃道：“这三片金叶子乃无主之物，理应上缴官府才是，你们怎可私自收藏，还不快快交出，可免你们无知之罪。”

“什么！？”

丁毅大叫，一脸气愤道：“这可是我们发现的！”

龙俊也道：“对啊！既然是无主之物，我们捡到就是我们的。”接着对丁毅道：“我们别挣了，平分算了，免得什么也得不到。”

“好！”丁毅用力的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将领脸色一寒，冷冷道：“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哼哼！”手一招，十来个城守士兵手持兵器跑了上来，把龙俊与丁毅紧紧围在中央。

“你们干嘛？”二人大惊。

龙俊大声道：“你们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如此欺负人！”

“就是，这金叶子明明是我们先得到的，你这分明就是强抢，大家说是不是？”丁毅说着便望向周围的老百姓问道。

“就是啊……”

“没错，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将领见周围百姓议论不休，双眼朝众人瞪去，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造反不成？”

果然，这些百姓被这一吓，全都一声不吭的低头退开，生怕惹上官非，造反的罪名可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将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龙俊二人道：“我现在怀疑你们偷窃他人财物……来人！把他们压入军牢。”

龙俊朝丁毅递了个眼色，正要把金叶子交出去……

“等等！”一声轻喝，一位手持折扇的偏偏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位秀丽可爱的小姑娘。

将领见有人出来捣乱，正要发怒，却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偏偏公子走来。

“这人气质高贵，衣着不凡，定非普通人家，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得罪贵人。”将领瞬间念想，走上前客气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巨大的反差待遇让龙俊二人郁闷不已，暗暗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啊！”

偏偏公子冷淡的道：“刚才的事我全都瞧见了！”

“哦！”将领心头一紧，问道：“那公子想要如何？”

公子望了周围之人一眼，严肃道：“现在各地动乱，你居然玩忽职守，以权谋私，抢夺百姓财物，弃军法以不顾，可知这是死罪。”

将领越听越是心惊，额头冷汗直冒，可还是硬撑道：“公子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如此教训本将？！”

公子冷哼一声，比了个手势道：“你跟我来！”说着便牵着小女孩往远处走去。

将领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对着众士兵道：“你们先在这里看着！”随即跟了上去。

“……”众士兵面面相觎，只能守在一旁。

……

一阵过后，将领领着那位公子回来，眼中满是敬畏。

“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丁毅小声的道。

龙俊歪嘴一笑道：“恩！多半都是权贵家的公子。嘿嘿……管他的！反正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丁毅也是灿烂笑道：“不过还是感谢他，为我们省了三片金叶子不是！呵呵――”

……

龙俊与丁毅小心翼翼的进了襄阳城，心中暗自松了口。

追上上街道，龙俊对着刚才那位公子拱手道：“这次多谢公子帮忙，否则我兄弟二人非穷死不可。”

公子谦笑道：“举手之劳不闭客气……”

“喂，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公子身边的小姑娘怒嗔道。

龙俊转头望去，却是丁毅这小子正在发愣。

听到小姑娘问话，丁毅才傻傻道：“好看！”

“……”众人无语，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人，全都愣愣的把丁毅望着，小姑娘更是满脸通红，恨不得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而丁毅却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姑娘。

龙俊一阵汗颜，暗暗佩服道：“厉害！看来我还真是小看我这位兄弟了，闷声闷气装老实……”

“咳、咳……”公子干咳两声，拱手道：“既然没事，那我等便告辞了。”说完便牵着小姑娘转身离开。

龙俊一怔，连忙询问道：“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那公子转头轻笑道：“我叫朱三。”望了望小姑娘道：“她叫朱凤，哈哈――”

见人远走，龙俊高声道：“我叫龙俊，他叫丁毅。清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

末了，龙俊一脚踢在丁毅身上，笑骂道：“靠！人都走了，你还看！思春了？”

“朱凤……朱凤……好名字……”丁毅没有理会龙俊，用心的记着小姑娘的名字，简直比背诵《养心决》时还要认真。

“唉……”龙俊大感无奈，只得道：“快走吧，别让师父担心！”

“师父……”丁毅突然回过神道：“对！我们先去找师父！”

龙俊一阵调笑：“我还以为你认识了美女，就连师父也忘了……嘿嘿！”

丁毅连忙辩驳道：“我哪有！？快走吧！”接着转身走开。

……

――――――――――――

一间古董店内，朱凤对着朱三气呼呼道：“你干嘛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们，讨厌！”

朱三调笑道：“那两人挺有意思的嘛，特别是那个叫丁毅的，居然如此直白，看来小妹的魅力无限啊……咦！怎么脸红了？”

朱凤捂着红嘟嘟的脸旁，反驳道：“哪有！不就是两个小乞丐吗？”

朱三脸色一正，道：“你可别小看他们二人，若我猜的不错，刚才城门口争斗只是在演戏罢了。”

“演戏！”朱凤好奇道：“他们演什么戏？”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

朱三又道：“看他们眼中神光饱满，双手老茧厚重，因该也是身手不凡之人！”

“哦！那他们能打过你吗？”朱凤天真的问道。

“他们还嫩了点！”朱三放言道。

……

――――――――――――

“阿俊，你说师父能找到我们吗？”一条阴暗的后巷里，丁毅左瞧右望的道。

“当然！你还不知道师父的本事吗？他让咱们往偏僻的地方走，一定能找到咱们，放心好了。”龙俊肯定道。

见丁毅有些魂不守舍，龙俊又道：“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那小姑娘？”

丁毅老实道：“是很想，不过……不过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她的穿着，一定是名门大家，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男儿立世，没有能不能，只有敢不敢，只要自己认为没错，就因该去做……”岳凡从暗处走出。

“师父！”龙俊与丁毅同声道。

岳凡点了点头，道：“刚才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师父……我……”丁毅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来。

岳凡望着丁毅，认真道：“天行健，男儿当自强不息。你们要记住，世间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感到自卑。”

“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感到自卑。”龙俊与丁毅身子微颤，心中波澜不足言道。

他们二人自小便成了孤儿，没有亲人的关爱，受尽了欺辱。虽然性格不屈不服，但自卑的种子却深深地埋藏在他们内心身处。而岳凡的这翻话却触动了他们的心灵，这不只是简单的鼓励与支持，更是一种无形的信心与关爱，足以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能撑起心中的坚强。

“谢谢师父！”龙俊与丁毅对着岳凡深深的鞠了一躬。

岳凡淡淡道：“有时候，感谢不需要表示，只要真的能懂！”

“是！师父。”

岳凡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先去客栈吃点东西。”

“等等！”岳凡刚要走，龙俊急忙叫住他道：“师父，您以前没行走过江湖吧？”虽然是问话，但龙俊却是一副我很肯定的表情。

果然，岳凡点头道：“我不是江湖中人。”

龙俊嘿嘿一笑，道：“师父，好歹我和小钉子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让我告诉您这行走江湖的‘第一要’吧！”

岳凡疑惑道：“那‘第一要’是什么？”

龙俊与丁毅相对一视，同声道：“要面子！哈哈――”

“那又如何？”岳凡不解道。

龙俊扯了扯自己的破衣服，道：“师父，我们身上又臭有赃，这样去吃饭会很没面子的，而且那些势利小人也不会接待我们的。”

“是啊！”丁毅接着道：“不如我们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呃！”岳凡看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一块完整的，心中苦笑道：“简直比乞丐还惨，是应该先去换身衣服才行。”

“咳、咳……”岳凡干咳一声道：“走吧！”

“哈哈――”

见岳凡那样窘像，龙俊与丁毅忍不住捧腹大笑。

……

――――――――――――

日渐西落。

襄阳城内，一间古旧的衣装店里，中年老板正在柜台上，噗嗤噗嗤的打着瞌睡，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上门的。

可就在这时，一阵扣门声响起。

“咚、咚、咚……”

“谁啊？”

突然的敲门声把美梦中的老板吵醒，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却是三个穿着破烂不堪的乞丐，而且身上还散发着股股熏臭。

不过那位老板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因为他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一名小乞丐手中晃动的金叶子。

“多么耀眼，多么美丽的叶子啊！”老板心中一阵赞美。

“每人三套衣服，再帮我们找个清洗的地方。”龙俊把一片金叶子放在桌上，带着岳凡和丁毅往内堂走去。

“是是是……”老板醒悟过来，一把抓起金叶子，仔细瞧了瞧，又把它放在口中咬了咬，最后满脸乐容的揣入怀中。

“小狗子，快点招待客人……”老板一边吆喝，一边上前亲自去准备。

……

――――――――――――

一阵过后，三名男子从一间古旧的衣装店内走出，并立而行，精神抖擞。

中间之人，一脸冷俊与刚毅，深邃的眼神给人以锐利。足足七尺有余的身高和匀称的身材，可谓是挺拔不凡。在炎热的季节里，他用一件黑色外套裹住全身，显得十分刺眼，不过衬合上他一头的白发，便给人一种既神秘又淡定的感觉。这人正是整理过后的岳凡。

左边之人头齐岳凡肩膀，高条精瘦。白衣素服，衣袖轻轻卷起，一头乌黑的头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倒有几分潇洒。俊秀的脸庞上生着一对明亮的眼睛，时时透着机灵，只是嘴角挂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邪笑，这人便是精灵古怪的龙俊。果然是人靠衣装，想不到刚才还是邋遢的小乞丐，突然变成了俊俏的小少年。

而岳凡右边则是一脸老实的丁毅。经过多天的锻炼，他的身材变得魁梧结实，一身蓝衣，黑发束肩，倒显干爽饱满。刚毅的脸庞，一双有神的眼睛，微翘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张显小小男子汉的气质。

“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就是不一样！”出了衣装店，龙俊感叹道：“师父，你真帅啊！我要是有你那一头白发，非迷死万千少女不可。嘿嘿！”

“是啊是啊。”丁毅脑袋直点，表示同意。

“砰！”、“砰！”……

岳凡往二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没好气的道：“废话！”

龙俊纠正道：“我说的可是实话。”

岳凡也懒得与他胡扯，沉吟道：“你确定自己的办法有效？”

龙俊挺了挺胸膛，自信一笑道：“师父放心，我们上次救您之时，已是深夜，而切一脸邋遢，绝对没人看清楚我们的相貌，所以只要您把自己掩饰好就行了。”

“管他的！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再说。”

丁毅早已经饿的不行，忍不住一阵唠叨。

“走吧……”岳凡点了点头，伸手到后衣颈，用衣斗遮住自己一头的白发，接着向前走去。

……

日已西落。

襄阳城虽算不得什么大城，但这里却人气极盛，虽然以是傍晚时分，但城内仍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青砖石瓦街道宽阔大气，道路两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只是每个路人都来去匆匆，脸上还多了几分严肃。

岳凡三人也不识路，只好找人打听这里最好的酒楼。好在也没人去注意他们，倒也让他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有的人啊，他不怕事、不怕死，就是怕麻烦。

经过多次询问，终于有了一致的目标。

三人穿过一条青石小路，一间华丽的阁楼呈现在他们眼前，门庭宾客络绎不绝，楼阁梁柱上书“天香楼”三字清雅秀丽。

“哇哈！他们说的果然没错，这‘天香楼’果然是襄阳最好的酒搂。只看外面就知道，这扑鼻的幽香，这气派外观……哈哈！有钱就是好啊！”

“哈哈……他娘的！今天不努力撑一撑自己，可真是对不起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肚子。”

“快走！”龙俊与丁毅一阵欢呼，随即冲了过去，连岳凡也抛在脑后。

突然，楼阁门外一位穿着鲜艳的中年女人拦住二人，媚声媚气的道“哟！两位小公子，这里可不适合你们来哦！”

龙俊与丁毅兴冲冲的跑到楼阁门口，刚准备进去，却被一个满脸浓装的中年女人给拦了下来，顿时怒火中烧。

丁毅气愤的问道：“你们这里不能吃饭喝酒？”

浓装女人回答道：“当然能，这里的酒可远近驰名呢。”

丁毅又问：“那你们这不接待客人？”

浓装女人道：“接啊，我们这里天天都接课，特别是晚上。”

龙俊接着道：“那你怎么不让我们进去？是看不起我们？”

“瞧你说的。”浓装女人调笑道：“我怕你们年纪太小，待会儿你家大人知道你来这里，非打你们屁股不可……”

这时，岳凡也走了上来，直接道：“我同意了。走，进去！”说着便领着龙俊二人向阁楼内走去。

浓装女人见岳凡身材高大，一件黑衣裹身，很是神秘，且身上还散发着阵阵寒气，自然不敢得罪，只得把路让开。待三人进去以后才回过神，喃喃道：“居然还有人带自家孩子来逛青楼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

“洪爷，来，再喝一杯嘛。”

“几天没来了，今晚上可要好好陪陪我哦！”

“咯咯……奴家一定好好服侍爷！”

……

“张老板，你看小玉今天漂亮吗？”

“我的小美儿啊，你是最美的！嘎嘎――”

……

岳凡三人一进楼阁便觉眼前一亮。

楼阁为两层，装饰绚丽且不失缭乱，给人以豪华奢侈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大厅，处处想欢声笑语，彩衣飘飘连裙飞舞，中央还有十来位女子弹揍着古乐，让人云里雾里有些飘然。

“槽糕！”

龙俊突然一声惊呼，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暗道：“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

岳凡与丁毅一怔，齐齐望着龙俊。

“怎么了？”丁毅疑惑道。

龙俊脸色通红，一个劲的传递着眼色。

丁毅往四周一看……

“啊――”

一声惊叫，丁毅连忙把嘴巴捂住，眼中满是惊讶。

岳凡见状，呵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师……师父……”丁毅吞吞吐吐的道：“这里不是酒楼……”

“不是酒楼是什么？”岳凡问道。

丁毅不语，直直的望着龙俊。最后龙俊无法，只得低着头尴尬的道：“这……里是青楼……”说话声音之小，若不是岳凡听力过人，恐怕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难怪我觉得这酒楼怪怪的。”岳凡不在意的道：“那这里有吃的没有？”

“呃！？”龙俊与丁毅没想到岳凡如此泰然自若，一时忘了回话，愣愣的站着。

“到底有没有吃的？”岳凡再次问道。

“有！”龙俊与丁毅力连忙大声回答道。

这时，青楼老鸨走上前来，热情招呼道：“哟！三位官人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吧！？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不迷路，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远进驰名……”

岳凡打断道：“你先给我们准备点好吃的。”

龙俊连忙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催促道：“快点！”

青楼老鸨一向都是认钱不认人，见到银子眼睛发亮，连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叫人准备去。大爷里面请！”说着便把人引向楼阁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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