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淼淼 110 海县公终见妹夫说密旨

&nb李二狗点点头。这个没啥好隐瞒的，谁都能看得到。

&nb这个村民继续八卦问道：“他们是找许许小姐瞧病？”

&nb海青滇桃花眼一瞪，长年习武，又出自名门，身上带着一股强大慑人的威势，高声道：“你才有病！”

&nb“好凶。”村民嘀咕一句，匆忙走了。

&nb李二狗特意解释道：“淼淼姑的医术小有名气。她只治疑难杂症，普通的病不治，让患者去找郎中瞧看。”

&nb海青滇一路上听李二狗多次提到许淼淼，心里暗道：一个村姑，再有能耐，比得了长安的贵女吗？

&nb许家院子里的梨树，从早上到中午来了几拨喜鹊轮流的叫，吵得一家人午觉都没睡好。

&nb许淼淼正与邓红笑说会有什么喜事，从院门外传来李二狗及乔伯说话声。

&nb乔伯高声道：“老爷，您的亲家大舅来了。”

&nb秋收之后，邓大树与儿子来过一趟，带来了两麻袋的粮食，说是邓老八田里的粮食，按照过年说好的量送过来。

&nb邓红一听，以为是邓族又来人了，欢喜的从大堂里快步去迎接。

&nb乔伯笑道：“二夫人，他们不是邓村的人，而是从陕西道来的人。”

&nb邓红见是五个穿着考究的男子，为首的中年美男子贵气逼人，不由得眼帘眼垂不敢直视。

&nb许清林在书房里听到陕西道三个字，激动万分的放下书就跑了出来，一眼见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海英峰。

&nb脸是那张脸，人是那个人，岁月在当年名满长安的美男子身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nb海英峰曾经在皇宫见过许清林一面。

&nb那时许清林不过十三、四岁，容貌普通，跟在容貌美丽的徐皇后身旁，不像嫡亲的姐弟。

&nb许清林是堂堂皇后的弟弟，乃是一国的国舅，便是一品的大臣见了他也不敢小瞧，所以海英峰对他印象深刻。

&nb如今再见，徐皇后早已惨死，徐家被灭满门，许清林虽然独活，却是躲在小梨村这个大唐朝地图志上没有的偏僻村子，吃尽人间酸苦，受尽贫穷饥寒，便是家境初有好转，也是身心千疮百孔，苍老的差点认不出来。

&nb“大哥，我是清林，我是晨玉的夫君清林……”

&nb海英峰没有在许清林的脸上看到痛苦委屈的表情，这一刻反倒更加的怜悯他，有些哽咽道：“妹夫，我来迟了！”

&nb一声妹夫唤得许清林想到了亡妻，如果她还活等到今天该有多好，可是没有如果，不由得老泪纵横。

&nb海英峰紧紧握住了许清林骨头粗大有些变形的双手，这就是国舅爷的双手，这双手干了多少粗活才让骨头变形。

&nb“妹夫，我在来的路上听李船家说了一些你家的事。你跟我妹妹把孩子养大极不容易。”

&nb许清林摇摇头哭道：“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家里好了。”

&nb“我妹妹几年前就没了。你拉扯着这一大家子，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nb“晨玉去的太早，一天福都没有享过，也未等到孩子出人头地。”

&nb许淼淼出来时，院子里的两个长辈都极为激动的痛哭流涕，大门外站着看热闹的几个小孩子及村民，连忙让邓伯把大门关上，柔声道：“爹，这位是大舅？”

&nb“是。他是你娘的大堂哥。”许清林接过女儿递来的帕子擦了眼泪，赶紧指着女儿跟海英峰道：“大哥，这是我与晨玉的小女儿淼淼，明年及笄。”

&nb“淼淼见过大舅。”许淼淼立刻行礼。

&nb海英峰上下打量少女，没想到出落的如此美丽动人，特别是稳重沉着的气质，不是浮躁张扬的长安贵女能比的，夸赞道：“好孩子。”

&nb“她长得像晨玉，性子也像，比我与晨玉都聪慧，比晨玉能干。”许清林激动的展示爱女，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夸女儿好了。

&nb海英峰手一指海青滇，高声道：“这是我的小儿子青滇，今年十三岁。我在云南时，你大嫂生得他，我爹给他起名字就有一个滇字。”

&nb海青滇早就看见许淼淼了，此女容貌属中上，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稳重大气，跟村姑完全不沾边，倒像是宫里出来的人物，真是出乎意料，上前两步，鞠躬行礼道：“青滇见过姑夫、表姐。”

&nb许淼淼已经见过李忆云这样的绝色，再见到海青滇这样俊俏的少年，完全没有惊艳的感觉，菀尔道：“表弟你好。”

&nb许清林又给海英峰介绍邓红。

&nb海英峰见邓红是个没有半点姿色的寻常女子，刚才已听李二狗介绍她出身农家且和离过，这可是许家的长媳，心里又是长叹。

&nb“我儿子磊儿今个在观里守梨林，明个一早就能回来。我的三个孙子孙女去山林打猎，黄昏前必然回来。”许清林再激动也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nb他与海青滇非常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许南。

&nb几人进了大堂，小青、黄娟立刻呈上茶水、籽瓜及干果点心。

&nb海青滇看着四盘切开的籽瓜，一下子四个籽瓜，就算在皇宫里吃籽瓜也没有这般奢侈，无比惊诧的道：“这不是籽瓜吗？”

&nb许清林自豪的点点头道：“是。籽瓜是淼淼让我们家在春天种的，夏收之后卖给了梨花观。我们家地窖里存放了一些。”

&nb海青滇盯着许淼淼，问道：“原来你就是种出籽瓜的人？”

&nb许淼淼见海青滇目光里没有蔑视只有惊讶，便道：“我无意中得到了籽瓜的种子，从杂书里面看到种籽瓜的方法，真正种籽瓜的人是我的二嫂。”

&nb邓红脸一下子红了，忙道：“我只是去瓜地里转转，不曾刨地，也不曾施肥，可不能占功劳。这个大功劳是淼淼的。”

&nb海英峰定定瞧着许淼淼，点点头夸赞道：“不但种出新的瓜种，还懂得树大招风，直接卖给了梨花观。好。”

&nb三位随从可是知道海英峰要求极高，能得他一句夸赞太不容易了，不由得齐刷刷望向许淼淼。

&nb许淼淼面不改色，谦虚的道：“此事没有我爹、二嫂的支持做不成。”

&nb李二狗在许家吃了茶、籽瓜就走了，特意把三分碎银让乔伯还给海英峰的随从。

&nb海英峰特意嘱咐道：“滇儿，我与你姑夫有事要说，你在此呆着不得出院子。”这就跟着许清林去了书房。

&nb许淼淼等海英峰走后，问道：“表弟，大舅今年多少岁？”

&nb海青滇想了想，记不得海英峰是哪年办得五十大寿寿宴了，便答道：“五十几岁。”

&nb黄脸青年看了海青滇一眼，眉头微蹙，便道：“表小姐，我们老爷今年五十有二。”

&nb许淼淼目光有些惊诧，道：“真是瞧不出来大舅已经年过五旬，比我爹年长四岁。”

&nb三位随从相视对望，心道：大将军养尊处优自是显得年青。

&nb海青滇目光落在一盘从未见过的点心上，拿了一根吃，竟是咸味，香脆美味，又吃了一根，还招呼三位随从道：“这点心味道是咸的，吃着一点都不腻，你们尝尝。”

&nb三位随从当着许淼淼的面，却是有些放不开，每人只尝了尝。

&nb许淼淼问道：“你们之前用午饭是几时？”

&nb海青滇抱怨道：“早饭就吃得不多，午饭就是刚才在船上只吃了一个梨子、一个粗玉米面包子。”

&nb“现在饿不饿？”

&nb“肚子早饿瘪了。”

&nb许淼淼笑道：“有什么忌口？”

&nb海青滇倒是实在，答道：“我不吃鱼、蛋、葱、蒜、茄子、豆角、土豆，不算挑食。”

&nb站在许淼淼身后的黄娟眼睛圆睁。这还不算挑食算什么。

&nb“你们坐着吃茶，我去安排厨房做晚饭。”许淼淼不以为然，海青滇出身富贵人家又是海英峰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定是极受全家人宠爱，娇惯是正常的事。

&nb大堂里面只剩下海青滇及三位随从。

&nb三位随从打量整个大堂，家具的木料都是最寻常的榆木，还是新打的没多久的，盛果子点心用的盘子及茶碗也是最寻常的青花瓷器，比起长安的名门大族可差得太远了。

&nb若说特别的地方，就是点心好吃从未见过，果子有长安富贵人家都吃不到的籽瓜。

&nb海青滇刚才听李二狗说许家有马圈，倒想去瞧瞧是什么普通的马，只是被海英峰下了禁足令，只能在院子里呆着。

&nb虽说骑着马从金城来到永靖县城长途奔跑几百里，又走了十几里路，可他自幼习武，精力非常旺盛，歇息片刻就不觉得累。

&nb“我姑夫家有两进院子，我去后面的院子走走。”

&nb书房的门、窗皆是紧闭。

&nb刚才海英峰心里再急着见许南，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明来意。

&nb“陛下派我来北地，明着监视北地的会试考场，暗着迎皇子殿下回宫。”

&nb“陛下终于来接我们。”

&nb“国舅爷请受老臣三拜。”海英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nb“县公爷莫如此。”许清林大急，慌张双手去扶，他一个不会武功的秀才，哪里扶得起武功高强的大将军海英峰，生生受了磕头礼。

&nb“第一拜是替先先帝、徐皇后谢你保住了他们的血脉骨肉，第二拜是替满朝文武谢你舍身为国保住了陛下，第三拜是替陛下谢你把他与皇子抚养成人。”海英峰行过礼，这才起身，目光带着深深的敬意。

&nb许清林哭道：“最应该谢的人是晨玉。当年她受我姐姐临终前托付，带着不满四岁的陛下逃出皇宫，先下南地给我们徐族报信，然后救了我，带着我与陛下逃往北地……”

&nb“晨玉是守护徐皇后的女官，她做了应该做的事。”海英峰扭过脸去抹泪。

&nb他大伯那一脉只有海晨玉。

&nb当年海晨玉失踪，海家并不知道徐皇后托孤给海晨玉的事。他大伯没过多久就伤心痛苦的去世了。

&nb许清林固执的道：“若没有她舍命守护，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陛下的今天。”

&nb原来三十几年前，先先帝李浩琪重病时，将皇位传给了徐皇后所出唯一的嫡子李严。

&nb徐皇后比李浩琪小很多岁，入宫不过几年，所生的李严只是个幼儿。徐皇后的娘家是文臣，手里没有兵权。

&nb李浩琪有十几个儿子，成年的儿子都封了王位。

&nb李动与李静是同母兄弟。他们的生母原是宫里的地位很低的宫女，生下李动，升了美人，在生李静时难产死了。

&nb李浩琪就把他们兄弟交给没有子嗣的马贵妃抚养。

&nb李静天生神力，机遇极好，外出游玩，拜在异人门下，学习兵书及武功，少年时便号称大唐朝第一高手，后来带兵打匈奴，逢战必胜，得了军神的名号。

&nb李动见李静如此厉害，就起了谋反的心思。

&nb李浩琪重病时，李动向李静借兵两万，谋反夺宫，杀死李浩琪、徐皇后，灭了徐族，造了假圣旨，夺了李严的皇位登基。

&nb海族与海家军都在镇守南地边防，得知长安巨变时，李动已经坐稳了皇位。

&nb李动登基之后，没有御玺，名不正言不顺，弑父杀母，名声极差，导致他的同父异母的几位王爷兄弟轮流的造反，大唐朝内乱不断。

&nb李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付这些兄弟身上，没有功夫铲除海族。

&nb海族与许多大家族一样，对李动登基怀疑，只是没有拿到任何证据。

&nb这就样直到十几年前，李严拿着生父先先帝的圣旨、徐皇后的血书及大唐朝御玺，去南地边防见到了海族的族长―镇南大元帅海华，海族才见到了证据，知道了真相。

&nb海华只忠于大唐朝正统的皇帝，按李浩琪的圣旨，这些年来辅佐李严，最终助他夺回了的皇位。

&nb李严晚了三十几年当上皇帝。

&nb如果没有海晨玉冒死带李严、圣旨、血书、御玺出宫，就不会有李严的今日。

&nb二人为海晨玉的过世悲痛了好一会儿，又感慨李严迟迟得到了皇位，最后说起了李严要迎许南回长安的事。

&nb“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急着迎皇子回去，要早日立太子稳固江山。”

&nb“是。我年后得知陛下登基，就开始盼着这一天。”

&nb“如今长安局势极为复杂，处处凶险。”

&nb“李动已死，他的党羽甚多，长安自是不太会太平，北地又有李静虎视眈眈，陛下想要迅速的让局势平稳下来，甚不容易。”

&nb“此次，陛下只让我迎皇子，不曾让我把你也迎回去。这是陛下给你的亲笔信。”海英峰从怀里贴身内衣里取出一封信。为了这封信，他已经数日没有沐浴。

&nb许清林看到信封上的“舅舅大人亲启”六个字，激动的双手颤抖。

&nb家里卧房里的枕头里面还藏着李严少年时写的字，夜深人静时，许清林时常会拿出来瞧看。

&nb这么多年过去，李严的字迹有了一些变化，多了几分霸气坚韧。

&nb海英峰坐在一旁，待许清林看完信，又从怀里取出了信物―一只镶满闪闪发光红宝石的凤头金钗。

&nb宝石金钗乃是徐皇后的遗物，也是出自徐族。

&nb宝石金钗是徐皇后当年向海晨玉托孤时的信物，海晨玉拿着它去徐族通风报信时，徐族已被李严派去的李静的亲信军队灭族，只有在外游山玩水晚回族一天的许清林幸免遇难。

&nb许清林小心翼翼双手握住了家族陪嫁给徐皇后的宝石金钗，仔细端详，宝石仍是那样璀璨夺目，只是曾经戴过它的徐皇后惨死早已化为尘土，徐族也不复存在。

&nb信物、亲笔信完全证实了海英峰所说。

&nb“国舅爷，你看？”

&nb“好。你把南儿带去长安见陛下。我在此暂居不走，待长安稳定，陛下派人传召，我再进宫面圣。”

&nb这时，许南、许文、许佳打猎满载而归回来。

&nb许南满头大汗，大声道：“姑，您这么早就烧菜了？您大侄子我今个打到了一只三十多斤的野獾，还想着让您晚饭烧给我们吃。”

&nb许文、许佳自是欢喜的不得了，跑到厨房去拉许淼淼出来瞧看。

&nb海青滇最是喜欢打猎，在南地时常带着随从去山里打猎，连身长几丈的大蟒也打过。

&nb今年来到长安后，家里说局势很乱，禁止他出城打猎。

&nb他不听偷跑出去，刚出城门不到十里就遇到刺杀，当时异常凶险，若不是武功好，眼睛就被毒箭穿瞎了，保护他的随从却重伤两人，到现在这两人还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

&nb算起来已经几个月没打猎了。

&nb他从二进的院子快步进到一进的小院子，见水井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只死透的黑色的野獾、一只半死不活的土黄色野兔子、两只羽毛漂亮的野鸡。

&nb再看少年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容貌普通但是有些眼熟，目光清澈，眼神带着些许犀利，穿着青色短衣黑色长裤，腰间青腰带挎着三尺长的黑鞘短剑，背着短弓及装着箭筒，踏着黑色短靴，十分精干。

&nb再听少年说话中气十足。

&nb这是个练过武的少年，且武功不低。

&nb许南望到穿着宝蓝衣黑裤银色快靴唇红齿白桃花眼的海青滇，心里觉得这个少年俊俏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nb许淼淼见容貌普通的许南把海青滇衬托的更加俊俏，笑盈盈道：“小南南，这是你奶奶娘家堂哥的小儿子青滇，你叫他表叔便是。”

&nb“表叔？”许南以为要叫这个小白脸做弟弟呢。

&nb“对。你堂舅爷老来得子，有了你表叔。你表叔跟你同岁，辈分却比你高。”

&nb海青滇瞧着许南脸上表情古怪，得意的哈哈大笑几声道：“这就是大外甥？”他占了他爹娘的光，年纪小辈份大，在长安时许多中年人，甚至老年人还要叫他一声叔。

&nb“对。他叫许南。”许淼淼又介绍了两个小尾巴许文、许佳。

&nb两个小家伙均是笑眯眯道：“表叔好。”

&nb海青滇忙点点头答应了，而后定定瞧着许南，直到许南开口大声叫了表叔，这才老气横秋的跟许淼淼夸赞道：“三个外甥外甥女都是好的。”

&nb“南儿已见过青滇了，好。南儿快过来见见你堂舅爷。”许清林从书房里面几乎是跑出来的，双手握住了许南的肩膀，满脸的欢喜激动。

&nb许南见许清林眼睛哭的红肿，以为是见到奶奶娘家亲戚高兴的，也没多想，这就跟美男子堂舅爷鞠躬行礼。

&nb海英峰见眼前少年的容貌跟先先帝李浩琪有九分像，跟李严有七分像，再低头见他的右手生着六指，皇子确定无疑，心里大喜，“妹夫，你把南儿培养的文武双全，真是极好。”

&nb许文、许佳行过礼之后，许清林就急匆匆的把许南拉进了书房，祖孙与海英峰说话。

&nb“我爹让堂舅爷接我回长安，我爷、叔、姑都不跟去？”许南惊喜之后，怎么感觉很不踏实。

&nb海英峰笑道：“对。只有你去。”

&nb“为什么他们不去？”

&nb“你爹想先把你安顿好，再来接你爷全家。你去了长安，见到你爹，可以直接参加武考。”海英峰心道：皇子爱打猎会武功，肯定想参加武考。

&nb在金城与在长安参加武考，那可是截然不同。长安聚集各大家族及军队的精英。

&nb许南没能参加文考耿耿于怀，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武考上面了，问道：“我什么时候走？”

&nb海英峰答道：“一会儿便走。”

&nb许南望着许清林，问道：“爷，我姑知道此事吗？”

&nb许清林摇摇头道：“她还不知道。你二叔也不知道。”

&nb“爷，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二叔就算了，怎么不告诉我姑？”许南蹙起眉头，高声道：“我姑若同意了，还有我师父，我需给我师父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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