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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雅自己想的办法，很原始，也很费力气。
从书房到卧室，再到浴室，她不仅把她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也把曹胜累得躺在浴缸里不想动。
她趴在他肩头，闭目休息。
“你这办法，管用吗？”
曹胜懒洋洋地问。
黄清雅：“不知道，试试嘛！就算不管用，也不吃亏。”
曹胜：“……”
他忽然有点怀疑那些在男女之事上比较放纵的大作家，一开始放纵是不是都因为卡文？
“上次我没同意和你搞工作室，白凤吟没说什么？她没让你完结你那本书？”
他又想到这事。
黄清雅：“没有，电话里她劝了我挺长时间，见我始终不答应，她就没再说什么了。也没说让我完结那本书。”
曹胜默然片刻，摸了摸她脑袋，“那你就继续写，就当是磨炼你的文笔了，等你文笔磨炼好了，我给你一个好点的创意。”
他之前也想过给她创意。
毕竟，原时空女频的那些热门之作，他自己是不可能写的。
而黄清雅和他在一起，也没找他要什么。
她这样什么都不要，他反而想给她点什么。
但她目前的文笔还不行。
笔力不行，给她什么创意，都是浪费。
所以，他之前只是帮她梳理了一下《御剑宗里的小女人》的故事主线，让她尽量贴着主线去写。
尽量把这本书写长一点。
写长了，笔力自然能一点点练出来。
网文这一行，吃天赋。
但大部分作者写到死，也写不到和别人拼天赋的程度。
更多的是要多写、多想。
仅此而已。
拼天赋？
那是和同行们拼尽努力之后，彼此都没办法在努力这方面胜过对方的时候，才需要拼一下彼此的天赋。
但对刚入行的新人来说，需要拼天赋吗？
多努力、多琢磨，就能不断进步了，就能不断超越一个个同行，这时候要拼什么天赋？
但话又说回来。
有天赋确实更适合吃这一行饭。
不仅进步的速度，比别人快很多。
也有机会站到这一行的顶峰。
“什么创意呀？”
黄清雅有点好奇地抬头看着曹胜。
曹胜微笑，“看你的笔力能练到哪一步了，你笔力越强，我给你的创意就越好。”
黄清雅眨了眨眼，有点好奇，“那你判断笔力好坏的标准是什么？你跟我说说，我好往那个方向努力呀！对不对？”
曹胜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笔力好坏的标准是什么？
曾经他以为行文辞藻华丽，是最好的文笔。
后来他觉得文章结构巧妙，能把看似普通的剧情，写得让人惊讶、震撼、感动等各种冲击读者心灵的笔力，是最上乘的文笔。
再后来……
他觉得金庸作品的文笔是最好的。
看似平平无奇，行文用语很朴实，没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什么精妙的文章的结构。
但，比如《天龙八部》，看着看着，眼前的所有文字似乎慢慢都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似乎是一幅幅画面，甚至是一个个正在发生的真实事件。
让描写故事的文字，在读者眼里消失。
变成一个个动态的画面。
他觉得这才是写最好的文笔。
也是他一直努力追求的方向。
他把自己这些想法跟黄清雅说完，黄清雅苦笑，“你说的太玄乎了！让文字在读者眼里消失，变成一幅幅动态的画面？这、这怎么可能做到？我没信心！一点信心都没有。”
曹胜莞尔，“能不能做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往那个方向去努力，一点点进步就好。”
……
深夜。
湾湾。
导演刘骏杰终于看完《和空姐同居的日子》。
合上手里的实体书，他怔怔地看向旁边垃圾桶里的一团团纸巾，笑容一点点在他脸上浮现。
这本书他看到女主角冉静死的时候，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想忍都忍不住。
感觉就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死了似的。
心里酸涩不已。
这本书前面三分之二的剧情，他看得有多高兴、多满足，在冉静死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多痛苦。
而现在？
回想整本书的剧情，他心里虽然仍在为冉静的死而难过。
但他更多的是高兴。
他觉得这本书简直不像是中原一点灰的作品，《我欲成仙》场面那么大、前面几章就出场了一堆人物，飞剑、法宝、法术，轮番登场。
但这本《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主要人物却只有男女主角。
稍微有点戏份的配角都没几个。
人物之少，差不多能和岛国的小电影媲美了。
这样的作品，太适合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了。
不需要请太多演员，也不需要花多少资金在场景布置上，节省下来的成本，完全可以用在选择更好更贵的男女主演上。
简直完美。
第二天上午，他就带着这本书出门奔走。
想要说服一些人，为这个项目投资、立项。
……
大约一周后。
曹胜正在抓紧时间复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的时候，这天晚上，忽然看见一封由林宝慧发来的邮件。
邮件内容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哦，你知道我们宝岛的三笠电视公司吗？这家电视公司最近托我们跟你联系，想要购买《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影视改编权，他们愿意以二十万的价格购买，如果你同意，他们将联合宝岛电视台一起投资，应该很快就能把你这部作品，拍成电视剧，与观众见面。怎么样？你有兴趣吧？
我跟你说，版权费虽然只有二十万，但这是一笔意外收获，关键是拍成电视剧的话，能大大扩大你这本书的名气，也会带动这本书的销量，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对了，那边在等你的答复，希望你不要考虑太久了。
——林宝慧”
曹胜看到有电视公司想要买自己这本书影视改编权，脸上就出现了笑容。
挺高兴。
但看到价格只有二十万的时候，他高兴的情绪就没了。
他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林宝慧在邮件里说的是影视改编权，而不仅仅是电视剧改编权。
也就是说，那家电视公司买下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后，不仅能拍摄电视剧，还能拍摄电影。
等于是两个改编权打包卖给对方，也只有二十万而已。
这还卖什么？
他早已经不是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因为生活费紧张，而一门心思想早点挣一笔钱的穷学生。
二十万想买他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
打发叫花子呢？
这本书的繁体出版权，他一口价卖给冒险者的时候，都卖了二十万。
现在影视改编权，还是只有二十万？
是！
他承认这本书如果拍成电视剧，对他这本书的名气确实有不小的增幅。
销量应该也能拉升一波。
但，他这本书在市场上已经有足够的名气，是近年来当之无愧的销量和口碑最好的一本。
也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容易改编成影视剧的作品。
就这么贱卖出去？
他不信除了这家电视公司，以后就没别的公司看上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了。
别说整个影视改编权只给他二十万。
就算只是电视剧改编权，给他二十万，他都不会卖。
二十万很多？
他现在每个月，湾湾那边的稿费就能收获几万块。
大陆这边同样能收获几万块。
这个月的纯稿费就能挣十几万。
他现在拿的已经不是固定稿费。
版税分成，让他的稿费已经比以前多了不少。
如今，二十万还不不足他两个月的稿费。
真当他是茶叶蛋都吃不起的穷光蛋？
林宝慧让他好好考虑，但他只考虑了不到五秒，就回复：“你们没告诉那家公司我这本书的繁体版权卖给你们，就卖了二十万吗？
还有，他们知不知道我这本书目前在内地的实体书销量，已经突破一百五十万册了？他们知不知道一百五十万册的含金量？
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们，真想要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就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否则，请他们不要来打扰我准备期末考试，谢谢！
——中原一点灰”
他平时回复林宝慧的邮件，落款都是“曹胜”。
但这次，他特意署名：中原一点灰。
曹胜会跟她讲交情，但中原一点灰不会。
回复完邮件，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估计这家什么电视公司给他开价的时候，给的又是什么新人价。
就很气人！
新人怎么了？
我刚出版的时候，给我新人价格，我能忍。
因为那时候我确实毫无名气，你们说啥是啥。
但现在你们还给我新人价？
中原一点灰这五个字，在影视圈确实是新人，但我还是毫无名气吗？你们眼里的那些老人，在作品销量上，目前谁能胜过我？
不讲销量，讲资历是吧？
那你们就滚一边去！
我就不信海峡两岸三地，那么多影视公司，除了你们，就没人再看得上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
销量这么高的纯爱，目前就这么一本。
而你们影视公司至少有数百家吧？
这到底是买方市场？还是卖方市场？你们心里没点B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