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纪元 第十六章 惩戒

“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三次。qiuyelou”苏默严厉的道。

第一次，他瞄准的是玉佛吊坠，第二次，他瞄准的是络腮胡。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司机这回真的怕了，道出实情，“我们……我们就是见财起意……”

“什么叫我们？”朱志多次听到这个词，引起了他的警觉，“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

司机本来准备说谎的，可是一看到苏默，他说谎的勇气，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一百九十八人。”司机道。

“这么多？”刘明吃了一惊。

“嗯，我们是一个公司的，灾难发生的时候，我们正好都在一起。”司机解释道。

朱志又问:“除了你和那个络腮胡之外，还有谁知道装甲车的存在？”

“没有了，就只有我们俩，你知道的，现在通讯不好使，手机电话都打不通……”司机说着，忽然反应过来，指着朱志，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你难道想杀人灭口？”

朱志矢口否认，可他的手，却一直没离开腰后，那里系着一把匕首。

“你能够管住你的嘴吗？”苏默道。

“能！能！”司机忙道，他见到一线生机，恨不得去抱苏默的大腿。

苏默道:“你回去就跟你们的人说，你遇到了一辆装甲车。”

“什么？这样说，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啊！”急性子的刘明大惊，而朱志则在揣摩苏默的意图。

“然后，我该怎么说？”司机问。

苏默道:“你遇到了一辆装甲车，想把它抢回去，结果那是军队的车，在争执中，你的同伴被枪毙，你一个人逃了回去。”

朱志沉思道:“这样络腮胡的死，也有了解释，同时，还借了军队的威名，震慑心怀不轨之徒，让他们不敢再找麻烦。这招高，实在是高。”

“原来是这样！”刘明瞬间就变成了苏默的崇拜者。

“别废话了。”苏默把装甲车开了过来，“上车。”

这是一辆中国ZBL-09式步兵战车，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那八个大轮子。

刘明屁颠屁颠的围着装甲车跑了一圈，也不顾脏，把八个大轮子摸了个遍。

“啧啧啧，这就是装甲车吗？我只见过一次。qiuyelou”刘明喜滋滋的说道。

朱志也有些束手束脚，他听刘明说见过，忍不住问:“你在哪见到装甲车的？”

刘明爬进车，回头憨笑:“在电影里头，那车可气派呢。”

朱志有点后悔，不该跟这个大撒.比搭话。

接下来的几天，苏默驱车赶往南山市――建筑师柯北河的家乡。

路上，苏默偶尔会停下来休息，并利用这段时间，来训练朱志和刘明，比如用木质的匕首，近身战斗。

即使苏默不具备力量强化的异能，还是经常性的把两人打的落花流水，鼻青脸肿。

“被丧尸咬上一口就没救了，所以你们要学会避开我的刀。”苏默道。

刘明叫苦不迭:“师傅诶，丧尸要是有你那么快的速度，这个世界早就玩完了。”

“会的，丧尸很快就会变得灵活起来。”苏默道。

这不是危言耸听。

在未来，尸群开始出现分工衍化，有种变异丧尸，可以跑的比人类还快，它们中的佼佼者，甚至能追上汽车。

经过短暂却激烈无比的运动后，苏默回到车上小憩，而刘明和朱志的衣服都湿透了，坐在石头上迎着凉风中，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

又奔徙了一天一夜，灾变后第三十二日，稀疏的楼房变得密集起来。

远方，南山市的地标，那座高耸入云的铁塔，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南山市因为人口众多，成为了丧尸重灾区，需要格外小心。

苏默决定先休整一夜，养足精神，以备不测。

夜深了，丧尸肆虐的土地上，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朱志半梦半醒间，听到沙沙的微响，立即惊醒，睁开双眼。

借着暗淡的月光，他看见刘明的手上拿着一个东西，那是一把手枪！

朱志睡意全无，低声呼唤:“刘明！刘明！”

“什么事？”刘明问。

朱志小声问:“枪，你从哪里搞来的枪？”

刘明大大咧咧的道:“我自己拿的。”

朱志忽然感到饥渴，他舔了舔干燥，紧张了瞄了苏默一样，见他熟睡着，才说道:“你拿枪，经过苏默的同意了吗？”

“干嘛要他同意？”刘明愤愤道，“你看他整天教我们都是什么？除了匕首还是匕首，甚至把撬棍丢给我们用。我们用那么寒酸的武器，他却霸占着一大堆精良的枪械，宁愿丢在箱子里吃灰，也不愿借给我们。”

朱志有些意动，试探性的问:“你的意思是……”

刘明恶狠狠的道:“只要你配合我，什么也不做，我就能杀了苏默！到时候，要枪有枪，要子弹有子弹！”

苏默平日里积威太盛，一想到要背叛苏默，朱志的心脏就砰砰直跳。

他看了一眼毫无防备的苏默，又看了一眼将枪口移向苏默的刘明，贪念终于战胜了道义。

朱志甚至说服自己，这是一个非常理智，而且回报率很高的行为。

人，终究是脆弱的，血肉之躯不可能挡住子弹。苏默也是人，是人就会死！

“好，我配合你！”朱志脸上的犹豫，已经完全变成了狰狞。

他提出了要求:“事成之后，不光是武器，水和粮食，我都要分一杯羹。”

说完这些话后，刘明的脸色明显有些异样。朱志说不清那是失望还是悲伤。

可是……刘明悲伤个什么？是他主动要杀苏默，他为什么要悲伤？是兔死狐悲吗？

朱志还没想明白，就听一个沉稳和熟悉的声音响起:“开枪吧。”

这声音落进朱志的耳朵里，不亚于一道惊雷。

那是苏默的声音，苏默没有睡着，他在假寐！

此时苏默已经坐了起来，朱志看了看苏默，又看了看毫无开枪意思的刘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诈我！”

“是的，我诈你。”苏默道，“因为明天，我就准备教你们用枪。但是我可不想某一天，被人在背后用枪指着，所以必须筛选出不值得信任的人。”

“为什么是我？为了设这个局面，故意试探我？”朱志额角青筋暴露，怒吼道，“我哪里不如刘明，无论是体力还是头脑，我样样都比他好，难道因为刘明天天拍你的马屁，你就更信任他？”

苏默却道:“你们很早就想学枪了，对不对？刘明一看到枪，眼睛就挪不开了。”

“那你应该去试探他才对！”朱志愤怒的指责苏默。

“不一样。刘明是正大光明的看，而你也想要枪，每次看到枪的时候，却目光躲闪，老是在掩饰什么，我猜你心里有鬼，看来我猜中了。”

苏默看向刘明，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开枪吧，这是你第一次用枪，打准一点。”

“开什么枪？”朱志声音颤抖起来，他看到，刘明再次举起了手枪，向自己这边移动。

“瞄准哪？”刘明问，他的声音也在发抖，虽然明知朱志是一名背叛者，但刘明就是下不了手。

“你看着办。”苏默又加了一句，“是我的话，会瞄准眉心。”

“不要！”刘明还没下定决心，朱志就尖叫一声，跪在地上，“我知错了，刘明，我们是同学啊，不要杀我。”

朱志擅长打感情牌，而且他很聪明，没有去求苏默。

苏默太冷酷太狡猾了，求他，可能求来的是一颗子弹。

“师傅？”刘明求助的看向苏默。

“不要看我。”苏默道，“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吧。”

“刘明啊！”朱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跪着用膝盖爬到刘明的脚下，开始“回忆青春”:“你忘了吗？我的寝室就在你对门，我还经常去你们那儿串门呢，算的上半个室友，我还替你打过一次水，带过几次饭……求求你发发善心吧……”

刘明被朱志的哭嚎攻势，搞的不知所措，枪口也渐渐偏离……

就在这时，朱志猛地从地上窜起，一记上钩拳，打中刘明的下巴。

但朱志的拳头，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有力，刘明没被打昏，两人缠斗起来，一起滚下山坡。

在争执中，枪掉了。

朱志还是略胜一筹，找到机会，拔出匕首，刺穿了刘明的肩胛骨，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

刘明也是硬气，中了一刀，还死死的拉住朱志的皮带不松手，朱志只吃力的伸长手臂，去捞草丛中的那把枪。

“哈哈哈，我捡到了！”朱志把枪抓在手里，沉重而冰冷的手感，让朱志信心顿生。

一双黑色的军靴，闯进了朱志的视野。

“苏、苏默……”朱志吓得浑身发抖，所有关于苏默的恐惧，都一起涌上心头。

在恐惧的驱使下，朱志做了一件蠢事，他举起枪，想干掉苏默。

但苏默动作更快，军靴抬起，然后毫不留情的落下。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朱志的手被踩断了，五根指头，怪异的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