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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看一看。”
大莫道君目光幽幽，直接透过无穷空间，越过问心殿的层层墙壁，看到了那个盘膝坐在秘室蒲团之上的年轻身影。
片刻后。
“就是他了。”大莫道君轻轻点头，感慨道，“其余祖神祖仙，我一眼就能看透其过往一生，以及未来可能达到的成就。唯有这小家伙，除了过往已经发生之事，未来竟如笼罩着厚厚迷雾般根本看不清丝毫……”
“连夫君都无法演算窥伺？”美妇人惊叹。
作为道侣，她对自己夫君之能可是最为清楚了。漫说是祖神祖仙，便是世界境，乃至同为生死道君的强者，以夫君在命运、因果一道上的造诣，都能推演出来大致的命运轨迹。
当然。
未来有无穷变化，命运长河也有无穷支流，即便推演出来的结果，也很可能会因极小的一件事，甚至是一点触动影响的念头忽然变化，从而导致推演结果改变。
但连演算都无法的，还是她首次听到。
“虽然窥伺不到未来，可单从他过往经历，以及他身边那些注定陨落之人，居然逆天改命活了下来……这小家伙绝对是我推演算出的那个‘变数’无疑了。”大莫道君双眼中似乎有无数画面闪过，直到定格在一间木屋内的巨大星图前。
在那重现的过往场景中。
站在星图前的年轻男子，正出神地看着星图上犹如一颗太阳般的‘大莫永恒界’。
“看来小家伙就是那时得知了我大莫院的讯息，从而心中生出前来之意……所以才会令我心血来潮进行推演，发现我大莫院的气运变化。”大莫道君暗暗点头。
先前所能知晓的讯息太少，哪怕他在无尽疆域的所有道君中，论推演一道都能排进前三，也只能演算出这次招收新弟子入门，对大莫院，乃至对自己，都将是改变未来，带来‘变数’最大的一次。
但究竟为何，却演算不出来。
可如今看到‘变数’其人，甚至查看了对方在命运长河中留下的痕迹后，再反过来推演就要容易的多了。
“夫君准备如何对待这小家伙？”美妇人看着大莫道君，“可是要亲自收他为徒？”
大莫院内的一众弟子，包括过往的那些，受到夫君指点的很多，被夫君收为传人的却没有一个。
或许夫君这次将要收取他的第一个弟子？
“不。”大莫道君摇头，“此子身为变数，随着实力增长，纠缠在身上的因果也会越多。我主动下令额外招收弟子，创造机会将他收入大莫院，已是冒着极大风险了……与其他弟子一视同仁，任由其自行成长，方是最明智的选择。”
“嗯。”美妇人点了点头。
她相信夫君的判断。
因为从过往的无数次经历和选择来看，夫君都没出过差错。
可或许连他们夫妻自己都未发现，大莫道君所做的选择，正是擅长推演一道的强者常犯的通病——喜欢掌控一切，不喜任何变数，不喜欢冒险。
但殊不知，趋利避害固然能安全，却终究是少了些‘造化险中求’的决心。
……
大莫道君夫妻二人的交谈，下方的一众弟子们当然听不到。
此时他们都在盯着石碑虚影和光幕上显现的排名。
“进入前五十了。”
“进前三十了。”
一般随着问心殿里面的考验进行，被考验者在初始排名的基础上，也会随之提升。
但能像‘乾玉’提升这么猛，这么快的就少见了。
大殿内不断哗然。
有些看到自己名字被挤掉排名的，还会忍不住发出叹息。
虽然当初的名次奖励早已领了，可一直占在排行榜上，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啊！现在眼睁睁看着被后来者超越，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闯进前二十了！”
大殿内再次哗然。
不少弟子都纷纷看向三寒世界神。
因为原本排行榜上的第二十名，正是三寒世界神。现在却被‘乾玉’给挤到了第二十一名。
但还不等众人从三寒世界神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变化，就听又有声音喊道：“进前十了，进前十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大殿内‘轰’地一下沸腾了。
尤其大殿内那些祖神祖仙层次的正式弟子，只感觉自己要疯了。
能闯进榜单前十的都是什么人？看看实力在当代弟子中能稳居前三的三寒师兄，都才只能排在第二十名。便可知晓，能进入榜单前十的，几乎都是能盖压一代弟子的绝世妖孽。
当然。
这其中也有些名声不显，可能只是神魂、道心意志特别强大，实力并不算强的。比如排在第三，一个名为‘嫣然’的同门前辈，便没有任何正式弟子知道其事迹。
但前十榜单中的其他名字，每一个拎出来都是曾在大莫域内的世界境中，留下过无数传奇的绝世强者！
一个修行岁月才仅千余年的小家伙，竟然碾压过大莫院史上九成九九的世界境……这些同样为祖神祖仙层次的正式弟子，真的感觉自己是白修炼了。
就在一众弟子们震撼的时候。
石碑虚影上的前十榜单再度发生变动。
“前三？”七采仙人咽了咽唾沫。
“问心殿历史排名到第三了？”忆落仙子拿手掩住嘴巴，“而且他还没出来，考验还没结束。也许还能往上继续提升呢……”
“神体、金丹凭借千身圣典强些就罢了，连道心意志也这么强……”三寒世界神摇头。
这等怪物的出现，就是来让旁人震撼惊叹，自觉望尘莫及的吗？
……掌教尊位上的大莫道君，看到夏芒乾的崭新排名，笑着望向身旁的道侣：“嫣儿，你的名次又被挤掉一位。现在连前三也待不住了。”
“一个排名罢了。名次高些，也不意味着就一定能跨入道君境界。”美妇人摇头。
毕竟问心殿的排名越高，只是代表向道之心坚定。或许会比道心弱者走得更远，更有培养的价值，可是否能成就道君，却不仅仅是道心强大就行的。否则他们大莫院也不会到如今还只有夫君一个道君了。
“嗯？”美妇人感受到身旁夫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由问道，“怎么了？”
“今日过后，嫣儿你可以闭关试着踏出第一步，突破至道君境界了。”大莫道君感慨道，“居然令你的突破之期，比我算定的提前了近千年……那小家伙冥冥中对周围命运的影响，简直恐怖啊。”
“真的？”美妇人惊喜。
“嗯。”大莫道君点头。
对自己道侣，他太了解了，演算起来自然不会出错。
“那我还要谢谢他呢。”美妇人笑吟吟看向石碑虚影。
就见已经排在第三的‘乾玉’名字，此时陡然再度发生变动。
“第一了！”
“登顶了！”
轰——
整个掌教大殿，仿佛要炸了一般。
哪怕院主和夫人就在殿上坐着，一众正式弟子们震撼之下也顾不得了。
明天再继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