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美容师 038.白青蓝

老油条跪在地上，低着个头，倒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看他这样我也算是知道了，老油条在他哥面前就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小弟弟形象。

“老哥，你还不愿意出来么？”老头这凄凉的声音，说的我都有点想哭了，原来施玄是真的可能不愿意帮忙，难怪在路上，老头的表情那么像便秘。

我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结果半天了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倒让我有点绝望了。

比起我的沮丧，老油条倒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张破桌子，不一会，桌子底下就掉出来一张纸，真动静是凭空落在地上的纸，真是奇了怪了，周围可啥风吹草动都没有。

老头推了推旁边的小门童，他也领会的，过去把那张纸捡了起来。

我伸长了脖子，只见那白纸上写了三个字：白青蓝。

老油条闻了闻那张白纸，缓缓，只是摇了摇头，脸上不知是是喜是忧。

“走吧，他可能不在这里了。”老头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便站了起来，我那么满怀期待的过来，结果施玄又搬走了，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只是人家也没义务非得帮你，所以连抱怨都没资格。

“那我们现在去哪？”老油条带着我们往石门走了进去，不知是要出去还是干啥。

“找那小丫头片子去。”他看了一眼白纸上的名字，看的出来是极其不情愿的，我还以为这上边提示的是颜色呢，没想到是个人名。

“小丫头片子你还不如人家呢，哼，就知道说师姐坏话！”小门童气鼓鼓的，简直就是见台拆台，怎么会有这种讨厌的人呢，不过看他这么维护白青蓝，就知道对方肯定也不是一个鼠辈。

“你给俺出去！”穿过一间间石门，老头直接把小门童给踢进了另一间门。

“你不就是想让我出去给人领路么，求人都不会好好求！”小门童也不挣扎，站在门里也没想过来。

“你可不就是一个领路的人吗，那臭小子指不定迷到那块去了，还不快去！”小门童抱着胸，冷眼斜着老头，直到那石门重重落下，而我自然也知道他是出去给凌风领路去了。

这老头又带着我绕啊绕了半天，不过看他那铁青的脸色，我也不好发牢骚问还有多远。

“老油条，你跟你哥哥感情是不是不好啊。”我看他握着那张纸，半天都没松开，感觉是在隐忍什么。

“呵，几年都见不到一次，谈什么感情好不好。”老头仰着头，冷笑了一声，万般无奈的样子，而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真情，相反，他对施玄的感情还挺深。

这么一说，那一直以来，替施玄挡蚊子的也都是老油条了，我几乎能体会他那种，连自己都见不到哥哥，还怎么可能带别人见的感觉。

“那他到底是在躲什么呢？一个人这样开心么？”或许我这种人永远也感受不了那种闲云野鹤一个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我这一生就摆在这了，想好好过日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理解他，如果换成我，还不能做的这么好呢！妈的，别把气氛整的跟死人了一样好么！”本来我还处在同情老头的边缘上，被他这么一吼，那些情绪算是烟消云散了，不过老头也是一乐观的人，压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之后，我也没在问施玄的事，一路沉默到一绿山前，这看起来和地窖是相通的，可自从我们跨了出来，那地窖的口子就不见了，这设计真有点像魔方。

我跟着老头慢悠悠上个阶梯，大概也估摸清楚这地是白青蓝的住处了，青山绿水的，倒也不会觉得乏味。

“老油条，她是什么样一人啊？”施玄提到的人，而且听老头说还是一小丫头片子，能耐会有多高呢。

“算是老哥唯一的弟子吧，那丫头脾气怪的很，你面对她时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老头一边走一边嘱咐着我，我点点头，浑身不自觉也打了个冷颤。

等把小石子阶梯都走完了后，我才看到面前这景象压根和山下完全不一样，这里倒是处处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屋子也是黑黑的，周围还时不时飞出一行行乌鸦，倒很像巫婆住的古堡。

“知道我要来，还装神弄鬼个啥！”老头望着一边光秃秃的大树，不一会儿，那树杈上就飞出了几只乌鸦，乌鸦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竟形成了一个人的形态，在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女孩便站在了我们面前。

黑色的头发上夹着卡通夹子，白皙的手臂上也满是我看不懂的黑色纹路，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上，抱着一只比她脑袋还大的黑色乌鸦。

“小恩恩，人家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这么久不见了，你长的更让人讨厌了呢！”

哎呀妈呀，这似笑非笑的声音，听的我鸡皮疙瘩蹭蹭的起，我还处于阴冷中没反应过来，那女孩就蹭的飘到了我们身旁，距离，近在咫尺。

“你那次给的不是惊吓，行了，俺就是想问，老哥为啥让我来找你。”老头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这丫头盯着我的眼睛看是什么情况，这打探的目光，还真是十分大胆啊。

“帮忙可以，鬼眼得留下呢！小恩恩，你说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呢？”女孩咧着嘴角将脑袋转着对过了老头，而我也才敢正眼瞧上了这个女孩，只感觉，她整个人都不一般。比起这种永远猜不透在想什么的人，我还是觉得小门童好，是友还好，就怕这个女孩以后变成敌人。

“你，你不是有一只，再则，这眼睛你敢要吗？”老油条也是瞪大了眼睛，而我也是觉得这女孩真敢说，怎么说都是鬼送给我的，她拿了真的不会出事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能帮我。

“为什么不敢要呢？再说呀，两只才好玩嘛，小朋友，姐姐会轻点的！”女孩摸着怀里的乌鸦，一副十分爱惜的模样，旁边的老头也是十分的不敢相信，但要是能把肚里的鬼魂给抽走，眼睛给就给了吧。

我朝老头点了点头，这次执着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了，我居然没担心眼睛会瞎什么之类的，也是，死都不怕了。

“先办事！”老头也是无可奈何，还好这女孩也不是啥磨磨唧唧的人，扭头就带着我们进了屋子，她走在前头，怎么看都像是营养不良没有成年的模样，还叫我小朋友？

我疑惑的朝老头看了一眼，他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嘀咕了句：“别疑惑，她比你奶奶都大！”

卧槽，那她是天山童姥么？还是说保养的？不过保养成这营养不良的德行，也真是，醉了！

不过也对，施玄的弟子，要是这么小，就奇怪了。

我直觉说这女孩能帮我，那的确是真的，这一进屋，看到的便是一座比外头山还大的神像，周围黑的相当诡异不说，这神像的嘴还张的特别大，但和这女孩的行头也配。

“找两个体质阴的人，没有人，鬼也行，小朋友，把上衣全脱了吧！”白青蓝摸着乌鸦，又扫了我全身上下一眼，我的这个蹉跎啊，把上衣全脱啊？

“别听她胡说八道，把下腹露出来就行，这体质阴的，我不就是一个！”老油条挡在我面前，就像老公鸡护崽一样，把我这个感动的啊，老头真是好人啊。

“小恩恩，是你来还是我来呢？你胸小，就别说话了行不行噢？”她继续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我想，还是听她的吧。

就当去游泳了，可当我颤颤巍巍把外衣脱完的时候，大门就被敲响了，白青蓝说了一句进来，凌风那货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当然，旁边还有封灵儿，他俩手挽着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白青蓝一个劲的夸小门童长的越来越好玩了，而旁边的老头，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但显然不是因为白青蓝，因为他知道这丫头怪，在生气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平胸，你这是干啥，脱衣秀啊？”他很自然的别开了封灵儿的手，朝我走了过来，我也不掩饰什么，免得他在找借口嘲笑我。

可前头的小师妹脸色忽然就丑了，瞪着我胸前，不知道在仇视什么。

“是啊，你眼睛又得瞎了。”我洒脱的把外衣一扔，白青蓝也走了上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绕到了神像后边。

我没在搭理凌风，他站在一旁继续抖着个腿不知道在意淫什么，脸上那猥琐样啊。

而沉默不语的老头至始至终都盯着封灵儿看，我在一眨眼，他就拉着封灵儿走到了一旁，我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一边走封灵儿一边甩着老头的手，看起来很生气。

“你干什么！”

“俺干啥？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事俺不知道，警告你，在耍什么花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头说的背影一颤一颤的，而封灵儿的脸居然沉了下来，也没反驳。

我在想去问老头什么的时候，白青蓝的声音就炸了起来，我抱着胸，左躲右闪走了上前。

凌风和小门童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自然不能过来帮我，那么就剩下花甲老头和封灵儿了。

而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封灵儿居然还很乐意的过来帮我，那脸上笑的，看的我头皮都发麻，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真的去哪抓鬼来吧。

白青蓝咬着狗尾巴草，打发着凌风和小门童去守门，便开始了动作，她手轻轻一招，屋里四面八方便飞窜出来一群乌鸦，屋里的灯笼也是一盏跟着一盏纷纷亮了起来。

“小朋友，躺上去噢！”白青蓝指着那一群乌鸦，让我躺它们身体上去，我望了老头一眼，半眯着眼躺了上去，不一会，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在上升。

上升的同时，下边我也没漏着看，老头和白青蓝正熟练的正在摆着八卦阵，下面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圈，倒是站在一边的封灵儿，笑的让我感觉竟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