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之丞相夫人 第四十一章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前院的大厅上，只见一头豆大的汗都来不及擦的张大娘，正带着七八个丫鬟风风火火赶了过来。这人还没踏入大厅，便听到她那把特大嗓门还一脸亲热地叫道，“何大妈，真不好意思。我带了一班丫头过来。”她前脚才踏进大厅，转头便对着那班新来的小丫鬟恶狠狠地道，“还不赶快干活，慢了回去看我怎么罚你们。”说完，一转头又是一朵菊花似的笑脸继续亲热地说道“何大妈，有什么需要妹子干的尽管出声，妹子一定不负所托干好它。”

韩若芜一边打扫，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张大娘那张比变脸都要好看的阴阳菊花脸，心底已经不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了。

何大妈看见来了这些个打扫的丫鬟，心下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把事情做完才算是，不然她们也别想逃过主子的责罚。

“来来，你们几个跟着若兰去打扫，你们几个跟着丝竹去，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帮若芜打扫。”

张大娘这时才发现了屋角那似笑非笑地扫着地的韩若芜，那脸上的菊花立刻下画，升上门面的是比包青天都要黑的脸色朝着韩若芜喊道，“韩若芜，你过来。”

韩若芜忍着笑意，低着头走了过来，她不想让张大娘看到她一副得意的样子而被活活气死。她可不知道大宁有没有明文规定，气死人是要偿命的，万一要的话，她可就白搭上自己的可爱鲜活的生命了。

“你，从现在起，立刻给去打扫前院的所有恭房，如果我一会儿去检查发现没清理干净的话，你今天就别想吃饭，一直扫到我满意为止。”张大娘一只手指几乎指到韩若芜的头说道。

韩若芜一听，猛地一抬头，一双冒火的眼眸看向张大娘，心想，你别欺人太甚了。

“你的罚单规定我扫地一个月的呢！”韩若芜定了定身子说道，一双手已握成拳头隐忍着不是送她一双国宝式眼睛。

“我说过如果你出状况，这罚单就自动作废，你难道忘了吗？”张大娘说到后面开始得意了起来。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如果眼睛里的火可以烧死人的话，张大娘估计会在顷刻间成了一具黑幽幽的粟一烧。韩若芜转眼越过张大娘，看向何大妈，她发现何大妈似乎没有对张大娘这样的处罚有觉不妥……忽然她才发现在古代不比现代那般以理服人，想当初在人事部，要出警告处罚员工都必须有根有据才行，否则即使知道她（他）违反公司规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是奈何不了当事人的。

韩若芜心中千百念头一转，哎，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虽然这里的大妈大婶都比较难伺候，但是起码有吃有喝，暂时还没有丫鬟敢欺到她的头上的情况下，她还是忍了吧！

于是，韩若芜拿着扫把，转身准备扬长而去。

“你这是干嘛？”张大娘再次被气得脸都发绿了。

“你不是叫我洗厕所吗？”韩若芜一脸无辜地回头看向张大娘。

“将扫把拿回大杂院再换工具过来清扫。”张大娘厉声说道。

虽然韩若芜的话中有些词是张大娘没听过的，但她还是大概听明白她的意思。她可是怕了她的擅作主张。要是她真的就拿着这扫把去清洁恭房，到时候毁了工具可是要上报给总管的。如果让总管认为是她管理不当造成的话，不单给总管大人留下不良印象，就连同级的各个管事都会背后嘲笑她，到了那时就真的里子面子都没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她看似只是负责全府的清洁总管，但是有哪一个院落的管事不巴结巴结她，好让她派些利落的丫头到院里干活……就如现在的何大妈，即使知道她的处罚不当，也没敢说她什么就是这个理儿。他们是怕她派的丫头不利索，害他们后续跟进的事情多了，毕竟主子们都是看结果的，他们可是首当其冲地承受主子们的责备的。

韩若芜一副看傻瓜的表情转过头，便直直往院外走去。

不多时，她便拿着清洁桶来到了前院的恭房地方。这前院的恭房分两部分，中间有一栏的花几拦着，一边的房子是红木雕花，在古代虽不算奢侈，但也看得出颇具心思。另一边的房子虽然也是红木，但是样式就简单明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一边应该是上宾或主子们用的，另外一边则是下人们用的。

韩若芜先来到两两相对的具有特色的恭房，将房门打开通风。这边的恭房可能用的时间比较少，加上是主子和外宾用的，里面的用具看上去都很新而且保持得比较干净。韩若芜快手快脚地清洁干净了。

当她来到供下人们使用的那边时，当她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里面扑鼻而来的浓烈臭味几乎熏得她差点以为自己会中毒而死。毕竟下人的使用频率高，再加上用物虽然保持还算完整，但是也看得出用的时间蛮久的。

韩若芜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遮住口鼻绑紧，继续把其他的几扇门打开通风。她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一直没有通风的原因，在打开片刻后，那股难闻的尿骚味粪臭味已经没有刚开门的时候那么熏人了。

这边的恭房比着那边可是脏得多了，韩若芜看着这脏兮兮的恭房，要不是那天听着张大娘安排人清扫各处的恭房，她几乎以为这恭房根本就没有人清扫过。

想她前世是爹妈宠着的娇滴滴孩子，刚来异世，她还是一位堂堂的大宁公主。她没想到如今自己沦落成得干这洗厕所的活儿。

韩若芜看着那一排肮脏的房子发了一阵呆，随后便拿起水桶先冲干净，自己才下得了手来刷。

当她好不容易刷干净一间房，来到第二间时，就有下人跑来出恭。韩若芜有点无语地看着那还没来及叫住的那人闪身就入了她刚刚打扫干净的恭房。她看了看旁边门子打开还没清洁的恭房，再回头看到那人出来后自己的劳动成果……全没了。想起今晚的晚饭就要泡汤的情况下，她二话不说跑去找人要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字便跑回来。

她把之前刷过的那个重新刷了一遍，然后很果断地把门关上，贴上纸条才安心地清洁旁边的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