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身强体壮,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冷热温差不适,只是每每摸到段玉苒冰凉的小手和小脚时就皱眉。qiuyelou要命下人给正房继续烧火盆子,却被段玉苒阻止,说再挺几日就熬过去了。春天里烧炭,屋子里空气也不好。
既然妻子这么说了,顾衡也不再坚持,只是两人独处时段玉苒添了往他衣服里伸手取暖的毛病。
顾衡感觉一团冰凉柔软覆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心神就是一荡!
“我这边能带几个丫头婆子?毕竟是出去办正事,若是带太多闲人也是不好。”段玉苒认真的分析着,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行程。“王府正院这里也不能不留人,正院这边我想留下云珠打理,带着碧珠和彩珠、刘嬷嬷同行即可。阿衡,你说呢?”
顾衡的心思都在那只无意识的在胸口滑动的小手上,“嗯,你说了算。”顾衡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带着段玉苒也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两下。
淡淡的幽香不断窜进鼻子里,素了两个月的顾衡有些心猿意马。
“随行的会不会有大夫?这一次来去大概得用多长时间啊?”段玉苒觉得腰下有东西硌着她,以为是顾衡身上的配饰,就扭来扭去想避开。“孩子出生前,我们应该能赶得回来吧?我还想写信请母亲进京来呢,我生产时想有她在身边。可又担心春哥儿……”
“差不多是能赶回来的,不会呆得太久。”顾衡沉声地道。
“真的?那我便写信请母亲七八月时回京!”段玉苒高兴地道。
“好,都随你。”顾衡勾了勾唇,拉出段玉苒在自己衣内取暖的手揉了揉道。狭长的双眼中迸射着热情的火光。
段玉苒的脸腾的一下子也红了,她又不是清纯无知的女孩儿,顾衡这种表情她最清楚不过!
可现在她怀身孕还未过三个月,不能与他……
“玉苒……”顾衡按捺不住的抬起怀中妻子的头,俯头压了下去!
“嗯,不行……孩子……”段玉苒气喘地推着顾衡的肩膀,却觉得有些使不上力。
顾衡的唇滑到段玉苒耳边低语了几句。
段玉苒听得脸和耳朵通红,咬着嘴唇不愿答应。
自从王爷和王妃成亲以来,如果没有主子特别吩咐,云珠、碧珠等丫鬟都是站在外间或屋外服侍,不会入内像桩子似的杵在主子们面前。qiuyelou这样也给了两位主子很大的私密空间做什么和说话。
因为天气好,云珠和碧珠就在屋外太阳不刺眼的地方作针线。彩珠和彩虹在一旁缠线,彩云在小炉灶间看着正在炖的燕窝。
刘嬷嬷从外面处理一些事归来,看到云珠等人坐在外面,便笑道:“王爷回来了?”
婢女们赶紧站起来向刘嬷嬷行礼,然后碧珠答道:“是啊,王爷今日回来得早些,正和王妃说去北漠的事儿呢。”
刘嬷嬷笑着走过来,看了看婢女们手里的活计,眼中闪过满意。
自从王妃的胎保住后,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丫头们更是手脚勤快的开始给未出世的小世子或小郡主做小衣、小枕,在照顾主子吃食上也越发的精心细致。一个个的都比过去懂事了许多。
“嬷嬷这是从外面回来,有事要禀报给王妃吗?”云珠一上午都没见到刘嬷嬷,猜想她是去办事了。
刘嬷嬷点头道:“昨儿晚上王妃吩咐我,今天去香炉胡同那幢房子看看,让看房子的下人打扫打扫,好好的维护着。王妃想生产前接亲家太太回来呢。”
云珠和碧珠听了心里就一喜,碧珠问道:“太太要回来了?怎地不住在王府里,这样也能就近照顾王妃啊。”
刘嬷嬷笑而不语,心想这是主子安排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呢。
在院子里低语了几句,刘嬷嬷就想进正房回个话,云珠和碧珠跟在后面一起上了台阶。
刚挑起门口的帘子,刘嬷嬷与云、珠二人就听到明间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哟!”刘嬷嬷一张老脸臊得通红,甩手赶紧退了出来。
云珠和碧珠自然也是听到了,同样脸羞得像红布。
“你们……你们怎么不看着点儿?”刘嬷嬷拉着两个婢女下了台阶低声地斥道,“这个时候能……能做这事儿吗?万一……啊?你们真是!”
“这……这谁知道会……那样呢。”云珠结巴得差点儿咬了舌头!“王爷那么疼着王妃,哪知道会……会这样呢……”也只会重复这一句了。
碧珠更是咬着嘴唇低头连话都说不出!
段玉苒有身孕后,刘嬷嬷可是没少劝顾衡移出正院去住!妻子生病、来了小日子或是有了身孕,都是不能与夫主同房的!一是怕过了病气,二是怕污秽沾了晦气!有孕不同房则是怕夫妻二人克制不住再行了那事,伤到腹中孩子!
所以,为了避免妻子有以上情况不能服侍丈夫,通房丫头和妾室就成了应当替补。特别是有孕期间,“贤惠”的妻子都会主动给丈夫抬个妾或准备通房丫头。
过去,王妃小日子的时候王爷也会歇在正院,刘嬷嬷就曾觉得不妥。以为王妃和丫头们不懂,就私下里跟云珠提过此事,结果云珠微笑地说是王妃也劝过王爷去别处歇息,但王爷不肯。后来见证了王爷对王妃的重视与爱护,刘嬷嬷也就不讨人嫌的多嘴了。
可这怀孕不能同房可不是小事!不抬妾、不抬通房,也不能两个人又……又到一块儿啊!就说男人憋不住,女人遇到这事儿也到底也是拗不过男人!
“不行,得进去阻止了才行!闹腾得厉害了,吃苦的还是王妃!”刘嬷嬷咬咬牙硬声地道。
云珠和碧珠都是未嫁的大姑娘,让她们进屋去打断王爷与王妃的好事也是难为她们!刘嬷嬷就决定豁出老脸打断主子的好事去了!
“嬷嬷,要不再等等吧!”云珠吓了一跳的拉住刘嬷嬷,“反正……反正都这样了,闯进去怕是不好。”
“不好?要是再由着他们折腾才怕是要真的不好!”刘嬷嬷瞪了一眼云珠,“快备水,再把那位颜大夫请进府来准备给王妃把脉!”
唉,年青人啊……
刘嬷嬷鼓足了勇气重新上了台阶,伸手去打帘子……
“来人啊,备水侍候!”屋里传来顾衡粗声粗气地喊声。
得!人家都折腾完了!老天保佑,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别有事!
刘嬷嬷翻着眼睛、双手合什的默念了两句,然后退到一旁让婢女们先准备好了进去服侍。
屋内,段玉苒侧卧在榻上,发髻散发地枕在顾衡的胸口,脸颊飞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儿。
顾衡上半身靠在大枕上,下面那条薄被盖得严严实实,他正在用帕子给段玉苒擦手。
待婢女端进来水盆和水壶,顾衡就打发她们先退了出去。
掀开下身那条被子,顾衡下了榻走到水盆旁兑好了水,拿起干净的帕子打湿再拧干,再走回榻边。
“可有什么不适?”顾衡俯身有些担心地看着呼吸还不太平稳的段玉苒,心中有些后悔方才的孟浪。
段玉苒含着春水的眼睛瞥了一眼顾衡,垂下眼帘不理他。
体贴的帮段玉苒清理一番,顾衡又回到盆架前简单的擦洗、整理一下自己,才咳声唤婢女进来。
刘嬷嬷跟着婢女一起进来的,进到明间就闻到屋里暧昧的气味儿,皱眉的老脸又红了起来!略带责备的眸光扫了一下装模作样端坐在椅子上的硕王。
“云珠、碧珠,快扶王妃回里间更衣,然后上床躺好等颜大夫来请脉。”刘嬷嬷对婢女道。
云、碧二婢不敢怠慢,上前从榻上扶起身体软绵绵的段玉苒进了里间。
刘嬷嬷冒着大不敬之罪瞪着硕王看,看得一向厚脸皮的硕王也忍不住开始脸红!
“王爷,请恕奴婢直言!王妃有身孕的月份还浅,可禁不起您的折腾!就算是三个月以后胎相坐稳了,也请王爷节制!”刘嬷嬷严肃地道。
顾衡清咳了两声,视线定在地面上淡声地道:“本王知道了。”
刘嬷嬷见硕王的认错态度还不错,就也没再啰嗦。
彩珠和彩虹收拾软榻时发现垫在下面的皮毛被祸害得不成样子,脸红地捧到刘嬷嬷面前问怎么处置。
这可是块上好的皮毛呢!是用几块银鼠子皮拼出来,毛软得让人爱不释手!
刘嬷嬷摇头叹气啊。
“扔了吧。”硕王瞥了一眼,端起茶水淡声地道。
扔了?太可惜了吧!清洗一下可以再用,还可以拆了作手套子、毛鞋垫、毛坐垫……
“听到没有?剪碎了让我验过之后再扔了!”刘嬷嬷瞪了一眼满脸不舍得的彩珠和彩虹,“谁也不准私留了一块半块的,让我逮到必禀了王妃严惩!”沾着主子东西的物件可不能流失出去!
“是,王爷。是,嬷嬷。”彩珠和彩虹赶紧收了心思,拿着收拾完的东西退了出去。
顾衡见屋子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唤碧珠服侍自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