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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仙侠玄幻 > 明尊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钩距之术无形相,宁氏一刀无双对

大厅里已经落座数十人,却是正经的世家家宴。

落座者皆是儒士,道门打扮,休说戴环刺骨,黑齿纹面的邪派妖人,甚至连散修,和尚也没有。

人人道气昂然,所修具是道门真传的经文法术。

莫看宁老祖修土木的,五行不全,算不上上等经文。

但宁家也有家传经学,名为《三刺五听篇》。

乃是法家至宝刑鼎上烙印下来的一式神通,由宁氏先祖,仙汉武帝时法家元神酷吏宁成所创的经文。

三刺五听本是法家明德慎罚,耳听目视,觉察万物众生的法耳天眼。

但在宁成手中,却化为观囚目摄'钩距'。

闻供词炼'腹诽'。

舌绽'引绳批根'真言,可令罪者自曝隐恶。

修至大成,念动之间便令万民生灵胁下生'怀刃纹',若违法度,背汉律则皮开肉绽。

后来因为此经文名声太臭,宁氏百般遮掩,寻来了许多道佛两家的传承,填补。

钱晨入座之时,就有宁家的小辈来卖弄本事。

一位宁氏子弟通法修为,炼就一对铁钩,此钩形状特异,向前一钩弯如鹰爪,却有一距横生枝节,如此双钩一前一后,进可以钩,退可以钩。

他站定堂中,将此钩当空一抛,便将一根绳索连着铁钩消失无踪。

少倾才提来一人,却是旁边走过的一位同辈子弟,一脸茫然,被钩到了厅上,才笑骂着起身,对着上方的老祖和客人行礼。

那威严矜持的士人看到了宁家小辈的这番表演,也是点了点头,抚掌笑道:“果然是好本领。”

又问那被钩来的宁氏子弟道:“小辈被此物索来,为何老老实实,可是暗中配合?”

那人一脸委屈:“小子并非和三哥暗中配合,实在是被那铁钩一钩,便浑身瘫软,提不起法力来……”

那个被他叫做三哥的宁氏子弟得意洋洋道:“若非我手下留情,这一钩不但让你提不起力气,还能穿了你的琵琶骨,锁住你的丹田气海,封闭了你的神识!”

士人摇头一笑,转问宁家老祖道:“宁兄以为如何?”

宁家老祖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个好法器!铁钩距长四尺者,可以穴彻,以钩客穴!挂绳更是好用,用于土井提篮,勾索建筑之物,提上梁去,营照法式妙用无穷!”

宁家老祖一开口便是老土木了!

一方面看出这铁钩法器乃是当年墨家攻城所用,专破穴攻和攻城法器的一件法器。

另一方面又想到了用此破坏敌方建筑——钩拉!

以及用于自家建筑营造——吊机!

等种种应用场景,生生将一件奇门法器,弄成了土木器械,也算是专长了!

听闻此言,那客人也是无奈。

不得不出言正经点评道:“你这门法术,铁钩只是表象,其根本还是你宁家家传法经之中的钩距之术。”

“所谓钩距,本是法家查探盗贼之术,钩,致也;距,闭也。使对者无疑,若不问而自知,众莫觉所由,以闭其术,为距也!”

钱晨微微点头,世家其他不说,学问还是很正的。

这钩距之术,的确是正经的法家学问。

所谓钩指的是绕开重重防备击其不备之处,距就是封闭、包围对方防备之处。

最后形成无孔不入的一钩,将敌人索来。

它既是一种神通术法,还是一种刑讯之术,也是一种侦察之法,更是一种兵法。

钩致其隐伏,使不得遁;距闭其形迹,使不可窥。

仙汉之时,法家元神赵广汉极为擅长此术,将其衍化到了专属大神通的地步。

他广放钩子,虚空之中垂下一枚枚铁钩,无形无相,这便是钩。

而线更是隐秘暗藏,这便是距。

一旦发动便有千钩万钩将此人提起,索拿面前。

便是一支武备森严的大军,他也可暗布千万钩子,待到其钩无声无息,勾住其军众人的甲胄之带,兵器之挂,甚至嘴上,脖颈,琵琶骨,手腕,大腿都纷纷被那无数无形之钩勾住。

赵广汉才猛然拉紧那无形之线,将一支军队垂钓上去,挂满万钩,犹如钓起的鱼群一般。

而刑讯问话之中,更是先随意谈话,只将种种关要化为一枚枚钩子,暗藏在波澜不惊之下。

待到嫌疑人挂的钩子越来越多,形成‘距’,也就是证据闭环。

他才悍然收杆,一步一步收起那些钩子,把嫌疑人的话挂起来,直逼破绽。

钱晨手下,亦有精通此术之辈。

那就是耳道神!

其钓道之术造诣极深,已经无师自通此钩距之道,随手一笔便是一条垂下的钩子。

而且同样无形无相暗藏虚空,只要它愿意,感觉时机一到,便可一拉收杆。

青龙寺的和尚们饱受其害,雪山**师可以作证,此术有多难缠。

“所以你这铁钩乃是表象,其内在还是钩距之术,只是你炼不到家。”

“达不到将无形律法炼制成有形之钩,然后将有形之钩又炼化为无形的境界,更达不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境界,将法网拆分,化为无数无形法线,系在钩上!”

“当年你先祖宁成要谋算一人,便要先观其破绽。”

“待到其神通术法,修身之道种种破绽了然于胸,才会以法家玄功,将无形律法,炼制成针对此人破绽的律令。”

“然后散布在他言行往来之间,将那律令之钩一点一点的挂满他身上,最后以法网收束,无有不中!”

“其后的法家大能赵广汉,更是将此术修成了大神通,举手投足,都能散化无形之钩。”

“元气、罡煞、律法乃至无形大道皆可为钩,散布天下,宣帝命其索拿盗贼、不臣、魔头,其坐镇长安,散钩天下,随手一提,便将仙汉境内潜藏的魔道、叛逆、贼修钩到长安来。”

杨家的大修士挥洒自如,举手之间,投射出无数道丝线垂落下来,那丝线末端都带着钩子。

他一挥手,无数银钩飘飘荡荡,便消失不见。

但在座众人都知道,银钩还在,只是暗藏其间。

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觉得虚空中垂下无数钩子,已经勾住了自己的衣服乃至皮肉,只要上首的客人一体。

他们便皮开肉绽,满身挂满银钩,被活活提上了半空。

那银钩垂落钱晨面前,快要触及其上的时候。

钱晨才随手一挥,散去了环绕自己和宁师妹的丝线和银钩……

那杨家大修士只是看了钱晨这个方向一眼,继续点拨宁家小辈道:“你这法术修的不成,无法以自身的法力,炼化出一枚无形之钩。”

“便选择了一块幽冥鬼铁,炼化成灵钩法器,倒也是一种巧思。”

“将律法之道,修成的几律都祭炼到了上面,能律令禁制如枷,将铁钩挂上的人锁拿,而并非是祭炼毒蛊之物以陷敌,更是通了百家学问以一贯之的道理,经书纯化,没有走偏!”

“但,有两大缺点更加明显,一是道理还不够纯,二是知行不能合一!”

“你元气之钩孱弱无用,难道就放弃了?”

“铁钩法器可以弥补钩距之术,初期弱小无力,但一旦提钩,若是不中,便打草惊蛇,法术荒废大半,可要想提钩,需得保证铁钩必中。”

杨家大修反问:“你可能?”

宁家弟子满头大汗,拱手道:“晚辈……不能!说来惭愧,此钩也就只有在家中族人毫无防备之时暗算,出去对敌,却是难用的。”

“所以,钩距之术最重要的,便是试探。”

“元气之钩化为无形,不断暗中试探,待到群钩如距,窥见他破绽,才是你铁钩而来,将其提起的时候。”

“你能勾中族人,便是因为你已经暗中实践钩距之术。”

“为了此番一钩,平日你观察族兄,言语之中定然有钩子,诱其露出破绽,行动更是有所试探,窥其破绽,直到刚刚一举发难,自然功成!”

“难道你言语,行动就不是钩子了?”

“你钩距之术修不成,便是对此领悟太浅,记住,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是钩,锋芒暗藏,引而不动,便是钩距!”

下方的宁氏子弟顿时恍然,大礼参拜。

钱晨对侧耳的宁青宸小声道:“未想弘农杨氏,对于法家之学也如此精通!”

宁青宸察觉到钱晨吐气,耳垂微红,也小声回应道:“杨氏虽是兵家出身,夺了项羽法体窥其部分传承而起,为人诟病。”

“但他家传承仙汉数百代,元神真仙层出不穷,阳神大修更是代代相传。”

“世家通经术之有无,杨氏自四知真人杨震,方贯通百家,号称关西一孔,仙汉便是大族。”

“仙汉之时,儒法并举,多有法家之经学传承,杨家有此秘传,并不足怪!”

钱晨点了点头,这般世家大族,随便流出的一点传承,创造宁家这般的小世家,都不足为奇。

别看宁家的家传经学是法经,但杨氏传承的法经比宁家全,兵家传承比李家更高,儒家学问,道家经传比朝中大儒,华山震岳宫都要完善!

毕竟杨家仙汉时期就四世太尉,谁能比他们更懂法?

项羽传承比之李广如何?

关西孔子的经学传承。

出身追溯至晋国公族羊舌氏,得传一部分《九天玄经》。

但传承百代,也到了天命衰微的时候了。

按照洪荒正史,不久之后,其族便会被杨坚之普六茹杨氏所冒。

当然,杨坚一脉还真有点杨家血脉,但只是在六镇创立的时候被发配的支脉而已,如今连家传经学都没了,只能跟着鲜卑人打熬武道,修兵家之术了!

钱晨稍稍看清了一些世家大族们的底蕴。

便与宁师妹调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精通天机之术的四知真人杨震,是如何让此言你我皆知的呢?”

宁师妹微微低头,道:“你怎么与那杨修一样?”

果然对面的杨家大修士微微侧耳,目光已经看向了钱晨这边,只见他手指微动,似乎在提起什么。

这时候宁青宸的情丝微动,似被一物勾起一缕。

她才惊觉,原来杨家大修散布钩距,被钱晨挥袖清扫之后,竟然又不知不觉,又放了两个钩子过来。

方才钱晨耳侧呼气,悄悄将它吹落肩头。

杨家大修士竟然无从察觉,此时提钩,似要勾住钱晨的嘴巴,以示微惩。

但他手中一轻一空,顿时一惊。

这时候,钱晨向着主位,站起举杯,杨家大修士的耳中突然剧痛,便见他一只耳朵像是挂了一枚大钩一般,猛然被提起。

杨家大修士不禁起身,踉跄打翻了面前的桌案,随着钱晨的手抬起而冲向厅中。

“杨兄!”

宁家老祖惊疑不定,出声问道。

杨家大修士身边坐着的几个小辈之中,杨袖之最为惊骇,瞪大眼睛看着钱晨一动,自家的族叔就跟着一跳,简直就像他手中鱼线挂着的肥鱼一般。

他连忙起身,也打翻了面前的桌案。

他跳到堂上,同样捂着耳朵跳了起来,一边唱到:“舞之蹈之,以娱主人;蹈之舞之,以娱诸客!”

在场众人,无论懂还是不懂,都只好出席随之而舞。

宴中舞蹈,也是正经的士人礼仪。

虽然杨家大修跳的舞蹈怪异了一点,但杨家四世三公四太尉,谁知道跳的是何等古老的祭仪?

宁家老祖倒是也看了出来,哭笑不得,深深看了钱晨一眼,也鼓掌而舞道:“琚兄过于客气了!来,大家舞而蹈之……”

宁青宸用眼神示意钱晨,柳手鹤步,翩翩而舞。

钱晨摆了摆手,依然被拉到了一旁。

待到主客尽兴,众人才重新落座,此时那杨家大修杨琚却面色阴沉,用手掩面,假装饮酒,实则不断想要摘下他耳朵上的钩子。

但钱晨只是笑笑,钩距之术,他杨家还不够懂。

既然知道言语可以为钩,为什么会想不到,那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钩子。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得我口,入得你耳。

便是世间最为隐秘的线!

出口入耳,即可为钩……

杨琚不是耳动,不是勾住了耳垂,而是随着那一句话被他窥听入耳,便有一线天机落下,从他耳中钩入大脑,挂着神魂。

若非微惩,钱晨吊起他来,钩出神魂。

乃至以此钩将他记忆全数钓来,让他化为一个白痴都不难。

杨琚接着饮酒,悄悄仰头问身边的侄儿道:“此人是谁?有何来历?”

“应是一位道门真传,骑塞外碧眼玉龙而来,踏道家芒鞋,更有雪山**师亲栽之楞严三昧叶,总而统之,许是长安来的高人!”

杨文袖连忙将自己所知道来。

杨琚冷道:“此必是阴神大修,如此不给我杨家面子,来历也是玄奇。虽是我失礼在先,但他得理不饶人,也无半点君子风度。本以为是哪位海外来的高人,没想到竟然是自长安而来,还与雪山**师有交情?”

他平息了心中的暗火,暗暗告诉自己,不可因小事而坏大局。

“还是得试探一番!”

杨琚再次举杯,遥对钱晨道:“道友既随宁氏好女而来,想必也是高修,不知出身何派?”

钱晨笑道:“自是道门别传,经由海外历练而回,正欲往长安左近选一福地,开宗立派!”

此言一出,便有两家子弟暗暗撇嘴。

虽然能够开宗立派,更敢放言选择一长安左近的灵地的,必然是大修士!

但此言还是狂妄了些。

长安是何等地方,居长安,大不易,更何况开宗立派?

便是阳神真人,怕也不敢放此狂言……

道门别传?

若算别传,只怕天底下练气之辈,成丹之士,都可称得上一声道门别传。

海外散修,果然本事不小,口气更大!

杨琚再道:“宁氏有女,颜如舜华,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吾愿为家中子侄讨之,结两姓之好!此番见过宁氏诸子,果然各个杰出,都有俊才,不如再观我杨氏诸子,好求一人之心……”

宁青宸神色微冷,原本的温柔似乎换了一种颜色。

杨文袖更是不断拉他叔父的衣摆,脸色紧张不已。

宁氏老祖垂首,探问道:“青宸,你觉得如何啊?”

“不如何!”

宁青宸冷冷道:“我乃是散修出身,不知道什么是两姓之好,只知道一心相投,便有一心相系,两情相悦,才是和合之好!”

她凝冰为刀,放在案上:“杨氏有才,请在我刀下论……”

钱晨只是微笑,小媳妇似的坐在宁青宸身旁。

眼神似乎流溢。

你看,完全不用我做什么了呢!

懂不懂被师妹保护的轻松啊!

杨琚被她一堵,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本意是想试探钱晨,但岂料跳出来的却是宁青宸。

一时为难在哪里。

宁青宸却转头道:“师兄,你说得对,我是该先斩一刀的。”

说罢便邀杨琚:“请来!”

杨琚面上哭笑不得,摇头道:“宁侄女,你虽结丹上品,但以金丹战阴神,岂可乎!”

“这样你我不失和气,只比法术,不斗法力。”

“一如世家之比试,循礼而行,如何?”

宁青宸螓首微扬,挑起手中冰刀的锋刃,一寸一寸的抬起,道:“我需告知诸位……”

“我并非只是丹成上品。”

“而是丹成一品,无双无对!”

卡文到了现在。

二十五号了,加更今天就结束了,最后求一批月票。

二十六号我就老老实实的更新,不求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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