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零 第二千八百五十九章 剧团演出

冰稚邪跟奥梯约定学习空间链式连锁的时间，回到晚宴，舞会正进行到热烈时候，爱莉丝已坐在旁边休息，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性的邀舞，直到看到冰稚邪回来，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远远的做了一个邀舞的手势。

不过此时，舞池里满是成双成对的人，最耀眼的当然是今晚的男女主角。他们跳的，是被称为伊里西琳的伴侣舞，舞蹈需以一定的魔法辅助，如一对比翼双飞的伊里西琳美人鸟儿，以非常亲密的姿势和体态，冲破一重又一重魔法制造出来的苦难，寓意着携手同心，共度难关，最后终得幸福的爱情之舞。

但丁在舞池中跟好友爱琳罗斯跳过一曲，虽是爱情之舞，二人关系颇为不错，并没有多少芥蒂，跳舞时也没有太过亲密，只当是朋友之间的一场运动，活动活动身体。跳完便各自散开了。

爱莉丝拉了拉冰稚邪的衣服，偷偷指着远处的但丁说：“刚才，他找我打听若拉。问若拉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晚会。”

“哦？”

“我跟他说，若拉姐姐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没有受到邀请不便来。”爱莉丝吃了块点心，轻声说道：“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话音里有一点失落。我猜，刚才的一舞，他本来打算邀请的是若拉。”

冰稚邪一脸不可置信：“你都快成感情大师了。”

“得不到的感情，使人成长。”

小小的舞会**后，暂归平静，宾客各自交流，品味美食，当中也有剧团小小的演绎节目来过度。来表演的是大陆上颇有名气的百兽剧团，表演的节目是魔法幻术‘万兽奔腾’。

幻术魔法嘛，必竟是假的，难就难在得演得真。那些用魔法拟变出来的幻术，须得拟变得万分真切，包括动作、声音、体态都得学得像，还得与周围的环境完美结合，不能让人觉得一眼假，这才是这个节目的精髓。

‘万兽奔腾’是百兽剧团的拿手节目，用幻术模拟出来的魔兽都是他们经过仔细观察，上万次的演练得来的效果。此时光景铺开，众人眼前景物变幻，一个巨大的‘空间之门’仿佛真实出现在这宴厅当中，通过开启的‘空间之门’可以看到后面阳光明媚、郁郁葱葱的森林，接着轰隆隆的声响，千百魔兽从魔法门中奔腾而入，闯进宴会大厅，四下冲撞，那些没有出过远门的贵妇和少年，被眼前逼真的情景吓得惊慌失措，直到幻象从他们身上穿过，才意识到这些越来都是假的，不由随其他人露出尴尬的笑容。

接下来是精灵剧院的节目‘繁花仙境’，这个剧院不如百兽剧团有名，表演的节目更加惊艳，在让场的每一个宾客以为自己化为了仙境的精灵，翩翩在花海中徜徉。

爱莉丝注意到冰稚邪无心在节目上，又要离开，拉住他的手问：“师父，你又要去哪儿啊？”

冰稚邪拍拍她手背：“有点事。”他看到西执政官忒墨赫耳独自离去，想过去跟他聊聊。

西执政官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去了他最近的一间魔法实验室，在房间里摆弄起实验器皿和药剂。

由于大部份仆人都在西苑宴厅忙碌，冰稚邪很容易来到了实验室门口：“西执政官大人，女儿订婚这么大的事，你还在想着做魔法实验吗？”

冰稚邪的出现，没有让西执政太多意外和情绪变化：“如果在平时，你现在冒失的行为，会被我狠狠的教育，然后赶出去。但我想到了，你会来找我。”

“那我开门见山了。”冰稚邪说：“那片叶子，你一定知道什么。之前因为救世，你认为我很可能回不来，而没说的话，现在是否能告诉我呢？”

忒墨赫耳道：“这件事情，你知道比不知道更糟。无知，在很多时候是种保护。”

“我不希望自己是个无知的人。”

“可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冰稚邪点点头：“您不说，我绝不勉强。不过西执政官大人，您真的是我非常景仰的人。您的著作我看了很多很多，当中大部份内容都让人受益匪浅。”

忒墨赫耳却说起另一个话题：“班戈给你和比莫耶出难题了，他在引导你们进入葬龙谷。”

冰稚邪说：“他引不引导，和我去不去没有关联。”

“太自信的人，会迷失在自己的自信之中。心灵暗示并不一定需要魔法才能做到，点点细节能在不知不觉中，以为自己是按自己的意识做的决断。可实际上，那也会是别人安排的结果。”

“你在告诫我什么？不要去葬龙谷？还是……”

“我没有告诫你什么。”忒墨赫耳道：“你当我在自说自话。”

冰稚邪沉默了一阵子，又对他道：“忒墨赫耳先生，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学术上的，和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关。”

“那最好。”忒墨赫耳坐在椅子上，品味着早已凉透的咖啡：“你想问窿穹云所在的神山，以及浮晴幽地的异况。”

冰稚邪说：“这些情况，想必乔普拉小姐已经向您汇报过了。但我要问的，远远不止这些，我是真有许多学术上的问题很费解，希望得到您的指点。”

忒墨赫耳说：“我的私教课很贵，对你，可以免费。但不是现在。”

“请问现在，您能跟我说点什么呢？”

“你的求知欲很强啊。”

“至少让我对浮晴幽地那边的情况有更多了解。以您的学识，一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内容。”

忒墨赫耳：“最值得说的，就是那里的光。”

“光……”

“那里的光，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冰稚邪说：“在浮晴幽岛诸多岛屿上面，日日都是白天，光照不止。可脱离岛屿范围，就恢复正常了。”

忒墨赫耳说：“我有一些猜测，为免出错需要亲自去验证。”他道：“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今天都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找个机会，你可以来我的实验室慢慢谈。”

“好吧”

“走吧，回宴会，后半场舞会开始了。”

……

在小小的不知名的庞贝剧团表演节目后，剧团的两人为后半场舞会开始了领舞。阿尔贝丝塔走向比莫耶，用充满诱惑的语调道：“今晚的男主角，我能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比莫耶本想说累了来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无法把拒绝说出口，反而一口答应下来。这个举动就已经让在场的人觉得异常了，比莫耶抗拒的表情，和他表达的内容明显是不符的。

阿尔贝丝塔得意的笑容，挑衅似的瞥了旁边的阿芙洛一眼，牵着比莫耶的手，走进了舞池中。

阿芙洛的母亲，狄安娜靠近到主宾席说：“卡尔文先生，令公子的情况好像有点问题。”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他还太年轻，未来的婚姻给他带来了压力。”卡尔文坐在靠椅上微笑道：“过几天习惯就好了。”

狄安娜皱眉道：“可我看孩子对那姑娘很厌恶，不像是朋友。”

“不请自来的，应该不是好友吧。是人总会有那种有过交往，却又不想深交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狄安娜见问不出结果，也不再纠缠。

阿尔贝丝塔拉着比莫耶进舞池，却没有马上起舞，反而大声道：“领舞的朋友，可不可以换一支舞曲。这一舞曲太温吞了，来一曲更加激情浪漫的。”

领舞的一对舞者是庞贝剧团的一对夫妻，男舞者问：“姑娘，你想要什么舞，什么曲？”

“请来一首《风中轻》和《细腰尤物》吧。”阿尔贝丝塔拉着比莫耶双手，眉目含情的说道。

这话立刻引起了在场之人的哗然。《风中轻》的曲子还好，虽然曲风暧昧轻软，也算订婚宴上能用的琴曲，可《细腰尤物》此舞，是底斯曼帝制最强盛时期，称皇帝陛下的国君，宴饮群臣时的狂欢舞，每每在那霪宴上，必有此舞。直到帝国衰落，虽在宫廷不在流行，但早已流传到世界各地，成为各地权贵的奢靡同尚，靡靡之舞。至今，少数私密派对仍会有此舞表演，但不会出现在这种公开宴会中。

一时间，热闹的舞会鸦雀无声，连吃着蛋糕的阿门奔也察觉到不对劲。

阿尔贝丝塔双眸剪水的望着眼前人：“比莫耶，你一定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吧？”

比莫耶拼命的抗拒，想拒绝，可身体里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恿动着他，就在他将要张口之际，忒墨赫耳的冷声传来：“这位姑娘，请你不要在这里做无聊之举。”

阿尔贝丝塔转动目光，旋即笑道：“噢，我口误了，我说的是改进过的《细腰犹舞》，不是那曲古典的舞步。我亲爱的比莫耶，和我共舞吧？”

《细腰犹舞》在《细腰尤物》舞步上进行大量改动，使得一曲霪舞成为爱恋之人相依相畏的舞曲。

庞贝剧团的舞者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宴会主人会同意跳什么《细腰尤物》因为他和她的搭挡真的会跳。男舞者对宴会众宾说：“改进后的《细腰犹舞》没有问题，可以表演，只是至今流传不广，很多人不会。主人和各位嘉宾如果同意表演，我和搭挡可以领舞教给大家。”

忒墨赫耳是名严师和沉迷工作的人，同时也是有生活情趣的人，他知道《细腰犹舞》改进之后没有了低俗的成份，成为了爱意浓浓的情人舞曲。只是这套舞步，不适合普通朋友之间共舞，因为此舞收尾只适合在亲密伴侣之间互动。

“我……好……”比莫耶口是心非的答应了，他是真的口是心非，不是本意。

舞曲开始，庞贝剧团的两名舞者开始领舞，一些会此舞的人虽然感到诧异，但这本身是一曲干净舞步，只是奇怪比莫耶竟会同意与别的女人共此舞。

不了解此舞的还在议论询问，爱跳的妇人已经被领舞者的舞步给深深吸引，她们拉着身旁的伴侣进入舞池，不管会不会，照着学就可以了，常舞的人不会因舞步不熟而凌乱，很快就能适应学会。

爱莉丝扭头瞧着冰稚邪，嘴巴撅嘟嘟的，等候答复。

“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爱莉丝皱着鼻头，满脸不快。

冰稚邪自己也失笑了，暗嘲自己怎么变得这样畏手畏脚，他没想真的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难道跳舞也成了罪？

他愿意看人跳舞，不愿意自己成为舞者，可想琳达，这让他产生了反抗心理，他忍不住想撑开一点枷锁，不被束缚得那么紧。

不就是跳个舞嘛。

冰稚邪伸出了手，牵住了爱莉丝的手掌。

爱莉丝生气的表演一下子变得明媚了，如阴云间乍现的曙光，让她喜不自胜。她带着师父进入了舞池。

冰稚邪说：“我没跳过这舞。”

爱莉丝示意道：“我也没跳过，跟他们学。”

这里舞姿最标准的当然是领舞的庞贝剧团，虽然这对男女舞者都比较丰腴，特别是男舞者，已经可以用胖来形容，但舞姿优美灵动，一看就极为专业。（想想安碌山跳胡旋舞的情状，嘻嘻。）

舞如水中纠缠的鱼，空中同飞的雁，水面交颈的天鹅，双双成对的腰蜂，直到舞步最后，领舞二人十指相扣，抵住手心，如缠绕的两股丝线，盘旋而上，幻化的羽翼洒下带着粉色的白羽，羽翼裹住二人，如同花瓣中的花蕊，嘴齿相碰，紧密长唇。

其他伴侣舞者都有样学样，一时间舞池上空幻羽飘飞，好不美丽浪漫。而阿尔贝丝塔竟也拉着比莫耶，手牵着手在舞池圈外环游数圈，骤然绽方的幻羽遮蔽着众人的视线，他们仿佛成为了今夜的主角，互相盘旋升空，翅膀交迭，如天鹅交颈。

就在众宾客和亲属、管家、仆从大惊失色之际，比莫耶眼前的人竟然变成了阿芙洛，两人深情的拥吻在了一声。

众人悬起的心，舒缓下来，再看阿芙洛原本的座椅上，阿尔贝丝塔一脸窃笑的向众人使眼色。众人这才笑了，原来这是他们年轻人安排的节目。

而冰稚邪尴尬了，爱莉丝拉着他催促道：“快点，快点呀，音乐要结束了。”

冰稚邪死死的拖着不肯跟她一起缠绵升空，周围所有人都在亲吻，只有他们……直把爱莉丝气得面红耳赤，眼睛里的小珍珠都要掉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