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汉宫春 > 第三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242.人性本恶

汉宫春 第三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242.人性本恶

作者:泽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5 16:52:23 来源:平板电子书

无病家开了小吃店,供养家庭,这小打小闹的店铺自然不会入朝廷的眼,闷声赚钱。

蝗灾出现了,幸好舂陵城外的庄稼已经被收割了大半,剩下的来不及收取,便被蝗虫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遮天蔽日的蝗虫已经飞到了别处,可流民飞来了,行乞于舂陵,无病但凡发现资质好的孩童,都悉数推荐到了武馆,赠送盘缠做好事,延续了刘家行善积德的家风。

刘家带头赈济城外的流民,防止出现流殍遍地的惨景,舂陵豪强们素来行善,慷慨解囊。然流民越来越多,舂陵压力增大,舂陵县令不闻不问,只靠着豪强们赈济。

长安城,皇帝刘衎与大司马安汉公争锋相对,刘衎下令让朝臣们平身,多数朝臣依旧跪地不起。

刘衎连喊数声,朝臣们面面箱觑,脑子快的立马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趴在了地上。剩下几个人看看刘衎又看看王莽,再看看四周,心下叹息,也慢慢地跪下了。

刘衎生气了,“平身,平身,你们没听到吗?”

王莽轻轻咳嗽一声,“皇帝最近吃的肉多了吧,火气有点重啊。”

刘衎眼眶一红,瞪着王莽。王莽轻轻地说:“平身吧,皇帝让你们起来呢,咱们还得抓紧议事呢。”

“诺。”文武官员这才都站了起来。

刘衎咬着牙,心中越来越生气了。

这时候一个官员站了出来,刘衎一看,是大鸿胪手下的行人令,忘了叫什么了,只听行人令说道,“启奏安汉公,启奏陛下。元始年号已经多年了,依照我朝典制,已经到了改元的日子了,不知上意如何?”

刘衎憋着一肚子气,正要发火。王莽直接说:“年号变来变去的,既劳民伤财,也不利于政令统一,我看就一直用吧,多一年少一年没什么区别。元始,众卿家可知出处?”

众人屏气凝神,安安静静,王莽顿了一下,“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行人令一拱手,退回朝班。

“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朝中大儒孙至心中默念,“哎,王莽要乘龙御天啊,我得迎合迎合,请封王莽做安汉霸王,哈哈,搏个富贵。昔年西楚霸王,兵败垓下,正巧用霸王名头,应他个因果循环、天理郎朗。”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芙蓉园,一想起芙蓉花开的场景,心下一阵麻痒。

话说芙蓉园仿照春秋齐国的女闾模式,又经高人指点,参照骊山宫的游乐设施建起了园林,竖起了亭台楼阁,实实在在的销金窟、温柔乡啊。孙至在那眼神空洞,开始了神游。

接着又有几名官员启奏,王莽跳过皇帝,直接一一决断。整个朝堂的气氛变得愈加诡异。午时,朝会结束。

王莽侧头对刘衎说了句:“最近你眼神不太好啊,好好找个御医看看。”言毕起身离座。

刘衎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声喝道:“王莽,我受够你了,谁到底是皇帝?”

王莽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刘衎一眼,“你说呢?”

朝堂的内侍看看王莽看看刘衎,疾走几步,站在王莽和刘衎中间,“退朝。”

内侍又小声的说:“陛下,注意台阶。”

王莽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内侍一眼,“你眼神挺好。”一甩衣袍,走下台阶。

内侍轻轻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刘衎大喊:“雕横,你给我滚过来,你在那嘀咕什么?”

内侍挺直身子,走到刘衎身边,“陛下息怒。我怕安汉公对陛下不利,他刚才一直握着剑柄。”

刘衎伏在书案上,喃喃道:“他真敢这么做,他真敢这么做吗?他要当皇帝不成?”

王莽率先走出了大殿,文武官员们也都陆续走了出来,宗正刘清看着头顶的太阳,“要下雨了,火气就散了啊。”

身边的一个属僚,看看蓝天,看看太阳,嘀咕道:“一点云彩都没有啊。”摇摇头,迈着方步。“哎,舂陵流民都数万人了,朝廷也不赈灾,这几万人无边无沿,要是乱起了,舂陵就没了啊,哎呀,今天安汉公对皇帝的态度,不正和朝廷对舂陵的态度是一样的吗?祸事来也。”

这个官员心内惊怖,可他知道自己是寒门出生,无依无靠,打拼多年,才混到了有上朝堂议事的资格。

寒门子弟最大的劣势,不是没有家族的庇佑,而是在成长道路上没人引领。只能靠着勤奋、责任心、诚信和谦逊,一步步艰辛跋涉,忍辱负重,当上大官,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当年无财作力,少有斗智,既饶争时,自强不息成就了今天,有心揭开舂陵的危局,可想到自己的富足生活,生生忘记了舂陵的危机。

三天后,孙至上书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书,还自掏腰包请了五百贫民签字画押,贫民知道啥,给钱就按了手印。孙至称这万言书是长安父老的心声,自己勉强代笔,表白百姓的心声,鼓吹宣扬王莽的德政,直夸的王莽是超越尧舜禹的贤明人士,请进封为安汉霸王。

王莽搁置了这封上书,但赐给孙至美女四名,良田百顷。一时间,众多儒生纷纷效法,歌功颂德,甚至制造祥瑞,整个天下都开始盛传王莽的丰功伟绩。更有儒生批评孙至不负责任,安汉霸王不能颂扬王莽的德行,应该加封为摄政王。还有的儒生更露骨,要加封王莽为假皇帝才对。一时间,朝廷谄媚迎合、逢迎浮夸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莽对舂陵的一切自然知道的很清楚,他的目光穿透浓重的黑夜,俯瞰着一场大戏。

舂陵城外,数万流民聚集在一起,有些豪强听说临近县城行乞的百姓都赶来舂陵了,而行远路的商队传来消息,越来越多的流民在远方,在路上。

果然不出几天,城外的流民又翻倍了。不少豪强认为再赈济灾民就是向无底洞中扔钱财,但凡能翻出个水花,也觉得粮钱花得有意义,可豪强们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听到了流民在抱怨,什么粥稀了,天冷了没有被子,甚至还有的说为何不给大房子。

莽莽九嶷山中,十数个黑衣贼寇加入了流民的队伍,一队武艺精湛的青衣紫带武士换了装束,睡到了流民之中。

论调越来越纷杂了,有的流民嚷嚷要喝酒吃肉,还有的要送过美姬侍妾来暖暖孤冷的寒夜。

一家豪强的婢女好心赠了医药,照顾了发热的病人,却在黄昏回城之际,被几个壮汉拉入了树林,再也没有回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的没有衣服的骷髅了。

舂陵豪强缄默了,继而爆发了,不满朝廷不赈灾,更暴怒好心换来的是驴肝肺和一群贪婪暴虐的流寇。

流民的说法不再提了,流寇聚众十万,青壮双眼猩红,不满医药消失,不满粥铺无粥,几个青衣人、黑衣人带头鼓动,流民的愤怒被一点点鼓动了起来。

人饿极了,什么都吃。人被逼到绝境,什么都敢做。人性本恶。

这日青天白云,黄日浮金,数不清的流民拿着木棒、刀剑冲向了舂陵,林间捕猎的猎户、田间收取庄稼秸秆的百姓被吓坏了,逃脱不及的被当场砍死。

血染大地,流寇们袭击了舂陵城外的村庄,抢劫吃的喝的,奸污妇人。有的百姓见逃跑无望,举起锄头、镰刀、木叉同流民恶斗起来,一个壮汉满脸是血,嘿嘿惨叫,“想杀我,拿命来换。”轰然倒地。

惨景比比皆是,人性丑恶,猛兽出笼。猛兽一旦尝过血腥的味道,是会胃口大开的。

流寇纵火焚烧村庄,现场狼藉,领头人嚎叫着,踩踏着庄稼,“他们城里人吃好喝好,不管我们死活,那我们冲进城里去抢,满街都是鸡鸭鱼肉,家家都有牛马金帛,抢啊,抢啊,抢到多少都归你们。”

“舂陵刘氏是皇族,家财更多,美人更俏丽,踏破舂陵,劫掠刘氏!”

“踏破舂陵,劫掠刘氏,踏破舂陵,劫掠刘氏!”

呐喊声此起彼伏的喊叫起来,什么人性,什么道德,什么底线,在饥饿威胁生死的关头,都是笑话。

流寇们冲到了舂陵城下,郡兵闻讯,立即关闭城门,不少百姓被关在城门之外,屯长岑飞下令射箭,岑飞刚刚十八岁,智勇皆备,深得部下信任,阻挡盗匪前冲,同时点燃烽火示警。

村庄里逃难的老翁老妪、妇人孩童们哀声长嚎,“让我们进城啊,救命啊!”

屯长岑飞下令抛下绳索,能拉多少算多少,盗贼和流民冲了过来,有的百姓被杀,有的被从绳子上扯下,被乱刃砍死,有的盗贼流民盘着绳索向上爬,屯长岑飞怒喝,“砍断绳索。”

救上来的百姓屈指可数,老人孩童惨死刀下,一些壮年男女反身与流民格斗起来,高喊道,“为我等报仇啊。”

郡兵喊道,“屯长,出去救救他们,那是张三,那是李四。”

“我也认识很多人,可你看,流民成千上万,城内百姓安危就在我们身上了,打起精神来,给我扔石头。”

“诺。”

城中号角声起来,呜呜咽咽,刘演扔下手中的石子,“不玩了,打仗了,看看去。”好友宾客都高兴起来,“走,看看去。”

刘演族弟刘稷解下腰间佩剑,“哈哈,终于派上用场了。走,三哥。”

战国遗风,闻战则喜。群情激动,兴高采烈,有的高兴的跳了起来,刘稷一把拉起在沉思的刘秞,“走了,看看是贼寇还是叛军。”

“慢点慢点,别着急,别这么冒失的过去,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找都尉,跟着队伍一块去。”

都尉骑着快马穿过大街,其后郡兵踏着整齐的步子,长铍队、勾镶队、长矛队、刀盾兵、弓弩手,依次杀气腾腾的小跑经过,刘演大笑,“我大汉材官之威武,名不虚传。”

刘仲凑了过来,“大哥,我舂陵汉军算是精锐了吧,我看披甲能有二成呢。”

刘演哈哈大笑,“我大汉以武立国,兵精将广。精锐骑兵,锐不可当,幽州突骑、并州兵骑、凉州大马,为大汉之锋刃。北军八校、南军卫士、北地六郡铁骑、荆楚弓弩、丹阳精兵、青州雄兵、甘陇锐士、益州飞兵、交州狼兵、瓯越悍卒,为大汉之基石,皆从各郡壮士武士中优中选优,建成铁军啊。我大汉全民皆兵,自幼修习手博摔跤,各郡郡兵勤于训练,骁勇善战,年年都试,演练战法,大丈夫就该战场上击杀流血,斩首夺爵。”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无病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哥,我来助你。”

“龙吟虎啸,刀兵如林长剑如虹。”彭寞竴弹着长剑青锋,应声而歌。

“长戈铿锵,战鼓声隆,八百飞骑斩龙城。”公孙肱背着双手,站在无病身侧。

刘演大喜,“我的好弟弟啊,壮勇可嘉,可你太小了,刀剑无眼,还是别去了。”

无病尚未答话,彭寞竴目视刘演,长剑入鞘,剑稍及地,“大哥,英雄出少年,莫要小瞧我等。”就这收剑的一手引得众人喝彩,刘演低头看了看彭寞竴的左手,上面布满了伤疤。

公孙肱朗声道,“甘罗十二拜上卿,霍去病十七北逐匈奴,莫要小瞧我等。”

刘演眨眼,刘秞着急了,手指着无病三人,“都是十余岁的娃娃,你们要闹什么?赶紧回家。”

“我不。”彭寞竴和公孙肱倔强的仰着头。

无病拉拉刘秞衣袖,“三哥,不要担心,我们就远远的看着,离得近了,都尉也会不同意的。快走吧,不然就看不到大战了。”说罢,拉起彭寞竴公孙肱二人,一溜烟就跑了,刘演哈哈大笑,“快去看看,莫要落在四弟后面。”

众人到了城门,便不能再靠前了,无病三人绕道其他城门,趁人不备,爬上城墙,一路小跑到了战场外围。战斗基本快结束了,容都尉指挥得当,箭矢如蝗,盗贼流民仓皇后退,容都尉心中稍安,将手下屯长分到各门把守,舂陵城小,城墙不高,仅有一丈,又没有护城河,就怕盗贼流民四处攻击,守城不易。

县令邹德带领卫兵也赶了过来,组织民夫壮士搬运物资,刘演等人自然没有摸到仗打,被人拉走去搬运物资了。县令邹德出言慰问,容都尉一一作答。

危机似乎过去了,可流民不走,赖在城外,挖野菜、捕鱼虾,县令邹德道,“我看准备粮草,赈济灾民吧。”

容都尉腹诽,“早干嘛去了!”容尉抱拳,“使君,不可。”

“哦?这可都是大汉子民啊。”

“使君,某并非不体恤灾民,某观领头之人面相凶恶,脑满肠肥,绝不是灾民,此其一也。二,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县令邹德面色不愉,“再议吧,有劳容都尉把守城门了。”

容都尉抱拳,“诺。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

县令邹德拂袖而去,二人不欢而散。

将相失和,舂陵郡兵同流民对峙起来,流民也不撤离,盗贼极力鼓动流民们留守此地,“舂陵粮食多。”“舂陵有房子。”“舂陵有绫罗。”“舂陵有酒肉。”流民们忍受下来,他们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好歹这里野菜多,鱼虾富足,更何况城里炊烟旺盛,一看就知道不缺吃的,何必去别的地方撞运气呢,更何况前段时间吃的饱饱的,这里吃好睡饱,人间乐土啊。

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每日都到城墙攀爬查看,卓戎也想来凑热闹,可被卓茂禁足在家,只得忍受。

只见流民日渐增多,公孙肱道,“县令既不赈灾,也不驱赶流民,这再耽搁下去,大事不妙啊。”

彭寞竴道,“最怕的就是没有上报朝廷,舂陵孤立无援啊。”

无病皱着眉头,“那日县令和都尉不欢而散,平日里二人就有些矛盾。我打听了,二嫂说容都尉已经禀明县令,县令派了信使到宛城了。”

“那还好。”

日复一日,流民越聚越多,隐隐十万之众,舂陵被团团包围。容都尉得知此事后,倒吸一口冷气。

容都尉急急去找县令邹德禀告,县令邹德喝着茶,看着闲书,容都尉甲不离身,恭敬道,“使君,局势危急。”

邹德眼睛也不抬,容都尉耐着性子,“流民日渐增多,而今约有五万之数,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况且正值夏收时节,小麦已被流民吃了一半了,稻田被毁,树木被砍伐焚烧。”

“你想说什么?”

“卑职建议开仓放粮,而后.....”

县令邹德把书一扔,“开仓?放粮?说的轻巧,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容都尉心中憋气,“使君,开仓只是一时之计,稳住这些流民,请宛城和周边县提供援助,共度眼下危局。舂陵不保,周边县也会被波及。”

“用你教导本官吗?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知会太守,眼前这点问题还请容都尉解决。”

容都尉勃然变色,“使君,万不可如此,舂陵城破,合城万余口凶多吉少啊。”

“哈哈,你说过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的。莫要违背诺言。送客。”

容都尉失望,愤怒离去。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又爬上城墙观察,正在闲聊,无病突然抬手,彭寞竴、公孙肱停下交谈,无病盯着远处,“不好,他们要攻城,撞门。”

彭寞竴举目远望,自负目力极佳,可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无病道,“二哥,你快去告诉城门岑飞屯长,流民攻城,做好准备。”

彭寞竴应声,“诺。”

“三哥,速去告诫卫兵多备制鹿角拒马,堵塞城门,弓弩手警戒。”

“放心吧。”

无病掏出弹弓,向着城门方向移动数十步。彭寞竴急急去找屯长岑飞,卫兵见来了个小孩子,一把抱起彭寞竴,“军事重地,上一边玩去。”

彭寞竴大喊,“流民进攻了,要撞城门了。”

“小屁孩,掺和什么,快走。”

“屯长将军,屯长将军,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人手太少了,快做好准备。”

屯长岑飞目视一眼,无奈一笑,“搞得小孩子都神经兮兮的。”

“我是彭寞竴,家父彭宣,长平侯。家父得信,流民要攻城了。”

“长平侯。”屯长坐了起来,不得不慎重,观看远处,似乎人影晃动,确实有些异常,多日无事,今日确实不对,“传令聚兵。”号角吹了起来。

公孙肱在城门后边,“你们看,怎么样,屯长岑飞都吹号了,容都尉的命令,赶紧布置鹿角拒马,召集弓弩手。”

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外了无声息,屯长岑飞盯着远处,心想,“小孩子闹着玩的吗?”

马蹄声声传来,“完了,都尉来了,我要倒霉了。”

岑飞蹲下身子,双手拢着耳朵,侧耳倾听,生气的瞪了彭寞竴一眼。彭寞竴不满道,“瞪我作甚,你快看,流民要冲锋了。”

屯长冷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不大会,屯长揉揉眼睛,趴在城墙,大喝一声,“不好。”

远处突然燃起了无数火把,屯长岑飞厉声咆哮,“弓箭手准备。”

流民们几十人一组,抬着巨木冲了过来,其后无数火把染红了天际,流民渐渐靠近了。

岑飞果断下令,“放箭!”

可流民举着简易的盾牌,潮水一般拥了过来。只有寥寥几个流民倒地。流民们渐渐近了,郡兵们清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目。

无病拉起弹弓,开始攻击,专门射人眼,流民痛呼一声倒地。

弹丸力大速度快,竟然击入了流民脑中。

屯长岑飞大喜,“谁射的箭,真准。”

卫兵眼尖,“是刘家四公子。”

屯长岑飞一看,抚掌大笑,“好样的。”

这时容都尉赶来了,背着大黄弩,站在城墙观察片刻,“岑飞,你立功了。”

“卑职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容都尉见无病在一边,拍拍无病脑袋,“这里危险,赶紧回家。”

这时冷箭来袭,无病一眼看到了一点寒光,赶紧推了容都尉一把,容都尉趔趄半步,冷箭贴着肩膀撞在了门楼柱子上,这才没有被箭射到喉咙。

都尉亲兵取下箭来,众人细看,竟然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雕翎重箭,岑飞大叫,“这流民怎么会有如此利器?”

话音刚落,十几支箭凌空飞来,众人连忙扑倒在地,然容都尉慢了半步,肩膀锁骨被雕翎箭击穿,一时血流不止。

容都尉大怒,只见火光中一群魁梧的流寇,衣着整齐,裸着背,肌肉嶙峋,众人排成一排,齐射箭矢。

城头郡兵箭矢射程不及,这群流寇正好在城防范围之外。容都尉有心射箭反击,可臂膀受伤,大黄弩无法使用。无病看得着急,一把抢过大黄弩,双臂拉开,可不够满,毕竟个子还小。

无病当即左脚踏弓,右臂将弓拉满,都尉屯长齐声称赞,“神力。”

嗖的一声,长箭射出,钉死了为首的一个盗贼。

无病再次开弓,连珠箭发,连射死七个流寇,流寇吓得连忙躲藏在人群里。

流寇首领一声令下,许诺金钱粮食美女,流民不惧滚木石头,如大海波浪一般拥挤到了城门下,城门上兵卫有限,箭矢、滚木、石头不多,相对于庞大的悍不畏死的流民,可以忽略不计了,流民冲撞起城门来。

容都尉大喝,“命人在城门堆满石头,咱们只要守着城头,他们便不好爬上来,等他们累了,自然会退下。”

亲兵连忙下楼传令,可不都时,一声惨叫传来,容都尉大叫一声不好,城门突然自内打开,流民们齐声呐喊,涌进了城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