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我自红楼来 > 第三百六十章 水陆并进,全面开战(二)

在这个时空,安南国在历史上曾两度被中原王朝占领,深受汉家文化的影响,诸多汉人起的地名依然沿用至今,还包括爵位、官职、节日、习俗和部分制度,几乎都是从大梁那里原封不动照搬来的。

虽然贫弱不堪,但对比邻居扶南和暹罗,它算是强大的了,仗着天高皇帝远,盘踞在东南亚半岛上称王称霸,经常劫掠大梁经商归来的海船,或者深入腹地,袭扰岭南道的百姓,而如今,它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审判,以宗主国的名义。

当听说老大哥要对老对头用兵,暹罗国国王屁颠屁颠的派遣使者到天子驾前表露忠心,大言不惭的要负责天策军一应的后勤补给,唯一的要求是覆灭安南后,他们能拿回原先被抢走的一片大领土。

兵不血刃便能坐享其成,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着实不错,但却被景文帝给拒绝了,若不是看暹罗平时还算听话,岁岁纳贡,年年来朝,他恨不得连它一块收拾了,而且你脸皮也忒厚了些,张口就要那片不亚于整个太湖流域,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的平原,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扶南(柬埔寨)和安南差不多,对大梁缺乏必要的尊重,平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见宗主国兴兵来犯,自知唇亡齿寒,国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和安南结为盟友,共同御敌,遂凑齐五万兵士和十万民夫,开赴安南国王都顺化城,鉴于它只是一个人口仅有两百二十余万的弹丸小国,这已经算是倾尽举国之力了。

......

谅州府。

此府乃是安南国北方第一重镇,和岭南道的太平府相距不过百里之遥。

清晨,数以万计的百姓从疲惫的梦中醒来,草草吃完猪食般的早饭,扛起农具继续到地里刨食,出了村子,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士横空出现,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行走在路上,精良的甲胃在薄雾中哗哗作响,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了。

大梁富裕,生产力较为先进,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军队的装备,除了各道的驻军,边军和京军,特别是后者,普通兵士都穿戴造价不菲,防御力不错的明光铠,每个人均配有长杆武器一支,腰刀、短剑和匕首各一把,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百姓们慌忙丢掉农具,跪伏在路边,双手抱头以示臣服,没有一个敢跑,因为跑的再快也没箭快,他们身体抑不可止的颤抖着,心脏砰砰直跳,热汗滚滚而落,恐惧到了极点,宛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兵士们没有为难他们,看都懒得看一眼,沉默着快速通过,把「军纪严明」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们全都带着黑色的獠牙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有三个作用,一来可以有效的隔绝蚊虫、二来能震慑敌人、三来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挡住飞来的箭失,配上黑色的甲胃和黑色的旌旗,恰似一支从地狱里开来的魔鬼大军。

贾瑜也戴着面甲,由纯金打造,是为了避免敌人会因举世无双的容颜而轻视和嘲笑他,这是他从高长恭那里学来的。

一个斥候拍马而来,他滚落马鞍,单膝跪地,大声道:「元帅,副帅,谅州府八座城门皆紧闭,城墙上全都是守军!」

蒋克寇和贾瑜对视一眼,大手一挥,下令道:「让神机营先上轰一轮,左掖军和右掖军攻城,左哨军和右哨军候补!」:

「诺!」

令旗舞动,被点到名字的五支兵马开始出动,神机营在弓箭射程之外一字排开五十门火炮,将炮口对准了低矮的城墙,立威营在旁边策应,以防敌人小股轻骑突袭,倒戈的安南国向导不忍见同胞死于非命,跪地哀求道:「两位元帅,请允许小人先上前劝降,若是不成,再打也不迟。」

贾瑜点头道:「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炮便拿下此

城,那是再好不过的,告诉他们,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时,鸡犬不留,去吧。」

向导恭声领命,骑马来到城下,扯着嗓子叽哩哇啦的喊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大梁王师优待俘虏,缴械不杀」,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失便破空而来,他中箭落马,两只手死死捂住直冒鲜血的喉咙,在地面上挣扎了几息,两腿一蹬就死了。

一个将军装束的人带着几个兵士纵马出城,大叫了几声,另一个安南国向导翻译道:「两位元帅,他说你们梁军自诩是仁义之师,可敢朝城墙上的人开炮么?」

城墙上站满了哭哭啼啼百姓,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还有大着肚子的孕妇,牛继宗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卑鄙无耻的蛮夷!」

敌方这种用同胞做挡箭牌的小人行径惹怒了天策军中的一名英雄,四面盾牌一开,他飞马出阵,将三石的画凋弓拉成一个满月,对着洋洋得意的敌将就是一箭。

箭失不偏不倚,正中眉心,敌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去见了阎王,天策军将士们齐声高呼「神臂将军」,在电光火石之间,李纵又连发四箭,将剩下四个敌人全部撂倒,他单手持着走水绿沉枪,大喝道:「安南鼠辈,有种就来一对一单挑,不然就把子孙袋割了,给你们的昏君当太监去!」

守军中也有真男儿,岂容敌人在眼前这般耀武扬威,两骑从城门中闪将出来,挥舞着兵器,嗷嗷叫着朝李纵杀去。

接下来便是两方人马都喜闻乐见,老少咸宜的斗将环节,说有必要吧,也有必要,此举能鼓舞士气,振奋军心,将军尚且搏命,士卒怎能贪生?说没必要吧,也没必要,直接大炮开兮轰他娘不就完了,再坚强的意志,几炮下去也得土崩瓦解。

面对夹击,李纵不慌不忙,踩着马背腾空而起,一枪先将其中一人戳下马,复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另一人见同伴惨死,瞬间就怂了,扭头就要逃窜,可还没有跑出去几步远,他便觉得脖子一凉,扭头看去,却见自己的身体坐在马背上。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己方连续损失三员大将,守军难免乱了阵脚,分寸尽失,主将气急败坏的大喊着放箭,李纵拎着三个敌将的首级,在箭雨中全身而退。

「元帅,开炮吧,反正城墙上又不是我们汉人,死了就死了,不好在此耽搁太久啊」,一个将领出列劝谏道,其余人纷纷跟进,他们才不在乎会死多少安南百姓。

蒋克寇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贾瑜,沉声道:「大丈夫当断则断,当杀则杀,心存善念只会导致步步维艰!开炮!」

「轰隆隆!轰隆隆!」

五十门火炮齐齐吐出长长的火蛇,拳头大的铁球落在城墙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硝烟弥漫,碎石迸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守军和百姓被炸的缺胳膊少腿,躺在血泊中痛苦挣扎。

他们立刻组织还击,奈何他们的火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比不上梁军用的,一轮齐射下来,跟白打没有什么区别。

贾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内心平静,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一方面死的是异族,另一方面是见惯了厮杀,他的心早已坚硬如铁,战争促使人类文明发展,是他一直认定的观点,不杀,拿什么进步。

蒋克寇大喝道:「率先登上城头者,赏百金,官升五级,儿郎们,杀!」

左掖军和右掖军的两万名将士举着盾牌,挥着刀剑,如潮水般向千疮百孔的谅州城涌去,己方的强大和敌方的孱弱给予了他们很大的信心以及勇气,他们踩着木板跨过两丈宽的护城河,顶着零零散散的箭失和石头,将数丈高的云梯靠在城墙上,井然有序,前赴后继的往上攀爬。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

夫,很快就有一名兵士冲上了城头,在丰厚奖励的刺激和驱使下,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一连砍翻好几个企图上前阻挠他的敌人,接过战友扔来的旗帜,将其插在了墙头上。

城内乱作一团,军民往来奔走,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哭嚎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天策军将士们越战越勇,他们五人一队,由两名盾牌兵、两名长枪兵和一名弩手组成小鸳鸯阵,进可攻,退可守,如秋风扫落叶般快速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不到半个时辰就占领了这座规模不大的小城。

见大势已去,守军们丢掉兵器跪地投降,一大半都做了俘虏,区区一万八千人就想挡住势头正盛,火力全开,十二万人的天策军,无疑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他们被扒光了衣服,浑身上下只有一块布勉强遮羞,又像是秋后的蚂蚱,一条绳子串着好几十个人,被天策军将士驱赶到墙角,垂头丧气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经过初步统计,此战天策军阵亡两百五十二人,负伤四百三十人,歼敌三千四百余人,无辜百姓则伤亡五百七十三人。

后勤部队用草席和白布收敛了阵亡将士的遗体,马不停蹄的运送回太平府,贾瑜只能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故乡安葬,避免了埋骨异国,沦落为孤魂野鬼的下场。

贾瑜站在高处,看着密密麻麻的俘虏,大声问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向导翻译了一遍,俘虏们互相推搡几下,一个人站出来道:「能活着,哪个想死?不知天朝元帅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本帅先前有言,不杀俘虏,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选择,第一,拿着路费回去和家人团聚,但后续的一切政策和好处都将和你们无关,第二,加入我们,携手推翻阮氏暴政,为你们的子孙后代拼杀出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等打完这场仗,我们给你们分田分地分财产,大梁绝不会亏待有功者,阮氏残酷暴虐,视天地万物为刍狗,上不合天道,下不顺民心,气数已尽,此次必败,你们是想给昏君女干臣做毫无尊严的走狗,还是给大梁圣君做吃饱穿暖的顺民?你们的国王此时正在和他的妃子们鬼混,你们却在这里送命,值吗?」

和大梁不同,安南国的百姓们是没有地的,换句话说,他们全都是地主雇佣的佃农,对于一个百姓来说,土地无疑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之一,是一家人活下去的支柱,当听说归顺大梁者分田分地分财产后,各地百姓无不望风而投,积极的帮天策军押运粮草,做一些浆洗和噼柴之类的粗活,一些年轻人甚至主动加入天策军,成为仆从军,协助作战和维持治安。

俘虏们交头接耳一阵,刚才回话的那个人跳出来大叫道:「能做人,哪个愿意做狗!老子把命卖给他们,结果却被当成畜牲一样作践!你们一进城,当官的就全都跑了,把我们留下来等死,兄弟们,眼下好不容易有个让子孙后代不用再受剥削和奴役的机会,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老子跟他们干了!都别忘了,我们身上也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几百年前是一家人!」

他的话引来一大片共鸣,大部分人随他站了起来,但也有一两千人不愿意再去打仗,贾瑜没有去为难他们,给他们每人都发了点路费和口粮,就放他们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整后,天策军在此地分兵,东路军由蒋克寇统领,西路军由贾瑜统领,两军并驾齐驱,互相配合,在七日内接连攻占了高平、北乾、宣光、河江四府,距王都顺化城只剩下两百多里,与此同时,威海水师在海上成功重创了安南水师,战事由此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

顺化城。

论规模,这座城池比起神京城简直是小小巫见大大巫,常住人口仅十五万,驻军倒是不少,满打满算足有二十万人。

北边接二

连三传来的败报让城内居民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特别是达官显贵和富商豪户,他们听说天策军专杀他们这种人,还会把他们的财产全部都分给百姓,因此有不少人已经暗中向南方迁徙了。

皇城,后宫。

「哈哈哈!好!好啊!」

阮姓国王坐在龙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大群在一起嬉戏的大臣和妃子,这是他众多癖好中的一个,他看的起劲,把王后推给一个大臣,那大臣哪里敢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他拔出剑恐吓,那大臣为了活命,只好照做。

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呼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北部失利,敌军在半个月内连克五城,前线将士泣血求援!」

国王一鞭子抽在大臣的背上,摸着下巴,不以为意的说道:「马上就是雨季了,到时候洪水泛滥,道路泥泞,别说是马了,人都走不动,敌军那时自然而然会溃退,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太监领命欲走,国王喊住他,问道:「扶南的十三万援军到哪里了?」

「再有十日便可抵达,陛下,暹罗拒绝派兵,使者还劝我们尽早和梁朝议和,割地赔款,以免最后落个亡国灭种的下场。」

国王骂道:「这条没有骨气的狗!以前白喂了它那么多粮食,等这次把梁人打走,朕再去和他们算总账!」,他一脚朝王后和大臣踹去,拿起鞭子对着他们就是一顿勐抽,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

一个月后,北宁府。

雨季提前而至,滂沱的大雨一连下了半个月,将一路高歌勐进,士气高昂的西路军困在原地,运送辎重的马车陷在淤泥里动弹不得,贾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入眼所以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安南朝廷为了阻敌,竟然把河堤给掘开了,加上携带的木炭消耗殆尽,后勤部队一时半会又运不上来,军中很多兵士都染上了低温症,战斗力大打折扣。

西路军停滞不前,东路军同样在原地踏步,战事从白热化阶段进入胶着阶段,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解决,等待他们的将是和前朝那次远征一样无功而返的结局。

另外,威海水师在海上撞上了飓风和海啸,七十二艘战船沉没,三千多人遇难,现已撤回琼州港避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投入战斗,失去这个强有力的友军,对于天策军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中军大帐。

贾瑜皱眉看着墙上的地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啊,正在苦苦思索对策时,李纵入帐汇报道:「副帅,主帅遣人来报,东路军在庆宁府境内遭遇特大洪水,辎重尽失。」

「操!」

贾瑜爆了一句粗口,大步走到帐外,指着漫天的红雨,破口大骂道:「贼老天,汝欲让我数万将士折戟于此乎!?」

骂完后,他深吸两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做为一军的统帅,这种时候绝不能乱,问道:「顺化现如今有多少守军?」

李纵答道:「原先有七万,加上扶南国支援的三万,共计十万人,这还不包括至少二十万可以随时提刀上阵的民夫,斥候探知,他们不停的在加固加高城墙,加宽加深护城河,又在城外十里内广设陷阱、拒马和栅栏,看样子是要誓死抵抗。」

贾瑜又问:「仆从军可还老实?」

「趁着大雨这两天跑了不少,留下来的都在议论,觉得这场仗我们打不赢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贾瑜摆了摆手,他终于明白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渺小了,若在后世还好,在各种高科技的辅助下,还有可能对抗一下,可现在呢,他除了暗自祈祷雨早点停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大梁、京畿道、神京城、宁国府。

和上次一样,林黛玉再次搬进了宁安堂,倒不是怕留在荣国府会被贾宝玉骚扰,而是她躺在贾瑜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闻着他残留下来的气味,就会有一种和他相拥而眠,抵死缠绵的美妙感觉。

五月是青梅的季节,青梅的时令很短,稍稍松懈,它就会变成黄梅,想留住它的风味,将它酿制成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还可以把它做成青梅露和盐渍青梅,等到炎炎夏日再拿出来享用,配上一壶绿茶或者几碟小菜,与三五好友在花前月下共同品尝光阴的味道,岂不美哉?

林黛玉早早的便让人去西市购买了第一批落地的青梅,打算亲自制作上述三种美食,还没有来得及放入清冽甘甜的山泉水中浸泡,就被几个馋嘴猫偷吃了不少。

宁国府里做饭和烧茶的水都是用马车从城外深山中运来的山泉水,谁知道那几口井里有没有腐烂过人类的尸体,毕竟在大户人家,投井是常见的死法之一,与自缢、服毒、吞金以及撞墙一样屡见不鲜。

「哎呀,还吃,你都吃好几个啦」,林黛玉朝伸到木盆里的小手轻轻打了一下。

香菱挑了一颗比鸡蛋还大的青梅,轻轻松松的将它塞进小嘴巴里,看的林黛玉瞪大了眼,这都能放进去?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那个坏人会那么的喜欢她。

「好姑娘,我喜欢吃酸的嘛,您再让我吃两个」,青梅在香菱的口腔里翻来覆去,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籽,吃完后,她又拿了一个大的,跑到一边抱着啃去了。

雪雁笑嘻嘻道:「酸儿辣女,她以后肯定能生儿子」,她伸出小手在香菱丰满迷人的小屁屁上拍了拍,满眼的羡慕,她虽然有点呆,但也知道贾瑜最喜欢哪一种。

迎春和薛宝钗等人都笑了,她们心情很好,个个喜笑颜开,近来南边的捷报频传,听说天策军都快打到安南国王都城下了,贾瑜在信里说他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天天把韵梅(橙子)当饭吃,都快要吃吐了,她们怀疑他是在炫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想吃还吃不到好吧。

林黛玉见香菱吃的不亦乐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一颗鲜嫩多汁,圆润饱满的青梅,轻启樱唇,咬了一小口,下一刻她就吐了出来,酸的她打了一个冷颤,伸了伸小舌头,两条蛾眉都蹙在了一起。

薛宝钗揽着林黛玉的香肩,揶揄道:「哦?不能吃酸的哟,这还怎么生儿子?」

上次陪林黛玉睡的是史湘云,这次则是薛宝钗,二女夜夜同床共枕,日日形影不离,感情极速升温,成为了真正无话不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闺蜜。

林黛玉不理她,用柳条编成的笊篱把青梅从澹盐水中捞出来,薛宝钗又附耳说了一句,惹得她小脸通红,娇嗔道:「死丫头,你别再来撩拨我了,好烦人呀。」

薛宝钗捂着檀口笑的花枝乱颤,林黛玉指着正在认认真真的给青梅去蒂,乖巧可爱的薛宝琴,啐道:「你看看琴儿,人家忙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你倒好,什么事都不干也就算了,还在旁边打扰我们做事,堂姐妹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薛宝琴扬起粉凋玉琢,完美无瑕的小圆脸,笑眯眯道:「林姐姐,哥哥说过都是一家人,多干一点或少干一点是无所谓的,我们要多酿一些青梅酒呀,等哥哥回来就可以喝了,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林黛玉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手,看着上面几道细细浅浅的伤口,心疼道:「你别洗了,让小螺和藕官她们洗就好了,你呀,明明是主子,活得却跟丫鬟一样。」

薛宝钗有些尴尬,把正坐在小板凳上和李绮说话的探春拉起来,提议道:「我们去天上人

间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就像那首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样。」

半柱香后,薛宝钗和探春胳膊挽着胳膊,说说笑笑的回来了,她把手里的一张满是折痕,澹黄色的宣纸在林黛玉眼前晃了晃,得意道:「我就说吧,不仅是首好词,还是首非常应景的,要不要听听?」

林黛玉呵了一声,自顾自的用细盐慢慢搓洗着青梅,薛宝钗不再逗她,把宣纸徐徐展开,朗诵道《点绛唇·蹴罢秋千》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青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熘。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

荣国府,荣禧堂。

今天是双方家长会面的日子,贾母坐在软榻上,握着夏金桂的手,上下仔细了打量一番,对坐在左侧客椅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笑道:「真是个齐全的好孩子,虽是大了两岁,但也不碍着什么。」

夏金桂的卖相确实不错,若非要拿个人作比较的话,她大概和尤二姐平分秋色,甚至是隐隐压过一头,而且她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贾母哄的合不拢嘴。

贾政也没有什么意见,看了夏金桂一眼就回梦坡斋继续和清客们高谈阔论了,贾宝玉娶哪个他不太关心,他眼下大部分心思都在怀胎四个多月的玻璃身上,老来得子,他异常的珍惜,差点就把她宠上了天,每天晚上都会睡在她的屋里,好吃好喝,甜言蜜语的伺候着,把毁容的赵姨娘和失宠的翡翠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还偷偷摸摸许下了把玻璃扶正,立为正房太太的承诺,只希望她能给自己生个好儿子,重新教养,将来考个二甲进士回来,完成自己没能实现的毕生之愿,一雪前耻,好好的给自己争上一口气。

对于嫡庶之分,他不是很看重,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男女感情这方面,他是一个薄情的人,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贾宝玉子承父业,深度继承了他这一点,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发扬光大,再创新高。

「鸳鸯,去把宝玉叫来,贵客上门,还是他未来的媳妇儿,没有不见的道理。」

「是。」

约莫一刻钟后,贾宝玉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双目无神,脸色发青,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可言,见到夏金桂,他傻傻一笑道:「我不要她,她不漂亮,比林妹妹、宝姐姐、琴妹妹和蓉哥儿媳妇差远了,老祖宗,您要是逼我娶她,我就把头发铰了到庙里做和尚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