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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问长生 第11章 杀戒

作者:观虚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13 16:06:44 来源:平板电子书

只是,真正能喂饱他的邪祟,肯定也不是烂大街的货色,要找起来,估计也很费劲。

墨画忽而有些怀念起乾学州界来。

当时,屠先生还在,大荒邪神还没苏醒,血祭大阵还没开,周遭到处都是祭坛。

每一个祭坛,都够自己吃上一波,那个时候,即便是吃到二十四纹,估计都绰绰有余。

现在真胎被抓,屠先生死了,大阵崩了,虽是危机解除了,但祭坛也都全没了。

难怪古人常说,做事要细水长流,杀鸡取卵是不可取的。

现在杀鸡取卵的这个“卵”,也被小气鬼貔貅扣着,自己也吃不上几口。

墨画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离了乾学州界,上哪还能找到这种,能让自己神识“大快朵颐”,海量进补的好地方。

毕竟那可是屠先生,苦心经营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本。

墨画感叹了片刻,便又收拾好心情,继续动身。

“路还很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边走边看吧……”

墨画按照既定的方向,继续往南走。

他身形如水,步法极快,如此走了将近半月,这才离开大黑山州界。

周遭山峰变矮,妖气淡了,也更显荒凉,没了大黑山那股深邃的阴森之气。

这是毗邻大黑山的另一个二品小州界,名为小界集州界。

“界集”这两个字,其实并非是单独的名字,而是指州界边缘修士集居的意思。

意味着,这里本没有特定的成型州界,没有太多仙城,只是在各州界的边缘,有修士聚集,因此才笼统取了个“界集”的名字,用来称呼。

只是,在墨画前脚刚离开大黑山地界,踩在小界集州界的一瞬间,目光中煞气浮现。

心中的杀意,又在涌动。

墨画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躁。

“煞气又反噬了?”

是因为离开了大黑山州界,没了功德庇护,所以命格又失衡了?

还是因为离“家”远了,人性失了锚点,所以杀性又变重了?

墨画无奈,只能强行按捺杀意,稳住心神。

同时仿照七魄瞳术的修行之法,将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当做人性的锚点,刻在神魂里,以此来抵御煞气对心智的反噬。

但同时,他心情也有些沉甸甸的。

命煞的影响,比他预料得还要严重。

若不早点想办法遏制或化解,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墨画摇了摇头,待煞气平复后,继续动身,横穿小界集州界。

如此走了数十里路,全是荒山野岭,破落村户。

小界集州界很穷,州界内的仙城也寥寥无几。

大多数散修,都是聚居在山村,或平地的村落中。

一路上,墨画所见,也都是穷苦的散修。

十分穷,比墨画预料得还要穷。

面黄肌瘦,目光畏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往来的几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一般。

墨画见惯了乾学州界,世家耸立,钟鸣鼎食的繁华。

见了通仙城,人心所聚,蒸蒸日上的景象。

此时此刻,再亲眼见到这些,皮包骨头的贫苦散修,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只可惜,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周边荒凉,没耕种的灵田,没炼丹的药草,没炼器的矿石,甚至连妖兽也没多少……

着实是一穷二白,连墨画都不知道怎么帮他们。

墨画心情低沉,继续向前走,走了半天,途径了五六个山村,大抵都是如此,并没有太大差异。

一直走到一个岔道口。

面前山林掩映,灌木稀疏,崎岖的山头上,分出三条狭小的山道,遥遥通向远处。

墨画分辨不出,要走哪条山道。

他神识虽强,但哪怕是金丹境神识,外放的距离终究有极限,不可能真的将整座山脉覆盖在内。

他只好去问路。

岔道左侧,有一个小山村。

墨画进了山村,虽穿着风尘仆仆的灰袍,但其清澈的眼眸,白玉般的容貌,还是让一众散修神情震撼,久久失神。

墨画行了一礼,“冒昧打扰了,我来讨杯水喝,问个路。”

没人敢答话。

两个孩子向后村跑去。

过了片刻,村后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枯瘦老者,颤颤巍巍向墨画行礼道:

“小公子,有失远迎,这边请。”

墨画点头,随着这老者,进了旁边一处简陋的茅屋中。

老者指着桌上的旧瓷茶杯,声音沙哑,“山野粗茶,望公子不要嫌弃。”

墨画看了眼,是山间的野茶,抿了一口,很苦,涩味蔓延到舌根。

“公子,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老者问道。

墨画道:“我从通仙城来,往离州以南的大荒而去。”

老者闻言震动,“通仙城距此,隔着大黑山,妖兽可怖。此距南边大荒,遥遥万里,艰险重重……公子,您就一人上路?”

墨画点了点头,“我是为了游历求道。”

老者肃然起敬,“不知可有什么,是老朽能帮到公子的?”

墨画便问:“前面山道分岔,不知都通向何处?”

老者轻叹道:“说来惭愧,老朽虚活了一百五十余岁,困于这山野,并不曾走过远路,这前面三条路,究竟通向何处,我也属实不知,只是活得久了,偶尔听来往的客商谈过……”

老者伸手,指了指道:“左侧的路,通往南岳,一直走下去,便是大离山州界……”

“中间的路,走下去便是这周边,唯一的三品州界,苍狼州界……”

“右侧是荒路,八百里全是荒山,杳无人烟,也很少有人走……”

“这些,全是老朽听来的,但往来的行商,都这么说,想来不会有错。”

墨画拱手,“多谢老人家。”

既已探听了路,墨画也不便多耽搁,便起身告辞了。

老者叹了口气,惭愧道:

“按理来说,公子远道而来,我们应尽些地主之谊,款待一顿粗茶淡饭。奈何……”

老者面容苦涩,“奈何乡野之地穷苦,没什么吃的,只有些味苦野生的充饥之物,若奉上来,怕引得公子见笑。”

这些乡野修士,虽日子清贫,但心性也淳朴。

墨画拱了拱手,笑道:“老人家不必介怀,路长日短,我也要及时启程,不便过多打扰。”

墨画离开茅屋,老者也颤颤巍巍来送。

走到村口,见有几个村民,在用遍布荆棘的篱笆砌着桩,将山村的外沿护住。

墨画便问道:“这些荆棘,是用来防妖兽的?”

老者点头,“是防一些小的猫妖犬妖,来村里叼孩子,也是防山上的山匪的。”

“山匪?”

“嗯,一些打家劫舍的孽障,也常来村里抢东西,抢不到东西,就抢孩子,抢女人。”

老者言语间,颇为愤恨,而后神色微变,对墨画道:

“对了,公子,您若走左边或右边的路,倒没什么,但若走中间的路,也要小心沿路的山匪,这些人可不是好东西……”

墨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转过头,看了眼村口的篱笆和荆棘,又看了眼一群瘦弱可怜的孩子,心中不忍,便手指一点,墨迹于空中蜿蜒,顷刻间在地面上,勾勒出了几副阵法。

土石隆起,荆棘蜿蜒,将村口的两侧,完全封死,形成了一道极坚固的屏障。

土木艮山阵。

这一幕,不过眨眼间的事。

手指轻轻一点,阵法浮现,屏障构成,一众炼气期的村民看在眼里,宛如“神迹”。

老者神情大震,颤声道:“您,这是……”

墨画轻声道:“我喝了您一口茶,无以为报,替你们画些阵法。”

“阵法!”老者难以置信道,“公子……您还是阵师?”

墨画点头。

老者震惊失声道:“了不得啊,了不得。”

在小地方,阵师本就高人一等,而在这等乡野之地,传承匮乏,能会一两手阵法的修士更是极受尊崇。

“快,快……”老者道,“将大家都喊来,谢谢这位阵师大人。”

不一会儿,村里人都来了,乌压压一片,给墨画行礼。

墨画连忙还礼,道:“不必多礼。”

他见一些孩子,实在饿得不行,便将自己备用的辟谷丹,取出几瓶,送给了他们,而后便不再迟疑,准备动身离开。

老者见他去的方向,连忙唤住他,“公子,公子,您可是要从中间走?”

墨画点头。

老者苦劝道:“中间山路有山匪,狡猾阴险得很,您是阵师,是千金之体,孤身一人,不可犯险。”

墨画淡然笑道:“无妨。”

老者劝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墨画,循着中间山道,消失在了密林中,忍不住唉声叹气。

另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汉子,望着墨画的背影,却眉头紧皱,对老者道:“长老,这公子看着,好像有些不对……”

老者闻言不解,“怎么不对?”

“我总觉着,”这中年汉子有些迟疑道,“这公子看着有点……不像是人……”

老者愠怒,“胡说什么!”

中年汉子左右看了看,小声道:

“真的,长老,您活了这么久,在这往来的修士里,何曾见过如此模样的少年?面容如玉,白得隐隐发光,一看就不是常人。”

“而且,这荒山凶险,妖兽遍地,正常少年,怎么敢一人外出游历。”

“还有,适才他画阵法时,您没看到么?一伸手,凭空一点,阵法就画出来了,我虽见识少,但也知道,寻常阵师的阵法,绝不是这么画的,这少年,怕真的……不是‘人’……”

老者闻言一怔,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些道理。

可不是人,能是什么……

老者回忆起了墨画的容貌,发黑如墨,肤白如玉,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当真有仙人之资……

一念及此,老者浑身一震,道:“你还记不记得,大黑山对面的传说?”

中年汉子一愣,“您是说……”

老者点头:“传说大黑山对面,有个通仙城,城中有个仙童,姓墨名画,自小天资不凡,阵法出神入化,曾在小小年纪,建下大阵,镇杀大妖。”

“我观适才这少年,瞳如墨,面如画,莫非他……就是那位仙童?”

中年汉子道:“可……不是说是‘仙童’么?怎么是少年模样?”

老者道:“仙童又不是长不大。”

中年汉子颔首,“也是。可是……仙童不是在大黑山么?为何会到我们这穷地方来?”

“这……”老者沉吟片刻,忽而一惊,心中震撼道:

“仙童此番,定是修道有成,所以才离开大黑山,游历天下,为苍生赐福来了……”

老者越想,越是激动,颤声道:

“我听说了,通仙城之前也穷,过得也苦,可有了仙童画的阵法,却是一年比一年兴旺。”

“如今仙童,从我们这里走过,替我们画了阵法。”

“这意味着,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一念及此,老者便道:“快,快跪下,向仙童祈福,求仙童保佑。”

村里有的人信了,但有的人还是不明就里,不过长老发话,也都乌压压跪了一片,诚心道:

“愿仙童长生……”

“求仙童保佑……”

……

荒僻的山林中。

正独自走着的墨画,忽觉一股淳朴而细微的愿力,融入了自己的命格,一定程度上,消融了杀孽引起的煞气。

墨画微怔,回头望向了来时的山村,心头有些感动。

“这莫非是……功德愿力?”

只可惜,这附近实在是太穷了,一应修道资源,要什么没什么……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可这些散修,世代定居的山,荒凉无比,根本供养不了他们。

墨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实在是束手无策。

若要迁徙,周遭妖兽环伺,他们也多半要死在半路。

“那就只能……从通仙城,横穿大黑山,硬生生再开凿出一条大路过来?”

墨画目露沉吟,

接下来的一路上,墨画都在考虑这件事。

如此,又向前走了半个时辰,两侧忽而狭窄,山势收拢。

两里之地外,山势变化,两岸悬崖高耸,面前仅有一个狭窄的山道。

墨画在山道前驻足,既不进,也不退。

四周沉寂,足足一炷香后,两侧山道的灌木间,走出了一批修士,一行足有十来个人。

“大哥,这小鬼察觉到我们了?”

有人低声道,声音很轻,但还是落入了墨画的耳中。

片刻后,被唤作“大哥”的黄衣大汉,迈步走了出来,仔细端详了墨画一眼,眉头紧皱,末了叹了口气:

“小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但山里穷,揭不开锅,你留些买路钱,我们便放你过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说得倒也合理。

墨画想了想,点了点头,丢了二十枚灵石过去。

黄衣大汉神情错愕,不由得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墨画道:“买路钱给了,放我过去吧。”

黄衣大汉有些迟疑。

身边有个山匪,以手掩口,悄声对黄衣大汉道:

“大哥,按规矩,我们守在这山口,若是来人是个软柿子,就杀人劫货;”

“若来人看起来身份不俗,就卖点惨,说点好话,讨些灵石便罢了。”

“可这小子,随手一丢,就是二十枚灵石,身资必极丰厚。这可是个‘大肥羊’,我们要不要……搏一搏?”

黄衣大汉皱着眉头,目光闪烁,显然在心中权衡,片刻后,他微微颔首。

山匪中,另一个面容憨厚的大汉便叹了口气,对墨画道:

“小兄弟,这些灵石不够啊,不瞒你说,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些灵石分下来,都不够我那小子吃饭修行的。”

“你要不,再多给一点?”

墨画沉吟道,“也对……”随手又抛了二十枚灵石过去。

这下,所有山匪的眼睛都亮了。

黄衣大汉的眼中,也露出了贪婪凶残的光芒。

“够了么?”墨画问道。

黄衣大汉摇头,叹道:“还是不够……我也上有老母,下有妻小,养家的压力太大了,小兄弟不妨再多给些?”

墨画沉默。

黄衣大汉冷笑。

片刻后,墨画摇了摇头,“你撒谎了。”

黄衣大汉嘴角一咧,“我撒什么慌了?”

墨画道:“我精通一点因果术,能算一点命格,你这面相,有些刻薄,上没老,下没小,所以你撒谎了。”

黄衣大汉一愣,而后狞笑道:“你多给我点灵石,我才好去娶妻生子。”

墨画仍旧摇头,“你这面相,是‘断子绝孙’的面相。这辈子娶不了妻,也生不了子了。”

黄衣大汉脸色难看,骂道:“小畜生,油嘴滑舌的。”

墨画瞳孔微黑。

黄衣大汉仍不自觉,嘴里骂骂咧咧道:

“一起上,抢了他的储物袋,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一行十来个山匪,也兴奋地向墨画扑去。

“好久没大肥羊了……”

“算他倒霉……”

“我得多赚点灵石,回去给我儿子,让他好好修行,将来接我的班……”

“没办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只能劫劫道,杀杀人过活了……”

不过几息时间,十多个山匪便将墨画团团围住。

墨画一动不动。

“这小子,莫不是吓傻了?”一个山匪狞笑道,而后道,“头功是我的,你们别跟老子抢……”

“你放屁!”

“老子很久没开荤了……”

三四个山匪,举着斧头,争抢着向墨画的头上砍去。

可下一瞬,几乎只是眨眼之间,深红的火光亮起。

这三四个山匪,连衣服,带皮肉,骨骼,乃至整个人,都被消融得一干二净。

其余山匪的脸上,原本还残留着的戏谑的笑容,一瞬间全都被难以置信的恐惧替代。

“妈的!”

“什么东西!”

为首的黄衣大汉更是霎时间,全身被冷汗浸湿,面如白纸,再无半点血色。

他当机立断,不假思索地抛下同伴,转身疯狂逃窜,心中狂呼:

“我去他妈的!去他妈的!大白天遇鬼,碰到他妈的硬茬子了!”

黄衣大汉,使出了吃奶的劲,催动他那拙劣的身法,拼命逃遁。

没跑出几步,忽觉胸口暖洋洋的,还有点烫,低头一看,顿时肝胆俱裂。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个火球融穿了。

血液都焚干了,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

黄衣大汉目光惊恐,踉跄了几步,直接扑倒在地,就此殒命。

剩下的七八个山匪,也都被墨画一个火球一个,甚至一个火球两个,全部杀了。

仅剩下那一个,面容憨厚的山匪,吓得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不住求饶道:

“小兄弟……不,大爷,小祖宗,饶命,饶命啊……我真的有孩子要养……”

墨画漠然地看着他,“把孩子养大了,好接你的班,继续劫道么?”

山匪面色惨白。

墨画淡淡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命。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做爹的,为你孩子,改一次命。”

山匪惊得魂飞魄散,转身挣扎着拼命想逃,可双腿却止不住发软。

没过几息,一枚深红色火球降临,轰隆一声,便将他整个血肉之躯焚烧抹杀。

至此,这一行十来个打家劫舍的山匪,便被墨画焚杀一尽,尸体和残肢都没留多少。

狭窄的山道前,一片死寂。

墨画神情冷漠,眼底煞气涌动,宛若杀神。

片刻后,墨画眼中的灰色煞气渐渐消退,瞳孔一缩,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周遭死去的山匪,又看向自己白皙的双手,神情怔忡,不由皱眉道:

“我怎么会……忍不住……”

这些山匪,他原本是可以不杀的,他也没太想杀。

隐身直接走,或是用法术,将这几个山匪困住,哪怕是废了他们的手脚都行。

可适才,一见他们的贪婪,听到他们的恶行后,内心的杀意,就抑制不住地向上涌。

乃至于,他以火球术,亲手将这十来个山匪,杀了个干净,这才回过神来。

而真的杀人之后,墨画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觉得煞气暴动,反倒觉得念头通达,心中畅快。

但墨画知道,这其实才是最大的问题。

若是强行压抑心中的杀意,不下杀手,那煞气就会反噬,干扰自己的心智,让自己心烦意乱。

但若真杀了人,发泄了杀欲,表面上是念头通达了,但这副杀孽,会化作业力,融入命格。

杀意也会融入自己的心性,刻入神魂。

长此以往,自己的杀性会越来越重,乃至最终一发而不可收拾,嗜杀成瘾,滥杀成性,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

这样绝对不行……

墨画皱着眉头,心底暗暗告诫自己:

“不能杀,不能杀,千万千万,不能再下杀手了……”

“我墨画以后,再也不犯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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