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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寨当军师 第一四六节 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

作者:叁石平金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30 06:34:34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上架了,请大家支持正版)

邀月这番话明显带着威胁的味道。她说的婉转,其实很明确的告诉沈牧,咱们都是同乘一条船,船若是在这翻了,谁也游不出去……她青衣坊和兄弟盟两家,拖也要将义气门死死拖下水中。

至于艾薇儿和俞毓二人,也是他们用来掣肘沈牧的棋子之一。沈牧想要救她二人和义气门兄弟的命,就必须和她联手。

邀月的冷酷无情和心思缜密,不由的让沈牧有些胆寒!

她明明是个貌美的妇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沈牧倒是彻彻底底的见识了一番。就冲着这杀人不眨眼的手段,邀月比杜汝海之流墙上百倍。

如果老头子是和她联手的话,那西山道肯定要遭殃了!

今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镇南王左中右三巡道军规甚为严格,但凡出兵在外,务必每日派人汇报军情。

大营中,左巡道总指挥使车茂才坐立不安,至昨夜后已是十几个时辰没有得到胡安的回报,派出去的六名传令官也是有去无回。左巡道大营坐镇泗州和宁海府的交界处。按照里程来算,传令官早应赶回才是。莫非遇到了不测?

可惜眼下情况未明,总不能擅自调动官兵拔营……

左茂才不好轻举妄动,只得又叫了两名传令轻骑,速探速报!

同一时间,慕容辉的大营中,也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慕容辉再听了来人言辞之后,立刻调拨阎顺领五千精兵,随那人而去。

自己则换了甲胄,安排妥当之后,带着两名随将,连夜赶回王府。

宁海府郭天绪也同样火急火燎。夜幕时分,府衙里撞进了一个人来,那人满身伤痕,衣冠不整,衙差本想将他叉出去。不料那人却取了一封官印。

定州府府尹俞永和的官印!

原来,昨夜大战,俞永和被砸晕过去,醒来之时,东方已现鱼白。瞧着满地残缺不全的府军尸体,俞永和心惊胆战,不敢有半分犹豫,爬起身来便往宁海府逃遁。

他一身是血,来不及清晰,路人瞧见这般模样,不知所谓,只得避而远之。

好不容易碰到一户好心人家送了口吃食,又听得外边赶路的马蹄声,以为是贼人追杀而来,吓得大饼也掉落在地上……

他那里敢在有任何停留,跌跌撞撞直奔府衙!

郭天绪听说三百府军全军覆没,当即跌坐在太师椅上!

这……这可如何是好!

俞永和说完这些,已是累的半死,肚子又是饥饿难忍。郭天绪见状,只得先安排人带他前去后堂清洗更衣,又叫人准备饭菜伺候。

自己则换回官服,唤来州府各级官员商议对策……

府军被灭,这可不是件小事。更重要的是证实了放火烧了兴翟客栈的贼人就在宁海府长清坪。这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三方异动,战事一触即发……

沈牧席地而坐,盯着水车慢悠悠的转动,水车是原本是灌溉的工具,但因为可以活水,又能衬出小筑美观雅致,故而青衣坊此处建了一轮水车。

这水车每根辐条的顶端都带着一个精致的刮板和水斗。刮板刮水,水斗装水。溪水冲来,借着水势的运动惯性缓缓转动着辐条,一个个水斗装满了河水被逐级提升上去。再翻下去,如此反复,有条不紊!

灌下的水,荡散了满天星河。此等美景,不由的看的呆了。

“你在想什么?”

沈牧入神之际,并不知身后何时来了人。回过头来,见是印月。

印月缓步婀娜,脚踏青草,轻无声息:“是不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才能跳出这必死的局势?”

沈牧微微一怔:“姑姑的意思,沈牧不大明白!”

“你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也要装傻!”印月微微皱眉:“人呢,总是要做很多不想做的事,说许多违心的话。到头来惹的不被世人所理解,甚至得到的尽是谩骂和讥笑!”

沈牧暗想:她怎么突然和我讲起人生来了!口中念念道:“姑姑这话说的极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做人做事,但求一个无愧于心,至于名垂青史万古流传,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印月喃喃念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沈先生当真是读过诗书之人,说的太好了。沈先生觉得我们不该杀人,可是我们却认为这些人该杀,这些事该做……凡事有因有果,他们让我们受得委屈,自然要再他们身上找回来,这便是我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理由……没有特别的理由,也不需要别人明白的理由!”

沈牧叹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他本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言辞,可是想想这种阿Q精神的话,说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和能力未到!

佛尝劝人向善,可佛依然要衣食住行,佛不吃肉,自以为是免了杀生,可那些蔬果那么就不是生命?所以,万事万物本就是生生不息,按照自然的常规优胜劣汰。世人若能自控自如,那做人和做石头有什么区别?

印月道:“至于你们,原本并不在我们计划之中。奈何你沈牧偏偏参与了知茶局的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记得许多年前,师傅曾经对我说:人的命天注定,唯有运是可以改的!你们义气门之所以被脱下浑水,本是早已注定之事,只怪你运气不好,走不出这命数!”

沈牧又是一声叹息。

人这一辈子哇,最怕就是明知天注定,还要于天较真。

应了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牧道:“可惜,我这个人什么能耐都没有,就是不信命!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印月笑了一声,笑声很轻,笑容很浅:“你是不是又开始奇怪,我为什么要于你说这些?”

沈牧道:“不大奇怪,毕竟你和另外两个姑姑有些不大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

沈牧道:“她们戾气很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怨气。而你,淡然很多!所以,姑姑你很少能够找人说上两句心里话!你的言语之中也透出无奈之意!”

印月哈哈一笑:“没想到沈牧你还会识人面相,你这般巧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你骗了!”忽的话音一转,阴沉恐怖:“若是让我知道你辜负过任何一名女子,我一定先将你碎尸万段了……”

她前后两段话,说的判若两人。说的最后那句时,沈牧不由的感到寒风瑟瑟,惊的毛骨悚然。

沈牧竟吓得连连摆手道:“我……我……还没有……没有人能瞧得上我的!”

印月瞟了一眼沈牧,眼神犀利,如同一柄长剑,能够刺穿人的心灵:“我瞧着那俞家大小姐,对你可念念不忘……”

“……”

这话沈牧并不爱听,开什么玩笑。俞毓可是慕容裴的未婚妻,便是她没有许配旁人,自己则只当她是个见了几面的朋友罢了。

印月淡淡一笑,道:“罢了,于你玩笑两句,走吧……办事去!”

沈牧疑道:“办事?办什么事?”

印月道:“你是军师,以你看来,现在最应该做甚么事?”

沈牧道:“白日里我见你们尽取了官兵的铠甲衣物,便知你们是想去偷营。不过,我却没才出来你们具体要打的地方!”

印月竖起拇指:“老头子说过,沈牧一定能瞧出端倪,还真让他说到了。”

沈牧听了这话,更是一惊:“老先生?他……”

印月诡异一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见沈牧呆再原地,唤道:“走了,这事还需由你去办。”

沈牧随着早已换上左巡道官兵铠甲的三四百名汉子趁着夜色下山赶路。

众人迤逦行军,用的、穿的、抗的全是左巡道的物事。沈牧跟在中间,由印月看守,免得他做出甚么动作来。

青衣坊这样做是为了让沈牧无暇于义气门的兄弟们商榷,更是让义气门彻底沦为他们的同谋。

沈牧此时担心的却是更严重的事。

印月的话,让沈牧惊恐万分。那老头子若真是青衣坊的人,以他再西山道的名威和地位,青衣坊想不赢都难。

老头子是慕容王府头号智囊,对西山道的兵力情况了如指掌,各州各府的衙门配置更是如数家珍。

他若是青衣坊安插再王府的卧底的话,那对西山道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何况传闻老头子足智多谋,可于那一统江山的刘伯温媲美,这场仗,还没开打,西山道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有了左巡道的这身皮囊,青衣坊和兄弟盟混合的队伍行军起来也便利许多。

一路上便是有州府关隘的守军,见着这等阵势,根本不敢多问,连忙开关放行。

大队人马走了一夜一天,到了翌日夜晚,进了一片杨树林中暂歇。

沈牧路上观察仔细,知道这里是固州府境内,却不知印月为何会令人到这里来。

固州往北是定州,往南是宁海,西边是泗州,东面则被定州、宁海各占一半。是个西山道偏中心的位置。

到这里来?作甚?

固州是玉龙山的地盘,难道他们要再拉五龙山的人下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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