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双生 第一章 五行试炼

拂晓时分，地面残月的清辉被帝娲殿前悬挂的灯笼散下的烛光所掩盖。

一个高大的身影越过烛光，径直走进殿内……

“凌寒拜见义父。”

来人摆了摆手。

“免礼。”

随即又打量着眼前一身华服的少年……

“嗯，不错！这套礼服与你甚是相配。如此翩翩风度，也难怪长老们对你青睐有加。”

“义父过奖了。”

“一看见你，就仿佛看到了你父亲，希望你也像你父亲一般有所作为，不负百姓对你的期望。”

水凌寒忙拱手行礼。

“凌寒定不负御仙界百姓的期望。”

谢义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

“此次继任典礼，对你而言不过是走个流程，大可不必紧张担心……”

片刻后，谢义讪笑道：“毕竟此次继任的候选人只有你一个，不是吗？”

说罢，谢义便大笑起来。

水凌寒听后，依然恭敬地对谢义深鞠一躬。

“继任之事，凌寒不敢轻慢。”

“虽然此次继任人选只有凌寒一人，但凌寒不敢也不愿奢求御仙界会因此降低对凌寒的要求。凌寒清楚此次即位关乎御仙界今后的命运，希望对凌寒的考验能比往日更为严苛，凌寒会以全力证明自己配得上御仙之主的位置。”

“哈哈，说得好！”

“那么稍后的试炼，我便拭目以待了！”

说罢，谢义转身离开帝娲殿。

“恭送义父。”

水凌寒静静地站立。

待谢义走远，水凌寒来到女娲神像前祭拜。

“愿女娲陛下庇佑我御仙界！”

此时一群侍女排成两列，袅袅娜娜地从殿外走来，礼官紧随其后，一行人恭敬地来到水凌寒身前。

“代主大人，五行长老那边已经准备就绪，试炼即将开始，请问您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了？”

水凌寒起身，对着礼官点了点头。

“可以开始了。”

礼官深鞠一躬，随后起身。

“试炼开始！”

话音刚落，乐伶们便开始奏响肃穆的乐曲，礼官身后的侍女纷纷跪下，水凌寒在礼官的带领下走出帝娲殿。

帝娲殿外，停泊着早已恭候多时的装饰华丽的马车，马车四角的铃铛随着微风的吹动发出叮当的脆响。

听见这叮当声，水凌寒不禁望向那铃铛。

“这铃声，想来父亲也曾听过……”水凌寒喃喃低语。

“您有什么吩咐？”

礼官见水凌寒似有话要说，连忙上前询问。

“没什么。”

水凌寒登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五行长老居住的寝殿进发。

“代主大人，虽然试炼的规矩您早已清楚，但在下还是要跟您再确认一下此次试炼以及即位的整体流程，请您务必要温习一下此次的流程。”

水凌寒点了点头，“劳烦了。”

“好的。”

“如您所知，御仙界由五行长老建立。所以御仙界的首领，御仙之主，便由五行长老的子嗣中选出。”

“要成为御仙之主，首先便是要取得五行一脉的肯定，五行长老会分别对您进行考验，至于考验的内容，则是由长老们自行决定。”

“若您通过考验，长老们便会将代表五行一脉的玉佩交给您，拥有五枚玉佩的五行长老后裔将会接受灵石最后的考验。”

“此灵石乃是女娲以身补天殁后留下的灵石，也是御仙界创立的根本，只有获得灵石的力量，才能正式成为御仙之主。”

“整体流程便是这样了。”

“嗯，我了解了。”

说话间，一行人便来到金长老的住所外。

水凌寒跟随着礼官进入屋内，却未寻得金长老身影。

疑惑间一侍女走来行礼。

“代主大人，金长老请您移步后花园。”

二人跟随侍女来到后花园，之间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在摆弄着园中稀疏的花草。

水凌寒上前一步行礼。

“晚辈见过金长老。”

“呵呵，是小公子来了啊！”

金长老从花丛中抬起头。

“我本想在殿内多等你一会儿，但是我怕我这花等不及，就先来看看它们。”

“您的花是病了吗？需不需要我派花匠帮您看看？”

“没病没病！”

金长老摆摆手，“这些花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一会儿不见，就觉得它们在埋怨我为什么不来陪它们玩。”

“您还是那么爱花。”

“没办法，等试炼结束，我就要回去了，这花又只能长在御仙城，我不多照顾照顾它们，等我回去就很难见到它们了！”

“或许……木长老会有办法，或者我派花匠亲自到您府上帮您照料这些花草……”

“算了，傻孩子，其实喜欢，并不一定要留在身边……”

“这花能在御仙城开得如此绚烂，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这样花也快乐，我也快乐。”

“但要是因为我的私欲强行将其带走，花和我都会痛苦。”

“我年纪大了，再见不得什么生离死别了。”

“若是非要有一个痛苦，我希望那人是我。”

“可若是我能得知这花活的很好，那么痛苦对我而言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与其执念于拥有，不如及时放手，也能乐得逍遥自在，不是吗？”

水凌寒拱手行礼。

“凌寒受教了。”

金长老摆了摆手。

“嗨，什么受教不受教的，别想那么多，人活一世开心才最重要嘛！”

“我想想你的试炼项目吧！嗯，就出个和花有关的谜题吧！”

“‘小时能吃味道鲜，老时能用有人砍，虽说不是钢和铁，浑身骨节压不弯’，猜一种植物。”

谜题还未听完，水凌寒便有了答案，只是多了一些不解。

“是竹子。我小的时候您考过我的。不过……您为何问我如此简单的问题？”

金长老似乎早已预料到水凌寒会发问般微笑着看着水凌寒。

“因为试炼本不是重点。”

“不是……重点？”

金长老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看着你从小长大，对你的努力，以及实力都十分认可。不论其他几位长老怎么想，我都会坚定地支持你继位御仙之主的位置。”

“水凌寒，我们五行一脉虽已衰弱，可也非那些宵小可以觊觎的，但来自宵小的阻力，也会比之前更加强大。”

“我希望你也如先祖一样如竹子一般坚韧不阿。今后不论遇到何种挫折都要坚强，你都要同竹子一般坚韧不屈，明白了吗？”

看着金长老落寞的神情，水凌寒正色答应。

“凌寒明白。”

金长老慈爱地看着水凌寒，“很好，有这句话就够了。这是金之玉，你且收好。”

水凌寒郑重接过金长老的玉佩。

得到金之佩后，一行人来到了木长老的住所。

“晚辈见过木长老。”

“呦，我们的小公子，未来的御仙之主来考试啦！”

见水凌寒前来，木长老佝偻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唉，看见小公子成长为未来的御仙之主，老夫心里倒是颇多感慨，虽然小公子已然成年，但老夫总觉得你还是十年前那个任性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看着你，就好像看见你父亲一样，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英俊潇洒的少年，若是他还在，想必也会和我一样的想法……”

见木长老的话匣子被打开，礼官连忙打断木长老。

“木长老，我们代主大人是来参与试炼的，祭祀大人和各部还在祭坛等候我们，我们不好让他们等太久。”

“哦！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你看我这老糊涂差点耽误了你们正事，如此老夫便考考你平日的功课吧！”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出自哪里？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上一句是什么？

“治国与修身,篇篇言上道”，是谁的诗句？

水凌寒没想到木长老的试炼竟如此简单，轻松答完后，木长老点点头。

“小公子果然才学过人，不愧是未来的御仙之主。”

顺利拿到木之玉后，水凌寒并未感觉有一丝轻松。

“难道是因为太过顺利而感到不安吗？”

水凌寒自嘲地摇了摇头。

“往年试炼的项目是由五位长老在各自的族群内部决定的，至于项目的难易，全凭候选者与族人的关系。”

“代主觉得顺利不过是因为代主的能力对长老们而言毋庸置疑，所以才没有为难代主，代主也不必感到不安。”

听到礼官的话，水凌寒也稍稍安心了些。

一行人来到火长老的行宫。

刚走进屋内，一个黑色的物体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几人袭来。

水凌寒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黑色物体，竟是一只陶碗。

软榻上，一袭长发的红衣女子斜倚在靠垫上打着瞌睡，一只手扒在酒坛口，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这浓烈的酒味，让水凌寒皱着眉头。

“火姐姐，你怎么喝得醉醺醺的？”

听见水凌寒的话，火长老似是酒醒一般迷糊地睁开眼。

“你这小子，可算有空来看姐姐了！”

“这两天有一些需要准备的事情，确实是没抽出空闲来，真是怠慢姐姐了。”

火长老摆了摆手：“自从你当上御仙界代主，你这劳什子事一天天就多到不行，算起来已经很久没和姐姐一起喝酒谈心了吧！”

“那不如待凌寒试炼结束后，便请姐姐喝最好的醉仙酿，当做凌寒赔罪，如何？”

“赔什么罪啊，你自从当上代主，便总是拿着捏着，以前我那个豪爽的弟弟哪去了？”

水凌寒苦笑，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礼官小声提醒火长老。

“火长老，您该为代主大人出题了。”

火长老叹了口气：“长大了啊！罢了，喏，那边的三坛白云清，喝了，我就算你试炼通过。”

此话一出，水凌寒脸色大变，礼官也赶忙劝阻。

“火长老，代主大人是来参加试炼的，要是因酒误事可就不好了！”

“没错啊！这就是火行一脉的试炼项目，身为男人汉大丈夫，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你说是吧！水小弟。”

礼官不敢言语，面对着满满三大坛酒，礼官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水凌寒。

水凌寒硬着头皮，一碗一碗的灌酒，火长老见他喝得不合心意，竟指挥水凌寒抱着坛子喝。

没多久，水凌寒便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将最后一酒坛放在桌子上。

“不错不错！这才是我的水小弟！够豪爽！”

水凌寒却满脸通红。

“火姐姐，我……呕……”

还未等说完，水凌寒再也忍受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迅速冲了出去。

“哎哎哎！你别吐啊！这酒可贵了！”

“算了算了，就当你试炼过了吧！”

“以后回去好好练练酒量啊！真是的！这么大人了都！”

礼官在一旁默默叹了口气。

“论起喝酒，一般男人怎么会是火长老的对手啊……真是难为代主大人了。”

紧急醒酒后，水凌寒没敢耽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土长老面前。

“土长老好！”

土长老捋着花白的胡子，激动的老泪纵横。

“哈哈哈，代主大人终于要成为真正的御仙之主了！老夫真是感动啊！”

“还没通过最终试炼，凌寒不敢妄断......”

“别担心，如今这御仙界，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这仙主之位？你只管放心便是。”

水凌寒没有表态，只是转换了话题。

“那土长老，今日的试炼是什么呢？”

“试炼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说着木长老将一个锦缎盒子递给水凌寒。

水凌寒有些诧异。

“这是？”

“自然是土之玉。”

“凌寒未经试炼不敢擅自收下。”

说着便将锦盒递给土长老。

见水凌寒推辞，土长老略显怒气。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一般倔强。今天我以五行长老之名将此玉交给你，你去跟谢义老儿说，就说我选定的继承人不需要什么试炼！这玉就是证据！”

“土长老，今日我是代表五行一脉接受试炼，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未接受任何考验的情况下将玉带走，这是我的原则，也是御仙界的规矩。所以也请您依照规则对我进行考验，这是对五行一脉，对御仙界，也是对天下人负责。”

听闻此言，土长老不屑地冷笑。

“你就这么自信你一定会通过所有试炼吗？”

“凌寒不敢妄想。”

水凌寒正色道。

“若论心而言，凌寒自然想继承御仙之主之位，可是凌寒也深知，若自身实力不足担当此任，对御仙界及整个三界都会是场灾难，凌寒想堂堂正正的通过试炼，堂堂正正的证明给天下人看，自己并非是因为唯一候选人而当选。”

“凌寒想堂堂正正得证明给三界，我配得上御仙之主之位！”

听完水凌寒的话，土长老欣慰地大笑。

“哈哈！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我宣布，御仙界代主水凌寒通过土行长老试炼！”

见水凌寒通过所有考验，礼官赶忙献上祝贺。

“恭喜您，通过五行一脉的试炼，您将前往祭坛，参加最后的试炼。”

水凌寒却有些不解。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

土长老摇摇头。

“不，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你的德行配得上御仙之主的位子。”

“您的意思是……”

“不错，从你来到此处，试炼便已经开启。”

“我本以为你会因是唯一继承人而对试炼有所懈怠，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是个正直有原则的孩子，他们几个的眼光不错，你配统领御仙界。”

听闻此言，水凌寒郑重行礼向土长老致谢。

“多谢土长老厚爱。”

土长老从袖中取出玉佩递给水凌寒，水凌寒接过玉佩时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锦盒。

“哈哈！别看了，那里面不过是枚鹅卵石，是我用来试探你的！”

水凌寒再次拜谢。

“凌寒谢过土行长老！”

“哈哈！快去忙吧！别让谢义那老小子等急了！”

“是！凌寒告退！”

所有试炼尽数通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祭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