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系统冠绝仵作界 第148章 不与恶畜争高下

陈朝颜目不斜视地坐下来，向着望过来的史夫人和史芸都微点一下头后，问道：“接下来该谁表演了？”

“我来。”周怀瑾起身道。

“怀瑾的水袖舞跳得极好。”史芸向着陈朝颜低言介绍过后，笑看向周怀瑾道，“看来你也早有准备了。”

周怀瑾羞涩道：“还不是怕你跟上次一样突然点到我。”

史芸笑两声，“那你去准备吧，需要什么就说一声。”

周怀瑾应好，跟着就换衣裳去了。

等待的间隙，马七小姐也回来了。

史夫人并没有对她另眼相待，而是跟对陈朝颜一样，将她的小几及酒菜等，全都换了一遍，但用的器物却还是跟先前的同一样式。马七小姐坐下来，看到酒杯的瞬间，脸色便沉了下去。

叫过旁边站候着的县衙婢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坐她旁边的小姐听不过去，好心提醒她道：“陈姑娘新换的也是这样的酒杯。”

“她是她，我是我！你想讨好她，找她去，在我跟前卖弄什么！”马七小姐怒道，“还不赶紧给我换去！”

旁边的小姐也气着了，“真是如陈姑娘所说，不该与恶畜争高下！”

“你骂谁是恶畜？”马七小姐怒问。

旁边的小姐道：“谁应声就骂谁！”

“你算什么……”骂到一半，马七小姐忽然停下来，她刚才说如陈姑娘所说，也就是说陈姑娘……陈朝颜那一番连讥带讽的话瞬间浮上马七小姐的脑海，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那些话是在骂她。怒意如狂澜涌起，她拍桌就站了起来，“贱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剖尸的贱婢，竟敢辱骂……”

话未完，头上金钗突然寸断。

头发散开，钗环滚落一地。

在马七小姐的尖叫声中，若兰冷声道：“这是警告，再敢骂陈姑娘，就杀了你！”

没有用任何武器，只是弹杯而起一滴酒，而后以内力将那滴酒震射过去，打在马七小姐发髻上的金钗上而已。

瞧着她狼狈的模样，陈朝颜没有再阻拦月见等人，只是暗自忖思着：也不知道是狗的震慑不够，还是谢玄的魅力太大，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她竟然还能这样‘生龙活虎’。

扫一眼史夫人、周夫人、史芸等人，又扫一眼月见，最后再扫一眼荷池对岸的谢玄后，陈朝颜暗叹道：估计是两者都有。往日剖尸时，月见是绝不敢近身的。今日月见一直守在她身旁，就没有离过三步。且看史夫人、史芸等人，该吃吃、该喝喝，虽然面色不如一开始的悠然，到底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可见剖狗的确比不上剖尸。

另外谢玄的身份、长相等，无疑也是一块充满着香气的诱饵。以马七小姐的疯癫程度来看，别说剖狗，估计就算是剖尸，也阻止不了她要往前扑的打算。最多就是……绕开她。

总之，今日震慑计划失败。

陈朝颜沉默着，显得有些不高兴。费了那么大力气，竟然白忙活了。

史夫人看到马七小姐突然站起来，还对着陈朝颜骂出那么难听的话，很是吓了一跳，但看到兰出手后，她又很快转惊为喜。先前陈朝颜不计较，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眼下陈朝颜不再阻止，那么她也有了操作空间。

悄然看一眼对岸后，史夫人看向史芸。她是长者，自然不能跟马七小姐去争论长短，但史芸可以。只是史芸还没有回过头来与她对接信号，被马七小姐惊动的史丰差遣过来过问因由的下人先一步到了。

史夫人将下人叫到跟前，亲自将事情经过同他说了一遍。

下人听完，看一眼马七小姐后，快速奔回去了。

“史夫人，我们小姐被人这般欺负，你都不管吗？”下人刚走，马七小姐身边的婢女便忍不住站出来质问。

马七小姐是东阴县盖安镇上的耆老马甲的曾孙女。史芸原本并没有邀请她，是史丰接到陵游让他办酒席的吩咐后，敬重马甲是东阴县年纪最大之人，才派马车过去将他接了过来。

马甲来时，便携带了马七小姐。

人都来了，史芸也不好将她再撵走，便将她安排在了最后一席。

她对马七小姐并不了解，因而在安排好座位后，曾特意握着她的手，委婉地说了陈朝颜的重要性，同时又特意叮嘱了在她几旁伺候的婢女，好好看住她。

但她千般算计万般防备，都没有算到她竟如此愚蠢！先前那两波才刚过去，这就又开始了。要真活得不耐烦，旁边就是荷池，她就跳去，她绝对不拦着！

史芸悔得肠子都要打结了，偏马七小姐的婢女还要火上浇油。

并未往史夫人方向多看一眼，因而也未接到任何信号的史芸脸罩冰霜的推几起身，急步过到她跟前，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娘！”

史芸使力打的这一耳光，用了十成的力。婢女被打得摔在地上，捂着脸发狠道：“我们小姐被欺负，你不为她做主，却来打我！别忘了，是你爹请我们太老爷过来的，也别忘了，我们马家的二老爷在广陵郡的大都督府中做幕僚，再过不久，就会回东阴县来暂代知县！”

果然如此！史芸心头微微一沉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朝颜。看到她静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头再次一沉后，终于朝着史夫人看去。

史夫人并没有被婢女的话吓住，甚至心里的喜意还增了三分。淡饮着茶，微不可察地朝着史芸点一点头：继续闹，往大了闹！

史芸收到信号，底气霎时便充足起来。回眸看着婢女，狠声道：“你们二老爷即便回来，也要讲道理！孰是孰非，一辩就知！”

婢女狂妄道：“讲不讲道理，不是你说了算！”

月见低声嗤笑道：“好大的官威！”

侍书、半夏和若兰都不说话，也同陈朝颜一般，浅品着酒水，静观其变。酒席是史芸置办，自然该她出头。如陈朝颜先前所说，她们虽是婢女，却是晋王身边的婢女，出面去教训一个小小耆老的曾孙女，那是自降身份，给她长脸！

史丰又差遣人过来了。这次，史夫人没有再亲述，而是指使了身边的一个婢女转述。下人听完婢女的话，又低声问了几个问题后，飞快看一眼马七小姐，便又快速走了。

马七小姐眼见两次来人都不是为她做主，在一通脾气过后，跋扈的踹翻小几，恶毒的瞪向陈朝颜和史芸，怒声道：“既然史二小姐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月儿，去告诉太爷爷，史大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他们的眼了！”

叫月儿的婢女立刻爬起来，也恶毒地扫一眼史芸后，高声应了一声是。

史芸没有史夫人那般深沉的心思，尽管史夫人一再给她递眼色，让她由着马七小姐闹，但早前亲眼目睹谢玄以雷霆手段处置贺云虎后，她对谢玄就又敬又怕，因而并不敢让马七小姐闹去他的跟前。同样，在多次看过陈朝颜剖尸、断案后，她也不敢在陈朝颜跟前耍什么手段。

是以，她没有再听史夫人的指挥，在让婢女拦住月儿后，她便转身面向马七小姐，准备将她给带出酒席，另行解决。但马七小姐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史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刚打了月儿，现在还想打我不成？”

在她看来，史芸让人拦着月儿，就是害怕了后悔了。自二伯到广陵郡的大都督府做了幕僚后，便说过要将她带去江南嫁给高门大户，做当家主母。自此，无论吃穿用度，她都是家中最好的那一个。原因无他，只因她是家中长得最好的那一个，家中未来，都要靠她将来嫁人后提拔。自然而然，她不能轻易地原谅史芸，让谢玄看轻了她。

马七小姐端着架子，睥睨地看着史芸，等着她过来赔礼道歉。

“马七小姐误会了，”原本想给彼此留一个转圜的余地，但看她这般趾高气扬，史芸立刻就打消了念头，直言不讳道，“我只是想请马七小姐离开，我这里的确不欢迎你！”

马七小姐不敢置信，她都想好她祈求她原谅的词，也想好她要如何拿捏的话了，而她竟然不给她道歉，反要撵她走？她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月儿刚才的话？在给月儿使了个眼色，让月儿重说一遍她二伯在广陵郡的身份以及马上要回东阴县任知县的话后，马七小姐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地问道：“你确定要撵我走？”

史芸冷声道：“马七小姐，请吧。”

马七小姐气得涨红着脸，抬手指向陈朝颜道：“你就为了这么个卑贱的……”

若兰又一滴酒弹过去。

马七小姐吃痛地缩回手，而后迅速看过来，“贱婢，你……”

“住嘴！”马甲撇开搀扶着他的下人，急奔过来，扬手给了马七小姐两耳光，“孽障，还不赶紧去给陈姑娘道歉！”

“太爷爷……”

“还不快去！”马甲怒骂。

马七小姐偏头避开喷溅过来的唾沫星子后，不服道：“太爷爷你是不是糊涂了，是她们合起伙儿来欺负的我，凭什么要我去跟她道歉！”

“陈姑娘欺负你，那是你的福分！”马甲拄着拐杖怒吼道，“立刻滚过去给陈姑娘道歉！陈姑娘若不肯原谅你，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马家儿孙！”

“太爷爷！她骂我是恶畜！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让我去跟她道歉，凭什么！她不过就是个卑贱的仵作，你让我去给她道歉，你是不是疯了！”马七小姐红着眼怒吼完后，又瞪向陈朝颜和史芸，“今天的仇我记下了，等二伯回来，我让二伯为我做主！”

“你二伯是谁？”谢玄清朗的声音，伴着夜里的风，轻飘飘地传进众人耳中。

史夫人、周夫人等立刻站起来，揖手退到一边。

谢玄看也没有看她们一眼，而是将目光直直的落到陈朝颜身上。看着她事不关己地品着茶喝着酒，眉梢微微一扬后，才将目光落到马七小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