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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拜见姑姑。”
看着嬴长生一身老夫子的打扮，还对自己毕恭毕敬地行礼。
晨曦满意地点点头，颇有些玩味地说道：“侄儿这是又在捣鼓什么戏曲？莫非在扮演小书生艳遇小妖精？快让本宫看看妖女在何处？”
嬴长生白了她一眼，愤慨道：“侄儿哪有闲心捣鼓戏剧？这只不过为了让学子更能进入学习状态，而特地穿扮。”
“哎哟！本宫倒是忘了，侄儿样样精通，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如今连教书夫子都能驾驭，可谓是百变太子。”
“姑姑莫要挖苦侄儿，话说姑奶奶您怎不去栎阳找大姑，偏偏到侄儿的东宫来？”
“告诉你件喜事，本宫有喜了。碍于孕妇不得过河忌讳，本宫也只能来找侄儿解闷了。”
嬴长生乍一听，跟着也高兴起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眼下蒙颍出征在外，晨曦又不能过渭河去栎阳，那么只能来东宫寻乐子了。
看晨曦这个架势，颇有种想在东宫养胎的节奏。
东宫有很多不想被她知道的秘密，这可如何是好？
“那侄儿要恭喜姑姑，再过十个月，侄儿的东宫就可以清净了。”
晨曦瞪了嬴长生一眼，说道：“怎么？侄儿不欢迎姑姑驾临东宫吗？”
嬴长生解释道：“不不不，东宫有姑姑这尊大神坐镇，任何魑魅魍魉不敢靠近。”
晨曦刚开始听不明白，细细琢磨过后，顿时火冒三丈。
“好哇！侄儿竟敢说本宫是辟邪神位，本宫今日要好好教侄儿练武。”
说完，晨曦把拳头的关节按压得“咯咯”作响，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嬴长生。
（注：佛道两教未兴起之前，古人以貔貅、獬豸、犼、麒麟、玄鸟等瑞兽作为辟邪镇宅的神像。）
嬴长生很淡定地说道：“姑姑还记得侄儿说过的蛋糕么？”
晨曦闻言脸色一变，接着把拳头垂了下来，嘿嘿笑道：“侄儿是不是今日要下厨呀？”
嬴长生颔首说道：“只要姑姑安安份份待在东宫，不随便走动，侄儿不但把蛋糕做出来，等到了冬日，侄儿还想尝试做出雪糕。”
晨曦咽了咽口水，嬴长生曾经用面粉做过一次，但是能做没成功，尽管如此，却还是被晨曦当成美味。
听嬴长生说，如果是成功形态的蛋糕，那口感会更加蓬松、更加令人垂涎三尺。
看在美食的份上，晨曦只能妥协。
“也罢！本宫答应侄儿，会好好待在这里安心养胎，遵从太子殿下教令。”
嬴长生对吕欢吩咐道：“给芷阳公主安排一处清净住所，另外派人前去咸阳医馆，召最精通安胎之道的医师前来。”
“诺。”
随后嬴长生又向晨曦作揖道：“侄儿现下要出趟门，去给学堂选址，只能失陪了。姑姑若觉得乏闷，可吩咐吕欢给您安排戏剧，或可找先皇九嫔打麻将。那么，侄儿就此告辞。”
“侄儿尽管前去，本宫断然不会误了太子的政务。”
“甚好。”
嬴长生走后，吕欢就带着晨曦前往住处。
学堂这边，三个小屁孩还在罚站。
不安分的杨澜开始躁动起来。
她向姜芩投了一个目光，后者也用目光回应。
接着杨澜轻声说道：“我看殿下走了，先生们还在里面教书，一时间顾不得咱们，不如咱们去别处玩玩？”
杨魋提醒道：“不可。殿下说过，咱们要站足半个时辰，方可自由行动，否则就要挨板子。”
杨澜堂堂长公主之女，从小就备受宠爱，岂会安分在这里罚站？
于是，她心生一计，故作夹紧双腿，哭着脸说道：“哎呀！我想小解。姜芩，你想不想一起去？”
姜芩摇摇脑袋。
杨澜又蛊惑她说道：“你就陪我一同去嘛！我一个人去会害怕。”
善良的姜芩，只好同意小姐妹的请求。
然后杨澜就拽着小姐妹的手，去跟教室里的文人先生请示，说她们实在尿急、去去立马就会云云。
文人先生都是嬴长生刚刚请来教书，他们无官无爵，岂敢得罪长公主之女？
先生们也就同意小姐妹俩一同前去。
反正女孩子之间最喜欢结伴去上厕所，早已见怪不怪。
正当小姐妹手牵着手，兴高采烈走在甬道上时，却在拐角处撞见了晨曦。
杨澜连忙拉着姜芩行礼，后者怕被晨曦认出来，把脑袋垂得很低。
“杨澜拜见姨母。”
“拜见芷阳公主。”
晨曦没仔细去留意姜芩，拉着杨澜的小手，兴奋地问道：“澜儿怎会在东宫？”
杨澜嘿嘿笑道：“回姨母，太子表兄让澜儿来的，说是教澜儿学习圣人之道。”
晨曦捏着她的小脸，戏谑说道：“澜儿骗人，本宫还不知道澜儿是何德性？”
杨澜吐着舌头笑道：“不敢欺瞒姨母，原本娘亲让澜儿前来读书识字，但澜儿实际冲着戏剧才来的，嘿嘿！”
晨曦才不在乎她的学习状况，张开双手把她抱住，欣慰道：“有澜儿在此相陪，本宫亦不会感到乏闷，甚好，甚好！”
就在这时。
晨曦忽然看到在一旁躬身行礼的姜芩，见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便关切说道：“这位小妮子无须多礼，快直起身子来，如此也怪累的。”
“诺。”
姜芩颤巍巍挺起身子，但她还是垂着脑袋。
晨曦忽然觉得姜芩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当她在努力回忆时，杨澜的哀求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姨母，您快救救澜儿吧！”
“澜儿这是怎么啦？”
“澜儿因背不出《论语》，被太子表兄罚站一个时辰，现在还有半个时辰呢！”
晨曦摇摇头，苦笑道：“澜儿，听姨母的话，本宫答应过太子，不能干涉东宫事务，否则太子不让本宫住在这里。”
杨澜心里叫苦不迭，哭着脸喊道：“啊～姨母，澜儿好苦哇！被太子表兄骗来东宫！呜呜…澜儿要回家！澜儿要娘亲！”
晨曦见她这幅模样，心疼不已，向吕欢问道：“总管可否帮本宫去通融一二？”
吕欢欠身说道：“公主殿下，规矩是太子定的，请恕奴才不敢做主。”
晨曦知道嬴长生什么德性，只要在他的东宫范围之内，说一不二，特别讲究原则性，她也没办法帮杨澜。
于是就跟杨澜说道：“澜儿暂且遵罚，待半个时辰过后，本宫派人去接你过来相聚，好吗？“
杨澜点点头，跟姨母道别。
走在甬道上的晨曦，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总感觉这个姜芩越看越熟悉。
恍惚间，她倒是想起了。
“她不是穆夫人身边那个小侍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