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之马尔福崛起 第八章 首日早餐

哈利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坐起身来，看着宿舍已经起来大半的其他人，哈利醒来让他们手上的动作纷纷慢了一拍。

西莫飞快地穿好衣服，看也没看哈利一眼就离开了宿舍，迪安用关切地目光扫了哈利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很快跟在西莫身后走出了寝室。

“我听弗雷德他们说过了——”罗恩悄悄从床上溜下来，扒着哈利的床头，对仍然低着头，好似半睡半醒的哈利说道：“昨晚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了，西莫不会真的向麦格教授告状的，那只是个误会，是个意外，我们昨晚都谈过了。”

哈利抬头瞥了罗恩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良好的睡眠也未能给他带来更好的精神，心就如同秋风吹落的黄叶，慢慢的，一点点枯死，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关心昨天将西莫用魔法击飞的事情了，甚至罗恩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内心都毫无波澜。

他只是没有感觉，对整件事情都没有感觉，更不用讨论懊恼、愤怒乃至后悔之类的情感了，对罗恩这种善意的安慰，哈利甚至都感到麻木，他在做什么，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些问题好像一个个没有意义的问好，绕着脑袋旋转。

“好了，我明白，不用安慰我了，罗恩。”打断了罗恩的喋喋不休，在最好的朋友诧异的目光中，哈利穿上袜子和衣服，披上长袍。

“昨天我的确很生气——”他平静地解释道：“可我明白自己不是个谎话连篇，爱出风头的骗子，我知道这一点。”

罗恩看着哈利，欲言又止，很想指出他的衬衫领口没有对整齐，邋邋遢遢的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梳妆打理过一样，而哈利说完话，竟然就打算这样出门了。

“出什么事了？”哈利和罗恩赶去吃早饭，两人刚走到公共休息室，赫敏从后面追了上来，“哈利，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哦，我的天哪。”

赫敏吃惊地望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面新贴了一张大启事。与其说是启事，不如说是一封**裸的哀求信，甚至连墨水都带着些许晕开的痕迹，仿佛书写者的手在发抖。

——

格兰芬多布告栏-——

钱！钱！钱！我们需要钱！

你或许听说过韦斯礼双胞胎，或许知道我们向来幽默风趣，满脑子鬼点子，但请相信，这次我们可不是开玩笑——

我们需要工作！我们需要钱！

如果你有任何脏活累活，无论多卑贱，无论多下流，无论多恶心，只要你肯付钱，我们就愿意干！

你嫌弃清扫厕所太脏？我们不嫌！

你不愿在禁林里给奇兽们清理粪便？我们愿意！

你想在某个讨厌的家伙的药水里加点特别的“调料”？放心，我们保证专业又隐秘！

甚至……你需要人替你去承受一顿惩罚？我们也愿意！只要价钱合适，我们能替你背黑锅，挨训，甚至被罚关禁闭！

请联系我们，任何工作都不拒绝！只要能赚钱，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弗雷德·韦斯礼&乔治·韦斯礼

.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工作给我们，也请考虑一下捐助，哪怕只是一个铜纳特，我们都会感激不尽！

——

布告栏结束-——

赫敏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她一把扯下了布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

“他们疯了。”她咬紧牙关，脸色难看得像是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这不像他们……这实在是太——太——”她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她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看向罗恩：“我们得跟他们谈谈了，罗恩。”

罗恩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僵硬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为、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级长！”赫敏怒道，几乎是用力地挥舞着那张布告，“得由我们来制止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哈利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的确，这不像是弗雷德和乔治以往的风格。尽管他们一直热衷于搞恶作剧、寻找赚钱的机会，但他们从来不是这种不顾尊严、不择手段的人。他们的自尊呢？他们的幽默呢？

哈利想到了罗恩之前提到的事——亚瑟·韦斯礼被魔法部解雇，甚至还被罚了一笔天价罚款，导致家里的状况一落千丈，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韦斯礼夫人甚至不得不变卖家中值钱的物品来换取生活费。

原来他们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哈利的拳头紧了紧，他不由得看向罗恩。他的朋友低着头，脸色涨得通红，手指攥紧了长袍的衣角，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

赫敏仍在愤愤不平地念叨：“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愿意去干那些……那些下贱的事情！就为了几枚加隆？”

罗恩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几枚加隆？赫敏，你根本不知道钱对我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你知道吗？今年的学年书单出来的时候，妈妈哭了一整晚，她不知道该怎么筹钱给金妮买新课本。”

赫敏被噎住了，张了张嘴，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丝愧疚。

罗恩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说：“你觉得他们愿意这样做吗？他们可比谁都要骄傲，可他们已经没别的办法了。”

哈利沉默地望着手中被赫敏扯下的布告，心里五味杂陈。

韦斯礼双胞胎，那个总是带给人欢乐、喜欢恶作剧的二人组，现在竟然愿意出卖自己的尊严，只为了几枚加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贫穷是什么——它不仅仅是钱包空空，也不仅仅是穿着旧衣服，而是让一个人不得不低下头，放弃自己的骄傲，甚至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换来一点点金钱。

哈利闭上了眼睛，心里隐隐作痛。他虽然是个孤儿，但却是一个富二代，他的父母遗留给他一大笔财产，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金钱如粪土。他鄙视着那些仗着有几个钱的人，比如马尔福他们，就自以为高人一等，殊不知，人家只是比他更早了解到现实的残酷。

力量、金钱、权力，这些以往被他所唾弃的世俗东西，首次让他重视起来，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对了，出什么事了，哈利？”赫敏接着问道，这时他们走下一道楼梯，楼梯旁边挂着一排老巫师的肖像，一个个都忙着互相说话，顾不上理睬他们，“你好像为什么事情很生气。”

“西莫认为哈利在神秘人的事情上说了谎话。”罗恩看到哈利没有回答，便简明扼要地说道。

哈利以为赫敏会站在他一边做出愤怒的反应，可她只是叹了口气。

“是啊，拉文德也是这样想的。”赫敏愁眉苦脸地说。

“你一直在跟她愉快地聊天，讨论我到底是不是个谎话连篇、爱出风头的骗子，是吗？”哈利大声说。

“不是，”赫敏心平气和地说，“实际上，我叫她闭上她那张大肥嘴，不许再对你说三道四。哈利，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们横加指责，因为我和罗恩是和你站在一边的，除非你没有注意到。”

短暂的静默。

“对不起。”哈利低声说。

“没关系，”赫敏端着架子说，接着又摇摇头，“你们不记得邓布利多在上学期结束的宴会上说的话了吗？”

哈利和罗恩傻乎乎地望着她，赫敏又叹了口气。

“关于神秘人的。邓布利多说他‘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

“你怎么能记住这样的话？”罗恩钦佩地望着她问道。

“我仔细听了，罗恩。”赫敏略微有些粗暴地说。

“我也听了呀，可是我还是说不出到底——”

“问题是，”赫敏很不客气地大声说，“这些才是邓布利多真正要说的话。神秘人回来才两个月，我们就已经开始自相争斗了。分院帽的警告也是同样的意思：团结一心——”

“哈利说得对，”罗恩反驳说，“如果这意味着我们要跟斯莱特林的人交朋友——可能性很小。”

“哎，我认为我们不能为学院之间的团结做出努力是非常遗憾的。”赫敏火气很冲地说。

他们来到大理石楼梯底下，拉文克劳的一群四年级学生正鱼贯穿过门厅。他们一看见哈利就赶紧凑成一堆，似乎唯恐哈利会对落在后面的人下毒手。

“是啊，我们确实应该努力跟那样的人交朋友。”哈利讽刺地说。

然后，他们跟着拉文克劳的同学走进礼堂，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正好反映了哈利的情绪：灰蒙蒙的，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