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外 153 本源

经过这么多事情，徐问也慢慢总结出了这里大致的规则。

有空间壁垒的世界，虽然能免于罡风的侵袭，却也受到某种无形规则的束缚，只能朝远离大陆的方向移动。

而像他所在的洞穴，虽然没有空间壁垒的保护，要受到罡风的危险，但自由度也大了很多，可进可退。

当然，这只是大致的推测，时机情况肯定要复杂许多，但主线却不会偏差太多。

既然木灵珠看上不那个快要熄灭的光球，那么，徐问倒想看看，那些大一些的光球他能不能看上。

不过，越靠近大陆，外界的罡风就越猛烈。

即使有徐问亲自操控，这个没有空间壁垒，只靠土德上皇碑和三价法阵保护的洞穴空间，也不可能长久抵御三阶罡风。

看了看崩解速度逐渐加剧的通道，徐问明白，没有空间壁垒的保护，他们在时空乱流中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他必须在洞穴崩解到一定程度之前，找一个合适的世界融合进去。

否则，不仅仅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在空间风暴中化为灰烬，他自己也很难逃过。

但相比路线固定的那些光球，他的选择性多得多，不用太急，总要找一个木灵珠看得上的世界。

木灵珠这种东西，虽然不是生物，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在徐问之上，跟着他的感觉走绝对没错。

数天后，徐问已经深入这片空间，不时有一个个光球在远处飘过。

通道在空中缓缓飘荡，无数光膜裹着的小世界就仿佛天空的繁星，孤寂而美丽，看得时间长了，竟然有一种忘却一切的感觉。

三天后，正沉浸在观星之中的徐问忽然被惊醒，木灵珠光华闪耀，一股极为明细的感觉引导徐问的目光，指向一个光球。

在他目光落到那个光球的时候，木灵珠的光亮陡然上升了不少，似乎非常喜悦。

那个光球个头中等，里面似乎是一片汪洋大海，打量了半天，徐问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但既然木灵珠喜欢，那就去吧。

心念一动，定风珠升起，那个光球方向的罡风顿时被减弱了不少，通道缓缓往光球飘去。

下一刻，让徐问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似乎感觉到这边的意图，那个光球轻轻一震，猛然转变了方向，往反方向逃去，竟然有些看不上这边。

有喜欢这个通道空间的，自然也有瞧不上他的，这本是正常。

但有着木灵珠，徐问一直以为自己所在的这个通道是某种高端存在，现在才知道，其实这个通道也未必高端得到哪里去。

木灵珠光华闪烁，似乎在催促徐问追上去。

“人家看不上咱呀！”

苦笑一声，徐问还是催动定风珠，照着那边追去。

两厢情愿当然好，但有时候强扭的瓜似乎也很甜。

那个光球看不上这边，显然品阶不低，如果能融入其中，空间罡风显然是不会再构成威胁了。

就凭这一点，也值得花点力气。

双方开始围着中间大陆旋转，光球竭力想远离，徐问则拼命追赶。

空间壁垒自有规律，光球的速度、方向能变动的程度有限很小，远没有通道灵活。

双方有点类似海上追逐战，只要在视线之中，只要航速占上风，无论距离多远，后来者必定能追上前者。

虽然光球竭力逃窜，但双方的距离还是一点点缩小，数天后，双方的距离已经进入到一里之内。

徐问以为还要慢慢最高，哪知道下一刻，双方之间的罡风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罡风陡然都变成了推力，光华一闪，双方瞬间越过里许距离，一头撞到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只隔着一道光膜，视线已经变得正常，光球中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足有数千里大小，绝少有岛屿之类的东西。

细细打量了几眼，一股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徐问陡然觉得自己似乎到过这片海洋。

当年闯荡西山遗迹的时候，他曾经进入过一处海洋秘境，似乎就是这处地方。

转头看向其他光球，一个不可抑制的想法浮上心头：

难不成，这些光球中，都是曾经的西山遗迹不成？

想想秦三鉴的话，越想徐问越觉得可能。

当年的西山遗迹也是这样，只要穿过迷雾，就会没有任何过渡地进入另一个世界。

如果迷雾就是空间壁垒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空间，只是空间壁垒暂时融合在一起，才给人以可以通心的感觉。

也难怪很难在迷雾中追踪他人，空间壁垒能隔绝大多数力量的追踪。

不过，也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中间那两块大陆，西山遗迹中可没有这等存在。

而且，西山遗迹秘境繁多，即使很多都已经融入这个世界，剩下的数量依旧不少，远远多于这里的光球。

正思索着这些，木灵珠陡然开始光华闪烁，明显想驱使这个空间钻进到对方光膜之内。

但可惜的是，海洋秘境对他的投怀送抱并不敢兴趣，一股强大的力道涌出，瞬间就将这片空间推开。

通道空间却很有些舔狗的性子，不管不顾再次扑上，死死粘在对方的空间壁垒上，竭力往里钻。

这股子劲头，徐问看了都有些汗颜。

他们两一时半会是分不出高下的，也不知道最后是薄情男女的故事，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近在眼前的光幕，徐问飘然而出，提起法力，重重一掌拍下。

触手有些柔软，却并无任何扭曲发生，他全力一击的法力尽数被空间壁垒吃下，却连一个涟漪都没有产生。

心中疑惑，徐问猛然起掌连连拍下，但无论他怎么攻击，空间壁垒都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摇摇头，他悄然撤回通道秘境。

虽然看起来单薄，但空间壁垒是极为高阶的存在，别说他，估计就是金丹真人来了都奈何不得。

另一边，似乎被通道秘境的痴缠劲头烦得受不了，对面的海洋秘境陡然光华大作，一股晶莹的水流猛然冲出，瞬间就把这边浇了个满头满脸。

不大的通道中陡然布满了清水，无论是徐问、朱果树还是玉丹米，都没能逃脱。

而无论是保护通道的土德上皇碑，还是保护朱果树、玉丹米的阵法，都完全阻拦不了这股水流。

但奇怪的是，水流并没有真正润湿任何物体，而是飞速融入地底，瞬间就消失不见。

再看四周，一丝水流冲刷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之前的水流完全就是幻觉一样。

但那股清醒的气息，让徐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再看外面，水流之后，通道空间陡然顿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海洋秘境远去，也没有再追赶。

仿佛被甩了好人卡后，再没有勇气继续纠缠的痴男怨女一般。

而通道世界之外，陡然多了一层淡淡的光幕，并不能挡住罡风，但经过光幕的过滤，罡风的威力明显下降了一成。

“空间壁垒，这是空间壁垒的雏形！”

看着这道薄薄的光幕，徐问又惊又喜，忍不出惊呼出声。

吸收海洋秘境喷出的水之精华后，这个洞穴秘境的空间之源被补齐了一些，竟然有了空间壁垒的雏形。

虽然还不稳定，但终究多了一层防护。

难怪通道秘境上杆子一样要冲入海洋秘境中，原来其内有这能补充他根源的东西，自然让她“痴情”无比。

也正是有了这个补充，通道秘境对海洋秘境的需求不再如之前那么迫切，才没有继续追上去。

否则的话，在这个无遮无拦的空间里，海洋秘境终究是无法摆脱通道秘境。

有了这番际遇，徐问不禁也有些好奇，如果能不起空间本源，也不知道这个洞穴能演化成什么模样。

当即激发定风珠，驱动通道秘境向一个个其他光球靠去。

但这种能提供本源帮助的秘境并不多，之后数个光球，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这边，都毫无反应，完完全全的过客。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月后，徐问眼前猛然一亮，他们已经绕过了这片大陆，来到了两片大陆的中央地带。

两块巨无霸一样的大陆带着无边的气势，在虚空中急速强行，激起的乱流扰动罡风，让双方之间的区域变成了湍急无比的乱流。

通道秘境再次发出一连串细小的破裂声，这里的罡风远胜其他地方，即使多了一个空间壁垒雏形也有些抗不牢。

徐问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按这个速度，不等他们飘出这个中间地带，通道秘境就要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了。

下一刻，两道清光陡然从他体内飞出，化作两盏虚幻的油灯。

两道看不见但能明显感知到的光华从油灯上射出，直指乱流正中央，两道奇异的呼唤声陡然在他心底响起，有什么事物在与他呼应。

“是蜉蝣王那里的那道清光！”

看着这两盏虚幻的油灯，徐问陡然想起了昔日那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