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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 > 第417章 山河社稷图!

朱元璋迈过贡院门槛时,锁在谨身殿地宫的十二面青铜盾牌同时嗡鸣。

他想起昨日批阅的《塞王轮戍疏》,朱棣遒劲的笔迹与朱标秀润的批注并立如刀剑,而此刻两个儿子的温度正在他臂弯与奏折匣里渐渐消逝。

西华门外的老柳树突然炸响,积冰的枝桠在阳光下碎成翡翠。

朱元璋的衮服下摆扫过朱允炆滴落的血砂,那些猩红珠子滚进地砖缝隙,竟沿着龙脉走向渗向北平方位。

老皇帝忽然驻足,他听见三百丈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那是他亲手浇筑的陨铁环扣,正在应天府地底化作齑粉。

朝阳完全跃出宫墙时,朱元璋的影子恰好漫过太庙飞檐。

怀中的朱标突然咳嗽,喷出的血沫在雪地上凝成"靖难"两个篆字。

老皇帝仰头望天,恍惚看见三十年前濠州城头的孔明灯,那些写着"朱"字的昏黄光晕,正与此刻燕山方向的烽烟重叠成诡谲的星图。

贡院深处传来锁链坠地的轰鸣,九道黑影破土而出,朝着二十八宿的方位激射而去。

宫道两侧的铜鹤衔灯覆了层薄霜,朱元璋的衮龙袍摆扫过丹墀残雪,在朝阳下拖出细碎的金鳞。

怀中的朱标忽然轻颤,喉间溢出的血珠坠在玉带上,凝成赤红冰珠滚落。

老皇帝低头时,瞥见儿子眼角细纹里凝着霜花——那是去年冬至祭天时飘落的雪片,竟在太子睫毛上驻留了整整四季。

文华殿的琉璃鸱吻突然炸响,冰棱坠落声惊醒了御马监的铜铃。

朱元璋踏过月华门门槛的刹那,记忆里的濠州城墙轰然倾塌,碎石与此刻坠落的冰碴重叠成锋利的网。

当年他背着高热的朱标穿过箭雨,城墙夯土混着血水灌进战靴;而今应天府的宫砖浸透亲子的血,竟比元军的铁蒺藜还要硌疼脚心。

"陛下..."

司礼监掌印太监捧着金痰盂跪在道旁,绯红蟒衣被积雪染成暗紫。

朱元璋恍若未闻,他盯着朱标腰间星宿玉佩的裂痕——紫微垣的位置正对应北平燕王府的方位,二十八道裂痕如同二十八卫铁骑踏破山河的轨迹。

怀中的太子突然咳嗽,喷出的血雾在朝阳里折射出居庸关的轮廓。

五凤楼传来编钟自鸣的嗡响,声波震碎了谨身殿檐角的冰锥。

朱元璋的赤舄碾过冰面时,忽然听见三十年前朱标的童声:"父皇的靴子会唱歌。"那时新制的皮靴踩在应天府初雪上,咯吱声混着稚子的笑,惊飞了奉先殿脊兽上的寒鸦。

而今同样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寂宫道,却似丧钟敲在九重棺椁上。

御花园的太湖石突然渗出赤泉,染红了朱元璋的蟠龙纹蔽膝。

老皇帝驻足凝望,发现那竟是去年中秋朱标题诗的墨池——"忠孝传家"四个颜体大字正在血水中扭曲,化作漠北连绵的烽燧图。

池中锦鲤翻起白肚,鳞片映出的光斑拼成燕山卫的玄色旌旗。

"标儿你看,当年你在此处放生金鲤..."

朱元璋的声音被寒风割裂成碎片。

太子的手指忽然收紧,攥住父亲腰间螭纹玉带,就像七岁那年坠马时死死揪住缰绳。

老皇帝低头望去,儿子掌心的茧子正在晨光里消融,化作细沙从指缝间流泻——那是二十载批阅奏章磨出的印记,此刻随风散作应天府的尘埃。

武英殿方向传来琉璃瓦爆裂的脆响,十二面青铜古镜同时映出朱元璋佝偻的背影。

镜中幻象层层叠叠:濠州城头的狼烟与居庸关的烽火交织,朱标稚嫩的眉眼与朱棣冷峻的面容重叠,洪武八年的陨铁链与此刻绷断的龙脉锁共鸣。

老皇帝猛然转身,怀中的朱标却轻如当年那册浸血的《武经总要》。

慈庆宫的朱漆大门无风自启,檀香混着血腥味涌出殿阁。

朱元璋盯着门槛内蔓延的冰花,忽然想起朱标加冠那日的场景——太子佩剑划过金砖的铮鸣,与此刻冰晶生长的细响竟如出一辙。

阳光穿过云母窗棂,将父子身影投射在《皇明祖训》照壁上,那扭曲的阴影恰似燕王金印压在"亲王守边"四个鎏金大字上。

"陛下,钦天监奏报..."

都知监太监的禀告被风雪噎在喉间。

朱元璋抬头望见日晕中浮现的星图,紫微垣旁竟缠绕着血色彗尾。

怀中的朱标突然发出呓语,音节破碎却依稀可辨:"四弟...烽燧..." 老皇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太子苍白唇瓣开合间,呵出的白雾竟在北风中凝成燕山长城的微缩沙盘。

宫墙外的护城河传来冰层迸裂的轰鸣,朱元璋的衮龙袍霎时结满霜晶。

记忆如潮水漫过神智:那年亲征王保保,朱标留守监国送来的家书,信笺上的泪痕晕染了"父皇珍重"四字;而今臂弯间的温度正随着冰霜流逝,就像当年塞外的篝火被暴雪一寸寸吞噬。

通政司的铜匦突然炸裂,堆积如山的奏折化作纸蝶纷飞。

某片残页掠过朱元璋眼前,"燕王请增戍卒"的朱批字迹正在渗血,与朱标眉心的冰珠融为一体。

老皇帝喉头滚动,咽下的苦涩竟比鄱阳湖水战时的血水还要腥咸——那时陈友谅的箭雨洞穿船帆,七岁的朱标蜷缩在甲板下誊写檄文,狼毫笔尖的血珠也是这样坠在"朱"字旗上。

奉先门前的青铜獬豸突然目流血泪,朱元璋的赤舄踏过神兽倒影时,怀中的朱标骤然轻如蝉蜕。

朝阳完全跃过宫墙的刹那,老皇帝看见自己的影子漫过太庙飞檐——那佝偻的轮廓竟与当年驾崩的元顺帝重叠,而朱棣的蟒袍玉带正在影子里隐隐浮现。

当最后一片碎玉从朱元璋衮服滚落时,云层深处传来闷雷的胎动。

怀中的朱标忽然变得透明,穿过太子身躯的光束在雪地上投出星图,天枢位赫然指向北平燕山。

老皇帝仰头饮下漫天飞雪,喉结滚动间仿佛吞咽了整个洪武年间的烽烟。

奉先殿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惊起寒鸦撞碎冰棱,琉璃瓦的裂纹正悄然爬满殿脊龙吻。

琉璃瓦爆裂的脆响在雷声里格外刺耳,朱棣的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玉。

护心镜被电光擦出青芒,镜面映出龙纹榻上那人半张凹陷的脸——朱标左眼蒙着冰蚕丝绢,右眼瞳孔竟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四弟......"朱标枯枝般的手指扣住榻边金猊兽首,锦被滑落时露出腕骨凸起如嶙峋山石。

他脖颈处缠绕的紫貂毛领下,暗红勒痕与苍老皮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朱棣单膝跪地时,瞥见兄长枕边那柄断裂的鎏金狼毫。

笔杆裂纹里渗出墨色冰晶,分明是当年鄱阳湖血战前夜,父皇手把手教他们兄弟誊写檄文时用过的旧物。

"陛下万安。"朱棣喉头发紧。

惊雷劈开云层的光透过残破穹顶,将朱标锁骨处的龙形胎记照得宛如活物。

那胎记边缘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衮服十二章纹游走,在日月星辰图案上凝成冰晶。

朱标突然剧烈咳嗽,震得腰间玉带九銙叮当作响。

当他掀开锦被去抓药碗时,朱棣瞳孔骤缩——太子的右小腿竟裹着写满梵文的黄帛,腐臭混着龙涎香在殿中弥漫。

"四弟看这《山河社稷图》......"朱标颤抖的手指拂过榻前屏风,辽东雪原的绣线突然崩断,细如蛛丝的银线缠绕在他指尖:"当年你我在凤阳高墙上数烽火台,你说要沿着长城种满白杨......"

话音未落,奉先殿十二根盘龙金柱同时震颤。

朱棣扶住龙纹榻时,发现兄长后背垫着的竟是半幅残破的"朱"字战旗。

旗面血迹化作赤蚁,正沿着织金云纹啃噬蚕丝。

"陛下!"朱棣猛然握住朱标手腕,却被那嶙峋骨节硌得掌心发痛。

当年能开三石弓的太子殿下,如今腕脉跳动竟比燕山残雪消融的速度还要迟缓。

朱标忽然低笑,嘴角裂开的血痕浸透下颌银须:"还记得应天城破那夜么?

你抱着孤的腿说......"他的声音被檐角铜铃的嗡鸣切断,琉璃瓦裂缝里渗出的雪水正滴在护心镜上。

镜面忽然映出诡异画面——朱标腕间缠绕的五色丝线正勒进皮肉,每道颜色都对应着五方帝星方位。

朱棣后背窜起寒意,这分明是马皇后生前最擅长的禳星之术所用的朱砂五色缕。

五色丝线在雷光里泛着妖异的磷光,朱棣分明看见那些勒进皮肉的红缕正在吸吮血珠。

兄长腕间青紫的脉络里,竟有星点金芒顺着丝线游走,像极了当年马皇后临终前用北斗七星灯摆下的禳灾阵。

"四弟......"

朱标这声呼唤裹着血沫,震得龙榻四角悬挂的鎏金铃铛突然齐鸣。

朱棣膝盖重重磕在碎琉璃上,蟒袍金线勾住地砖缝隙里疯长的青苔。

他伸手要扶那方歪斜的护心镜,却发现镜面映出的兄长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朱标下颌银须突然褪成雪白,右眼青灰瞳孔里倒映的竟不是奉先殿穹顶,而是漫天燃烧的孔明灯。

"皇兄!"朱棣慌乱中抓住榻沿金猊兽首,指缝间突然渗入冰凉的黏腻。

他低头望去,地砖缝隙里不知何时漫出墨绿色汁液,沾在掌纹间竟灼出缕缕青烟。

那味道像极了腐烂的龙脑香混着铁锈,顺着指节爬上臂膀时,竟在他护腕金鳞上蚀出细密孔洞。

琉璃地砖突然发出龟裂的哀鸣,墨绿药汁顺着裂缝蜿蜒成河。

朱棣踉跄后退时,靴底碾碎了三片刻着星宿图的瓦当,那些汁液竟在碎玉间自行勾画起图形——洛书九宫方位上浮起血色泡沫,每条支流末端都凝聚成昂首吐信的蛇形。

"当年母后说......"朱标枯瘦的手掌突然扣住朱棣肩甲,力道大得惊人:"五色缕系着朱家龙脉......"他喉间紫貂毛领突然崩断,露出颈项处深可见骨的勒痕。

朱棣这才惊觉,那些暗红伤痕并非绳索所致,分明是五色丝线勒出的沟壑。

惊雷劈中殿外百年柏树,燃烧的树影透过残窗映在朱标脸上。

太子凹陷的左眼眶突然渗出黑血,浸透冰蚕丝绢滴落在《山河社稷图》屏风上。

辽东雪原的银线绣纹遇血即融,化作数十条扭动的细蛇钻入地砖缝隙。

"陛下松手!"朱棣急欲挣脱,却发现兄长五指如铁箍般嵌进甲胄。

他腰间玉带突然崩断,十二枚金銙坠地时竟摆成北斗七星之状。

墨绿药汁漫过金銙,在琉璃砖上绘出完整的河洛之图,中央太极阴阳鱼的位置赫然对应着朱标心口。

朱标突然仰头喷出黑血,衮服日月纹章瞬间被腐蚀出破洞。

他松手的刹那,五色丝线突然全部绷断,金木水火土五色血珠悬浮半空,各自对应着殿内五方神兽方位。

朱棣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撞上盘龙金柱时,看见穹顶破洞处漏下的月光竟染着赤色。

"拿......拿朕的虎符来......"朱标的声音忽变洪钟,腐烂的右腿黄帛层层脱落,露出森森白骨上刻着的二十八星宿图。

他染血的指尖点在朱棣眉心,竟在护心镜上烙出冒烟的焦痕:"北元王庭的萨满说......白杨树要用人血浇灌......"

地砖缝隙突然钻出无数赤蚁,衔着药汁凝成的河洛图碎片涌向龙榻。

朱棣挥剑斩蚁时,剑锋劈中悬在梁间的青铜鹤灯,灯油泼洒在《山河社稷图》上燃起幽蓝火焰。

火光里,屏风上的万里长城竟自行扭动起来,居庸关位置的绣线突然全部断裂。

"陛下!药......"

遥远殿门外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似有药盏在青砖地上滚动。

朱棣转头望时,瞥见鎏金门环映出一角杏黄衣袂,那绣着四爪蟒纹的袖口沾着新鲜墨迹。

夜风卷着燃烧的柏树气息灌入大殿,将悬在半空的五色血珠吹向辽东方位。

朱允炆的手指几乎要抠进钧窑药盏的胎壁,滚烫的药汁在青瓷碗沿荡出细碎波纹。

他盯着龙榻上那只腐烂过半的右腿,黄帛绷带正以诡异的速度层层剥落,露出森森白骨上泛着荧光的星宿图。

"皇祖父......"少年太孙的喉结滚动着,突然被朱标枯槁的手攥住腕子。

那只手背布满青紫色脉络,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血痂。

"取......歙砚来......"朱标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浑浊眼珠转向跪在榻前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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