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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 > 第388章 河工风云:血证、密函与堤坝人心之思

朱柏玄裳下摆已浸在漫过丹墀的黄水中,他望着杨涟官袍上渐渐显形的獬豸纹——那神兽竟在暗流中逆鳞倒竖。

当指尖触到御案下暗格中的宁王密函时,帝王忽然轻笑出声:"杨卿可听过陈潢的'河性论'?"

烛火摇曳间,十二扇山河屏风上的长江波纹突然泛起赤色。

朱柏指尖沾了星图渗出的黄浊水渍,在御案划出蜿蜒曲线:"陈潢说河性如人性,北强则南溃,东怒则西决——"话音未落,藻井中的危月燕星位突然迸出火星,将《河防一览》的"徐州"二字烧出焦痕。

杨涟官袍上的獬豸纹在暗流中发出低吼,他攥着《山海经》残卷的手指青筋暴起:"陛下若信潘季驯的鬼话,不如先派人去开封城隍庙量量功德碑!"

鲜血顺着玄铁帽檐滴在青砖,竟蚀出个"靖康"模样的篆文,"当年童贯为修艮岳截流广济河,那些运花石纲的漕船..."

"砰!"

朱柏突然将青铜獬豸镇纸拍进星图,二十八宿银砂飞溅如星雨。

帝王玄裳上的十二章纹竟在暗处游走起来,日轮纹攀上肩头,山纹覆住心口:"杨卿可知,昨夜户部清点河工银两,发现徐州知州给民夫吃的竟是观音土?"

他袖中滑出半块青灰色土块,断面还粘着半片指甲,"这土里掺了去年赈灾的粳米,米粒上盖着工部的火漆!"

杨涟瞳孔剧颤,怀中澄泥砚突然裂成两半。

血红荞麦的根须缠住他手腕,细小骨殖发出孩童呜咽般的风声:"臣...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霜白鬓角垂落的汗珠在青砖砸出铜钱大的水渍,倒映出藻井星图中翻滚的汴梁城楼,"那些克扣河银的蠹虫..."

"蠹虫在堤坝里筑巢时,最先啃噬的不是木头。"朱柏忽然用镇纸挑起杨涟的下巴,青铜獬豸的独角抵住他咽喉跳动的疤痕,"而是当年跟着陈璲治漕运的老河工——他们的脊梁可比柳木桩结实多了。"

御案下的宁王密函被暗流浸透,"高丽"二字化作墨鱼般的污迹游向屏风。

殿外传来三声梆子响,值更太监的灯笼却被狂风卷上星图。

火苗舔舐着"兖州"方位的青金石,烧出洪武年间河工们常唱的夯歌调子。

杨涟突然撕开官袍衬里,朱元璋"民为堤骨"的血书朱批在电光中狰狞如伤疤:"陛下!

当年归德府遥堤决口,那些跳进决口的百姓..."

他枯瘦的手指插入藻井渗下的泥沙,竟抠出半截生锈的河工铲:"他们的尸骨还撑着大堤呢!"铲柄上"潘季驯赠"的铭文突然淌出黑血,顺着星图中的黄河故道漫向御案。

朱柏玄色披风上的龙纹在腥风中昂首欲飞,他抓起把混着麦种的泥沙:"杨卿可认得这是何物?"

嫩芽根系间闪烁着细碎金光,"三日前徐州八里湾民变,灾民抢了河督衙门——他们在粮仓地砖缝里刮出来的金粉,足够再造个开封府!"

杨涟踉跄着扶住倾倒的鎏金烛台,火光将他影子投在屏风长江纹样上,宛如鲧禹时代的息壤神人。

他忽然从袖中抖出串柳木腰牌,每块都刻着不同年份的决口日期:"臣每年清明在河伯祠供的,是这些尸骨无存的河兵..."腰牌相撞声竟与殿外玄武门刁斗的沙漏声共鸣,"陛下要的究竟是治河,还是治史?"

惊雷劈开藻井,二十八宿星图轰然坍塌。

朱柏玄裳上的山纹突然压住日轮,他抓起御案青玉笔山插入星位废墟:"朕要的是黄河两岸,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吃观音土的孩子!"麦苗根系在星砂中疯长,眨眼间缠住十二扇山河屏风,"杨卿的三年之约..."

话未说完,屏风缂丝上的长江突然决堤,绢帛洪水冲散满地星砂。

杨涟扑向御案时,怀中滚出个陶罐,罐里洪武八年的黄河淤泥竟生出朵并蒂莲——并蒂处却是两具相拥的孩童白骨。

"报——!"

殿门轰然洞开,狂风卷着黄沙扑灭半数宫灯。

值殿金吾卫的刀鞘在沙暴中裂开蛛网纹,奉天门外隐约传来群马嘶鸣。

朱柏按在《河防一览》上的手掌青筋暴起,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束水攻沙"四字上凝成个诡异的卦象。

杨涟的乌纱帽在暗处泛起幽光,帽檐玄铁薄刃竟自动指向东北方位。

他沾血的手指突然插入陶罐淤泥,挖出枚刻着"建文二年"的河工铜钱:"陛下请看..."铜钱方孔中渗出黑水,在青砖拼出个残缺的"迁"字。

十二扇屏风突然同时指向殿门,缂丝长江在残存烛火中倒流。

朱柏玄裳下摆无风自动,他望着藻井裂缝中垂落的半幅黄绫——那上面用朱砂画着的,赫然是宁藩特有的白莲水纹图。

"杨卿。"帝王的声音忽然浸透了长江水汽,"你说当年不该堵埽..."他袖中密折上的"朝鲜"二字已泡成团墨云,"那若是把堤坝筑在人心上呢?"

惊雷劈中殿前铜龟,暴雨中忽然飘来焦糊麦香。

杨涟官袍上的獬豸纹在电光中裂成两半,他盯着御案裂缝中涌出的浑浊水流,突然抓起河工铲刺向自己胸膛:"那臣愿作第一根桩!"

"且慢!"

朱柏的龙纹披风卷住铁铲,麦种嫩芽突然缠住杨涟手腕。

帝王指尖捏着的半粒金砂坠入铜钱方孔,竟将那个"迁"字补全成"遵"字。

此刻奉天殿地砖缝隙渗出细流,在群臣靴边汇成九曲河道模样。

值更太监突然尖叫着跌进殿门,手中灯笼照出玄武门外诡异景象——汉白玉甬道上竟凭空冒出七口柳木棺材,棺盖上的镇水兽额纹正是潘季驯的私印!

朱柏玄裳上的龙纹突然游向心口,他抓起御案裂开的澄泥砚砸向星图废墟:"传旨!

明日开武英殿..."话未说完,东北方位的宫墙突然传来夯歌声,那调子竟与百年前陈潢治河时如出一辙。

杨涟的乌纱帽在风中打转,帽檐玄铁薄刃突然指向屏风后的暗门。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湿漉漉的脚印,水渍中混着辽东特有的黑粟——而脚印尽头,半幅绣着蓟州卫纹样的战袍正缓缓沉入地砖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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