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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举目见日,不见洛阳【8000字求追读!求求惹QAQ】

举目见日,不见洛阳。

囚车摇摇曳曳,驶过洛阳城门,街道鳞次栉比,恍如曾经的繁华再现。

可受枷戴铐,披发缭乱的刘表,望着眼前这座巍巍宫城,却不见他记忆里的洛阳。

是啊,曾经那座大汉神州,天子御极之所,已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原来这是座曹姓的洛阳城,难怪他刘表看着眼生。

望想当年名称八骏,威震九州,白衣轻骑下江南,少年倚剑,看大江映日,富贵乡里,作锦绣华章。

叫世家俯首,同享笙歌夜宴,看烽火山河,不染江南春水。

问平生肝胆,有几根忠骨,禁的揉搓?

俯仰愧苍生黎庶,举目叹不见洛阳。

这大汉九州,诸侯纷乱,偏是他这个最想明哲保身的,最先出局。

”老臣刘表,愧对先帝,无颜见洛,不忍见陛下矣。”

辚辚车马,囚车摇曳,穿过洛阳新铺的青石街道,沿途百姓纷纷低头避让,却闻那囚车之上,披头散发的老人,举目望日,仰天而歌。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如茨。韎韐有奭,以作六师。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鞸琫有珌。君子万年,保其家室。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洛水汤汤,长流不止,陛下至此,你要整饬六军,腰配宝剑,千年万年,守我国邦!!!)”

老人悲悼的长歌,哀宛凄绝,响彻长街上下,引得街道两旁,颠沛至今,流离失所的汉人,同感这乱世之恸,天子坐失神器,国将不国之哀!

升斗小民,不识得许多大人物,可这天下之诸侯州牧,他们大抵也还听闻。

更何况刘表治下之荆州,传闻远离中原战乱,士民殷富,是大多数百姓渴望逃难之首选。

至于袁术之淮南,早被曹营妖魔化了,传闻所谓的淮南太平,是一个人相食的妖魔国度所缔造的血腥盛世。

那篇曾经由蒋干带回来的《城北徐公熟没》,更是洛阳脍炙人口的篇章。

与袁术在淮南的政治声望截然相反,他在中原已经被朝廷塑造成了使小儿夜啼的食人魔王。

所以能百战百胜者,盖因此獠麾下之食人魔军,万民若不想就食,唯执剑死战。

“连刘荆州也败了吗?”

“神州陆沉,此天悲也!”

“大汉最后一片净土,今也沦为魔国牧场。”

念及荆州沦丧,朝廷大军又一次兵败,家家户户出征之丈夫、儿子又不知能回来几人?

得见刘表悲歌之哀,于是渐渐有人跟着哼唱这首洛水之歌,为一去不回的亲人,哭之!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

他们身背离苦,亲离死别,自颍川被征发往洛,身负沉重的劳役重建洛阳。

朝廷连年征战,丈夫、儿子一个接一个被拉上战场,却再没有一个回来。

他们渴望洛水庇佑,渴望天子至此,能带来福禄同享。

是时也,万民同感悲苦,这十数年来乱世无依,生死离苦,化作此起彼伏的一声声歌谣,传唱洛阳内外,正是那一声。

“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天子万岁,请保我家国,不再受乱世之苦。

举城悲哭不绝,声闻九重宫阙!

未央宫内,少年天子与他的皇后执手望这重楼宫阙,深宫闭锁,举目洛阳,终不见天。

忽闻得凄凄惨惨,戚戚悲哭,天子蹙眉问之,“此何声也?”

已经高升侍中的董昭,随侧答之。

“万民鼓噪生事,荀令君会处理的,陛下请安享富贵,不必为此忧虑伤神。”

天子眸光渐冷,斥之曰:

“万民何事鼓噪?朕乃天子,不得治万民乎?”

董昭恭顺俯首,为之传令曰:

“陛下有饥,当传午膳。”

周围侍臣皆称:“唯!”

天子大怒,执手中印玺掷之,“以臣欺君,汝等大逆不道,皆当死!”

董昭不敢避让,任由印玺砸破额头,虽血流满面,仍恭顺有礼,吩咐周围侍从,重新传令。

“陛下有疾,当传太医。”

侍臣皆称:“善!”

天子气急,惨然而笑。

“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君子非万年,何以保家邦。”

他颓然跌座龙椅,唯有伏皇后静陪身侧,紧紧握着他的手,轻声抚慰。

未几,等来的却不是午膳与太医,而是一声声宫门外的急呼。

“我为当朝太傅,天子师也!

荀彧,你敢拦我?”

“太尉杨彪,求见陛下!”

“少府孔融求见陛下!”

“车骑将军董承求见陛下!”

“执金吾徐晃求见陛下!”

“荀文若,汝拦吾等见陛下,欲谋反乎?”

荀彧淡淡而笑,温润有礼,答之。

“陛下有疾,不便见人,汝等强要觐见,欲行刺耶?”

“胡言乱语!

陛下龙体康健,何需太医?”

面对杨彪的驳斥,荀彧只拱手一礼。

“太尉近来见过陛下吗?何言康健?

彧见过。

陛下自昔年落水之后,留下隐疾,常年卧病,不便见人。

非我隔绝内外,离间君臣,实在是忧心尔等冲撞了龙体圣驾。

况且昔日刺杀一事,没头没尾,至今尚未查清。

倘使放你等进去,焉知此间没有混入昔日刺杀的反贼,若是被他行刺了陛下,我大汉国祚,岂非就要亡于今日?”

说者无心,荀彧这番话只是单纯阻止他们见天子。

毕竟丞相在外远征兵败未归,又适逢刘表进京,万民鼓噪生事,这其中要是没有幕后黑手,暗中推动,他是不信的。

眼下不过是随意诌个刺客名头,阻止这些人见驾,以免多生事端。

然而听者有意,这番话听在刘繇耳中,就别有另一番意味了。

因为他真和上次天子落水的刺杀有关!

所谓做贼心虚,刘繇不由紧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荀彧为何突然提起刺杀之事?难道他已经查到我头上了?

这一刻,他深深低着头,脸色几经变换,就差命徐晃、董承拔剑出鞘,挥军杀了荀彧,冲进宫门,大喝:

我不是刺客!谁说我是刺客?谁!谁是刺客?!!

所幸没等他紧张惊惶,焦虑不安,便听厚重的宫门里传来阵阵脚步与争执声。

“天下事在朕,朕见群臣,有何不可?

董昭,汝今拦朕,莫以为朕剑不利乎?”

这一刻的董昭,看着执剑在前,面目狰狞的天子。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中平年间,见到了那道让满座群臣战栗不敢言的身影。

像,多像啊!

毕竟是在那位太师手中带大的天子。

他或许也可回一句:

天下事在丞相,在诸位大臣,我剑也未尝不利?

但他到底不是袁绍,就像此前他不敢躲避天子掷来的印玺一般。

为人臣者,岂能对天子动刀兵?

闹将起来,丞相回来都护不住他,毕竟现在能为丞相办事的人可太多了,到时候丢他一个董昭出去平众怒,再换一个上来看着天子便是。

以他对自家丞相的了解,或许还会紧握自己的手,留下一句:【昭,且安心去,汝妻子吾养之。】

董昭不想丞相来帮自己养妻子,于是他叹息一声,终究退开了。

便见宫门大开,天子执剑而行。

董昭在后相随,朝荀彧拱手告罪一礼,表示自己尽力了,但实在拦不住。

荀彧,君子也,自然不会为难他,而是亲自上前,拦在天子之前,责令周围拱卫宫室的甲士拔剑出鞘。

他们不将刀剑对准天子,而是对准刘繇、杨彪等来见群臣,逼迫他们退后。

“荀卿也要阻朕吗?”

荀彧拱手而拜,执礼甚恭。

“陛下,今有乱臣贼子,或与此前刺杀案有关,今假做忠良,混入群臣之中,欲行刺也!

为陛下之安危,为大汉之社稷,还请陛下回寝,将养龙体。”

天子:“.”

天子又气又急,然而他先别急,有人比他还急!!!

刘繇:“!!!”

乱臣贼子,或与此前刺杀案有关,今假做忠良,混入群臣之中?

你就明说是我呗!!!

刘繇勃然色变,挺身上前,指着荀彧的鼻子。

“逆贼!反贼!狂贼!

我等绝非刺客,汝这贼子安敢在此颠倒黑白,蒙蔽圣听。

我等之中,非是三公九卿,便是当朝三师,不是皇亲国戚,也是天子亲信。

纵有反贼,又岂有可能混入我等之中?我等绝不可能是行刺逆贼!

反倒是你,荀文若,隔绝内外,贼喊捉贼,我看你才是那个挟持陛下的乱臣贼子!

董承、徐晃!呼喝左右将此贼子拿下,营救陛下,匡正朝野!”

“正是此理!”

“理当如此!”

徐晃、董承喊了句“陛下稍待,臣等即刻来救。”便号令麾下士卒上前,眼看就要冲入宫门。

荀彧见此,也是蹙眉一叹,号令甲士,宿卫宫禁,绝不许此等反贼冲撞龙体,行刺天子。

眼看两边人根本就视自己这个天子为无物,自说自话就厮杀起来。

天子恨声上前,“住手!都给朕住手!”

然而一边喊着,“陛下莫急,臣等马上就救你出来。”

另一边则是,“拦住这些反贼,休伤了天子。”

反正就是没一个听他话住手的。

天子气的脸色发白,双目泛起血丝,径直冲入人群,挥舞手中天子剑胡乱挥砍。

两方人自顾自厮杀,没有一个敢伤他的,于是天子所过之处,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硬生生被他砍开一条通路,视万军厮杀如同草芥。

荀彧\刘繇:“.”

我们正打着呢,不是,陛下,你真上啊?

众皆无言,谁也没想到,竟真被天子砍出一条通路,直抵刘繇身前。

沿途荀彧喝令曹军甲士拦阻,然而面对那把杀人不沾因果的天子剑。

众将又不能对天子动刀兵,不敢伤到天子的情况之下,竟阻拦不住。

毕竟被天子砍了,伤了白伤,死了白死,真要把天子捉住了,不一定有功劳不说,说不定还要祸事临头,这谁拦的住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阵胡砍乱杀之下,冲至两军阵前的天子,回头看自己生凭一己之力,杀穿的血路,神色莫名,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这神情只出现一瞬,他即刻收敛情绪,故作怒状,斥责他最亲密的心腹,太傅刘繇。

毕竟别看这次他是冲杀出来了,但这整座洛阳城里,满城尽是曹兵。

特别是前些天还在归途中的曹丞相,一纸书信将段煨调走,把死忠曹氏的曹仁精锐调了回来。

此时的洛阳城里,可谓满城尽忠曹氏,固若金汤。

一但任由刘繇带人同荀彧交兵,等曹营来了支援,可谓必败无疑。

到时候他们不敢伤着自己这位天子,但剿除刘繇这些忠良羽翼,还是轻而易举的。

是以,大事还需隐忍,尚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再苦一苦太傅了。

天子剑指刘繇,怒斥之。

“刘公贵为太傅,公忠体国,安能如此有辱国体,行冲杀宫禁之事?

纵使朕明白你的苦心,知道你是忧心国事,可此等不知轻重,莽撞行事,又教天下人如何看你?”

说着,都没等过来的荀彧开口,他已即刻当着众人的面下令。

“刘太傅当罚奉三年,以儆效尤,诸公以为呢?”

众人自然明白陛下这是在为这次冲撞宫禁的事定性,明罚暗护,当即百官俯首称:圣明!

刘繇更是叩首领罪!

此时众人才看向从另一边缓步走来的荀彧,天子问之。

“荀卿以为呢?”

荀彧:“.”

你们都商量好了才来问我?

天子亲自下令,百官见证称是,荀彧自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真要揪着刘繇冲撞宫禁的事不放,那人家还要来论一论他隔绝内外,挟持天子的事了。

见众人心照不宣的揭过此事,荀彧拱手再拜。

“近来或有反贼图谋不轨,宫外并不安全,为陛下安危计,臣请圣驾回寝。”

身为当今天子,拥有充分的当傀儡经验,刘协自然明白自己虽然冲出了宫门,可洛阳城不过是个更大的囚笼。

真要是闹掰翻脸,两方交兵之下,不过是重演李郭大闹长安的旧事,而在洛阳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曹军,必胜。

念及至此,刘协走近两步,亲执荀彧之手谓之:

“群臣冒死来谏,此事急矣,朕若贪生怕死以避之,非圣天子也。

今当听群臣之所言,酌情处置,事毕方归。

荀卿可全程随我身侧,事事提醒,矫朕之过,何如?”

这就是在谈条件了,要朕回去可以,但朕出来一趟,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吧?

荀彧闻听此言,幽幽一叹,虽说曹公奉天子以讨不臣,但天子毕竟是天子。

刘协暂且不想跟他们翻脸,他们又如何敢跟天子翻脸?

更别说眼下群臣在侧,众目睽睽之下,该有的尊重还是得给。

这回天子都允许他贴身相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荀彧身为汉臣,又还能说什么呢?

彧谨再拜,言辞恳切,半是警告,半是恳求。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圣天子口含天宪,莫负臣望。”

天子满意颔首,这才看向刘繇,问之。

“太傅日理万机,却不知此番所来为何?”

刘繇赶忙行礼作揖,“回禀陛下,乃为荆州牧刘表入京受审一事。

大将军袁术,上表称荆州刘表,割据不臣,忍看九州烽火,不知勤王保驾,穷兵黩武,使治下民不聊生,辜负陛下厚恩。

是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代陛下出手,出兵讨之。

今荆州之地,重归王化,得享太平,此皆仰赖陛下之恩德。

至于这罪臣刘表,毕竟也是大汉宗亲,他不敢越俎代庖,所以送来洛阳,请陛下圣裁。

另外他还称刘表虽然治理地方,营图自保,无甚功绩,但他在中枢,或可用谋机辩,堪当大任。

是以,若陛下不杀刘表,以儆效尤的话,他愿表举刘表为太师,让他戴罪立功,发挥余热。”

刘协:“.”

听闻刘繇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自相矛盾的话,刘协都沉默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某大将军术的精神状态。

还说什么刘表割据不臣,你这位大将军就差明着造反了,你当朕不知道吗?

居然你还看不下去了,代朕出兵讨之?脸呢?

荆州之地重归王化,得享太平?懂了,你又把荆州吞并了,朕还得谢谢你这位大将军是吧?

还有脸说刘表是大汉宗亲,什么不敢越俎代庖。

你还知道他是大汉宗亲啊!你代朕讨伐荆州的时候,可咋不这么说?

最后,你居然还好意思举荐刘表为太师?见鬼了!不是你刚给他定罪,然后打了一顿吗?

这会刘表又成大汉忠良,可堪重任,担当太师了?

信息量过大,导致刘协默然无语,都不知道对袁术的这封上表说什么好了。

说他大汉忠良吧,他无端矫诏,私自攻伐州郡。

说他僭越不臣吧,他还贴心的不敢越俎代庖杀了刘表,巴巴的把抗曹人才给自己送过来,保举太师。

见天子沉默良久,久久无言,刘繇不由出声提醒。

“陛下,刘表已然入京,此前洛阳城之声势,正是苍生黎庶皆为其忠肝义胆,渴望陛下励精图治,保我家国的心念感染。

万民齐呼悲歌,声闻于天,何等慷慨壮烈。

至于其割据不臣,穷兵黩武等,盖因袁逆为夺其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故此臣等特此前来,请陛下宽宥刘表之罪。”

刘协颔首,他明白刘繇的意思,甭管刘表是怎么来的,犯没犯事。

来了洛阳,就是他们抗曹大业又多一员大将,袁术这是给他们送人才来了。

抛开袁逆妄图称帝的僭越事实不谈,单把刘表送来,保举为太师这件事,对他们帝党可谓是一大助力,妥妥的大汉忠良行径。

没办法,时局艰难,对于政令不出宫门的天子来说,可太需要刘表这样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帮扶。

至于说袁公路这个反贼嘛?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袁术打来了,自有大汉丞相曹公奉诏讨贼,拒敌于外。

而想通了这些的他,自然也明白刘繇等人为什么如此急迫的要来找自己了。

因为他们想要的,必是曹营厌弃的。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天子出面,袁术的这份诏书直接在尚书台就会被荀彧驳了。

不仅刘表的太师之位遥不可及,甚至说不定还会照着上书里的罪名给刘表定罪。

顶多看在曾经盟友和大汉宗亲的份上,留他一命,但想在洛阳发光发热,基本上是与表无缘了。

刘协略一思量,心中已有定计,无论是刘表大汉宗亲的身份,还是他名称八骏,威震九州的名望。

对洛阳暗中的抗曹大业都举足轻重,不可轻言放弃,何况刘繇等人好不容易,才为自己争取来这次出行的机会,自当好好利用。

于是他即刻下令,“诸公,随朕同迎刘荆州。”

群臣皆称:“善。”

惊见此情此景,董昭忙扯荀彧衣袖,“荀令君,事情有变,可要请曹仁将军带兵过来平乱?”

不想荀彧只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在场皆大汉忠良,何言平乱?”

董昭讪讪低头,不敢再言。

荀彧言罢,也随行跟上。

先前天子居皇城之内,倒也罢了,眼下既然天子已然和群臣碰头,天日昭昭,众目睽睽,岂能再做得如此过分?

请曹仁带兵过来平乱?平什么乱?当众砍杀朝廷百官,挟持天子吗?

那和李傕、郭汜有什么区别?非要就此把大汉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撕下来?

淮南那个等着称帝的,只怕会拍手称快,然后看他们的笑话。

反正他把刘表这么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累赘送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洛阳内斗,损耗曹公实力?

在荀彧想来,只要之后天子还愿意回皇城安生待着,区区一个刘表,还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和天子撕破脸。

别说刘表能不能当上太师还不一定,便是真当上了又如何?

他要真有那【名称八骏,威震九州】的偌大本事,能在荆州连战连败,溃不成军?

其兵败之快,投降之速,牵累的曹军不得不兵败撤军。

帝党费尽心机拉了这么一个坑货入伙,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长街之上,囚车缓缓而行,车上老臣声嘶力竭哼着歌谣,嗓音早已沙哑。

他此番作秀,自然不仅仅是心血来潮之下有感而发,乃是昨晚于洛阳城外,一个钟灵敏秀的少年郎所授机要。

也是从那个少年口中,他才知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洛阳局势,于帝党而言已经恶劣到了何等地步。

早不似当初刘繇赶上那会,黄巾余孽都能身居高位把持朝政的好时候了。

袁术许诺自己的所谓太师之位,根本就是个坑!

正常途径之下,外界消息,根本就送不到天子手中。

而若无天子金口谕命,朝中大小诸事,荀令君一言而决,不趁机给自己定罪都算好的了,又哪来的太师之位?

也是因此才有了今朝入城的一幕,按照那个少年郎所说,就算做到这一步,他此番太师之位是否到手,也只在五五之数。

成也荀彧,败也荀彧,事成事败,汉耶?曹耶?只在荀彧一念之间。

刘表对于这种极度不靠谱的计谋,自然是不满意的,然而他一个身负镣铐,困于囚车里的戴罪之身,也没什么话语权就是了。

那个少年将事情交代了,也不管他答没答应转身就走。

那轻蔑的态度,让刘表甚至感觉对方特地连夜出城一趟,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

可他不明白,若是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费这么大心力,为自己能否当上太师一事而出谋划策呢?

至于这少年郎的身份,更是令刘表惊疑不定。

【家父杨彪,小子杨修字德祖,拜见刘公。】

便是昨夜见面之时,那个少年为了取信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

大汉九州天下,名列袁氏之下第二门楣,弘农杨氏,太尉之子。

特别是看到杨修和那个负责看押自己,领队而来的袁氏家臣【袁三】相谈甚欢,甚至给了他些银钱,将之买通的时候,刘表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

真真是天下何人不通袁?

没想到你们杨家也是这样的人!

虽然也可能只是为了来跟自己说话的正常打点。

但作为已经亲身降过袁的刘表,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通袁的。

毕竟只要大家都通袁,他身上降袁的污点,也就不算什么了。

此时此刻,刘表已经被囚车拉着绕洛阳城游街两圈了,天上烈日炎炎,口中口干舌燥,实在是要喊不动了。

他此刻都不由心生绝望。

从派文聘去攻打庐江,导致黄祖被杀开始,自己就跟走了霉运一样。

从文聘到黄忠、邢道荣,乃至孙权、蔡瑁,就没有一个不坑自己的。

没想到啊!这都降了袁公也一样。

骗鬼的太师之位!

从袁术、到杨修,你们就没一个靠点谱的吗?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求袁公通融通融,放自个去黄金台享福得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刘表愕然的发现,周围百姓纷纷跪迎。

净水铺街,黄土垫道!

正是天子亲临!

当看见那名龙章绣服,领一众群臣来迎的少年天子。

刘表老泪纵横,倾尽全力,仰天悲呼。

“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老臣临死,得见天子圣颜,死而无憾。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与朕才相见,何言死乎?”

刘协急忙命人将刘表自囚车中解救出来,看着他眉眼带笑,吩咐侍臣宣诏。

【“朕闻乾坤神器,赖元辅以安社稷;帝王御宇,仰高德以镇家邦。

昔者伊尹辅商,吕尚佐周,皆以匡国治世,光昭史册。

今有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字景升,蒙袁贼兵威,殊死相争,受游街之辱,犹念汉祚。

汉室苗裔,世笃忠贞,公承累世之沐光,称八骏之贤名。

少习文武,常怀济世,处荆襄之地,而忧庙堂,揽中枢之政,则忧黎元。

朕德薄幼冲,多遭蒙难,赖公等藩屏,得安宗庙。

夫太师之位,上公之尊,掌邦典,统百官,非卿为之,孰能当之?

当此国祚艰难,汉室倾颓之际,今特策命表为太师,持节钺,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增封食邑万户,赐帛五千匹,奴婢百人,以彰公藩屏之功,慰海内之望。

望卿勉励,勿负朕望。”】

“臣刘表顿首再拜,戴罪之臣,安敢受此殊荣,死罪死罪!

臣本汉室疏宗,资质驽钝,少无经天纬地之才,长无匡国济世之能。

幸赖先帝遗泽,陛下圣明,得牧荆州,镇守一方。

受命以来,夙兴夜寐,惟恐托付不效,以伤陛下之明。

奈何臣兢兢业业,士民殷富,终不敌强邻环伺,虽拼尽全力,未能战胜,以失治下之民。

国祚维艰,臣未能勤王保驾,牧守一方,臣未能保境安民。

戴罪之身,已怀愧疚,今陛下不责臣之罪,反擢以太师之位,臣何人斯?敢配此殊荣?

臣惶怖流汗,俯伏地上,不敢仰视。”

刘表匍匐地上,惶恐不起。

刘协亲自将之扶起,掩面而泣,“今国祚艰难,汉室倾颓,就连皇叔也要弃朕而去,不肯相助吗?”

刘表同感涕零,推辞不过,只得再拜谢恩。

“得蒙陛下厚恩,忝居太师之位,臣庶竭驽钝,难报万一,唯鞠躬尽瘁,死国而已。

诚惶诚恐,不负陛下之望。

万岁万岁万万岁!”

边上荀彧只冷眼看着这君臣相得的一幕,不以为意。

诸公,时代变了。

当今之权力机要,皆在各家诸侯之幕府,昔日大汉之官爵,天下孰人不自领?

太师、太傅,早已是过去式了,天子尚在掌中,又况太师乎?

与此同时,街边一座酒楼雅座,少年郎同样冷眼旁观。

“刘表不重要,太师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

荀令君,身为曹臣,你对天子未免也太纵容了些。

汉耶?曹耶?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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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加更,终于有一点点脸求追读了。

因为本书上架之后第一次推荐的效果不好,已经被推荐放弃了,到今天才有第二次。

但无论如何,至少我还没放弃,大家也没放弃。

看到不少大家的催更,我也想多更,但写的没别人快,也没别人好,更恐托付不效,写出不好的内容。

诚惶诚恐,伏惟坚持。

自开书以来,日更4000 ,无一天之请假,无一日之断更,往日如此,来日皆然。

相信本书,相信大家,往日不可追,来日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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