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君子六艺 第1223章 所谓清流

这些都是隐形的利益，真正看得见的利益就是，言家的虞山书院可以不受限制的在整个楚地，华夏南方招收生源。

虽然没有明确的律法限制诸子百家的收徒限制，但是真要收徒超过一定的界限，必然是会被影密卫、罗网和地方官府盯上的。

官府限制，有的是办法让你无法招收到弟子门人。

“秦国是真舍得啊！”李牧和廉颇感慨。

怪不得言家会出世呢，这放到百家中任何一家，是求都求不到的机会啊。

“那么秦国对言家的要求呢？”李牧和廉颇更加好奇。

秦国不是开善堂的，不可能言家就派出一些子弟，吆喝两声就白捡这么大的便宜。

“整合南方文坛，让整个南方文坛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秦皇的声音！”言家家主凝重的说道。

“理解了！”

“怪不得！”

李牧和廉颇点头，难怪秦国给出的价码那么高，这对言家来说可能难度不大，但是关键是要言家舍弃文人的傲气，甘愿成为秦国的狗，这比整合南方文坛要更加艰难。

传出去，恐怕言家会被整个儒家和士林唾弃。

“两位先生不觉得我言家失了风骨？”言家家主看向廉颇和李牧问道。

他也做好了廉颇和李牧因此离开言家的准备。

毕竟廉颇和李牧都是如此骄傲的人，曾经也是看重了他们言家的骄傲，才愿意来言家的。

“若是年轻时，本君绝对会断袖割袍，与君诀绝，但是现在……”廉颇摇了摇头，见惯了风雨波澜，也知道一个家族想要生存有时候就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现在的天下形势也已经变了，天下已经一统了。

无论诸子百家和那些士子承不承认秦国是正统，秦国都已经是整个天下唯一的王权。

而且秦国是靠着自己的发展强大，不断努力争得的天下，而不是靠着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夺走的周氏天下。

甚至若是没有秦国，没有嬴政，这天下的战乱，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所以，与其让天下在陷入战乱之中，还不如支持秦国，让天下尽快的步入正轨，让百姓安居乐业。

“我们再不站出来，楚地就要被扶苏杀没了！”言家家主叹了口气说道。

扶苏下手是真的狠，不配合者杀，迟疑者杀，犹豫者杀，更被说公然反抗的了。

若是言家再不站出来，楚地就真的要被杀到绝户了。

虽然言家也觉得这些人活该，但是言家终究是在楚地经营了数百年，跟楚地的贵族们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亲属关系，再不站出来表态，迟早也会受到牵连。

“最关键的是，扶苏刚来的时候，是我们为他造势的！”言家家主摊了摊手。

不是他们想站出来，而是不得不站出来了。

当初因为扶苏跟言晏的关系，所以他们帮着造势，将扶苏夸得天花乱坠，让楚地的贵族也接受了扶苏的统治，接纳了扶苏的到来。

现在扶苏到处乱杀，那些贵族不敢跟秦国叫板，但是总得找个出气筒吧，言家也就成了这个软柿子。

所以，言家站不站出来，都已经站到了楚地的贵族的对立面。

“……”李牧和廉颇对视了一眼，这就像是举荐啊，被举荐人惹出了祸事，举荐人自然要受到牵连。

很多名师在知道弟子的性格容易惹出祸，但是天赋又太高了，舍不得不教，所以才会在弟子出师时说上一句，日后惹出事来莫要报为师名号。

“只是你们这么做，等于是公开站到了所有贵族和大部分士子的对立面了！”李牧担忧地说道。

他们毕竟在虞山书院潜修多年，也受虞山书院照顾，自然也承了一份恩情。

“两位先生这就想得多了！”言家家主摇了摇头。

“天下贵族和士子，其实不是不想归附秦国，一定要站到秦国的对立面，而是因为所谓的‘清名’，不得不站在秦国对面。”

“现在我言家主动站出来，等于是给了所有贵族和清流们一个台阶。”

“只要我言家站出来了，他们就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指着我言家骂，说，看这就是秦国的一条狗，然后很快的归附秦国，再说上一句，言家都不得不低头了，我们又能如何？”

李牧和廉颇再次对视一眼，还是你们这些清流会玩啊。

不过，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事情也必然像言家家主说的一样。

这就好比他们打仗，若是绝境，无人带头反攻，大军立马兵败如山倒，可是一旦猛将带头冲锋，景从者也不在少数。

只是这群读书人和贵族玩得更花，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却还要站在道德至高点去斥责他人，说自己是被迫的。

“会玩！”廉颇吐槽。

“儒家孔庙孟府那些也都一样，都在等着我们出头，然后将我等逐出儒家，说我等不配为儒，然后转头就拜！”言家主嘲讽的说道。

投的快？谁比得上儒家那些人。

秦国去哪弄来的那么多能够主政地方的士子，他都不想说。

“言家的名声这可就臭了！”李牧还是有些担心。

“帝君说过，待我功成名就，自有后人为我辩经。”言家家主对着北方拱手，无所谓的说道。

一时名和永世名，他以前也看不清，但是接触过李斯之后，他妥协了，妥协后一看……原来投靠秦国利益这么大啊。

若是得到秦国支持，言家、虞山书院弟子遍天下，连史书都是他们弟子编的，那还不是怎么写都由他们说了算？

所以，不必计较一时得失，那些人也就能嘴上骂骂他们，等到看到言家和虞山书院发展壮大，所有人只会羡慕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他们。

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

“若有需要，说一声，我二人弟子门生还是有一些的！”廉颇也开口了。

作为赵国的两大名将，虽然退隐多年，但是他们的弟子门生和曾经的袍泽也不在少数，身居高位的也不少。

“放心，若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言家家主也是笑着应下。

当然，他也不认为会有那个时候，毕竟这帮“清流”都是什么货色他还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