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 第769章 宴会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第769章 宴会

作者:长工绝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53:49 来源:平板电子书

许府内。

郭仪凝声问:“许相所指,为何?”

许居正缓缓抬眸,目光一寸寸扫过众人,低沉如铁:

“若京城动乱,须以迅雷之势,先行镇压!”

此言一出,霍纲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袖中五指缓缓收紧。

郭仪、魏瑞对视,目光深处,浮出一抹寒意,凝而不散。

厅外,风更急了,卷起长街枯叶,似无数幽影,匍匐而来。

帷幕鼓动,烛影摇曳,在墙上拉出长长的黑影,仿佛一柄柄森冷的刀。

许居正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在案上轻敲,声音低沉,却似暗鼓擂心:

“这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

“中山王,王擎重……不会坐视。”

霍纲缓缓点头,眸光如刃,低声喃喃:

“且看,庄奎能否握住这柄刀。”

风声,猎猎。

夜,更深了。

烛火,忽明忽暗,似随时都会熄灭。

许府厅堂,沉沉死寂,只有那几道身影,定在灯影下,仿佛一座座雕像,心底却翻涌着无尽暗流。

翌日。

晨光微冷。

洛陵的天,还带着一抹淡灰,未散的雾气,笼在城墙之巅。

铁锁摩擦声自城门响起,厚重低沉,仿佛推开沉睡的大地。

灰白的光透过门洞,映出一队缓缓行来的铁骑。

庄奎骑在最前,戎甲覆身,甲片间镌刻着斑驳战痕,寒光在雾气里一闪即逝。

鬃毛间裹着霜白,战马鼻息喷薄,化作缕缕白雾,随风散去。

他的面容冷峻,眉目深刻,唇线紧抿,不带一丝多余神色。

风卷起他鬓边的发,带着北地的寒气,割面似刀。

身后十余骑并列,戎装肃然,长刀横挂,马蹄声铿然,叩击青石,像一柄柄铁锤砸在洛陵的心口。

寒风裹着铁意,一寸寸渗透进这座城的街巷。

候在城下的兵部官吏已立多时,衣袍整肃,却掩不住几分紧张与探询。

“庄尚书——”

呼声响起,恭谨而高,带着刻意压下的热意。

庄奎垂眸,只略一点首,翻身下马,甲片交击,声声沉闷,似远雷滚过空旷山谷。

马嘶长鸣,溅起地上冰水,沾湿了他的靴面,他未曾低眼。

风更急,卷起旌旗,吹得街角檐兽颤颤作响,寒声入耳。

庄奎负手,脚步稳重,随领路官吏直入城门。

沿途,洛陵的街市方才苏醒,摊贩未开,市声未起,只有远处晨钟回荡,悠悠敲碎雾色。

偶有百姓探首,衣角半掩门缝,目光闪过惊诧,却无人敢多语。

“临州铁骑……”

有人低低吐出四字,随即缩回檐下,声息全无,像从未出现。

庄奎神情未动,唯有眸光在檐角一掠,冷光若刃,令风都顿了一顿。

那一瞬,连远处鸟雀,也惊起成群,扑翅振羽,飞向灰白天际。

——

尚书府邸,朱门高耸,金钉森列,檐角兽影斜映,威严沉冷。

石阶上积着一层淡霜,踩上去,发出轻脆声,碎成白粉,随风扬起。

庄奎踏过廊檐,甲胄未卸,背影冷硬,像一柄刀,直刺厅堂深处。

仆役们齐齐俯首,屏息,不敢让呼吸溢出丝毫声息。

厅中,陈设肃穆,案几横陈,香炉中檀烟袅袅,氤氲在半空,带着淡淡木香,却压不住弥漫的冷气。

庄奎立于中央,目光略略一掠,落在墙上的悬轴,笔墨纵横,画意苍然,却未多看一瞬。

侍者趋前,低声呈上帛巾。

庄奎抬手拭面,随即脱下覆满风霜的战甲。

甲片相叠,重重落地,声声钝响,像铁锤砸进静水,迸起无声的涟漪,却逼得人心一点点沉下去。

卸甲之际,他的肩脊显露出来,线条冷硬,背肌隆起,像积年刀锋淬炼出的钢铁。

换上素袍,衣纹宽阔,却掩不住那股寒意与凌厉,仿佛连布帛都压不平他骨血里的锋芒。

厅外的光透进来,淡金微斜,投在石板上,斑驳摇曳,随帷幕的摆动,似呼吸般忽暗忽明。

庄奎踱步至案前,目光沉稳,手指轻扣案面,声声分明,带着节律,像战鼓的余韵,悄悄敲进耳鼓。

案上早备了茶,白瓷映光,茶汤微碧,氤氲蒸腾。

他抬盏,动作缓慢,指节青筋隐现,像一根根铁索拧在皮下。

唇触盏沿,稍抿一口,热气自喉间淌下,落进胸膛,却未带走分毫寒意。

放盏。

他抬眸,透过半掩的雕窗,望见洛陵的瓦黛屋檐,一线天光在灰云间勉强撑开,似一柄利剑,逼仄,孤冷。

帷幕忽然一拂,轻响微颤,风携着檐角铃声,叮然入耳,像无形之弦,拨动空气,绷得更紧。

脚步声随之压近,急促,却极力收敛,生怕惊扰这方沉静。

“尚书大人——”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拘谨,又藏不住一抹急色。

庄奎缓缓转眸,黑瞳深沉,冷光从眼底一点一点浮起,像刀锋在鞘中,摩出一线锋芒。

“说。”

声低而缓,像铁自岩缝挤出,沙砾摩挲,沉而压喉。

侍从俯身,将一方雕漆锦盒奉上,盒面乌亮,雕纹盘旋,映着斜光,泛起暗金的冷辉。

“许相府遣人送来请柬。”

言辞恭谨,却因屏息过久,尾音微颤。

盒盖轻启,红帖静卧其上,墨迹森然,笔锋凌厉,仿佛透出纸面,直逼眼目。

八个大字,钉入人心:

“今夜设宴,共议军国大计。”

庄奎垂睫,指尖轻轻掠过字面,纸张的涩感,像旧铁上凝结的锈,粗粝,冷硬。

他眉弦微动,却未出声,胸膛起伏极缓,像积压着千钧巨石,沉默,却在无声震荡。

片刻,他低低吐出两个字:

“备车。”

声如斩铁,冷冽直透檐梁,震得风声一顿。

侍从应声,疾步而退,足音没入帷幕后,静得连风也收了息。

厅堂重归寂静,只余檐铃轻摆,断断续续,似遥远的金铁之声,响在深渊底。

庄奎独立案前,肩影被暮光拉长,冷硬如戟,钉在青砖上,直贯到堂心深处。

那背影,像一柄横空出世的刀,尚未出鞘,却已逼得四野寒生。

他缓缓伸手,将盏再度举起,茶已凉,入口,涩若刀锋。

他吞下,喉结滚动,眉弦微敛,眸光却一寸寸冷下,像天边暗压的雷云,无声,却积满霹雳。

许府深庭,灯火静燃。

檐角垂铃轻颤,风声似从廊下潜入,带着未散的寒意。

正厅宽阔,梁柱高耸,雕龙盘绕,阴影在壁上蜿蜒如蛇。

席案早已铺妥,玉盘未设,只列茶盏,水气氤氲,轻缭如雾。

檀炉中烟丝袅袅,香味极淡,却透着一缕压不住的冷意。

廊外风声卷帘,烛焰一颤,光影摇晃,似无形之手拨弄众心。

许居正端坐上首,面色平静,眼神却沉入光影之下,似深潭无波。

衣袖铺展,手指缓缓摩挲茶盏,盏声极轻,却像刻意的节奏,扣在人心。

座侧,霍纲坐得笔直,双眉紧蹙,像一柄未入鞘的刀,隐隐带锋。

魏瑞低垂着眼,指尖轻触盏沿,神情淡漠,却像一泓静水,暗藏暗流。

郭仪半倚,唇角带笑,却冷得不近人情,笑意像薄刃,随时能割断空气。

几人无语,只有炉火劈啪,偶尔溅出一抹火星,迅疾即灭。

那一声,清脆,却像夜深的鼓点,提醒着每个人心底未吐出的锋芒。

许居正缓缓抬眼,目光在案上掠过,最终停在边孟广身上。

“边公。”

他声音极轻,却透着不可忽略的沉稳:

“你曾执兵部,庄奎,你可知底细?”

话音一落,厅内一静,风声仿佛在檐角也顿住,烛焰不再摇。

众人的眼,齐齐落在边孟广脸上,带着各自难测的意绪。

边孟广神情未变,只缓缓抬手,将茶盏放回案上,声音沉缓:

“此人……我自是识得。”

他略一顿,似在翻检记忆,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临州守将,镇边十余载。

性情寡言,行事极硬,不喜迎合。”

霍纲冷哼,声中带锋,仿佛刀尖轻磕案几:

“硬?

怕是死硬吧。”

边孟广不理,只缓缓续言:

“调令数下,迟迟不动。

上封谕旨,他敢争辩。

兵部催檄,他置若罔闻。”

魏瑞眉梢微挑,唇角泛出一丝淡笑,语声极缓,却每个字都带着冷意:

“若非倚恃兵权,此举,何异于逆命?”

霍纲低声冷笑,像刀刃摩挲,语气更重:

“逆?

我看是狂!”

边孟广抬眼,神情仍平,语调淡淡,却藏不住深处一缕压抑的厌意:

“他有军功,不假。

临州兵马整肃,边防稳固,亦是实情。

只是——”

他顿住,手指缓缓扣案,声轻,却在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只是,此人认死理,不通权变。”

霍纲截声而入,语调凌厉:

“不通权变,便是顽石!

顽石如何压得住这洛陵的军柄?”

魏瑞低声一笑,眼底冷光一闪,缓缓吐出:

“顽石,若真蕴玉,自会显光。

可诸公细想,这十余载,他何曾显过一分锋芒?”

郭仪轻敲茶盏,声音清脆,唇角讥诮之意更深:

“是啊,十余年守一隅,无荐举,无封赏。

金若真光,能埋得住么?”

霍纲冷笑,肩头一震,衣袍暗纹在灯下折出寒光:

“金?

哼,我看是顽铁。

敲之,不动,重敲,碎!”

魏瑞垂眸,指尖摩挲盏沿,语气更淡,却冷得逼人:

“若真有统兵之能,朝堂怎会弃之十载?

此番擢升,只怕,不是才名。”

郭仪低声接道,笑意更寒,像一柄暗针,缓缓扎入空气:

“许公可知,为何?”

许居正眉梢微挑,未言,只静静注视案上烛焰,光影映在瞳底,深得看不透。

郭仪唇角缓缓弯起,笑意极淡,吐出两个字:

“报恩。”

霍纲哼声一震,冷意森然:

“报恩?

朝堂岂是施惠之所!”

魏瑞轻轻应和,声调低缓,却字字如锥:

“若因旧情而授兵权……

后果,不堪设想。”

烛泪忽然坠下,落入铜盘,声极轻,却像一粒火星,溅在众人心头。

空气,沉得仿佛能碎。

许居正缓缓抬眼,眼神平静,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弧度,却不及眼底。

“诸公言之有理。”

他顿了顿,语声更轻,却像刀刃轻切绢丝:

“是金是石,今夜见分晓。”

话落,厅中寂然,只余风声自檐下潜入,绕过廊柱,吹动帷幕,掠起一片微颤的影。

那些影,交错在地,像无声的暗网,一寸寸收紧,将空气都缚住。

炉中火舌忽然爆裂,火星四溅,映出众人眼底各自的光。

那光,或冷,或暗,或深不可测,却都带着同一个意味——

今夜,绝不会平静。

夜幕垂落,许府灯火尽燃。

珠帘半卷,风从帷下潜入,吹得烛焰轻轻一颤。

檀炉烟气翻卷,香味浓了几分,似压住席间的冷意,却未能熄灭暗锋。

长案早设,玉盘列列,金壶泛光,映出琉璃灯影。

几人静坐。

霍纲眉目凌厉,手指扣案,声未发,却带着潜伏的躁。

魏瑞半垂眼,笑意若隐,唇角轻弯,似在掩讽。

郭仪偶尔摩盏,眼底冷光一闪即灭,像深水里游弋的刀。

“来了。”

廊外一声低报,带着几分紧。

帷幕掀起,风声灌入,烛火倏然一晃,影在壁上摇动,长得像一柄柄刀。

脚步声沉,极稳,却带着兵甲的冷意,不似朝臣习惯的轻缓。

庄奎进来了。

他穿着一袭玄青常服,衣料粗厚,未见雕饰,袖口甚至磨出细毛。

腰间悬一短刀,刀鞘漆黑,纹饰简陋,却冷意逼人。

他步履极直,每一步都像钉进地板,声声重实,震得檐铃微颤。

没有躬身,没有缓行,只抬眼,环视一周,目光冷沉,似寒铁无光。

厅内气息一滞。

霍纲眉梢一挑,唇角冷笑,却未出声,只用眼角扫了魏瑞一眼,似在说:

“果然。”

庄奎停步,面色冷硬,眉骨高耸,颧角略凸,像被刀斧劈过的岩石。

他抱拳,弯腰,却只是略一躬,声音粗哑,透着风霜的涩:

“许相,诸公。

庄某,来迟。”

没有长揖,没有恭词,只八个字,沉沉坠下,像一块顽石,砸进静水。

郭仪唇角掠过一丝笑,极淡,却锋利,像刃尖挑开绸缎。

“庄公客气。

请。”

他一抬手,语声轻缓,笑意不至眼底。

庄奎径直上前,坐入宾席,衣角一拂,带起一阵微风,掠动案上烛焰。

霍纲目光一紧,唇角笑意更冷,眼底的锋芒却藏得极深。

席上仆役奉酒,庄奎接过,不谢,不揖,只一仰,酒光一线,顺颈而下。

酒盏空声落案,发出一声清脆,像石子敲碎冰面。

魏瑞缓缓抬眼,目光掠过庄奎的手,粗壮,关节凸起,虎口生茧。

像极了兵卒,不像朝堂尚书。

“庄公久镇临州,辛苦。”

魏瑞淡笑开口,声缓,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暗意:

“此番擢升,洛陵多士,皆以为幸。”

庄奎抬眼,目光直直,冷得无波,淡淡应了一句:

“职在身,何言幸。”

霍纲冷哼,肩头一震,衣纹在灯影下折出一抹寒光。

“洛陵诸务,与临州不同。

庄公可曾细筹?”

庄奎目光微沉,却不闪避,声更缓,却似寒铁敲在石上:

“军令如山。

无论何处,理当如此。”

霍纲唇角一抿,冷笑一声,未再言,却指尖缓缓敲案,声声若鼓,带着压抑的躁意。

魏瑞低垂眼,唇角弯得更深,笑意冷得像霜。

郭仪忽然开口,声调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庄公,自临州调来,沿路可曾见百姓疾苦?”

庄奎略一顿,眉峰微蹙,似在权衡,却淡淡吐出四字:

“安,尚可。”

“尚可?”

魏瑞低声轻笑,笑意掠过唇角,带着一抹极轻的讥:

“庄公之言,真可称精详。”

霍纲冷声一插,语锋直逼:

“兵部非临州。

此处非独执刀剑,更须通文墨,善筹度,调度粮械,安抚军心,皆不可失。”

庄奎神情未变,只缓缓端起酒,再饮,再落盏,声沉如故:

“军心在令,不在词。”

话落,厅中一静,风声自帷下潜入,卷起案上烛焰,火光颤动,影子拉得极长。

霍纲眉梢一挑,冷笑未语,却在眼底压下一抹锋芒,似在说:

“果然,顽石。”

魏瑞轻叹,手指缓缓摩挲盏沿,语声淡淡,却暗藏不屑:

“顽石,纵坚,难建宫墙。”

郭仪抬眼,笑意更深,却冷得透骨,缓缓吐出一句:

“或许……只是陛下旧情难忘,非才之所取。”

这话未出口,已在众人心底盘旋,如毒蛇潜入暗水,悄然游弋,却冷得刺骨。

许居正一直静坐,未发一言,只在案下缓缓扣指,声轻,却一下一下,如鼓擂心。

他抬眼,目光在庄奎脸上掠过,深沉无波,却似藏着锋芒未启的剑。

席上气氛,沉得像压在石缝里的风。

烛焰闪动,光影在案上游移,映出金壶银盏,却映不出半分温意。

仆役们低首穿行,奉上最后一壶温酒,袖影轻掠,却无人抬眼。

茶香淡淡,酒气微散,弥合不了这无声的冷意。

许居正缓缓放下茶盏,指尖仍在盏沿摩挲,动作极轻,却像在暗里衡度什么。

他抬眼,眸光掠过庄奎的脸,冷硬如铁,不见波澜。

片刻,他目光移开,淡淡道:

“时已不早,诸公,请坐。”

一声落下,霍纲微微一挑眉,唇角似笑非笑,随即敛去锋芒,只静静端起盏中酒。

魏瑞轻轻一声“是”,却不掩唇角冷意,眼底讥诮一闪而过,如影即隐。

郭仪低笑一声,掀袍而坐,衣纹在灯影下折成一道锐光。

众人依次落座,长案前,杯盏交错,炉烟翻卷,却无人开口谈事。

一阵细碎的盏声响起,仿佛暗里压下了所有话锋。

许居正心底已作定论。

这庄奎,寡言,不谙权变,目光虽硬,却无锋芒外露。

更无半分揣度之心。

如此人……

能统洛陵兵?

能调十万之柄?

笑话。

他抬手,示意上菜,语气淡淡,仿佛一切已定:

“诸公,不必拘礼,先用些膳。”

霍纲抿了口酒,目光却不曾移开庄奎,眉间的冷意更深,似在心底冷笑:

“果然,不过是顽石。”

魏瑞垂眸,指尖轻敲盏沿,声声清脆,却透着不耐:

“报恩之举,能撑几时?”

郭仪唇角的笑意,更讥诮,像一柄藏在袖中的匕首,悄然出鞘,光冷而无声。

“连席上谈事都省了,可见——此人,无可谈。”

檀炉中,香屑崩裂,火星一闪即灭,仿佛连空气,都失了温度。

庄奎一直静坐。

面色冷硬,眉峰如削,双眸沉得像刀砥过的铁,未起一丝波澜。

他未语,手却在案上缓缓收紧,指骨一寸寸绷白,像压下无声的寒意。

酒再次斟满,金壶倾下,琥珀光线折进杯中,似映出暗色的锋芒。

案上一片静,只有碟盏轻响,和风卷帷幕,带来夜色中未散的冷。

许居正举箸,缓缓开口,声调极轻,却压住一切:

“庄公,此席为宴,不涉繁务。

诸公,莫再拘束。”

话音落,霍纲轻哼一声,低低道:

“如此,甚好。”

语里讥意,浓得似酒气,溢而不掩。

魏瑞与郭仪对视一眼,眼底皆闪过一抹冷光,笑意却极淡,像掠过冰面的影子。

此时,仆役们已上齐首席菜肴,香气氤氲,却无人真正动箸。

长案之上,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铜盘的轻响,声声入耳,如敲在心弦。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低沉,却清晰得像一柄铁锤,猛然击断空气。

“怎么?”

庄奎抬眼,眸光冷厉,声线粗沉,却每个字都带着钉铁般的重:

“许大人这次——”

他略一顿,唇角微抿,眼底冷光乍现,像风卷寒刃,直逼席上诸人:

“真的就只是请我吃顿饭?”

话落,厅内一静,风声似乎都在檐角顿住,烛焰颤动,光影在壁上猛然拉长,交错如网。

众人神情一僵,盏声未再响,空气,冷得仿佛能碎。

帷幕轻动,风声再起,吹得烛焰横倾,影子在墙上裂成锋刃。

许居正指尖微颤,却不显于色,只缓缓合掌,压住案上冷意。

霍纲眸中寒光一闪,唇角那抹笑,锐得仿佛要割破寂静。

魏瑞、郭仪皆垂目,笑意似隐非隐,仿佛暗中藏刀,等着破局的第一声响。

长案之间,酒盏轻晃,琥珀光线冷冷流动,却无人再举箸。

空气沉得像凝成铁,连炉火,都在悄然敛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