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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江山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你妈还好吧?

作者:染夕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50: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苏凌话音方落,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前走进了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苏凌看去,这前面的那个人,一脸刚髯,棱角分明,眼神明亮,狮子鼻,菱角嘴,身材魁梧壮实,穿着一身黑色衣衫。

苏凌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定然功夫极好。

身边那两个人,一看便是伙计,其中一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

三人皆满脸堆笑,那张七赶紧笑着朝苏凌道:“公子,这位便是我们聚贤楼的二东家了!”

苏凌斜眼看了一眼那欧阳昭明,见他已然醉了,对雅间进来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坐在椅子上,头一低一仰,勉力地支撑着自己。

苏凌还未说话,那东家却抢先一步,朝苏凌恭敬地一拱手道:“这位公子,我听闻我这伙计张七回报,公子出手阔绰,不但赏了我们伙计不少金银,更是要了一桌上等酒席,好酒也吃了许多,如此支持小店生意的贵客,我自然要亲自前来拜会,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了,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他说话却是十分客气,笑意更是多了几分。

苏凌心中一动,此人虽然自称自己是二东家,穿着上,虽然也不是伙计模样,但也说不上有多华贵,更像是武师一般的打扮,见自己的理由虽然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仅仅就是因为自己出手阔绰么?

莫不是孔溪俨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派了他来摸摸自己的底细?

管它是不是如此,自己也得好好地唱一出戏。

想到这里,苏凌忽地哈哈一笑,整个人醉醺醺的,朝着他唱了歌喏,随即,含含糊糊的说道:“东家......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怎么让我好意思呢.....额,哈哈......”

说着他又胡乱的朝着那人拱了拱手,还故意的打了个嗝。

陈教师不动声色地看了苏凌一眼,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旁的欧阳昭明一眼,见那欧阳昭明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双眼醉意朦胧,都有些不聚神,心下已然断定这欧阳昭明定然已经醉了,心中不由冷笑了起来。

又看苏凌,见他说话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也是醉眼朦胧的,但条理还是很清楚的,每一句话也说得很完整,心中便有些犯嘀咕。

此人年岁,看样子,与外间传扬的苏凌苏黜置使差不多了多少,而且长相亦是俊品人物,人言苏凌多诡计,我还是要当心一些,多试一试他,以免他诈我!

想到这里,陈教师赶紧又一拱手道:“公子客气了,您是客,咱们小店一向以伺候好客人为宗旨,更何况您是花了大价钱的尊贵客人......我也是诚心结交公子......所以略备了些薄酒,赠与公子,聊表心意......实在是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说着,他竟朝着苏凌弯腰一躬。

苏凌见状,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想要亲自来扶他吗,没成想,或许是吃多了酒的缘故,竟一个趔趄。

没有扶到人,他自己身体一歪,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慌的那陈教师和张七赶紧来扶,那欧阳昭明见苏凌如此,忽地哈哈大笑,指着苏凌,说着醉话道:“非舍兄......我说什么,你这酒量......不行,不行的......不如我欧阳,你呢......还不服气,怎样,差点摔了吧......哈哈哈.....嗝......”

他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竟又是打了个酒嗝,熏得陈教师四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苏凌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是假醉,欧阳昭明可是真醉,既然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自己也好暗中观察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于是苏凌忽地大力甩开陈教师和张七的胳膊,醉醺醺地嚷嚷道:“哪个说我张非舍醉了的?胡说!......都特么的胡说!再饮三百卮,我张非舍也醉不了......哈哈,醉不了!”

说着他朝着众人一指道:“不信?还是不服啊......都不准走!都来吃酒!......谁怂谁孙子!......”

那陈教师心中一动,这个黑衣公子唤作张非舍......?

他快速的在心中将整个龙台和京畿道,他认识的、见过的、耳闻的年轻富家公子回忆了一遍,却确定,的的确确,没有一个叫做张非舍的。

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此人就叫做张非舍,但并非京都人士,是其他州郡的土包子;

二是,这张非舍乃是假名,他本来的名字被他隐藏了起来。

到底哪个是真的,自己还得好好的试探一番才好。

想到这里,那陈武师扶着摇摇晃晃的苏凌坐下,自己也趁势一旁陪坐。

他仍旧一脸笑意道:“原来公子名唤张非舍,张公子,失敬,失敬......陈某平生最爱结交您这样的豪饮大方的公子......不过,陈某觉得张公子面生啊,怎么之前,没在咱们聚贤楼见过呢......”

“什么陈某......你叫个啥?......”苏凌醉眼惺忪,抬头斜眼睨了他一眼,有些嗔怪地嚷道。

不等陈教师说话,他忽地胡乱地摇了摇手,又嘟嘟囔囔道:“这不行啊......不公平!你都知道我是张非舍了......我就知道你是陈某......陈某是个什么东西?.......”

苏凌说到这里,忽地一怔,觉得似乎这句话不太恰当,赶紧似找补似的吗,又含糊不清地说道:“额......不对,陈某怎么是东西呢?陈某不是个东西!”

陈教师闻言,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想要动气,却明白不能动气,只得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丝尬笑。

身边张七和那两个伙计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想笑也不敢笑。

苏凌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陈教师一眼,又自言自语道:“额......不对,不对......我好像又说错了......”

陈教师刚想开口,苏凌却一把按在他的肩头上,另一只手煞有介事地做了噤声的姿势道:“嘘——”

那陈教师心中一动,暗道这醉鬼定然是要往外说些什么紧要话,便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注意地听着苏凌说话。

却见苏凌摇头晃脑,醉眼迷离,似跟陈教师说话,又似自言自语道:“等会儿啊......等会儿,你们都别说话.....听我说话......让我先捋一捋......捋一捋......”

说着,苏凌还煞有介事地朝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两下,然后又嘟嘟囔囔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看了看陈教师,又看了看张七和那两个伙计,四人又是一阵尴尬。

“哦对了......”苏凌似想起来什么,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说......的第一句是,陈某是什么东西......对对对想起来了......”

那陈教师心中的火气是三起三落,没有办法,还得将火气压下去,勉强陪笑。

却见苏凌又伸出右手的一根指头,嘟嘟囔囔道:“我刚才说的第二句话是......陈某不是个东西!......”

那陈教师顿时又火壮顶梁门,刚想发作,却见苏凌将竖起的两根手指头往自己面前一凑,忽地双手胡乱的一摆道:“哎呀,什么跟什么啊......乱了,乱了!都怪你们!......”

说着苏凌朝着张七他们瞪了一眼。

张七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委屈巴巴地看向陈教师。

却见陈教师脸色阴沉着,盯着苏凌。

苏凌却似根本就没看到陈教师的脸色,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又道:“对不住啊......对不住,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这位东家,你都知道我是张非舍了,可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呢,总不能让我陈某陈某的叫吧......”

那陈教师有些哭笑不得,暗道,看来是真的醉了,幸亏自己没有发作,要不然真就把事情搞砸了。

想到这里,陈教师赶紧又换了一副笑脸朝苏凌道:“额......这是我的错,我的错......小可陈湘......陈是......”

陈湘(陈武师)刚想说一下自己姓哪个陈,名哪个湘,不想苏凌忽地一把薅住了他的两只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惊讶神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似乎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吃惊的事情。

陈湘一怔,暗道,难不成他听说过我,知道我是孔府的武学教师?

想到这里,陈湘不由得有些紧张。

再看苏凌就这样薅着他的手不撒开,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他许久,看得陈湘心里越来越没了底,他刚想开口问苏凌到底看自己什么,却见苏凌蓦地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道:“你妈......她还好吧!?”

“我......”陈湘差点没被苏凌问的话噎死,张口结舌,嘎巴了半天嘴巴,说不出话来,暗道,这什么套路?又见面先问自己母亲如何的么?

就算问,也应该是令堂大人身体安好,那也是两个人关系极为熟稔的时候,自己与他不过刚见而已啊,用不着这样问吧。

陈湘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苏凌却又嘟嘟囔囔道:“你怎么不去劈山,跑这里做什么东家啊?赶紧走,这里不用你陪着了,赶紧劈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下,陈湘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好端端地劈山干嘛?再说,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劈山啊?......

他抬头与张七三人对视一眼,见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陈湘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张公子......张公子,定然是醉了......陈湘不过是一饭馆的东家,不会什么功夫,再说了,我劈山?......劈哪门子山啊......”

苏凌闻言,头使劲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嚷嚷道:“不对,不对!......你是个大孝子啊,这话可不兴说!你妈不是被二郎神抓走,压到山下了,你拿着大斧子,去劈山救你妈出来啊......我说了,甭管我,赶紧去去劈山救母,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湘闻言,简直又气又笑,又觉得无奈,这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这特么的不是在咒自己嘛!

陈湘真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大骂苏凌,可还是有些不敢,万一弄糟了,孔鹤臣那里,他真就无法交差,只得在心里骂起苏凌。

你妈才被山压了,你一家都被山压了!

可是这眼前的所谓张非舍张公子,自己还不敢轻易得罪,陈湘只得一脸无奈地陪笑道:“张公子......张公子吃醉了......吃醉了......净说些醉酒的话来,我是这里的二东家.......您看清楚点!再说了,那个劈山救母到底是什么,咱们可都不知道啊!”

苏凌闻言,醉眼之中一阵迷惘,忽地抬头看向张七道:“额......你不知道?......”

张七赶紧摇头,表示不知道,苏凌一摆手,又看向另外两个伙计道:“你俩也不知道?......”

那两个伙计更是大眼瞪小眼,连忙摆手。

苏凌一脸嗔怪,木呆呆地愣在那里,半晌方道:“不对啊,这事儿在我们南漳,可是传扬开了的,二郎神......抓了你妈,然后你去劈山,救你妈......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定是骗我,骗我!......”

说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使劲地推起那陈湘,一副撵人的模样,嚷道:“知道你好客,可你妈她也不能不救啊,吃酒是小,救妈是大啊!......赶紧麻溜地掂起你的大斧子,劈山去,救出你妈来,别忘了替我带个好啊!拜拜,拜拜!......”

陈湘被他搞得是进退两难,哭笑不得,认定了他定然是吃了太多的黄汤,满嘴不说人话,可是他这架势不撵走自己怕是不行。

实在没有办法,陈湘只得朝张七使了个眼色道:“张七啊,你留下,伺候张公子吃酒,我送的这好酒,一定要看着张公子一滴不剩的都吃了.......可不能慢待了啊!”

张七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哭笑不得道:“可是东家,我行嘛我......”

陈湘一瞪眼,叱道:“你什么你......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少要啰嗦,我走了!......劈山救母去!”

苏凌听着,暗自憋笑,心想,孙子.....看看谁会演戏!劳资玩不死你!

那陈湘说完,一息都不想在这雅间带了,转身大步出了雅间去了。

他来到雅间外的走廊前,直气地吹胡子瞪眼,暗道,今日公子不出手,劳资也得剁了丫的!

虽然陈湘没有再进去,但还是躲在雅间门前一角,暗中偷听。

只听得里面高一声低一声地说着什么,更听到那个“张非舍”嚷嚷着要酒,张七喜气洋洋地说酒来了,酒来了......

过了一阵,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只听得张七喊了几声张公子,欧阳昭明,却无人应答。

陈湘正不知怎么回事,却见张七跟那两个伙计一脸喜色地从雅间出来,陈湘一把薅住他的袖子,低声道:“走远点再说!......”

三人蹬蹬蹬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柜台前,陈湘迫不及待的问道:“里面如何了?......”

张七喜不自禁道:“陈教师,嘿嘿,成了!成了!......”

陈湘闻言,忙又确定似的问道:“你确定成了?那蒙汗药酒,他们都吃了不成?......”

那张七使劲地点点头,嘿嘿笑道:“嘿嘿......陈武师,小的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定然是成了。我们仨可都亲眼看到的,那一壶酒啊,被那张非舍和欧阳昭明全都喝光了,一滴不剩......都进了肚子里,张非舍喝得比那欧阳昭明还多......两个人都抢着喝呢......还埋怨您不再多送一壶,两个人一壶酒,不够分的!”

陈湘眼珠转动了几圈,又低声道:“那现在屋里什么情况!”

“放心吧,陈武师,吃了这酒没多时,一个出溜到地上直接睡了,另一个那张非舍,倒在椅子上,也呼呼大睡,我们还唤过他们,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睡得跟两头死猪一样!”张七嘿嘿笑道。

陈湘到底还是老辣一些,眼珠转动,沉吟一阵又道:“你们确定他们是被蒙汗药麻倒了,不是装的?......”

张七一摆手道:“哪能呢,不可能装的,咱们可是一直盯着呢,小人觉着那张非舍出言辱骂陈武师,还朝他肚子上给了一拳呢,结果这货,一点反应都没有!......嘿嘿,小人可是替陈武师您出气了!”

陈湘闻言,有些下不来台,朝着张七啐了一口道:“呸,你个狗东西,方才听到了什么,都特么的给劳资忘了,要不然劳资把你俩耳朵剁了!”

那张七原本是拍马屁,结果不想拍到了马蹄子上,顿时脸色一变,连连点头称是。

陈湘眼珠转动了半晌,方才沉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给我盯紧点,看看那雅间有没有动静,敢应付差事,走了这两个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张七三人赶紧点头,陈湘这才一拂衣袖,朝着后院水榭去了。

............

聚贤楼后院,水榭。

孔溪俨正漫不经心饿的吃这那桌几上的点心,抬头之间看到陈湘从角门处走了进来,穿过穿廊,朝水榭上走来。

他也不管他,继续吃点心。

那陈湘走上来,刚一拱手,准备向孔溪俨汇报,孔溪俨却一摆手,陈湘只得将话咽下,插手站在那里。

孔溪俨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酥饼,然后拍了拍手,早有人递过来一卮茶,他饮了,又有侍女凑上前去,在他唇边用红手帕替他啊擦了擦嘴角的茶渍,然后又退到后面,与另一个侍女轻轻地摇着团扇。

孔鹤臣这才淡淡看了陈湘一眼道:“事情都办妥了?查清楚了么?......”

陈湘一拱手道:“属下去的时候,那欧阳昭明和那个黑衣公子吃酒已经吃得烂醉,属下套那黑衣公子话,结果他也是东一句西一句,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孔溪俨闻言,眉毛挑了一挑,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那陈湘咽了口吐沫,这才又道:“不过,属下费尽心思,还是问出了这黑衣公子的姓名和家乡住处......”

孔溪俨正缓缓地摇着自己的折扇,闻言手上一顿,蓦地朝陈湘一探身子道:“快讲!......他是谁,是何来历!”

陈湘赶紧又道:“他自己说他名唤张非舍......”

“张非舍?......”孔溪俨眯缝着眼睛,想了一阵,有些诧异道:“可据本公子所知,这京畿似乎没有这样一个唤作张非舍的公子啊......年岁如何?”

陈湘压低了声音道:“年岁看上去二十左右岁,相貌的确是个俊品人物......不过,公子说得不错,他的确不是京畿的人......”

孔溪俨眼神转动,缓缓道:“不是京畿的人,哪是哪里的人?......”

陈湘低声道:“他自己说,他是南漳人......”

孔溪俨闻言,吸了一口气,眼睛眯缝起来,从眼睛缝中射出了两道寒光,半晌,方一字一顿道:“可是据本公子所知,那苏凌......可是与南漳颇有些渊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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