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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318章 何人……何人…

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48:35 来源:平板电子书

女真大军继续往北,苏武在女真身后,左啃右食,臃肿之女真,却依旧还是臃肿。

眼前去,就真是燕京了,燕京其实也挡不住什么道路,因为燕京就是十字路口。

是女真人要开始想着往那边突围北去的十字路口。

苏武屯重兵在此,且看女真人到底如何选,只待女真人选定了,从这里真正开始闯关而去,苏武的大军自也要跟着来动,一场大战,似也一触即发。

东京之中,童贯拖沓好几日了,得往西北去,他被贬昭化军节度副使,昭化军便是金州,在西边。

自也是有人来驱赶与他,乃至蔡京等人,皆被驱赶……

童贯也是无奈,当真要出城去了,往西出城。

出城之后,童贯倒也还在拖沓,他自是也急,乃至蔡京等人也都在出城,虽然方向不一,但蔡京的车驾却还真绕了一圈也要再来见童贯。

两人坐在车内,自是密谈,哪怕周遭不远许也有人盯梢,但此时此刻,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各自拜别也是礼节。

车驾之内,蔡京连连在问:“何以几日去也,且不说什么兵马,那苏武竟无半点消息来?”

童贯无奈来答:“许是女真事急!”

“女真事急?我看,是这如今,人心不古,什么恩情,哪里还值当?”蔡京如此,不是气馁死心,他是要从童贯口中听到一点真正让人安心之语。

童贯倒也皱眉,世间之事,着实难测,苏武要是得到密诏与书信当真不愿来,那也是人心之常……

童贯只管再说:“若真如此,你我,命也!”

“那程万里呢?京东可也还有兵马!”蔡京又问,病急乱投医。

童贯尴尬来言:“程万里……苏武若是不愿来,却哪里还指望得上程万里?”

程万里何许人也?童贯能不知?程万里但凡有这般的气魄,那还指望什么苏武?

“你这辈子上下求索,以命相搏,竟当真一场空!真是笑煞人也!”蔡京有些恼羞成怒了,不免也是急火攻心!

童贯自也闻言不快,此时此刻,都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蔡京竟还在装大,童贯哂笑一语:“哼,太师威势大,这辈子起落几番,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故吏遍天下,天下无有太师不可成之事也?却是到得如今,竟是没有一人可以指望一二?反倒是我这阉宦,多少还有点指望……”

蔡京被怼了一语,当场勃然大怒,却是怒这一下,陡又戛然而止,两个老头,面对面坐,眼前,谁又比谁高贵一筹?

蔡京深呼吸几下,叹息:“唉……贤弟啊,你就说,那苏武会不会来?”

童贯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慢慢摇头:“怕是不会来了……”

一时之间,蔡京面如死灰,坐在车驾之内,久久不语。

却听车外,又有人来,王黼梁师成,竟是此时皆至,都是火急火燎往车驾里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拜见了。

王黼上车来,就是一语:“枢相,苏武至何处也?”

蔡京只把王黼一看:“未来!”

“啊?怎么会不来呢?这可是苏武一步登天之机也,他怎么能不来?只要他来,他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日我等岂不也在他之下?这般怎会有人不来?苏武当不至于愚蠢至此啊!”

王黼,有点脑子,想得透彻,知道但凡苏武带兵入京,定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黼甚至也知道,苏武只要来,他王黼还得好生与苏武赔罪一番,但只要保得住性命,乃至多少还有点富贵,能留在赵佶身边,保留一个来日再起的机会,哪怕给苏武磕头,只要不是人前,王黼也磕得下去。

这般一步登天大权在握的机会,苏武竟是不来,这不是愚蠢至极是什么?

那燕京有什么好?能比得东京好?

只是王黼的脑袋不太多,蔡京的脑子更多一些,他幽幽一语来:“许那苏武,不是愚蠢至极,而是比咱们都聪明一些……”

蔡京头前本也是王黼一般想的,想着只要苏武得到了诏书,大义在前,岂能不飞身入京来?

河北之地,一片通坦,那苏武骑兵快马,不要多了,三五千就是,疾驰而来,几日而已,入了东京,大事就定!

此时此刻,刚才沉默之间,蔡京多想许多,便也更想一层,苏武不来,才是手中有筹码,这个筹码可以兑换无数次,苏武真来了,那就是筹码一把用完,这不一定是不聪明……

许是聪明至极。

王黼闻言,便是一愣,他自不解,一步登天的事都不做,这到底聪明在哪里?

蔡京自也懒得废口舌与王黼解释。

倒是童贯幽幽一语也道:“是啊,许苏武更有别样的谋略!”

便是再想一念,而今衣带诏在苏武手上了,那太上皇身体康泰,自也一时死不了,更不会被杀。

苏武急着入京干嘛?

乃至,苏武入不入京,与眼前四人有毛线关系?

苏武想入京就入京,想拖沓就拖沓,想多兑换一些好处随时兑换,想什么时候入京来一步登天就什么时候入京来一步登天!

眼前四人,是死是活,是大权在握还是远走他乡,对苏武有什么影响?

童贯倒也明白了苏武为何不来,也更笃定,苏武肯定不会来了!来得太快,苏武反而亏大发了去,不来,苏武才真能利益最大化,可以赚个盆满钵满的政治利益。

苏武不会来了!

童贯一时之间,精气神全无,眼神也浑浊不堪,一口气长长叹出,瞬间好似老了十岁,不免是罢了罢了……

王黼呆愣当场,便是知道,苏武真不来了!

那……

王黼又看梁师成去,若说童贯是苏武的义父,那梁师成就是王黼的义父……

梁师成竟是已然泪流满面,还在开口:“童相公何以不再去书信说项一二……”

童贯看了一眼梁师成,懒得多言,四人在车内,虽然是同病相怜,但蔡京是个什么好人吗?

梁师成,童贯又何曾看得起他?同为阉宦,童贯卖命搏的前程,梁师成算个什么东西?

谁人眉眼之下,会没有高低之分?更何况同一类人的不同待遇?

王黼?

王黼就是个傻逼!

童贯摆手了:“都下车去吧……该去何处去何处,此一别去,此生怕是再也不见了,诸位多保重!”

却是三人,没有一人此时此刻当真下车去,倒也不是还有许多侥幸之心,就是不下车,何也?这车驾一下,天各一方,冢边枯骨尔,唏嘘也好,恐惧也罢……

反倒是童贯这车里,竟真能让人有片刻安全感……

当然,王黼也还有侥幸之心,一语说来:“枢相当可还想想办法啊,昔日枢相掌枢密院,那是军中大小军将,何人不以枢相马首是瞻?那苏武靠不住,自也有旁人啊,而今里,只要谁愿意领兵冲入东京城来,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京畿之兵,不可战也!”

童贯陡然一笑,气笑的,便道:“那倒是不用太远,京畿有一彪捷胜军,要不你去军中说项一二?且看那些军将,敢不敢往京城里冲杀去?”

“当真?”王黼陡然大喜,身形在动,好似当真就要起身去提捷胜军杀入皇城!

大喜之下王黼去看三人,只看三人,一个个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来看自己,他也不是真傻,陡然又想明白过来,要是捷胜军能干这事,童贯岂能在这里坐着等苏武?

“救命啊,枢相救命啊!”王黼竟也泪如雨下,这京城一走,死也死也!

为何王黼这么笃定自己要死?

昔日太上皇起心动意,要换储君,王黼在旁,真说过投其所好之语,否则当初,耿南仲也不必在王黼面前百般去求,那送的大礼,不知装了多少车驾。

头前女真围城,耿南仲第一个就去把王黼的家给抄了,岂不也是大出一口恶气。

这还能不死?

王黼倒是也觉得自己冤枉,那时天子一时起心,王黼怎能不跟着附和几句?后来不也偃旗息鼓了吗?

只是,这又能向谁人去解释?

王黼大呼救命!

童贯叹息连连:“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何以救命?走吧走吧,都走吧……”

三人自还是没急着走,黄泉路,急什么?

却是陡然之间,又听得车外就那马蹄在奔,童贯稍稍掀起车帘来,往车外看了一眼,一队来骑,不多,一二十号而已,也没什么甲胄之物,却是一眼看去就知,军汉,从北边过来的……

童贯陡然双眼精光一现,多看几眼,那十几骑当真奔他这车驾而来。

童贯连忙爬起身来,往车外去下。

车内三人,那也动作飞快,跟着童贯连忙下车,王黼还擦了擦眼眶,跟在童贯身后连忙就问:“枢相,是不是来了?”

“休要再聒噪了!”童贯实在懒得理会他,只看那队来骑。

“好好好!”王黼连连点头,更是连连抬袖擦拭面庞。

来了,领头是一个长手长脚、尖嘴猴腮的汉子,翻身下马来,自也认识枢相是谁,几步近前,躬身一礼:“枢相,借一步说话!”

童贯点头,往不远走去,那尖嘴猴腮的汉子跟随在后。

走得二三十步才止,蔡京、梁师成、王黼,那自是目光跟去,一眼不移,还有王黼激动开口:“是不是来了?”

蔡京也是一语来:“你这厮,当真莫要聒噪!大事当前,当泰然自若!”

“哦哦,知晓知晓!”王黼再是连连点头。

自是真来了。

二三十步外,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开口:“末将京东军下,夜不收营指挥使时迁,拜见枢相!”

“我倒是见过你啊……记得你这模样!”童贯点头来,又问:“所为何来?”

时迁开口:“苏相公有令,带来一语,办一件事!话语是……恩相容罪,外敌事大,内争可缓。办的事,便是带枢相往燕京去!”

童贯心下一松,他自己想跑,那是跑不了的,那皇城司的人手岂能不在左右监视?

乃至一路去,各地官府,岂能不盯着看着……

还有就是,要动手杀他的人,自也就在周遭等着跟着……

但苏武派人来了,童贯要脱身,许就不难了……

童贯岂能不心下一松?只是他又问:“此般接我往燕京去,岂不是抗旨之罪也?”

时迁摇头来:“那末将不知,只管是苏相公怎么吩咐,末将就怎么做。末将只知道,我家相公,向来义薄云天,岂能坐视枢相蒙难?”

童贯其实自己也明白,苏武如今,天大的筹码在手,别人不知,童贯岂能不知,苏武本也是那胆大包天之辈,岂能当真在乎这点小小抗旨之罪?

来日只怕苏武要抗的旨,多了去了。

一时间,童贯莫名也想到了自己年轻岁月,那时节,天子从东京快马派圣旨到西北前线让童贯撤军,他在军阵之前马背之上,只把圣旨往靴筒里一插,一语说来与出征的全军:“官家激励诸位奋战!”

想到这里,童贯莫名脸上有笑……

一辈子,竟就这么过完了……

童贯问一语去:“你带多少人来?”

时迁答话:“眼前十八号人,还有百十号人在十几里外等候,不靠城门来,便是掩人耳目,皆是虎狼之辈,枢相放心,自护得枢相安然到燕京!”

“好,好啊……”童贯稍稍把头偏过去,抬起袖子微微一拭,不免也有几滴老泪来。

“我家相公还有私密一语!”时迁附耳去说。

“什么话?”童贯其实内心里,很激动。

这辈子,好事也做过,坏事更是做得不少,悍勇也有过,怯懦更也有,更说兵事,打过大胜仗,自也打过大败仗。

杀过敌人,剿过大贼,也杀过自家百姓。

敛过民脂民膏之财,也赏过军汉奋战之勇。

打压过异己,提拔过亲信……

太多太多……

真说到头来,人生到了这一刻,真如蔡京所言,一场空而已……

竟是人世之间,最后留下的,是这么一点情义。

时迁附耳在说:“来日,枢相许还能再回来!”

童贯一时,更是泪如雨下,连忙转头,快快去擦,更去看那身后雄伟之城,却是童贯自己喃喃一语:“年岁大了,怕是等不到了……”

这话,时迁并没有听清楚,便也不问,只道:“事不宜迟,枢相可还能打马?”

“能!”童贯认真一语,许是年岁大不能了,但此番,定然还能!

“那好,这就走!”时迁差事在身,自也急切。

童贯转头去看,说道:“容我告别几语。”

“无妨!”时迁点头来,拱手,自去一旁备马,至于童贯什么财物,或者行礼,不重要,人安然到得燕京就是!

苏武要把童贯弄到燕京去,不仅仅是这份情义,也不仅仅是为了向众多军将表面他苏武当真义薄云天不假,不免也还有其他考量,自也不必多言……

只说最简单一点,童枢相,在这个时代的军队之中,十几二十年来了,威名还是有的……

虽然威名之中水份不少,但这大宋,本就是矮子里拔高个的时代!

也说苏武心中之童贯,到底是个什么评价?

抛却私人情义,苏武对童贯评价许多,高低都有,但有一件事,童贯超越了这东京城里所有人,那就是童贯当真为这个国家用过命!

哪怕就那一两次,但他真用过!

童贯自去告别,也环视周遭,周遭明里暗里不少目光,但童贯已然不在乎了。

只看眼前三人。

王黼最急,躬身就问:“枢相,如何?”

童贯一语来:“我此番去燕京了!”

“啊?你去燕京?那……”王黼一时有些接受不来,又问:“那我们呢?”

童贯点头来:“我抗旨之罪,死罪也,往燕京去,你要是有去处,只管也去就是……”

说着,童贯再看三人。

这是做什么?

真说起来,童贯这辈子,那也是享福许多,但终究,内心里,也有许多憋屈。

干嘛?

解解气!

你们这些人,昔日里多大权柄?天子何等宠信?到头来如何?

我童贯,阉宦之辈也,到头来,竟真有人冒死来救!

我许来日还能归京,你们不过路边枯骨!

这真是一种解气!阉宦之路,这一辈子,何其之难?私下里这些相公们,当真有过几分尊重尊敬?

就看王黼,脚步飞快去,寻的是那长手长脚尖嘴猴腮的军汉,一语就说:“这位军爷,何以不把我等一并带去燕京啊?我等皆是太上皇之旧臣,来日自有大用啊!”

那尖嘴猴腮的军汉只把王黼一打量,不认识,就问:“你是何人呐?”

“在下王黼,昔日乃是宰相!”王黼姿态不高,反而有几分讨好之色,话语还来:“你只管将我一并带往燕京去,你家相公自然欣喜非常!”

军汉一脸鄙夷:“哦,宰相?失敬失敬,但某家相公可没说有你,某倒是昔日听说过你一二……”

“那……”王黼还想侥幸之事。

“听说你昔日没少给某家相公使绊子!是也不是?”时迁,如今情报之事在身,消息自比一般人听得多。

“那是误会,小小误会,只待到了燕京,我自与你家相公说得清楚明白!”王黼说得认真,那心中也做了打算,此番见到苏武,豁出去了就是。

真说伺候人的能耐,伺候得人欢欢喜喜的本事,王黼说自己第一,无人可当第二,那苏武还能比天子难伺候?

再说,来日只要太上皇还能再掌权柄,就少不得他王黼在身边的一份富贵!

却是军汉,着实没有见识,不知礼节,粗鲁非常,只管大手一扫:“你到一边待着去,莫要拦我身前!”

王黼当场被时迁扫得一个趔趄,真就落到一边去了。

时迁往前,去请童贯上马。

近前去,梁师成就在一旁,开口说了一语:“这位将军,我乃大苏学士之子,与你家相公是同宗同族,你家相公如今也是苏学士之尊,我昔日与他,倒是有过几番好交情,不知……”

“也没有你!”时迁岂能乱来?更是自家相公谋事,岂会疏漏?没说的事,那就是没有。

更何况,这老太监,上得去马吗?难道还等着他车驾慢慢去摇?这还办什么差?到时候让人快马来截在路边?

还有蔡京,他是有脸面的人,岂能与一个贼军汉多言来去?

蔡京只看童贯:“贤弟……”

童贯一语去:“太师若是有旁处能去躲避,自也速去,昔日里那些门生故旧,当也有重情重义之人,太师此生,不知施恩多少人去,那恩情比天都大,想来也是好说!”

“贤弟……此言差矣……”蔡京手微微去摆。

却是时迁已然把马牵到了童贯身前:“枢相快请,事不宜迟,还有麻烦事许多!”

童贯点头来,翻身去上马,却是一次发力,竟是没上去。

童贯自是在发力,只感觉屁股有人推一把,安然稳坐马背,缰绳在手,岂能不是自由?

不免也梦,好似苏武填过一曲词来,说什么气吞万里如虎!

忆往昔,缰绳在手,健马在座,左右之间,千军万马杀党项,气吞万里如虎,青年也有此般事,此时回忆在心头……

“走!”童贯缰绳一甩,马蹄转向,说走就走!

自也不知周遭多少人心中大急,也看那些骑士腰间长刀,马侧皮囊鼓鼓囊囊,那是弓弩……

一时间,要么冲杀去拦,要么,赶紧回头去报。

却是哪里容得犹豫,一犹豫,马蹄已然三五十步就去了,直接往北!

这东京城里的人,着实干不来果决果敢拔刀而去的差事,便是干得来,这十几骑士,却又是一般人能挡?

身后还有蔡京、梁师成、王黼三人,多少还有些愣神,不能想象,童贯竟是真这么说走就走?

蔡京一语在呼:“贤弟何以如此无情啊?你我此生,数十年相交……”

只可惜,马蹄真快……

王黼顿时就坐在了地上,哭腔就出:“阉宦无情,军汉无义,岂不知官家待我之好?”

自好似撒泼一般……真要死路一条了,这般人,怎么可能泰然自若?

梁师成只去抹泪,倒也奇怪,唯有梁师成,此时相比多了一丝丝淡然,竟还吟唱词曲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念了一辈子的亲爸爸苏轼,此时许真是黄泉路上一股子莫名的力量。

却是头前之快马,已然好几十步去,忽然,时迁稍稍减速,转头去看,好似在看什么,或者等什么……

童贯莫名也回头去看!

霎那间,他真看到了!

只见城门之处,路边行人之人,一人忽然疾步在奔,七八步到得蔡京面前,一柄利刃就插在蔡京胸膛,一人一刃,电光火石!

随后,那人转身就走,往城门不远之处去,那里停着一匹健马,头前无人注意,只当是来往商旅在歇脚,此时城门无数人,好似行注目礼一般看那人之动作,那人翻身上马,马匹疾驰就走……

往西就去!

一切,好似就在瞬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结束了,好似幻觉,只待当真去看……

看那蔡太师一手向前去指,一手捂胸在倒,四脚朝天,目光惊骇,口中呜呜有语:“何人……何人……”

蔡太师身躯倒地,嘭的一声,溅起尘土肆意,好似一片雾气升腾,血泊就撒,口鼻也流,说死,当真就死!

真杀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边,东京城池门口,杀人了!

这……

前方,已然百十步去的马蹄上,时迁转过头来,缰绳一抖,马匹加速,还有话语:“好!”

童贯惊骇自是有的,却问一语:“这是?”

时迁不瞒:“我家相公说,总是要死,死在何处都一样!”

“啊?这般……为何啊?”童贯其实也还不解,苏武何以要派人刺杀蔡京?

“末将实不知也!”时迁实话实说,反正自家相公吩咐的事,干好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家相公为何要这么刺杀蔡京!

看起来,便也真是没有必要,蔡京终究要死的……何必多此一举!

但苏武就是想杀要杀!

杀了,解气,蔡京给的气,苏武昔日可受了许多!苏武这气,能白受?

至于东京城里猜测何人所为?

随他们去猜,猜他苏武也可以,猜是蔡京这一辈子仇敌无数,此时见蔡京失势,身旁再也没有前后簇拥无数,所以痛下杀手报仇,也可以……

当然,苏武还是尽力把嫌疑往外推了一下,至少时迁已然往北走了,而那刺客却往西边去的……

反正,苏武得把气顺了,乃至打杀一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奸贼之人,岂能不是一种痛快?

当然,东京这水,也还可以再浑浊一些,也更教东京城里的相公们知道,时代在变,屠狗辈发起狠来,当真可以血溅五步!他们百多年没见过这种事了,提前感受感受!

童贯在马背之上,自也还真能疾驰,一语喃喃叹息去:“苏子卿啊苏子卿,你到底是个哪般人物啊?”

童贯其实心中更也在问,这江山,这社稷,这天下……到底会往何处去走?

苏武,会把这一切,带向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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