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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279章 完了,怕是真完了…

……

苏武自也知道,往利党项就在身后,只管把马蹄慢一些,不必那么急着去奔,此时此刻,敌我双方,不论是骑兵,还是游骑斥候,马匹皆已力竭……

唯有苏武麾下,其实还算有一些余力,也不多了,甚至苏武已经下令,全军牵马而行,不再坐在马背之上,一边步行一边喂马饮马,马是能一边走路一边嚼喂的……

要让马匹好好休息恢复一下,让马匹在关键时候,还能有一搏之力。

武松就在周遭,苏武知道,更也知道武松会出现在往利人身后,但那至少是三四十里外的事情了。

往前继续走,不能停,要抓紧一切时间,不然就是前功尽弃,现在,就是拼谁更能吃苦了,谁更能往死里去撑……

人也吃面饼喝清水,前方许在七八十里,是那党项本阵,许这么一路去,也不必真走七八十里,党项人也在来,许在五六十里就能遇到党项本阵。

苏武计算着,甚至也时不时看看身边的马匹状况,马匹口边皆是白沫,军汉的水囊放在口边,马匹便是大口大口去舔去喝,再来几把黄豆,接着再来一些草料。

刘正彦却也着急:“苏帅,怕是不能拖沓太久,一旦拖沓太久,那党项游骑察知消息,必然往回去报,那李良辅就有了防备。”

苏武环看周遭去,一语来:“心急无妨,但不能太急,若是马匹不能好生歇息一番,哪怕寻到李良辅也奔不起来,不免他还是从容有了防备,而今随着咱们奔来的党项游骑斥候,早也是那强弩之末,他们并不会比咱们走得快!”

刘正彦点着头,便是知道苏帅说得有道理,却又是来问:“苏帅,那武将军在何处埋伏?”

苏武却也摇头:“我倒是也不知,放心就是,二郎做事,定然不会差,只听动静就行,这马匹稍后还要冲一阵,当速战速决,不可拖沓!”

“苏帅放心,只当那党项是报仇雪恨,末将岂不也是满心恨意?咱西北军汉,哪个心中不是仇恨?自当奋勇厮杀,百死!”

刘正彦说得那是咬牙切齿,眼前这些党项人杀得再多,那也不是报仇,唯有斩杀了李察哥,那才是报仇!

苏武点头来,慢慢也理解了刘正彦,杀父之仇,自古而下,大概皆是如此。

天色已然在白,军汉们的疲惫自不用说,连苏武自己,也早已是困乏交加,还有寒冷,越来越冷,冷得人即便在快速运动之中,也依旧瑟瑟发抖!

但还是得撑下去。

只道打仗是那运筹帷幄智计百出,然后杀敌不过切瓜砍菜,如此鼎定胜局,敌人死伤惨重,自己损失不多……

显然真正的战争,就是智力与意志的双重比拼,现在就到了比拼意志的时候。

不知何处,一个那能遮蔽视线的低矮土岗之后,武松也有了几分着急,他甚至一人爬上了土岗之上,趴在地上,眼神四处去扫……

天都亮了,怎还不见党项人从周遭而过?

头前倒是隐约听得自家那马蹄往东北去了,许久许久了,党项人的人影依旧不见。

武松是真急,但他却并不往外派游骑,他就等着,他坚信这谋划不会有错。

等着等着……武松的双下眼皮好似也在打架,困乏得着实有些难以坚持了,土岗之下,军汉们也大多席地而躺,早已是鼾声四起,武松本可以让麾下军汉盯着,他自己睡上一会儿,却是他非要自己上得高处来看。

军汉也不得久睡,每每睡得片刻,就会被人强行叫起来,便是浑身僵硬,立马起身来,左右活动几番,否则一觉睡久,怕是寒冷之中真要出得人命。

宋骑之艰难困苦,岂不也是党项人之艰难困苦?

乃至党项人追出来的时候有些仓促,还真没有宋人准备的那么多吃喝与草料。

所以,往利人来得慢,他们也在牵马而行,慢慢在走,寒冷之中也在瑟瑟发抖,困乏交加与宋人无异。

再怎么累,党项人终归还是来了,往利党项,出现在了东边的视野尽头,很远,但能模糊看到,耳朵贴着地面,也能稍稍感受到脚步的震颤。

武松大喜,困乏顿时扫去,但他不急,得让党项人继续往北走,多走一些,至少走个四五里地去,如此,他再从党项人后背杀出,党项人也就被咬住了,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一切还早,还得等着那视野尽头的党项人慢慢走去,武松也在观察四处地形,那边更适合马蹄奔驰,这般再出,那就是健马飞奔而去,让党项人反应不及。

党项人着实走得慢,也是头前那宋骑也走得不快。

等着等着,就看武松忽然从土岗上飞奔而下,开口大喊:“叫醒所有人,上马聚兵,快!”

土岗之下,四处呼喊不止,甚至有人拿着大巴掌打在同袍的脸上,瞬间惊醒所有人来。

武松早已上马,只管等得各部来聚,武松大喊:“往后传,只管跟着我来奔!”

众人自是往后在传,武松已然打马先出,众骑鱼贯而去,轰鸣之声再次回荡在苍穹与大地之上。

头前四五里,就是往利党项,本都在垂头往前慢慢去走,忽然听得轰鸣大作,也都是头颅一抬,四处去看。

往利杞早已大喊:“上马上马,快上马应战,南边,是南边,转头转头!”

倒也并不需要往利杞来喊,党项军汉们岂能不上马?又岂能不知是南边来敌人了?

那敌人从一个土岗之后鱼贯而出,已然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什么游骑,什么斥候,众多党项军汉真想骂人,却也知道,自己都已经疲乏如此了,更何况那些游骑斥候?他们岂不更是疲乏不堪?

上马,转头,往利杞早已去的马队最前,长枪在手,马蹄先出,喊声撕心裂肺:“杀!往前去杀!杀宋人!”

往利杞知道,这是中了算计,前也有敌,后也有敌,且皆不算远,打前面的还是打后面的?用膝盖去思考也能立马做出决断。

至于往西北或者东南两边去逃?

这也是个选项,但这个选项没必要,因为身后之骑,不过两千五百左右,与自家兵力相当,可以打。

此来,不就是来杀宋人的吗?

宋人万骑不好打,两千多骑,岂能不打?

拢共不过四五里,宋骑已然先冲来了一段距离,此时往利骑兵聚起来仓促去战,一奔,好似瞬间,两军相接。

没有什么仪式感,也没有什么要鼓舞士气的话语。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两股钢铁洪流立马就撞在了一处,只听得是各种兵刃与甲胄的噼啪作响,连呼喊都不多,呼喊也需要力气,此时已然没有必要了。

东北边,自也立马起了轰鸣之声,那万数的宋骑,听得动静,也在第一时间打马回头来了。

上当了,不容易!

苏武早已深深呼出一口气去,党项人,多杀一个是一个,这里多杀一个,兴庆府那里就多一份胜算。

真论此番为何谋得成,许不全在苏武如何高明,而是党项人心中那份自信与傲慢。

在战了,如此骑兵对冲,并无什么花里胡哨,若是从天空往下去看,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骑士在落马,有党项骑,有宋骑。

若是贴近去看,更无什么精彩纷呈,或是那兵刃击打的甲胄上的火光四溅,或是马蹄被落马之人绊出的趔趄连连……

一阵而去,武松丝毫不在意身边落马到底几何,只管拼命去喊:“聚过来,回头回头,咬住他们!”

武松怕党项人要跑,所以必须要最快时间回头,如此才咬得住。

武松的担忧自不作假,一阵过去,两军相错,往利杞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此时连忙左右去观瞧,当真不对劲!

何以?

周遭同袍,落马无数,空空的马背数不胜数,往利杞诧异非常,他从来没有过与宋人如此骑兵对垒的经验,宋人何以有过真正成规模成建制冲杀来去的骑兵?

哪怕真有,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所以,宋人,万万不可能擅长骑兵作战。

头前在大帅军帐里,众人也说,宋骑定是仓促组建,那骑士定也不会真正擅长马上厮杀,众人都这么说……

往利杞再看周遭,心中已然有些发凉,不可置信那是其次,眼前已然发生的,容不得丝毫作假。

那还战吗?

东北方向,那轰鸣之声,当真如初夏狂雷,越来越近,若是再来一万如此之骑,还谈什么胜负?

若是不战,身后那宋骑已然转头又来,动作飞快,哪里有一丝一毫不善马战的意思?

与其说是不擅马战,更像是擅长无比,冲阵杀敌,聚阵转向,动作顺滑无比,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一点拖沓的模样。

这般已然被咬上了,逃,那就是把后背给敌人,敌人追击掩杀而来,对着一个一个的后背,是射是搠,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就好比三年前,追击掩杀宋人一样。

“再战!”往利杞一声大呼,咬牙再起,再去。

与其把后背给敌人来捅来射,不如站着去,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兴许……

兴许……

宋人真正精锐之骑,也就眼前两千来号人,那东北方再来的万骑,大概就是个样子货,宋人怎么可能忽然就有了这么多善战之骑?

万万不可能!定然如此!

也就是说只要真把眼前这一部打得丧了胆气,后面来的万骑,那不过是马背上的靶子而已。

“杀!宋人要溃了,快杀!”往利杞撕心裂肺继续去喊。

迎头再次撞去,眼前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脑海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念头,只管闷头往前冲,长枪不断去,马力已然难行,却还要不断拍打马匹的屁股。

若是拍打不成,往利杞便用枪尾去戳,戳的马匹屁股后背鲜血淋漓,如此,马匹好似又能加一点速度了……

牧人的儿子,再也不心疼身边最心爱的马匹了。

不知多少人有样学样,把那马背马尻戳得个鲜血淋漓,马又何其善良,哪怕窒息了,也还依旧想要迈步去奔。

又是一阵,落马……罢了,不看了。

“再杀!眼前就是宋军所有精锐,此战一胜,宋军必然大溃,就要胜了,就要胜了!”往利杞好似自我洗脑一般,却也真有效果。

他自己也信,再来!

那边武松,话语不多,只有一语:“这般党项人头,怕是值得五十贯去!”

武松身边,自也落马不少,却是比党项人少了许多,为何?

因为马力有区别,武松身边之马,竟是真还奔得动,奔得动代表什么?

代表了冲击力更强,代表了兵刃戳刺而去更有力,还代表了军汉在选择出手的时机更精准,也代表了再战的准备会更快,聚集得快,出发得快,比敌人快。

一阵再去,许多人的手臂都是麻木的,乃至脑袋里已然也有昏沉之感,这是疲惫,无以复加的疲惫,再多的肾上腺素也抑制不住的疲惫。

武松不管这些,只管呼喊左右:“再聚再聚!”

党项又到南边去了,若是不快些,万一党项人跑了可怎么办?

再冲,武松麾下陷阵营,两个步卒营曲,两个骑兵营曲,步卒营曲不在,骑兵营曲自是在最头前,当真悍勇得紧,只要武松军令说冲,哪怕当真就要落马栽倒,只管也要先打马往前去冲。

一阵再去,准备得慢了许多的党项骑,依旧也还来,跑是一点都跑不了,唯有死战。

哪怕就为了大横水处那个被野狼掏空了五脏六腑的三两岁孩童,也当死战!

再一战,武松到南,往利杞到北。

来了,往利杞出阵而去,看到的就是更多的宋骑,密密麻麻如洪水泄闸,来了来了……

调头还是往前?

想不得那么多,往前去就是,真去再聚兵调头,怕是容不得了,只管一头扎去。

再来的这些无穷无尽的宋骑,当都不是那精锐了,肯定不是精锐……

定然不是!

来战!且看你宋人还有几分胆气!

尘土,枯黄的草屑,残肢断臂与鲜血,成为肉酱一般的身躯,都交织在一起。

往利杞不知没入了多少宋骑之中,也不知没去多深多厚,他忽然觉得世界陡然一清净,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慢,那挥舞的兵刃很慢,那奔驰的马步更慢……

黑,无尽的黑。

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在地上动来动去,许是被马蹄踩过,许是被马腿踢飞……

还有那长枪路过,寻不到敌人,就往地上的敌人顺手一扎。

片刻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再也没有党项人能从万骑之阵冲杀而出,一个都没有了!

马步在勒,一切好似慢慢尘埃落定,不过一阵而已,刘正彦气喘吁吁在喊:“畅快,杀得畅快,杀党项就是畅快!”

苏武慢慢调转马匹,让自己在此面相东北方向,去看那战场,那战场之中,宋骑、党项骑尸横遍野,乃至许多地方,双方的血肉都交织粘连在了一处,许多尸首好似被放在铁匠的铁砧上千锤百炼了一般。

其中惨状,着实难以形容。

苏武一语来:“传令,武将军麾下之人,就地休息,也顺便……救治一下伤员……”

伤员,也不知能有几个侥幸之人还能被救治得活……

苏武继续来说:“其他人,下马步行,牵马继续往大横水方向去!嗯……与二郎说,休息一番之后,战场要打扫,战马都要寻回来!乃至南边米擒的战马,也要去寻!”

也怕武松不愿多休息,要跟着继续去打,有如此军令,武松就得去干了,武松岂能不知自家哥哥对于战马是何等看重?

说着,苏武第一个下马,牵马就走,有时候也并不一定需要军令处处传达,就看苏武的动作,一排一排的人只管跟着做就是。

脚步不止,还当往北,如今,拼的就是意志,双方都是一样疲惫不堪,只管人也吃马也嚼,但脚步不能停!

苏武困乏之间,脑袋其实是空的,许多事都好似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转,他好似想起了一件事,说是一个很久很久的时代里,有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也是在寒冷彻骨的冬天,在那高丽人的地方里,在山地之中翻山越岭急行军,不眠不休一夜奔去一百四十里,那个地方叫什么?三所里?

好累……

苏武甚至觉得自己都要累出幻觉来了,但他脚步依旧在走,一直在走,手中有一块冻得梆硬的面饼,苏武时不时会想起来,下意识拿起来啃一口,然后又会忘记了手中还有一块面饼……

继续走……

甚至有军汉站着在走,双眼却闭,好似已然睡着了,甚至能听到轻微的鼾声,但脚步还走动……

苏武浑浑噩噩之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事,糖,对,就是糖,军中应该配糖,不论是蔗糖,还是甜菜糖,亦或者麦芽糖……

糖,是最直接最快速,能让人补充体力的东西,这东西,天生就该多配发给军汉。

哦,又想起来了,手中还有半块面饼,再啃一口,要问苏武饿不饿,其实感受不到,不知道是饿还是不饿,但苏武知道,得吃。

再来一大口,慢慢嚼了咽下去,水还是有的,就在身边马腹旁挂着,取下来喝一口……

喝完,苏武又把半块面饼塞进身旁踏雪乌骓马的嘴巴里去,再从马腹挂着的皮囊里取出一块面饼来……

马的牙齿,整齐非常,好似它们天生不需要做牙齿矫正,但是又黄又黑,着实不好看……

马也要喝水,苏武伺候着……

反正走着,忙忙碌碌着,做做这做做那,继续走……

骄阳早已高高在挂,乃至渐渐往西略斜,只是看似烈日,奈何并不十分温暖……

“相公,党项人,东北边党项人!”

不知哪里在喊,苏武猛然一惊,抬头去看,是远处奔来的游骑。

“多远?”苏武猛然好似半梦半醒之中惊来就呼。

“十里,就十里!”

十里,这个距离着实是近,这也是疲乏不堪之下游骑的能力极限了,他们也奔不动走不远了。

“上马上马!”苏武喊起来,不免也是撕心裂肺,他翻身上马去,定了定心神,左边看看,腰刀,箭囊……

右边看看,得胜钩上长枪还在,后面看看,短弓也在布袋里。

都在,都在!

“走!”苏武一声大喊,马步已出,踏雪乌骓,着实好马,左右,还有三四匹备用。

不知谁人也喊:“愿随相公效死!”

京东军冲阵必备口号!

稀稀拉拉再起几声:“愿随相公效死!”

好似又有更多人跟着也喊:“愿随相公效死!”

随后,终于,满场呼喊大作:“愿随相公效死!”

马步好似鼓点一般,大地就是鼓,战鼓争鸣,鼓点密集如雨,在与将士们说,快,再快,再快些!

大地震天在响,战鼓传遍四野。

十里外是谁?党项本阵李良辅。

李良辅不知担忧焦急了多久,他总觉得此番不同以往,和以往与宋军打仗大大不同,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但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岂能不疲乏?四千骑远去,他越是担忧,就越是要追得快些,他担忧无数,便也期盼无数,期盼着一切顺顺利利,不要发生什么不可预见之事。

偶尔也会自我安慰一番,宋军而已,宋军而已啊……

但他哪怕追得再快,也依旧约束眼前的大军不可脱节,一定不能脱节,哪怕游骑令兵派得再多,也要约束这两万多人前后都在视野之内。

也有那游骑往回在奔,他们自也看到了往北再来的宋骑,他们奋力在奔。

许也不一定要真奔到,那宋骑轰鸣之声,早已传遍四野。

就算传信的游骑还没奔到,李良辅已然知晓了,正在大喊:“传令去各部,止步,快止步,列阵,以车架为营垒列阵!”

疲惫的令兵在奔,宋骑在来,慌乱之间,各部都在奔跑,那辅兵不断抽打马匹把车驾往此处去赶。

赶到差不多地方,就要卸下马匹上的笼头之物,再拼命把车驾摆好摆齐,一架一架,头尾相接,尽量不留缺口,若是有那小小缺口,要快,飞快从车架里搬出诸般杂物往那缺口去堵。

这战法战术,本是李良辅为女真之骑准备的,党项头前与女真试过一阵,五千人被四千骑打得丢盔弃甲,那女真之骑,当真不可力敌,所以,李良辅再来,就有了这般战法。

没想到,这般战法,女真没用上,倒是用在宋人身上了。

宋人来了,不知几万马在奔驰,也不知那马背上到底是多少骑士,只管是山呼海啸……

“快,再快,动作快些!”李良辅心急如焚不断呼喊,眼前之车架营垒,连半边都还未围出来……

远处,已然不是远处了,宋骑越来越近了。

怎么会这般?刹那间,李良辅在思索这个问题。

是游骑斥候太累?是自己不该追得这么快?

还是米擒往利不堪一用?说败就败?还败得如此毫无消息?

到底是哪般?两万多人的队伍,走得这么久的路,丝毫不乱。处处都防备了,已然防备到这般地步了,如此谨慎非常。

何以还有破绽?

李良辅已然大喊:“骑兵前出,速去迎敌!”

来不及了,冀望于骑兵先去迎敌,先拖沓一番宋人,不然,这营垒怕是围不起来了。

那边骑兵得令,岂能不出?最后两千骑了,离弦而去!真往那不知几万之马的宋军迎去。

忽然,这空气之中,轰鸣之声好似有变,李良辅连忙从马背之上站起,一颗头颅到处去转,飞快在转。

转来转去,转得李良辅忽然心中一凉面色一沉。

怎么更北之地,也有骑兵奔驰而来?轰鸣大作,数量定是不少。

这都是怎么回事?

连已然就要接阵的苏武也忽然抬头往更北去看,他看不到什么,但他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完颜乌珠来了,完颜乌珠当真来了!

苏武大喊:“兄弟们,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左右之骑,岂能不是士气大作?

疲惫还在身躯,却不在心里,只管兵刃在手,这回真是要大破党项了,大破!

功劳都在眼前,一颗一颗的人头,那是一串一串黄澄澄的铜钱。

党项两千骑,已然近前就到,瞬间双方入阵,厮杀大作。

但这两千骑,哪里挡得住数万之马?何以这么多马都在奔?

因为只要牵着缰绳奔进敌人步阵,没有骑士的马,那也是坦克一般的存在,只管跟着缰绳牵引的方向横冲直撞就是。

只要没有战阵紧密,步卒,那就真是一个一个的靶子而已。

党项骑入了阵,那些厮杀,苏武丝毫不在意,他视野里只有前头那连半边营垒都没有摆出来的党项步阵。

什么都不必想,一直往前去就是,一直往前!

长枪在手,一个又一个,不是骑兵,是步卒,是那满脸都是惊恐的步卒,是那如何也躲避不及的步卒。

李良辅,就在步卒之中,他忽然双眼微微发黑,好似有一股子凉气冲到了脑门……

完了,完了,怕是真完了……

李良辅眼前这一幕,亦如昔日三年前老帅刘法眼前那一幕,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一模一样!

放眼望去,骑兵无力,大阵在崩,四处一片惊慌失措!拢也拢不得,收也收不得……

那时候的刘法,许也是如此时李良辅一样双眼在黑,心中在念:完了完了,怕是真完了……

却是李良辅还往北边看一眼,他看到了,出现了,他认识,女真骑!

李良辅只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身形就在摇摆,左右亲兵,眼疾手快,立马来扶……

扶得他马背上坐正,一时间,竟是有些呆愣……

(兄弟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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